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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太医被引去外室开药方,阮昔苦着脸,磨蹭到殷帝身边“陛下,小人身体无碍,休息下就好,这苦药汤能不能免了啊”
殷承景经她一提醒,仿佛才想起什么,若有所思开口“以后日日来此喝药,孤看着你喝。”
“啊”
阮昔大呼倒霉,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连偷偷倒药的机会都没有了
天爷,她身上的重毒还没解,好端端的再胡乱喝别的药,万一催得那药性发作了怎么办
阮昔越想越恐怖,彻底将翻牌子的事丢在脑后,整夜同殷承景磨叽,想自己回去喝药。
谁知这狗皇帝也不知犯了什么拗,不管她怎么求都硬是不准,最后甚至还有些动怒。
无奈,阮昔只得暗自祈祷这位庸医别用什么太猛的药方,让她这身子好歹再多撑段时日。
次日,阮昔趁着狗皇帝上朝便遛来养心殿,向当差的石春要药方。
“我又不识字,哪儿看得懂那东西啊”
石春满脸委屈“嗐,我也拉肚子了,陛下怎么不赏我也喝一碗,净偏心你”
阮昔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既如此,不如以后这药都你替我喝了吧现在就熬,趁陛下回来前喝光”
石春知道宫里的药材毕竟比外面的好,忍不住有些心动,嘴上却还推脱“这,这不太好吧”
“有何不妥陛下只说让我来养心殿喝药,如今我来了,又不算抗旨,还有这么多人作证呢”
旁边宫人听见阮昔的话,连忙放下手头的活点头称是。
她的品阶虽不是最大的,但如今养心殿内,在众人心目中,阮昔便是除周福海外的第二人。
两人如意算盘打得挺响,谁知问了半晌也没找到究竟谁管着药方。
周福海随陛下上朝去了,殿内竟连个能说清楚话的人都没有
阮昔泄气得很,垂头丧脑的在外躲了半天,终于在晌午时分被石春等人“缉拿归案”。
殷承景龙案前摆着一小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站在三米开外,都能闻到那股催人欲吐的苦味。
石春偷偷捏住鼻子。
他现在不羡慕阮昔了,一点都不羡慕。
“陛下”
“半柱香内喝干净,否则就再添一碗。”
殷承景铁石心肠,还真命人在旁边燃香了。
阮昔捧着药碗,摆出最最委屈的表情,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狗皇帝用奏疏挡住脸,完全隔绝她的视线“快喝。”
阮昔皱着小脸,心想先把今日撑过去,以后再想办法。
不料刚喝了第一口,那要命的苦气就顺着舌根鼻腔直冲天灵盖,将她全身穿了个通透
这不是人喝的东西,这是上刑。
阮昔不知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扭曲,原地跺脚筋鼻咧嘴缓了半晌,连眼泪都逼出来了。
好容易回过神来,就瞧见一双看戏的眼眸从奏疏上方悄悄露出。
两厢对视片刻后,又缩回去了。
“陛下”
“继续。”
阮昔在心里儒雅地问候了遍他的祖宗十八代,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捏着鼻子,一口气全闷下去算了
她仰头干杯的样子很豪爽。
随后手舞足蹈如同跳大神般的样子也很悲催。
“做得不错,下去吧。”
殷承景挥挥手,丢三魂失五魄的阮昔就这样两腿发软的被石春架走了。
“晚膳时再来。”
都走到门口了,狗皇帝不紧不慢的一句话,让阮昔的胃又抽搐几分。
她好像活不到半个月了
出了殿后,阮昔终究还是没忍住,大吐特吐一番,狼狈得连石春都看不下去,连忙替她打了水来。
“帮,帮我查,负责熬药的是谁。”
阮昔费里从喉中挤出这句话,用光了所有力气。
两个时辰后,石春带来了非常不好的消息。
熬药人,正是卫太医。
据说是殷帝亲自下的令,这几日卫太医不再替任何人问诊,在养心殿旁随时待命。
就连药方开好后,他也没交给过任何人,抓药都是亲力亲为。
阮昔思虑半晌,带着十足的诚意去拜访卫太医,还未等掏出贿赂的银子来,手腕便被他抓了去,强行号了半天的脉。
“感觉如何”
阮昔着实回答“半只脚进棺材了。”
卫太医捋捋胡须“猛病就须猛药医,你竟还有走路的力气,看来药下得还不够猛。”
说完,就掀开冒着热气的炉盖,又往里添了不少奇奇怪怪的药材进去。
阮昔看得头皮发麻,忙在旁边拦着,谁知还未阻止成功,就引来了周福海,被他抽着拂尘一口气儿撵跑了。
此计不行再换一计
为了躲过晚上的“酷刑”,阮昔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决定趁卫太医上茅房之际,掀了他的药炉子。
谁知她面都蒙好了,等来等去,却始终不见卫太医有离开药炉的意思。
反倒是因行迹过于鬼祟,直接被路过的万中抓了个正着,差点着人将她拿下。
阮昔抛掉面纱,把主意打在了石春身上。
“什么换药”
被阮昔拽到墙角密谋时,石春没控制住音量,差点叫出来。
“不错你待会儿主动负责端药,届时我会将事先熬好的一碗与你交换,放心好了,色泽份量都会一模一样,绝对看不出破绽”
阮昔眸中闪耀着势在必得的精光,吓得石春浑身凉飕飕的。
此计甚妙,躲在偏殿偷偷熬安神药的阮昔露出邪恶的笑容。
她确认过从药炉子到养心殿的路线,与石春反复演练过换药的位置和角度,甚至连事发后的借口都想好了。
完美,万无一失。
许是心情原因,阮昔只觉得神清气爽,晌午时那副活不起的痨病样全然不见,连胃部的灼烧感都消失了。
她端着药,在约定好的地点耐心等着,候了半天,却瞧见卫太医在两名护卫一左一右的保护下,亲自端着药碗过来了。
阮昔的玻璃心碎了一地,只觉得下午费心尽力对着药炉扇扇子的自己是个笨蛋。
有护卫在,她连伸腿绊老头儿一脚都做不到。
天要亡她
当阮昔苦大仇深地进屋时,发现龙案上除了药汤外,还有几盘点心。
甜枣、蜜饯、桂花糕、玫瑰酥
都是些甜得掉牙的东西。
“配着这些喝药,应该不至于太难捱。”殷承景如是说道。
阮昔抿着嘴,打算使出最后一招赖皮。
“小人不喝死也不喝”
有本事这狗皇帝就真的杀了她
她原以为殷承景会生气,谁知他却无奈地揉揉眉心,长叹一声“搬椅子来。”
阮昔隐隐觉得不妙,他该不会想把她绑起来强喂吧
开玩笑,不过是个胃疾而已,有必要下如此狠手么
事实证明,狗皇帝的脑回路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算他有良心没把阮昔五花大绑,但也差两个身高马大的侍卫按住她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石春在关键时刻叛变了,和其他宫人端着药和点心,随殷帝来到她面前。
阮昔将头扭到旁边,说什么都不肯张嘴。
与其整日喝这种苦上天的药,她宁可现在就被赐死
没想到僵着僵着,鼻翼中却闻到了丝甜腻腻的香气。
是颗沾满了糖浆的蜜枣。
殷承景用筷子夹着,亲自递到她嘴边“连这个都不吃么”
阮昔小脸上紧绷的线条有所缓解,舔舔嘴唇后,将蜜枣含在嘴里。
登时,一股说不出的香甜气便在口中化开,沁入她的五脏六腑,瞬间仿佛连呼出的气都是甜的了。
枣没有核,阮昔仔细嚼了嚼,似乎品出了浓醇蜂蜜的味道。
殷承景笑着摇摇头,又接连喂了她两颗。
蜜枣虽好吃,但多了也未免太腻,等吃到第四颗时,阮昔连舌头带喉咙几乎都被甜麻了,什么滋味都品不出。
殷承景见差不多,便端着药丸递到阮昔面前“闻闻看,可还苦不苦了”
阮昔心中抗拒,正待反抗,可鼻翼间的确没闻到那股要命的味道,不觉有些诧异。
“张嘴,一口气喝下去。”
阮昔见左右也躲不过,索性照着他的话做,没想到药汤入喉后,当真没有晌午那般冲。
只舌根残留些淡淡的苦意,正待蔓延,便被殷承景新塞进来的桂花糕给冲淡了。
“你呀,都多大的人了,喝药怎么比小孩子还费劲。”
殷承景无语地斜她一眼,转身离开“以后每天三餐前,都来养心殿喝药。”
“是”
阮昔晕头晕脑站起身,又嚼了两块玫瑰酥,忽然发觉身边宫人的表情都很
一言难尽。
想想方才丢人的模样,阮昔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堂堂喜公公,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呐。
她不知,被殷帝亲手喂药意味着什么。
除了他做五皇子时为沈太后侍疾时,此生,再未给如此对待任何一个人。
汤药日日不间断地喝着,等喝到第五日,阮昔隐约觉得腹中的不适感随着一次次的呕吐,不知何时竟完全消散了。
奇怪,难不成这庸医歪打误撞,将娴妃喂她的毒,全都催出来了不成
待到病情好转,经由卫太医亲自把脉,断言可以停药后,宫中的谣言早传得铺天盖地。
当今圣上,似乎对喜公公不一般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作精上线
嘿嘿写完啦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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