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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烟根本没想着跑,她本可以直接跳下来,但有外人在,她还是选择叫下人搬来长梯,一手提着裙子,一手扶着梯子,一步一步下来,下来时,她还频频地回头去看南无涯。
南无涯挥手,示意医官先行去给王爷看病。
院中只剩下严烟和南无涯两人。
南无涯来到梯子旁,故意抓住梯子,使劲晃了晃。
“啊”
严烟放下平衡摔了下来,直直掉进南无涯怀里。
南无涯一手托背,一手托腿,力气不小,怨气也大“你本事不小啊,都爬到王爷的房上了。”
严烟双手捂脸。
南无涯见她不说话,怒上心头,忽然松手。
严烟一惊,急忙搂住南无涯的脖子,这才免于身体与地面的亲密接触,不过她搂南无涯的这一下子倒是过于亲密了尤其是她站稳后,又故意搂着的这一小小会儿,明显的动机不良。
柔软的身体,好闻的香气,南无涯知她这是该死的美人计,冷冷地说了两个字“起开。”
严烟非但没有起开,反而两只胳膊搭在南无涯的肩上,似搂非搂,似笑非笑着说了一句“南大人,别来无恙啊。”
南无涯冷笑一声“看来你不止爬上了房,还爬到了床上。”
严烟摇头“南大人你误会了,我是来给小王爷看病的。”
“你还会给活人看病”
严烟点头“略通一点医术,南大人若不信,回去的路上听听医官是怎么说的就好了。”
四下虽无人,南无涯却也不能容她再这么轻浮下去,与此同时,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一惊,似乎这才从严烟的美人计中回过神来,用刀鞘架开严烟的胳膊,刀刃架上严烟的脖颈,厉声质问“你是谁”
南无涯的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下人们出来见到这幅情景,一个个吓得不敢妄动,直到严烟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吩咐道“都进去。没叫你们出来别出来。”
下人们闻言,转身回到屋中,掩上房门。
南无涯目不转睛地瞧着严烟,面前这个面对威胁异常冷静的女人,让他心里不由的生出一丝
恐惧,他不信,一个声称自己来看病的女人,能让王府里的仆从如此听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严烟的视线从那些下人们的身上收回来,露出一丝苦笑“你知道吗他们并不是听我的命令,他们只是不敢惹事,又巴不得我死。”
南无涯没有接话。
严烟见南无涯没有收刀的意思,又道“你瞧,不过一点小小的怀疑,你的刀就开始抖了。”
南无涯提力,重新握刀。
“不想杀我,又何必咄咄逼人。”
“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想杀你。”
南无涯收了刀,一把抓住严烟,拽着她踹开离他们最近的一间房。房里的丫鬟们被他吓了一跳,害怕地缩抱在一起,在听到一声“滚”字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南无涯冷着脸,把严烟扔到床上。
严烟起身,却被飞来的刀鞘击中,重新倒了下去,她躺在不知道是谁的床上,清楚地听到门栓被刀身卡住的声音。
“恭喜啊,南大人。”
南无涯脚步一停,“恭喜什么”
“恭喜南大人破获沈家奇案,入主东宫,升了五品带刀侍卫。”
南无涯揪着严烟的衣领子,把她揪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换刀了,换的是东宫的刀。”
“没错,我现在是太子的人。”南无涯拽着严烟的衣领子,用力一扯,“你跟了我,可要比跟一个当质子的王爷要好的多。”
严烟一笑“是吗”
一束金光凭空出现,晃了南无涯的眼,但南无涯并未因冲动而对严烟掉以轻心,凭着极快的反应和速度,他抓住了她的手可还是慢了,针扎的刺痛从脸上传来,他竟被她手里藏着的东西刺中了脸。
一急之下,南无涯甩了严烟一巴掌,严烟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手里的东西被南无涯顺走。
“严烟从你验尸的那天起,沈家一案你就脱不了关系,如今太子要人查案,就是苏护也护不住你,如今能保你的只有我南无涯,你若不从,可别怪我”
南无涯摊开手,手里赫然是一把金色小刀,惊得他后半句都卡在了喉咙。
金刀小巧,约长一寸,宽十五厘
,重二两,刀刃锋利无比,刀身光洁耀眼,尾端一个“缨”字比刀锋更锋利地“刺”了南无涯的眼。
“这刀你哪来的”
严烟伸出手来“还我。”
南无涯见她不答,拿刀的手背到身后,再次追问“说这刀你哪来的”
僵持之中,房门被一脚踹开。
无辛想都不想,冲上来,一拳打在南无涯的脸上。
南无涯被这愤怒的一拳打了一个踉跄,出手反击,一拳击中无辛的腹部,无辛的伤还没好,被打到痛处,弯腰蹲下,还不忘呲牙咧嘴地看向严烟。
严烟急忙抬手遮掩。
下人们在房门口围成一圈,窃窃私语,南无涯临走前看了严烟一眼,意味深长。
一个丫鬟见南无涯走了,率先进屋去扶无辛,一脸关切“风哥,你没事吧”
严烟开口道“你扶不动他,得我来,不过得先帮我拿件衣服,。”
那丫鬟手一挥,指了指一旁的衣柜“你自己不会拿吗”
“我自己能拿,不过你得先帮我关下门。”
那丫鬟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门,极不情愿地起身将门关上,而她关门的那一刻,无辛就两眼一翻,倒地昏迷不醒了。
“风哥”蹲到无辛身边摇晃了他几下,见没有反应,回头瞪了严烟一眼,开门跑了出去。
严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一挥,一股风力从屋内冲了出去,迅速将门合掩没有了屋外烦人的视线,她终于可以放下遮掩的手,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一件像样的侍女服换上。
屋外,那丫鬟不依不饶的声音陆续传来。
“他是你打伤了人医官这里是王爷”
刀和刀鞘摩擦,发出冷酷的声音,几声惊恐的声音响起,下人们四散逃离,更有一两个闯进了严烟所在的屋中。
“杀,杀人了”
那穿进来的下人并未觉得自己唐突,尽管严烟平坦的身材在他面前暴露无遗,他也没有心情去看上几眼,看见一次染血的刀,便足以让他们吓破了胆。
严烟系好衣服的带子,向屋外走去。
院内,方才还与她争风吃醋的丫鬟,此时可怜巴巴地躺在
地上,身下的血迹在阳光下汇聚成一条小溪,流淌到严烟的脚边。
南无涯已经迅速带人离开,但依旧无人敢上前,仅有且只有严烟走到了那丫鬟的面前。见她死不瞑目,嘴唇抖动似在说些什么,严烟蹲下将她上半身扶起,又将自己的耳朵凑近。
她说的是“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你不配你不配风哥”
丫鬟身上的血不少,严烟抱着她,身上自然也染了血,于是,那女子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这本是她最漂亮的一件衣服,她一直等着自己嫁出去的那天,可以风风光光地把它穿在身上,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在最讨厌的女人怀里,而这个女人,竟然还穿着自己最好看的衣服,这算什么
怀里的人忽然出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严烟吓了一跳,她以前从不在意这些人的死亡,这是她第一次身临其中,无知和嫉妒的怒火让她感到窒息。
可她依然十分冷静,不需出手,那丫鬟自己挣扎一会儿,就不动了。
严烟扯下她的手,起身,将身上这件在她看来有些艳俗的衣服褪去,盖在了那丫鬟身上,她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烟儿”
世上叫她烟儿的只有一人,这一声,虽轻,但足以让她回头,她看向那个依门而立的虚弱少年,一向话多的他,这次除了唤她的名字以外,什么都没说。
“你放心,我没有生气。”
严烟只是有些挫败。
尽管此时没有人再掐着她的脖子了,可窒息的无力感依然糟蹋着她的心。
原来这就是她一心向往的宫外生活,荒唐,冷酷,残忍而粗暴。
没有身份,没有地位,她的命运便和那丫鬟并没什么不同,原本她还有一把金刀傍身,可是也被人夺走了,而她比谁都要更清楚的知道,即使那把刀不被夺走,以她现在的身份,她也养不起。
除了苏护,没人知道太子还活着。
除了苏护,没人知道那毒的恐怖。
眼前这个与她并无血缘关系的表弟啊她以为他是一个依靠,
但事实上,他依靠的却是从前的自己凉薄自私,虚伪狡诈的长缨太子。
除了她自己,没人知道,那解毒的药,都是她的血,是她一刀一刀割破自己,用血和在白面里,一粒一粒揉出来的。
除了她自己,更没人知道,自从护城河中检验出毒性的那天起,每一个夜晚,她都会去河的上游遛弯,用那把金刀切开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去洗干净河里的毒,一夜又一夜,不靠权势钱财,只凭借自己的力量。
可事实是
她做了许多能力范围内的好事,最终只感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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