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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到底是谁啊”
眼看着球场人都走没了，西班牙人踮着脚张望，“应该已经走了吧”
“再等等。”
旁边的中国人按住朋友的肩膀，“来了”
两人向球场出口张望，就见一个拖着包裹的伛偻身影栽栽歪歪走了过来。
“是他”
西班牙一眼就认出，原来中国人口中的“宝贝”就是他的老乡嘛
“就是他”
中国人斩钉截铁，大步迎了上去。
“你好，我叫张宇培。”
男人微笑着，朝宋翔伸出了右手。
“你好”
乡音让宋翔心头一暖，不过转念就想起了李阳，不由得多了几分警惕，“你有事吗”
“马里诺”
张宇培朝同伴喊了一声，等那个西班牙人过来，才转向宋翔继续道，“这位是马里诺，我们两个都在波卒艾洛任职。”
“波卒艾洛那是啥”
“是一家足球俱乐部。”
张宇培面上始终挂着微笑，“也可以说是一家足球学校。”
“哦”
宋翔拉长声，眯着眼，这话他可不信，这两个人更像是不法分子，很可能是贩卖器官的。
“说实话，我觉得你对足球很有理解，我们球队在大力培养年轻队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
张宇培继续说着，同时也偶尔用西班牙语和一旁的马里诺解释。
“什么”
“就他”
听了张宇培的话，两个人几乎同时用不同的语言叫道。
“然后呢”
宋翔压制住内心的激动，经验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我要先交多少钱手续费”
“啥”
张宇培被问的一愣，“不需要啊”
“别骗我了”
宋翔可不想出趟国之后缺胳膊少腿。
“呵呵”
张宇培尴尬笑笑，虽然马里诺听不懂中国话，但看宋翔的表情语气，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
“走吧滚吧我那么像傻子吗”
宋翔挥舞着行李驱赶两人。
“快走吧”
马里诺拉着张宇培，哪怕是被这脏兮兮的行李碰一下，他都要难受好几天。
“哎”
张宇培叹口气，他们球队有上千名小球员，需要很多优秀教练，更何况眼前这个是中国人，让他把对方带回球队的愿望更强烈。可眼看人家不情愿，也没办法勉强，“走吧”
“啧”
马里诺表情复杂的最后上下打量了一番宋翔，跟着转身跟着张宇培走了。
“呼呼”
宋翔大口喘着气，他望着两人的背影，内心还在做着斗争。
“等一下”
终于在两人走远前，他改变了主意。反正已经这样了，他还有什么好失去的
诚如张宇培所言，波卒艾洛是一支球队，更是一间足球学校。
这支球队的主场和训练基地临近，都在马德里的郊区，路上的某一瞬间，宋翔还以为他回到了老家的东北平原。
马里诺驱车直接开进训练基地，说是训练基地，却和宋翔去过的莱加内斯训练基地不同，波卒艾洛训练基地占地之大，直让宋翔以为这是一间巨大的足球工厂
基地内大小球场几十块，可供训练的场地更多，看着毗邻的球场里呜呜泱泱的人头，刚下车，宋翔就愣在了原地在国内，哪里看得到如此盛景
“我的天，这也太厉害了吧”
好半晌，他张大的嘴巴才闭回去，忍不住感叹道。事到如今，他终于打消了对这两人最后的顾虑。
“走吧”
在张宇培的带领下，他们穿过大半个基地，马里诺半路告别，而两人最终来到了一处浅灰色的建筑，走入其中，宋翔发现这里应该是一间公寓。
“你今天先在这住下，我会联系球队经理，把你的情况转达给他。”
张宇培说话时面部表情多少有点夸张，宋翔猜测应该是长时间旅居国外的结果，“你知道，我负责推荐，至于最终的录用，还要看球队的决定。”
他带着宋翔来到一个房间，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这儿是我的房间，现在很少住了，只有特殊情况时才会在这儿住一晚，你就先在这委屈一晚吧，等面试结束正式录用，球队会为你重新分配一间的。”
“面试”
“当然了，球队肯定会组织一次面试的。”
张宇培把房间钥匙从钥匙串上卸下来，交到宋翔手里，“不用紧张，球队有很多外教，到时候我或者其他懂中文的人会充当翻译，都是这简单基础的问题，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顺利通过的。”
“哦是”
宋翔有点心虚。
“放心吧”
张宇培看出了他的紧张，伸手拍了拍宋翔肩膀，“有我的推荐，球队肯定会优先考虑的，没问题”
说完他转过身，把房间里的配置一一向宋翔交代，最后打开卫生间的门，道，“你先洗个澡，我在楼下等你，一会带你去餐厅吃饭。”
宋翔木讷的点点头，虽然身上都是汗臭，肚子里也叽里咕噜，但现在他更担心明天的面试。
一旦露馅，又要被扫地出门了
算了舒服一天是一天，今儿晚上先把明后天的饭都吃出来
宋翔把心一横，脱了衣服，又把早就没电的手机插上电源，这才钻进卫生间。
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他在行李里勉强找了套最干净的衣服换上，跟着拿起手机查看果然，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差点把手机都憋炸了。
有花儿姐发来的，质问他的行踪，还以为宋翔在故意躲他。
还有孙大伟发来的，斥责他不负责任，对球队撒手不管太任性。
还有贾占伟王雷这些队员发来的，都是问他工作进展情况，是不是已经找到了球队做教练。
“哎”
宋翔坐在床边，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半晌，他收起手机，没回任何人的消息。
出门，上锁，下楼。
“宋哥，这里。”
见宋翔下来，张宇培连起身挥手，马里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就站在张宇培身边。
“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马里诺小声嘀咕。
可他没办法驳回，谁让张宇培是老板最信任的球探呢
“走吧，吃饭去带你尝尝这里的西班牙特色”
“走”
宋翔终于难得露出了笑容，他已经下定决心，明天的面试，无论如何都要顺利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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