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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一审庭审(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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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事案件中, 刑事部分会由检察院替受害人提起公诉,受害人无需另请刑辩律师,叶念文作为附带民事诉讼律师, 坐在公诉人旁边,他除了提叶思北要求民事上的经济补偿以外, 更重要的,是为了搞清整个案情的庭审过程。

    性侵案作为性较高案件, 一般不公开审理,而叶思北又是证人身份强于受害人身份,不能全程参与庭审, 如果他不来, 那他们一家可能永远不知道庭审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念文听着审判长宣布开庭, 然后审判长开始核对当事人及其诉讼代理人身份,宣布合议庭组成人员及书记员名单, 并告知当事人诉讼权利义务,确认无回避人员后, 进入法庭调查。

    法庭调查先由公诉方提出诉讼请求、描述案件经过及其举证。

    坐在首位的女公诉人站起身来,开始冷静描述案情“2018年4月8号”

    法庭中进入庭审阶段时,法庭外,两方家人各自站在一边, 等着最后结果。

    张勇看秦南靠在墙边,用手肘撞了撞他,看了一眼外面“去抽支烟”

    “嗯。”

    秦南直起身,两人一起走出法庭外,漫步到走廊转角, 张勇递了只烟给秦南,按下打火机给秦南点烟, 安抚他“不要这么紧张,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秦南靠在白玉石围栏背上,他抽着烟,看着阴沉的天空,旁边没有其他人,秦南终于转头询问“她胜诉几率大吗”

    “我又不是法官。”

    张勇笑,他给自己点了烟,想了想,终于还是回答他“一般我们移送案件给检察院,检察院觉得证据不足就会退回侦查,或者直接就是不予立案。他们审查了,觉得这个案子被告的确是犯罪的,才会提交法院,法院要是判他们输了,他们还可能给被告赔钱。”说着,张勇看他一眼“谁想做赔本买卖呢”

    “那我们会赢是吗”

    “我只能说,”张勇看着秦南克制着期待的眼神,低头掸了掸烟,“我们每个人都为追寻真相拼尽全力,所以我希望你们。”

    张勇顿了顿声音,抬起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坚持下去。”

    “可有时候,坚持这件事,”秦南低头,“比我想象的,难太多了。”

    两人待在长廊上抽着烟,法院内,公诉人代替受害人做完当事人陈述后,律师替范建成提出诉讼请求,最后由范建成自己做当事人陈述。

    范建成被带到审问席,他被送进像牢笼一样的方框中,颇有些疲惫站在原地。

    他看上去瘦了不少,一贯和善的五官也显出了几分尖锐。

    “4月8当天,我接到万福地产副总郑强的电话,说可以和我们谈合作的事。他这个人喜欢热闹,我就叫上当时还在加班的员工,一起去陪他吃饭。这里面包括了陶洁、陈晓阳、赵楚楚、叶思北等人。吃饭的时候,叶思北得罪了郑强被灌酒,她嘱咐我,一定要我送她回家,所以等到酒席散后,我就送着赵楚楚、叶思北回家,一路上,叶思北都在说话,说感谢我。”

    范建成似乎回忆了很多遍,说得十分流畅“赵楚楚家近,我先送了赵楚楚,然后送叶思北回家。但接近她家时,她突然和我说,她想去芦苇地,我问她去干什么,她说她老公在那边等她,她得过去。”

    “我听她的话,就送她到芦苇地,一路上她都在埋怨她老公不好,说她老公穷,夫妻感情不行。等到芦苇地后,她让我停下来,说她有些不舒服,我很担心,就回后座去看,一过去,她就抱住我,说她喜欢我,不想和她老公过了。”

    范建成说着这些,低下头,似乎是有些羞耻。

    叶念文捏紧手里的笔,努力克制着情绪。

    “她一边说一边主动亲我,我和她说不要这样,我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她说她不在乎,她很感激我一直照顾她,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然后她递给我一个安全套,说我怎么样都行。我一时鬼迷心窍,把持不住,就把她放在后座,我解开她衣服看,心情有些激动,拿手机拍了照片

    “

    “我们先是正常的姿势,后来我就用她的丝巾蒙上她的眼睛我拿手机录了音,想以后多回味一下。等完事之后,我想起我的家庭,我心里很害怕,和她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但她不干,她和我要十万,说不给十万,她就把事告诉其他人。”

    “她这话让我很生气,我觉得她骗我,我不相信她真的会把这种事情说出去,就把她扔在了芦苇地。扔到芦苇地后,她打电话给我,威胁我,如果不给钱就告我,我不答应,谁知道后面她就真的报警了。第二天她给我电话,说她报警了,但还有回转的余地,给我时间考虑,让我自己想好。”

    范建成说着,忍不住哭起来“她告就告呗,我不吃这一套,反正我没犯法,我不信法律会冤枉我。”

    范建成哭着把整个过程说完,叶念文死死盯着范建成,恨不得将他吃了。

    “审判长,我申请向嫌疑人提问。”

    一个公诉人站起来,范建成面上露出几分紧张,公诉人盯着他“警方最初调查时就找到你,为什么在第一次笔录里,你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叶思北和你之间发生性关系的事反而是说把她送回了家,直到警方确认叶思北衣服上的精斑、指甲中的皮屑与你生物特征均吻合,你才说叶思北主动勾引你”

    “因为这种事,本来也不体面,能不说就不说。”范建成答得很自然,面带愧色,“我毕竟是有家庭的人,没有抵住诱惑,是我的问题。”

    “案件移交检察院后,你的妻子赵淑慧提交了一份录音证据和几张照片,这份证据明明对你更有利,为什么一开始不主动提交”

    “我,我不想让人看到这些东西,”范建成低头,“谁都有羞耻心,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把这种东西展示给别人看。”

    “哪怕坐牢都不愿意吗”

    “我相信,”范建成抬眼看向公诉人,“我国司法体系,不可能连一个真相都查不清楚。”

    公诉人死死盯着他,范建成神色平静,片刻后,公诉人看向桌上文件“你说叶思北主动勾引你,屡次威胁你,你既然已经遭到第一次威胁,为什么后续不录音、不保留证据”

    “发生这种事,我觉得我毕竟是个男人,我没想到她真的会报警,也没想过要起诉抓她。”

    公诉人点头,转头看向审判长“审判长,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公诉人打断他,朝审判长点头,然后坐下。

    范建成陈述完毕,到了证人作证环节。

    审判长拿着笔录,叫出了第一位证人“请证人张翠出庭。”

    听到张翠的名字,叶念文皱了皱眉,过了片刻,就看侧间走出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妇人,她穿着白衬衫,看上去有些紧张。

    她站到方才范建成站的位置后,磕磕巴巴介绍起自己“我叫张翠,49岁,籍贯南城,是富强置业的清洁工。”

    张翠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证词,她的证词非常简单“那天早上,叶思北来得很早,看上去很忧愁,我不小心撞掉了她的包,想去帮她捡东西,她想拦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蹲下去帮她捡的时候才发现,包里装了那种”

    张翠说着,似乎才想起来是在法庭上,颇有些嫌弃开口“装了安全套。我赶紧就走了。”

    听到安全套,叶念文心里咯噔一下,然后他就看见孟鑫站起来,向审判长申请质询。

    “你看见的安全套是什么样的”

    他先提问,张翠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回答“就是个紫色的。”

    “确定吗”

    “确定,”张翠点头,“那颜色挺特别的。”

    “是这个吗”

    孟鑫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紫色打底、印着银色纹路的安全套,张翠辨认了片刻,点头“是的。”

    孟鑫朝着所有人把照片转了一遍,确认大家都看到照片,随后又拿出一张照片。

    那张照片是在警局当天拍摄的第一现场照片,照片里是芦苇地上夹杂着石子的地面,地面上有一个撕开的安全套壳子,虽然撕开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和之前孟鑫给的安全套照片一致“您再看看,是这个吗”

    张翠出于谨慎再看了一遍,点头“是,就是这个。”

    “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孟鑫笑了笑,坐回自己位置。

    叶念文和公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叶念文立刻明白了孟鑫的意图。

    他在试图证明,那天范建成使用的安全套,是叶思北给的,而这和范建成的供词刚好吻合。

    等张翠走后,审判长传召陈晓阳入庭。

    “叶姐在公司一直是平时不太说话那种人,对大家也挺好的,人也很保守,以前我对她印象一直不错。”

    “她老公每天都会来接她回家,但前阵子突然就没来了,我听陶姐说,是因为她借钱给自己弟弟买房子,她老公很生气,打算和她离婚。”

    “4月8号那天,范总突然留我们在场所有人一起参加酒局,酒局上,因为叶思北在敬酒的时候没有喝完,惹得郑总不快,郑总罚她喝了6杯,她喝得太急,喝完就去吐了,回来就歇一会儿,再来说几句,后面大家都尽量帮她挡着,挡不过去的再喝两杯。她看上去兴致很高,范总怕她喝多,就让赵楚楚带她去休息,她就和范总说,一定要让范总送她和赵楚楚回家。后来饭局散了,赵楚楚和她一起往外走,我就问她要不要我送回去,她说不用,谢了,她让范总就行了。所以我就送陶姐和另外两个女同事一起打出租回去了。”

    “审判长,我有问题。”孟鑫站起来,所有人看向孟鑫,审判长朝孟鑫点点头,孟鑫看向陈晓阳“那么当天,叶思北一共喝了多少杯酒”

    “大概”陈晓阳想了想,“可能十杯左右。”

    “那叶思北平时参加过公司酒局吗”

    “参加过,”陈晓阳点头,“年会、聚餐,都去过。”

    “她的酒量你了解吗”

    “她喝酒一向比较谨慎,我没有见她醉过,不清楚她具体酒量是多少。”

    “那以前的年会里,她普遍喝多少酒呢”

    “我见过最多的一次,大概是53度的茅台,就那种10小杯子,她喝了可能有十几杯。”

    “具体多少”

    “大概15到17吧”

    “那她喝完能流畅说话,表达自己的想法,意识清楚吗”

    “这个肯定清楚,”陈晓阳肯定回答,“叶姐不会让自己喝到不清醒的,她是个自我保护意识比较强的人。”

    “她指名要嫌疑人送她,这是你听见的,还是别人说的”

    “我听见的。”

    “那当天,其实除了嫌疑人以外,你们有其他人可以送她的是吗”

    “对,”陈晓阳点头,“我也可以送她,只是她不要。”

    “好的,”孟鑫点点头,“谢谢。”

    孟鑫问完后,公诉人又站起来提问“那天郑强给叶思北劝酒时,嫌疑人是阻止还是配合”

    “一开始范总是想帮忙的,”陈晓阳回忆着当时的情况,露出几分无奈,“大家都想帮一帮她,但郑总态度比较强硬,为了公司的单子,范总只能暗示叶姐了。我们也是,”陈晓阳似乎是有些难堪,他低下头,“大家都是工作,我们都是这么喝的,所以也就多劝了两句,希望不要得罪郑总。”

    陈晓阳说完后,又请了郑强,郑强大概说了一下那天的情况,和陈晓阳没有太大出入。

    在公诉人提问为什么劝酒时,他面露懊恼。

    “我就是觉得喝酒有个气氛,我在哪儿都是这么喝,我喝一杯,你喝一杯,这是互相尊敬,喝开了,才热闹,要大家都端着,这饭有什么意思那姑娘是个年轻员工,就偷奸耍滑的想赖酒,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叶念文听着这话,他有种想跳下去狠狠砸在郑强脸上的冲动。

    他隐约明白着,郑强劝酒,劝的不是酒,他是在享受那种上位者的权势感,享受着对方不得不低头时那份优越。

    而这份完之后,就到了林枫,这个到达案发现场,第一个见到叶思北的女警。

    “4月9日凌晨6点,我们接到报案,报案人说,她被困在芦苇地,需要一件风衣。我先赶了过去,发现她躲在芦苇地,面色苍白,整个人一直在抖,根本不能正常交谈。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刻给我同事打了电话,要求刑事立案,然后带叶思北到医院做检查,但检查到一半时,叶思北母亲到达医院,她们母女谈了一会儿后,就决定离开。因为叶思北并非没有主动表明自己遭遇性侵,我们不能立案,但我还是保留了当时的证据,等到了叶思北二次报警。”

    “审判长,我申请提问。”

    孟鑫再次站起来,林枫面色不动,孟鑫拿着林枫的笔录“据您所说,当时叶思北报案内容是她需要一件风衣,并没有直接报案强奸,对吧”

    “是。”

    “您拿走了叶思北的外套,提取了生物证据,也做了检查,为什么不做血液检查”

    “因为一开始没有确认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所以第一时间做的是身体相关检查,确认她有没有受伤,是她自己主动要求做检查时,我才确认她是遭遇了性侵。后来她母亲来带走她,就没来得及让她做血液检查。”

    “叶思北当时身上有外伤吗”

    “没有。”

    “您说她主动要求做检查,才确认她是遭遇了性侵,”孟鑫不知为何,突然转回刚才林枫说的话,林枫愣了愣,随后就听孟鑫询问,“这个确认是在检查结果出来后,还是你当时就这么认为”

    孟鑫这个问题出来,林枫脸色意识到他想证明什么,她脸色有些难看“当时,我就是这么认为。”

    孟鑫总结“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出性侵判断,一直是以我当事人有罪的基础在侦查这个案子是吗”

    林枫闻言就急了,慌忙回答“当时叶思北的状态明显”

    “是,还是不是”孟鑫打断她,一双眼带着审问看着她。

    林枫看着孟鑫,好久,她沙哑开口“是。因为我骗不了自己的良心。叶思北是没有外伤,可她当时的状态,是个人就能看懂是什么情况。”

    孟鑫笑了笑“好的谢谢。”

    说着,他转头向审判长“我的问题问完了。”

    审判长点头,转头看向公诉席“你们有问题要问吗”

    “没有。”

    审判长低头看向证人名单,平静传召“请受害人叶思北上庭。”

    叶思北在小屋里一直等着。

    她听不到庭审上的内容,也接触不到外界,好在等待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她在小屋里漫无目的想着未来。

    她不敢想那些不好的东西,走到这里的路太难了,她不敢想失败后会怎样,她就只能想想秦南说的。

    等官司赢了之后,去哪里呢。

    赢了之后,媒体通报了结果,那些怀疑她陷害的人应该闭嘴了吧

    她应该可以证明,自己没有错,不是个坏女人了吧

    她想重新再考一次公务员,这次不想考南城了。

    她好像又燃起了离开的勇气,想到省会去,虽然那里房价贵一点,生活也贵一点,但是可以做的事情也会多很多。

    大学时候吃的日料,好久没吃过了。她记得寿司最便宜的是八毛,肉松的,饭粒有些酸,外面包裹的紫菜有点甜。

    她想着想着,就听见了通知声,她心跳快起来,知道是轮到自己了。

    她由工作人员引着到了庭上,站到所有证人站过的位置,整个法庭虽然人不多,但所有人目光集中在她身上,这令她不由得有些不安。

    她深呼吸,想着进来之前工作人员给她的引导,磕磕巴巴介绍着自己。

    “我叫叶思北,27岁,籍贯南城,原是富强置业财务部一名会计”

    因为已经重复过太多次,早就磨去了她对这些内容的羞涩感,只是因为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她紧张得磕磕巴巴。

    “那天下午,范建成突然要我们所有人一起去陪客户吃饭”

    “他送我回家”

    “醒过来时候我蒙着眼睛,我害怕”

    “他把我从车上扔下来,逼着我往前走”

    叶思北说得很细致,也远比范建成描述的要可怖。

    范建成说着一个女人主动勾引敲诈未遂的艳情故事,而叶思北说的是一个女人从死亡中逃离的刑事案件。

    叶念文看着叶思北,他的姐姐,他第一次听她说这些,就是当着这么多人,紧张又麻木的重复着当时的事情。

    等叶思北说完后,孟鑫再一次站起来。

    “叶小姐,您从小是个很守规矩的女孩子,是吗”

    叶思北点头,孟鑫继续发问“那在此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女孩子晚上喝酒是很危险的”

    “有。”

    叶思北如实回答,孟鑫露出疑惑表情“那么,一个很保守的你,在明知有危险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做这件事”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叶思北难以回答,“当时那个场景下,我感觉压力很大,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觉得我不喝,是给大家带来麻烦,而且也没觉得这么危险,所以我喝了。”

    “你在下车后,给嫌疑人打过电话吗”

    “没有。”叶思北摇头,“我蒙着眼下车,他让我往前走,数到一千,不准回头,不然就杀了我。我太害怕了,只能往前走,数到一千后,我解下眼罩,发现自己在一片芦苇地里。”

    孟鑫敏锐询问“眼罩”

    “不,”叶思北才想起来,“是丝巾,公司制服配套的丝巾。”

    孟鑫点头,他看着卷宗“你在事发后报了警,为什么和警察说没事”

    这是预料中的问题,做笔录时也被问了很多遍。

    “因为我妈和我说,不报警对我伤害更小。”

    “你在报警当天下午给嫌疑人又打了一通电话,内容是什么”

    “我请假。”叶思北低下头,有些不安,“他是我上司。”

    “你有每天携带安全套的习惯吗”

    叶思北愣了愣,安全套三个字对于她而言有些过于敏感,她下意识摇头“没有。”“那么,那天你为什么会带一个安全套在包里呢”

    这话让叶思北愣了愣,回忆片刻后,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

    “我我丈夫前一天晚上想和我离婚,说他不会再来接我了,我又听到最近发生了案,心里很不安,一个同事告诉我说,把安全套放在包里,遇到歹徒的时候主动给他,可以增加生还几率,所以那天早上我带了”

    叶思北拼命思索着当时的心情,孟鑫点点头“理解,那,是谁告诉你,安全套能增加生还率的”

    叶思北犹豫了片刻,她知道这种话私下说是玩笑,公开场合说,对于一个女性来说,就是一种声誉上的贬低。她挣扎了很久,孟鑫继续询问“叶小姐”

    “赵楚楚。”

    叶思北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孟鑫点头“那在嫌疑人对你实施性行为前,你把安全套给他了吗”

    叶思北摇头“没有。我醒来已经在进行了。”

    “你有看见过他的样子吗”

    “没有。”

    “你全程蒙眼,确认不知道他是谁对吧”

    叶思北继续摇头,孟鑫拿出一张照片,带到叶思北面前“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呢”

    照片上,叶思北被剥得干干净净,她睁着眼睛,平静看着镜头。

    叶思北睁大眼,她震惊看着这张照片,摇头“这不可能,这这不”

    “你眼睛没有被蒙着,”孟鑫强调,“你是清醒的,这张照片,你有什么解释吗”

    “我不记得。”

    叶思北盯着照片里的自己,眼泪涌上眼眶,她拼命摇头“这不是我,我没有印象。”

    孟鑫收起照片,乘胜追击“整个过程里,他打过你吗”

    “没有。”

    叶思北预感到什么,她眼泪停不住的落下来。

    她竭力让自己不想哭,可她还是忍不住。

    孟鑫似乎预料到她的态度,追问“那你反抗过吗”

    “没有。”

    “你主动叫了对吗”

    “对。”

    “你过程里过吗”

    “没有”叶思北近乎崩溃。

    “审判长,这个问题与本案无关。”

    公诉人猛地起身,和叶思北同时开口,打断孟鑫的询问。

    审判长点头“不得询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孟鑫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随后接着询问“你爱你丈夫吗想和他过一辈子吗”

    叶思北含泪点头。

    “你每个月工资3500是吗”

    “是。”

    “你一月工资3500,借了信用贷5万,三年还清,每个月还款2400,剩下1100生活。而你们家里自己的房贷都没还清楚,你丈夫开一家汽车修理店,日子也并不宽裕,你爱他,你想和他过一辈子,就一点没考虑过未来吗”

    孟鑫似乎难以理解“还是说,你有其他办法”

    “审判长,孟律师的问题似乎已经超出本案范围。”

    公诉人再一次反对,可大家都知道他在证明什么。

    他在证明叶思北撒谎,证明叶思北拥有诬陷范建成的行为动机,在证明,叶思北就是图钱。

    叶思北站在原地,她流着眼泪,颤抖着身体,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我问完了。”

    孟鑫见好就收,略带歉意看了叶思北一眼,也不再多问。

    而这时候的叶思北,已经彻底崩溃。

    她预感到什么,抬起头看向孟鑫,她死死盯着孟鑫,孟鑫低头,错开叶思北的目光。

    “请工作人员带受害人离场,”审判长垂眸看向文书,继续宣告下一个证人,“请证人赵楚楚出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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