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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心里除了自己的电影什么也没有,无论是什么,在他的电影面前,都要为他的电影让步。”
曾一荻怔神听完,回神后,喃喃道“你说什么呢”
裴煜望着人仰马翻的摄影棚,“看来这里很忙,我留在这里反而会添乱,先走了。”他转头对曾一地说“我的话,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转身走出影棚的大门,只给她留下一个逆着光修长的背影。
曾一荻在原地定定站了一会儿,才折返去看姜奇邃。
别人已经帮他包扎好伤口。
他坐在场边,半截纤细的小臂上缠着白绷带,血水从层层绷带下渗出来,染出一层浅红色。
曾一荻注视他片刻,说道“你还是去医院吧。”
“对呀”
旁边场记插嘴道“曾姐你劝劝导演吧,他不愿意去医院”
姜奇邃抬眼撇曾一荻一眼,没说话。
曾一荻自然明白他的顾虑,叹一口气,开口劝道“耽误不了多少的,你现在这副模样,拖着伤口恶化了,反而连累拍摄进度。”
说完,她直接对旁边场记说“给导演叫辆车送他去医院。”
姜奇邃这才没反对,被众人拥着去医院了。
当天下午,他缝了针,还打了破伤风,回来的时候麻药的效果还在,精神有些不太好。
曾一荻得知后,给他发微信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这会儿缝针的就是我了。
手机刚放进口袋,便振动起来,有信息进来。
曾一荻从口袋拿出手机,是姜奇邃的回信。
他说
得了,看护好你的脸,电影结束前,我都不希望看到它受伤。
曾一荻摩挲着手机壳。
姜奇邃的微信头像是他本人,一张他在海岛山丘上的侧影,海风呼啸吹乱他的白t恤,逆着光影也能分别出的精致侧颜,远处碧海蓝天,错落的北欧小屋、石墙、绿色田野,还有蔓延至天际,比蓝天深邃、比白云灵动的海洋。
曾一荻盯着那副图看了半天,把手机收回口袋。
那天下午,剧组人员全放假了,大家回酒店休息。
晚上,屋漏
偏逢连夜雨,白夜竟然生病了,重感冒,头疼得起不来床。
主演和导演都出事,这电影怎么拍下去
姜奇邃干脆大手一挥,给大家放一个星期假,修养生息。
曾一荻宅在家看了三天剧,一天上午,难得早起,想去对面买杯奶茶。
奶茶店在家对面,曾一荻衣服也懒得换,棒球帽一扣,带上口罩,汲着毛绒拖出门了。
走到小区门口,后面一声鸣笛声,把她吓到。
曾一荻回头一看,是裴煜,他坐在一辆黑色的suv里面。
他冲她招手,意思叫她过来。
曾一荻走过去敲他窗户,前窗不透光的私密玻璃降下来,露出裴煜英俊硬朗的侧颜。
“你是不是有病”
曾一荻扯下口罩,手指在窗沿上不耐烦地敲,“说,有什么事”
“上车。”
裴煜道。
曾一荻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快点。”
裴煜说,“这里不能停车。”
他说罢,后面便有一辆被堵住的车,冲他们按了喇叭。
曾一荻下意识赶紧拉开门,上了车。
坐上车,曾一荻问裴煜“现在可以说了吗,什么事”
裴煜默不作声挂档,车子动起来,系统发出报警音,裴煜侧头示意曾一荻系安全带。
曾一荻把安全系上。
“今天是我爷爷生日,我带你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车子已经高速行驶在了路上,裴煜对曾一荻说道。
曾一荻听完,沉默地捏着胸前安全带。
片刻,她沉沉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对裴煜说“恕我直言,说句没礼貌的话这关我什么事”
裴煜撇了她一眼,“我和他说,我结婚了。他高兴得很,生日当天想看孙媳妇,我能拒绝他”
曾一荻闻言张大了嘴。
她没想到,裴煜竟然把他们在拉斯维加斯结婚的事告诉了他爷爷
“你怎么能”她简直无语,又着急,“你怎么能把这事儿告诉他你明知道的,那只是”
那只是假的。
她想说。
“那你自己去告诉他。”裴煜一句话堵得她无话可说。
曾一荻气闷地靠在椅背上,半晌,她又转过身对裴煜说“你爷爷
生日,我什么也不拿,双手空空,不合适吧”
裴煜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车后座捞出一个白色的礼盒,放到她腿上。
曾一荻眼睛瞪成牛蛙。
她还不死心,指着自己,“那我穿着这样,也不合适吧”
她出来的时候,没换衣服,一身阔腿裤、宽t恤,还汲着绒毛拖鞋。
唯一称得上得体的,就是她用来裹着御寒的黑色风衣。
穿着这样去老人家生日宴,老人家怕不是要被气出心脏病来。
裴煜面无表情地扫她一眼,从后面又捞出两个袋子,递给她。
曾一荻认出其中一个是高定女装的包装袋,另一个是某知名奢牌的高跟鞋。
“那我总要换吧”
曾一荻无奈,她在做最后的挣扎。
裴煜伸手在控制面板上按一个键,他们身后车后座与前排空间的连接处,有一个隔断缓缓降下来。
隔断关了又开,关了又开。
曾一荻“”
“你够狠”
曾一荻晃了晃礼盒,指裴煜,解开安全带,抱着包装袋爬到后座去了。
把后座的隔断升起来,曾一荻打开包装袋。
里面是一条浅金色的绣花小礼服,款式和版型不是太浮夸的那种,很讨长辈喜欢,长度刚好露出脚踝,也不会显得不够庄重。
看到这条裙子,曾一荻心里想,他还真是把什么都想好了。
这裙子,一看就是没有个把月做不出来的那种。
曾一荻把衣服脱下来,她穿着一套珍珠粉色的法式内衣,身材纤细,腰细得感觉能一折就断。
上午的阳光从后车窗里透进来,车内飞扬的微尘中,她修长的手臂和双腿,雪白透亮,一截截,藕段似的。
曾一荻正准备把裙子往身上套,不料裴煜一个急刹车,蒙着衣服的她“咚”地一声撞到隔断上。
“小心点”
她拨开衣服冒出头,气得敲了一下隔断。
“抱歉。”
前面传来裴煜的声音,他声音里带笑。
曾一荻换好礼服把隔断降下来。
她并没有急着穿上鞋子,穿着华服,光着脚,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她,此刻像一个落跑的公主。
她没有爬回前座去,而是在后座很松懈地躺下来,自然
地把脚架在裴煜靠枕后面。
裴煜察觉,从镜子里撇了她一眼,后视镜里,曾一荻正歪头望着窗外。
此刻,车子已经驶上高速,suv在柏油路上跑得平稳,两边绿化带飞速往后撤。
“你家在哪儿啊”
曾一荻张望着问道。
“隔壁市。”裴煜回道。
曾一荻沉默着不说话了。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知道他老家在隔壁市。
遇到裴煜家庭的问题,她总是喜欢沉默,兴许是自卑吧,在她心里,她和裴煜的家庭背景存在着马里亚纳海沟般的差距。
她不想直视这差距,唯有回避
往常,裴煜看见她沉默,也会很识趣的不再谈论这话题。
但是今天很例外,裴煜竟然主动谈起他爷爷年轻时下放工厂,出来再创业的事情,说起那个当年年代。
故事很长,充满着传奇色彩。
曾一荻静静听着。
裴煜也和她说起,他们家发家之后,上一辈人的恩怨情仇。
这种家长里短的事,豪门与寻常人家也是一样,无非是,你觉得我欠了你的恩,我觉得你占了我的便宜。
曾一荻偶尔也能接上一两句话。
末了,两人说累了。
裴煜放起音乐,语调悠扬的英文歌。
晃晃悠悠中,曾一荻睡着了。
裴煜叫醒她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裴煜家庭院里,正屋前的阶梯下。
看到车外的佣人走过来开门,曾一荻赶紧套上高跟鞋,把自己收拾整齐。
提着裴煜准备好的礼物,曾一荻跟他一起下车。
走进正屋里,往常清冷的裴宅此刻宾朋满至,大厅中央的水晶大吊灯白天也开着,柔光散满大地,空气里飘荡着音乐声他们请了一组四重奏乐队专门来演奏。
首先接待他们的是裴煜的母亲。
第一次见到这位高冷疏离,而又精致非常的女人。
曾一荻心情是紧张的。
她忐忑地将礼物交给她,裴母接过,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裴母将礼物交给旁边佣人,对裴煜说“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曾小姐,你先让她一个人逛一下吧。”
裴煜跟着母亲离开。
曾一荻知道,裴母叫裴煜去,十有是
谈他把他们“结婚”告诉他爷爷这事。
有钱人,看着高冷,心里的小九九其实都一样。
说让她一个人逛,她也不知道怎么逛好。
在场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多说两句话,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的身份比尬聊还尴尬。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闷了一会儿,和几个陌生人寒暄了几句,最后,终于受不住,往偏厅一处阳台走去。
她观察很久了,那里没有人。
推门阳台的拉门,清新的山风吹了个满面,曾一荻觉得这才舒缓过来。
一扭头,她看到一道熟悉的背影,站在右手处栏杆边上。
姜奇邃穿着一套正式的西服,其中一只手袖口处高高挽起,露出他伤口上缠着的白纱带,他撑靠在栏杆上,眼中是和她一样的烦躁和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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