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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走后,曾一荻把盒子捧进屋里,放在小沙发上打开。
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件婚纱。
曾一荻把它拿出来,微鱼尾设计,不是传统那种轻纱材质,而是有珠光感的那种绸料,从正面看很普通,心机都留在了背后一个开口很大的u型设计,可以露出新娘光洁性感的美背。
开口处向下延伸有一串绸布小纽扣,做点缀,从视觉上拉长视线。
非常朴素,但是质感十足的一件婚纱。
越是简单的设计,越是考验版型。
曾一荻把这件婚纱拿在手上,就知道它的剪裁非常好。
上身后,果然惊艳,将女子如山脉般起伏的玲珑身段修饰出来,性感而不低俗,前面简单的设计,反而有一种婚礼该有的庄重和圣洁体现出来。
这个时候,有人开门。
之前那个穿黑色套装的女士回来了。
她看到曾一荻已经换好婚纱,微微惊讶,续而又感叹道“你看起来真美。”
曾一荻冲她笑了笑。
“我来帮你做造型吧。”
那位女士道。
她帮曾一荻把头发捥起来,绾了一个蓬松的发髻,戴上新娘长长的纱障。那纱障真长,似乎是代替了这条婚纱没有的裙摆,宽大的拖在那里。
曾一荻站在镜子前,此时她已经画上淡妆,路途的倦色被脂粉掩住,她真的很美。
上半张脸隐于头纱的阴影,下半张脸是红唇,晃荡在房间橘黄色的光影下,她自己都发现,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自己带着新娘子该有的庄严和神秘。
仪式在二楼的礼堂举行。
二楼礼堂的设计和一楼一脉相承,也有一面墙是落地大玻璃,只是视野要比一楼更好。
此时室内有微光看得不是很清晰,曾一荻隐约能看见远处的孤山,和山上方那夜空中零散的稀星。
室内有两排橙黄色的地灯,像迎宾道一样的延伸出去,尽头处,站着神父,和换了一套正式西装的裴煜。
这场婚礼,没有观众,唯他们三人而已。
神父是西班牙小哥找来的,曾一荻和裴煜都不信教,故而神父也只是为他们做个见证而已。
曾一荻此前一直秉持闹
着玩的态度,可是看到个这场景,她不免被代入进去,严肃起来。
她也是有幻想的女孩子。
这场隐秘婚礼,无疑是浪漫的,两个人的誓言,不用第三个人听。
也许爱情本来就不需要那么多东西,它只需要。
此时此刻,我和你。
她拿着捧花,一步一步向裴煜走过去,微弱的灯光,和头纱,让她看不清裴煜的表情,他是开心的吗他是开心的吗
看他的肢体,他一定是开心而期待的吧
每一步,她都像踩在雾里。
终于,“薄雾”渐渐散去。
她走到了裴煜的面前,她看清了他的面庞,果然,他是笑着的。
唇角轻向上扬,那种温柔醉人的微笑,他目光像熔炼了星辰,将世间一切向她倾泻而来。
他向她伸出手。
紧张,让曾一荻喉头有些干涩发痒,她抽一口凉气,将手搭上去。
她只戴有一双薄纱手套,透过那层柔软的轻纱,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尖是凉的,手心是暖。
她手落在他手心,他先是轻握了一下,续而,握紧,再续而,十指紧扣。
他们并肩站在神父面前。
当神父询问曾一荻是否愿意和裴煜结为夫妻时。
曾一荻沉吟许久,最后给出了一个没有违背此刻本心的答案。
“today,ido”
今天的话,我愿意。
她给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手中裴煜的手僵了一下。
她偷偷抬眼看裴煜,发现他紧抿双唇,认真注视着神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苍白之中,又带着一丝倔强。
神父听到曾一荻这个回答微微一怔,看向裴煜,“你呢”
此刻,裴煜神色已经重新沉静下来。
他平静地给出自己的答案。
“aays,ido”
我永远愿意。
这句话落在耳边。
曾一荻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那我宣布,今天,你们互相成为妻子和丈夫。”
神父道。
裴煜牵起曾一荻的手,为她戴上戒指。
曾一荻努力去看他,想去看清楚他的情绪。
然他只是专注地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动作很轻柔,不急不躁,仿佛他真的有时间,去实践他这个一生的诺言。
套完,裴煜抬头看她
,清明的目光里不夹杂任何杂质。
他向她示意,该你了。
曾一荻看到那个装着对戒白色盒子。
她一时语塞。
她默默地拿过里面的戒指,帮裴煜戴上。
裴煜拿手指轻轻搓着那个戒指转了两圈,抬头冲她一笑。
忽然,曾一荻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楚。
她再忍不住,提着裙摆转身就走。
一路顺着那排地灯走出来,最后,在走廊里,曾一荻扶着墙终于哭了出来。
裴煜追了出来。
“怎么哭了呢”
他去捧她的脸。
曾一荻一直在躲,她推他,“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什么”
他轻柔地问她。
“你明知道的我们不可能的了”曾一荻哭道。
裴煜猝不及防用力拥住她。
“谁说的有可能。”
曾一荻愣住。
裴煜扶着她的肩膀,分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我曾经伤害了你。”他顿了顿,诚恳道“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向你证明,我是你灵魂最适合的那一个。”
曾一荻哭着摇头道“不,不是这些原因”
裴煜认真地看着她“那是什么”
曾一荻颓丧无力道“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还不明白吗”
她道“你现在还年轻,不过是暂时喜欢我,到最后,你肯定还是会选择和你一样出身、家世相同的女孩在一起”
裴煜听这话,猛地将曾一荻压到墙上,眉毛不赞同地竖起来,“你再乱说,我可要吻你了。”
他离她的距离很近,说话时喷出的热气,拂在她脸上,眼神专注而镇定。
曾一荻愣住。
裴煜道“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曾一荻闻言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萌动,松懈了,她的目光透露出摇摆,动摇,和纠结。
但是渐渐的,那些情绪散去,她目中只剩清明。
当年她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结果呢
她推开裴煜道“我一直知道。”
而后睁着红肿的两只眼睛,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换衣间,曾一荻扶着门把冷静了一下。
她转过来,想把手上的对戒取下来,然而想起什么,
人一定,她面露纠结和难过。
最后狠下心,她闭上眼,快速将对戒脱下来,塞进随身小包的内夹层里。
她把婚纱退下来,好好放回盒子里。
她注视着盒子里这袭白纱,再伸手爱怜地摸了摸它的布料,而后将盖子盖上,把它的美丽永远的封印起来。
做好一切,她定定在沙发静坐了一会儿。
此时,有人敲门。
曾一荻没有马上反应。
过了片刻,外面传来裴煜声音,他说,“该走了。”
他们还要赶早上六点的飞机回旧金山。
这一夜短暂又绚丽,精彩又不可预知,然而长夜总有尽头,天光总是要明的,梦总有醒的一刻。
曾一荻推开门时,裴煜已经换好当初来时的衣服。
见她抱着婚纱的大盒子,他伸手来拿,曾一荻轻轻别开他,“不用。”
裴煜二话没说,抢过去了。
曾一荻只好任他去了。
这时,裴煜目光落在她已经摘掉了对戒的左手上,目光一顿。
也没说什么,他淡淡扫一眼便过去了。
曾一荻不知为什么,心虚地去瞧他的左手,发现,裴煜那修长的骨节上,无名指处,那枚朴素无华的铂金对戒依然套在上面。
他并没有把戒指取下来。
他想证明什么
曾一荻心乱。
走出礼堂,外面天光已经微亮,天色蒙着一层深蓝色的灰,旷野的狂风呼啸,徘徊着萦绕在他们身边。
呜呜的低咽声像是诉说着什么。
远处浮夸卡通图案的广告牌,掉下一个角,被吹得哐哐响。
他们搭上车,来到机场。
航站楼已不见荒漠那副凄凉的样子,符合一个旅游城市该有的模样,灯火通明,处处都是羁途的旅人。
背包客、拖着行李箱的人、商务人士,来来往往。
他们没有跟随人流去办登机。
曾一荻想不到裴煜准备的还是私人航线,整个宽敞的机舱里,只有四个真皮沙发座椅,还有吧台酒架,一条长沙发。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想到接下来几个小时都要和裴煜待在一起,她就尴尬,宁愿去坐那拥挤的连商务座也没有的小飞机。
然而开工没有回头箭,裴煜都坐下来了,她再闹着不坐未免
矫情,只能硬着头皮在她对面坐下来了。
好在刚坐下便有空姐来询问,问她是否要喝点什么。
“给她来杯酒。”
裴煜插嘴说道“待会儿的飞行,让她好好睡一觉。”
空姐点点头就走了。
曾一荻完全没插上话。
她有些愤闷地转过身,对裴煜道“你下次能不能问问我,尊重一下我的决定”
裴煜抬眼看了她一眼,“你不爱喝酒吗”
曾一荻愤愤道“可我这次想点的是可乐”
裴煜按下呼叫铃,拿起旁边的电话说“再来杯可乐。”
曾一荻“”
不一会儿,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和一杯加柠檬的冰可乐,放到曾一荻面前。
曾一荻“”
她闷闷地把两杯东西倒在一起,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威士忌麦香味和高酒精与可乐刺激的二氧化碳还有甜味儿混合在一起,很令人上头,曾一荻不一会儿就晕了。
如裴煜说的那样,她靠在沙发椅背上,窝着,甜甜地睡了一觉。
梦里没有那么多疲惫,只有一场星河,和荒原星空下,裴煜的笑。
醒来,飞机已经落地。
曾一荻看旁边的裴煜,他脸上面表情,哪还见梦里那纯真清澈的笑容
他在整理衣装准备起身。
她跟着他一起身。
走出机舱。
曾一荻终于再次呼吸到旧金山,夹杂着海风的空气,被沙漠空气吹得干燥的鼻腔,再次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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