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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苏拉喝了很多酒,但她却只字不提自己的身世和家庭秘密,说着一些虚无缥缈的话,她的酒量很好,并没有醉。
苏拉在等,等我跟她去日本时,把所有的秘密向我坦承,不得不佩服她的自律。
但毋庸置疑的是,苏拉看我的眼光,透着迷离,她在忍,总觉得有什么苦衷在压制着她,苏拉在我的心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在第二天与苏拉去机场时,她又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平和,在去机场的路上,她一言不发,偶尔看我一眼,心事重重的样子。
到达日本北海道,正是中午,没有人接机,还好我们没有什么行礼,就打了出租车,苏拉全程没有告知我今天要去的地方,要见的人,我只得默默地跟在她后面。
车子一直往前开着,日本的道路虽然狭窄,但干净平整,时值初秋,两边是错落有致的方块稻田,稻穗已经抽芽,弯头低垂,绿油油中透出淡淡的黄。
一路上行人稀少,我与苏拉并排坐在后面,各自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在路边停下,苏拉付了车钱,说到了。
眼前不远处,是一个小水库,浅绿色的库水,像一颗镶嵌在山林里的翡翠,有些烦躁的心情,瞬间安静了下来,向前走了十多米,在堤前左转,前面是一片高大的树林,转到林边,豁然开朗,前面有一间低矮的房子。
房子四周,以木栅相围,上面爬满了开花的藤物,推开木门,是一个足够大的院子,种着各式的花草和果树,满院春色芬芳香艳。
院子中间,是一条石板铺成的小径,迈上二级石台阶,就进了正屋。
撩开日本风格的布帘,才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大,香柱袅袅,琴声悠扬,苏拉带着我,穿过中间的天井,来到后房。
一个男子临窗而坐,背朝着我们,窗外,正是那一潭碧绿的水库。
“我们来了”苏拉轻声说。
男子停下手中的抚琴,转过身来。
竟然,是宫滇
看着我吃惊的眼神,宫滇站起来,笑着伸手示意我们落座。
我看看苏拉,表示不可思议,今天要来见的人,我无论如何不会猜到是他,这个曾经背叛苏家,差点被我打死在日本,后又捉回国内,苏拉对他施以石灰水浸脸弄瞎双眼的宫滇,竟然在这里生活得安然有味,看情景,宫滇一直与苏拉保持着联系,也熟知这里的路况,她没少来吧。
而且,宫滇的双眼并没有瞎,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
我与苏拉在对面坐下,所有心中的疑问,终将在此刻解开。
“饿了吧”宫滇很关切地问,他的气势和态度,与以前判若两人,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之态。
我点点头,确实有些饿了。
宫滇拍了两下掌,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女孩半弯着腰,拎着一个木盒子过来,打开,香气扑鼻,两碗精美的汤面,一碟咸菜,半个咸蛋。
“先吃吧”宫滇指指我们面前的面。
我和苏拉也不客气了,三下二除,面就落了肚,面条特别的柔和软乎,汤也鲜美,配上小菜点缀,吃得极其落胃。
“宫叔,您的眼睛,没事吧”我用手掌在宫滇脸前不远处挥动,被边上的苏拉一把拉开。
宫滇大笑,“那天盆里的是牛奶加了苏打,不碍事,我闺女怎么会舍得害我”
“闺女”我转头看苏拉,“难道”
“爸爸,我还没有跟陶说过这个事呢,所以,他还不知道”苏拉轻声说。
“等等,等等”我脑袋都要炸了,世界颠倒万物难辨,“让我理理思路,苏拉是您闺女,您是苏拉的爸爸,那么,苏拉不是二叔的女儿,你们父女俩,已经暗渡陈仓,把苏家全盘吞食了,然后,您隐居,由苏拉出面,以苏家继承人的身份继续大肆扩张,还要想把我拉入,对不对”
说实话,我很是气愤,不仅仅是被骗,还无意中拉上了贼船,与盗为伍。
这父女俩的心机,够毒,够狠。
我为苏家感到悲愤,也为眼前两个卑鄙的小人感到难以接受,我虽然杀过许多无辜的人,但道义底线还是有的,不能与他们混在一起,这样的生活,良心太受折磨,我受不了,也不想趟这个混水。
我怒气冲冲地正要站起来离开,宫滇很平静地挥挥手,让我坐下,“陶,别激动,先听我们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你,到时,你就会明白了”
苏拉见到我的反应,也有些愕然,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激烈,眼神里,竟然含了些敬佩,她伸出手,轻轻拉住我右手的中指,半仰着头看着我,也示意让我坐下。
我还气乎乎的,突然一下子觉得苏拉很丑陋,是个坏蛋。要是我现在手上有枪,还真会冲动杀了眼前这对无耻的狗男女,为二叔一家报仇。
“我爸爸就是二叔,二叔就是宫叔”苏拉盯着我说。
我脑子转不过弯,卡住了。
“对,二叔并不存在,他只是个影子,所有他的发号施令,均出自我之手”宫滇补充。
我还是不信,“那么,车祸死的那个,又是谁”
“二叔一直是个虚拟的人物,他只是影子,并不存在,现实中,我们勾勒了一个符号,用身边的工作人员,在场合中出面替代二叔,那天死的就是他”
苏拉点点头。
“我的真名,不是宫滇,而是苏强,祖籍日本,因为现在情况复杂,外部环境凶险多变,萌生退意,本想着苏家事业就此止步,金盆洗手,苏拉她也有自己的爱好和事业,只是没想到,苏拉有心接盘,重振苏家,又有你辅佐,多次向我表明意向,我也同意了,就让她带着来见我,我们今天就把所有的来拢去脉有个交待,好让你心里明白”
我还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心里乱成一团麻,有了一种强烈想解开更多谜团的,今天既然来了,那就来个真相大白,宫滇和苏拉,到底还藏了多少秘密。
只是,我心里越加的迷惑,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现在他们俩说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这又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他们像是一个导演,一直在演戏,我一场接一场地配合,何时是个尽头
宫滇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从座位下摸出一个档案袋,推到我面前,示意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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