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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刚刚醒来,房东老太太就给我准备了一碗冷面和热汤,还有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包裹,说是有人带给我的。
“谁给我的包裹”我一下子警觉起来。
“不认识,一个男的,天还未亮呢,就说把这个交给你”老太太对我的紧张有些不以为然,有人送物品来,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看我的神情,有些大惊小怪了。
我道了谢,接了物品和早点,关上房门。
来不及吃早饭,我掂量了那个纸盒,长约一米五,宽约四十,托在手上沉甸甸的,很有份量,我到这里,并没有人知晓,除了苏拉,抑或,是李竞他们留给我的
盒子外,看不出里面是什么物件,我拿来剪刀,划开上面的包装胶带。
拆开盒子,才发现里面是三件东西,一是115a3远程狙击枪,二是一把开刃匕首,三是一套夜视镜装备。
我一阵悲哀,所有的一切,都还是逃不出苏拉的掌心,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躲得有多深,我的一言一行,都在她的眼皮底下。
枪,是全新的,还带着外面的包装薄膜,弹仓里的五发子弹,发着淡淡的金属铜光,匕首闪着寒光,皮质刀鞘做工精良。
我开始有些怀疑李竞和祁善的身份,与他们不期而遇,有太多的偶然性,他们应该是苏拉的人,早已潜伏在此,甚至,连房东夫妇的身份,都值得商榷。
“以后,多长点心吧”我提醒自己。
太多太多的谜,值得我去解开,却又不敢去尝试,我真的害怕越陷越深,探索会把自己带进去,本身,我也是一个谜而已,只有忽略自己,才能过平稳的生活。
组装好枪支,装上瞄准镜和消声器,我把枪搁到窗前,看到前面不远处,房东夫妇又牵手出去,我把准星扣在老太太的后背,向右侧移了二米,扣动板机。
随着有力的后冲力,子弹呼啸而出,击中路边的石块,冒出一束青烟,离两老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房东二老瞬间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二秒,又像没事发生一样,继续蹒跚着缓慢地向前走去。
我确定,这两位老人,并不是普通的韩国人。
吃好早餐,我把枪支和夜视镜放到床下,外面用鞋盒遮挡住,带上匕首出去。
租了条小艇,二十美元一小时,四百的押金,从地图上查询到,这附近有很多小岛,但转了三个多小时,登上了六座海岛,发现并没有一座是合适的,要么太小,要么光秃秃的没有树丛,有二座倒是面积挺大,但一座有几户人家居住,另一座就是一块平地。
理想中与朴素民的决斗地,应该有树丛掩映,地形起伏复杂,最好有废弃的房子,足够大的话,有溪流和山洞,是最合适的,用于潜伏隐藏,选择理想的狙击点和迂回。
傍晚的时候,带着失望,我去还船。
路上,突然抬头看到南边的海岸边,有一座大型的游乐场,高大的摩天转盘屹立在海滩边,边上还有各种盘旋的玩乐设施,以及古城堡一样的结构,更让人惊喜的是,附近还有一座小山头,海拔在百来米左右,游乐场晚上是息业的,我灵机一动,这不是正好做合适的狙击场地吗
还了船,我赶紧跑去游乐场,现在是夜里七点十二分,游乐场早已关了门,里面一片黑暗,我看到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营业时间是早上九点到下午四点半。
四周空无一人,除了门口一盏昏暗的路灯,里面也是漆黑一片,望进去看不到什么,大门是那种拉式的伸缩铁门,很容易翻过去,门口是城堡复古旧式的结构,铁栅栏围墙,一边接山腰,一边到海滩边。
怕出意外,我并不想晚上进入,明天上午买票过来勘踏就是了。
回到旅馆,看到房东夫妇房间的灯亮着,他们也听到了我的脚步声,打开门,问我吃了没
我说没呢,老太太招呼我一起吃,他们也刚要开饭,菜有多。
“还有一瓶好酒呢”老头向我摇了摇手中的酒瓶。
说实在的,我并不想与他们一起吃饭,有些尴尬,少了以前的亲切感,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着虚伪和欺骗,一切都是精心的舞台,我只是一个小丑。
但拒绝也不太合适,肚子也有些饿了,等会在饭桌上,看看他们说些什么,如果他们不提,我也不捅破。
菜很丰盛,热气腾腾,感觉是为了等我回来精心准备的,红烧鱼、酱肉、泡菜和海鳗鱼,还有二个蔬菜及一碟排骨。
酒,是韩国当地的清酒,外包装有些像日本人传统在喝的那种,圆肚青花瓷瓶,木盖,倒在杯子里清澈浓香。
“他们给我们俩老留了很多钱,非常感谢”老头双手捧杯,敬酒。
他说的他们,是指李竞和祁善。
我一惊。
“他们说你可能还会继续住一段时间,让我们好好照顾你,这不,备了些菜,不知是否合您的口味”
“谢谢,非常好”因为是盘腿坐,我略起身,向两位老人微微鞠躬致谢。
“我参加过大韩保卫战,身上还有弹片没有取出”老人笑着,表情很轻松地说着,“能与战友一起出生入死,是我一生最大的光荣,那段岁月,让人留恋”
我不知老人为何突然提起自己参加战斗的往事,并不敢贸然接话。
“我杀过人,那张带着稚嫩脸庞和愤着仇恨的双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永远无法在我脑海里消失,哪怕我躲藏在如此深山幽谷,也无法解脱”老人忽然地双眼含泪,“战争是如此的残酷和无情,会让多少人一生伤痛”
“老伯,我敬您”我举起杯,与老伯酒杯轻碰,“一日当兵,一生军人,战争无法避免,感受残酷后,又会故技重发,作为军人,只是在执行任务,保家卫国,死伤是战争必定的副产品,您就放下吧”
“人只要活着,是无法逃避的”老人长叹一声,似是在跟我暗示些什么。
“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就行,你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在这里经营小业,安居乐业,两人感情也好,相互照顾,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安慰老伯。
两老不语,一个喝酒,一个吃菜。
“你们的子女呢是不是在城里工作”
“我们膝下无子,终老后,就让一生自此画上句号”老太太平静地说,笑了笑,放下筷子,去重新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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