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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重大挫折和困难时,如果一个女人没有哭,那她是非常可怕的,我眼前的苏拉就是,她虽然神色凝重,但并没有掉一滴眼泪,或许是施络在,或许是我与她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那种地步。
只要这段时间不被击倒,我相信苏拉很快就能爬起来,展现出二叔遗传给她的基因冷静、凶狠。
她像一头被困在山林中的孤狼,正在酝酿着反击计划,准备着,静候着,等敌人松懈的时候,她就会马上开展反扑,而所有的反击,都不会再给对方留命的机会。
第一个目标已经设定,那就是非死不可的宫滇。
宫滇触及了苏家的底线,不但背叛,还联合外敌,手段更是卑鄙,如果这样的人还能活着,天地难容。
但要除宫滇,并非易事,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早有防备,而且,也想落井下石,趁你病要你命,苏家现在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是万分难得的灭顶之时。
与苏拉的想法一样,宫滇和乌鸦,也正在考虑卸除她的左膀右臂,我的所有信息,都被全面收集摆在了桌案上,但他们错过了机场接我后能将我杀死的机会,他们大意了,派出的人不够强大,我不但逃脱,还自己六伤四死。
不得不佩服,老太太有远见,在自杀前关闭了赏金猎人系统,要是被宫滇盗得,整个组织就乱了,无形中相互残杀开始,后果不堪设想。
宫滇也早就想到了这一招,他在去会见乌鸦前,就早已秘密收编了一些关系紧密的同党,这些同党靠近苏家核心圈,在不同的领域,都有自己的高价值,他们跟随宫滇,想推翻苏家重新立国。
基本上二叔生前经营的铜墙铁壁,大部分密码都被破解或更改,要不是老太太及时关闭赏金猎人系统,恐怕早就落入对方手中,成为敌人对付自家人的利器。
无论是在九阳宾馆还是修车铺,我两次侥幸脱险,除了自身有很强的反击和侦察应变能力外,主要还得归功于国内严格的禁枪措施,对方并没有使用枪械的能力,刀具自然是无法远程或瞬间致我于死地,要是在国外,情况可能不会这么乐观了。
现在的我和宫滇,是天平两端的砝码,谁先掉落,赢面的机会就会倾向于另一方。
目前的两方势力,就像是一副象棋开局,先外围杀兵,再犬牙交错互杀,但不会一步到位马上动将帅,我和宫滇,是两边的车,是攻和守的关键力量,只要一方被吃,就实力大减,影响胜败局势。
乌鸦也知道,要彻底消灭苏家,并不容易,二叔几十年的潜心经营,已经构筑起一个底质深厚的强大帝国,并不是一下子就能扳倒的,只得一点点蚕食,先不动王,围而不攻,给其压力,除其兵马,时机一到,自然会轰然倒塌。
老太太的死,就是乌鸦和宫滇强大施压的结果,这是一种保帅弃卒的了断式保护,苏老太太的死,虽然短时间内会影响苏拉的威力,但长期来看,还是给她腾出了广阔的安全空间,还给苏拉留下了自由发挥展现潜力的机会。
“奶奶是怎么死的”我无意中问了一句。
问完这句话时,我刚巧抬头,从反光镜里,与苏拉的眼神对视,我捕捉到了一丝很微妙的惊慌和不安,但只是一闪而过,苏拉很快陷入悲伤,说是服毒而死,但走的时候,很安详,很干净,没有痛苦。
“也算是奶奶的福气吧”苏拉叹了口气,“她一辈子操劳,爸爸小的时候,兄弟姐妹六人,那时穷,吃不饱穿不暖,奶奶和爷爷硬是从牙齿缝里省下来,把六个孩子全部都养大,后来爸爸创业,她又劳心劳身,真是不容易”
我没有再续这个话题,感觉到苏拉在回应我时,很刻意,加了这么多后缀,大有画蛇添足之势。
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施络开口问苏拉,下一步如何打算
车子一直开得很慢,以三四十码的速度,靠着路边平稳地走着,虽然是省道,但路上的车子并不多,时值中午,烈日当头,马路路面都白晃晃的一片。
“我找了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们行暂时躲避一段时间”苏拉说。
“不是说,要我去干掉宫滇吗”我有些好奇。
我总觉得今天的苏拉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说话并不是平时的样子,吞吞吐吐,若有所思,而且,她的心思好像并不在我们身上,心事重重思路杂乱。
如果苏拉已经给我们物色好理想的安全地,她不应该亲自驾车来接我们,不是风险大的原由,而是完全没有必要,如果我们现在的行踪暴露,两个人在一起,有被一锅端的危险,这在危机管理中,是不允许的。
她到底有什么事在隐瞒
前面有一个弯路,转过一半后,可以看到路边有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边上是河,苏拉把车开到空旷处,停下。
我预感到,苏拉有重要的话,要跟我商量或交待了。
“施络,我能单独跟陶品聊一会吗”停稳车,熄火,苏拉回转头,对施络说。
“可以呀”施络当然懂基本规矩,有些话,他还没有资格听。
“苏总,你车上有没有没用过的新手机,我想打个电话给我妹妹,跟她交待些事情”施络跟苏拉借电话。
“有的”苏拉打开后备厢,拿出一部全新的手机交给施络。
我跟着苏拉一直走到河边,停下,她回头看了看施络,施络正在另一个方向拨打电话。
“对不起”这是苏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你何罪之有,要跟我说对不起”
“把你拖入水了,这段时间,你的安全,我没有能力给你足够的保证”苏拉的眼睛里,充满着真诚,我相信这是她的心里话。
“别说这个了,我既然答应帮你,自从泰国那次见面,我就有了心理准备,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必要有人为我背书,你也是给我有承诺的,说得白一些,这是一个交易,有交易当然有风险”我坦率地回答。
“其实,我没有资格指令你去杀宫滇,这太危险了”
后来交谈,才明白苏拉并没有为我们找到安全屋,她本来想派我想办法去暗杀宫滇,但心里又很矛盾,因为这是飞蛾扑火式的行动,此时的宫滇,早已戒心满棚,杀他是一件非常难而且充满危险的任务,这是在国内,近身才能杀宫滇。
苏拉说,奶奶死后,她想放弃,因为再坚持,会有更多无辜的人死亡,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更不想失去我。
“你救过我的命,我却把你推向火坑”苏拉开始动情,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要不是施络在,我想,她应该此时会靠在我肩膀上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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