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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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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腊月,料峭严寒包裹整个京城。前几日刚下了场大雪,素来幽暗的东缉事厂,被厚白的积雪包裹,倒显得柔和了些。

    督主喜静,门口三两个番子安静的扫着雪,一言不发。

    昨晚是除夕夜,城里爆竹齐响,到三更才歇了声。顾栖迟刚躺下两个时辰,又一次被此起彼伏的炮竹声唤醒。锦衣卫的声音粗犷豪放,浑厚有力,配着鞭炮声,比那早晨的鸡鸣还要刺激。

    她面无表情的坐起,看到铜镜里脸上巨大的两个黑眼圈。

    东厂和北镇抚司原来离得很远,两个特务机构井水不犯河水,虽然彼此不大对付,倒也是相安无事。然而前段时间沉迷修仙的当朝天子突然心血来潮,大手一挥搞起了厂卫合并,直接把不算大的东厂挪到了北镇抚司隔壁。

    搬地方倒是没什么,只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群锦衣卫这么能闹腾。

    顾栖迟掀开被子,风一般晃离了东厂。

    北镇抚司门口的几个锦衣卫老远就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幽灵一样飘了过来,在喜庆的日子,穿着件儿黑乎乎的长袍。

    看身量准是对面的东厂督主。这位督主面色不善,气场不妙,有些欲求不满的意味,直直的冲着大门走过来。他的步伐并不快,但就是带着莫名的霸气和寒意。

    几个锦衣卫咽了咽口水,默默背过身,准备找机会避开这座煞神。

    然而他们的速度哪比得上那位,几息的功夫,冰冷的手指攀上了其中一个倒霉蛋的肩头。

    顾栖迟不耐烦的把人扭正,冷冰冰的问道“迟鉴在哪”

    那位锦衣卫看着周围神秘失踪的弟兄,抱着一串鞭炮缩了缩脖子,心里默默的给指挥使谢了个罪。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头指向里院,声音有些磕磕巴巴“指指挥使大人在后院”

    肩膀被人猛地一松,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面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见,好似平地刮起一阵龙卷风,只瞧见一块翻飞的黑色衣角。

    “在后院沐浴呢”锦衣卫仍是坚持说完了后半句,悻悻的转过身,找自己的一群损友算账去了。

    风一般

    的厂督刮到了北镇抚司的后院。

    后院并不真是个院子,而是由几道木墙围成的一个有屋顶的半开放式的房间。此时房间里雾气蒸笼,弥漫了大半的上空。顾栖迟倒没想到,这冷冰冰的北镇抚司里面居然还有温泉。

    池边散落着好多颗鹅卵石,滑溜溜,似乎冒着热气。不远处摆着个果盘,里面有好些削成块的苹果、橙子和白梨。

    迟鉴在温泉里正泡的惬意。

    光裸的后背靠着温暖的玉墙,双臂懒懒的搭在池边。他把水里的身体舒适的抻平,薄薄的浴巾裹在腰际,挡住小半部分块块分明的腹肌。

    微微一阵风吹过,驱散了些屋中的热气。过了几秒,闭着眼睛的男人感觉周遭的气氛似乎没有原来那般美丽,他眉头微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张青白的脸在木墙的缝隙里直勾勾的望着他,瞳孔漆黑,黑色的长发挡住大半的脸颊,像一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怨鬼。

    “”

    迟鉴身子猛地一颤,迅速的往水里一缩,在池子里溅起了不小的水花。这水花不端不正,正正好好浇到那只鬼的脑袋上。

    顾栖迟感觉一团水泼到脑袋上,温温热热,顺着发丝一滴一滴滑落,淌过她的眼睛,鼻子,最后汇聚在嘴唇中央,并有向嘴里钻的趋势。她愣了几秒,僵硬的抬起胳膊,拿衣袖擦了擦脸。她擦干了额头,擦干了鼻子和眼睛,最后擦到嘴巴的时候却猛地意识到这好像是男人的洗澡水。

    “呕”她想起某个不大美好的器官,脸色剧烈的变幻,扶着木墙吐了一地。

    迟鉴正下意识的摸刀,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手上握着块的浴巾。他刚在手边摸到两块鹅卵石准备打出去,就听到她痛苦剧烈的呕吐声。

    “”

    迟鉴一双耳朵红的要命,仿佛鲜血都汇到了耳尖。他咬牙切齿道“顾栖迟,你是不是有毛病”

    墙边的人终于停止了呕吐,扶着木墙慢慢站直了身子。她缓缓把头转过来,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顾栖迟掏出怀里的绢帕擦了擦嘴,从缝隙中迈了进来。她走到墙角的桌案边,拾起一块皂荚在鼻尖轻嗅,试图压下胃中的不适感。黑色的衣袍被温

    暖的水汽蒸的有些潮湿,软沓沓的贴在身上,勾勒出瘦削脊柱的轮廓。

    原本苍白脸色因为刚刚的呕吐泛上一些病态的红,她转身蹲下,伸出一只瘦长白皙的手懒洋洋的拄着下巴,阴恻恻的看着迟鉴不说话。她的目光从他的脸滑到他光裸的脖子和肩膀,再滑向雾气蒸笼的水面。

    半晌,顾栖迟突然开口,红唇一开一合,好似一条毒蛇下秒就要吐出信子“你泡的好舒服。”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敛住眼底的情绪,只有透过那一簇一簇才能知晓她的目光看向哪里。

    “可是我很不舒服。”她捏住小小的拳头,青色的血管有些凸起。她的语气里甚至带了些不可置信“你居然让我喝你的洗澡水。”

    迟鉴看到面前的人小小一只蹲在那里,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他却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沉吟片刻,鬼使神差的开了口“那对不起”

    “没关系。”白脸太监轻轻应了一句,声音飘飘忽忽,不大清晰。她小小的拳头慢慢展开,能看到里面纠缠的红色痕迹。

    “”

    顾栖迟抬眼,声音一如既往无甚起伏“毕竟你之前帮了我。”

    “况且我还有事找你。”

    她刚想开口,就听见对面的男人下了个逐客令“顾督主,现在说正事,是不是不大方便”

    不方便顾栖迟瞧了几眼男人露出的腹肌,舔了舔唇角“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应该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虚礼。”

    她不顾男人几欲克制不住的怒火,顿了几秒,骤然开口“东厂可以为太子效力。”

    “你”迟鉴猛地把头抬起,眉头紧锁。

    “不过希望太子心里清楚,东厂也不是非他不可。”顾栖迟打断他的话,有些无聊地挠挠手心。

    “看你手下的锦衣卫最近闲得很,不过日后,可就有的忙了。”说罢,她轻笑两声,转瞬不见踪迹。

    迟鉴若有所思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后院,冷着脸从温泉里直起身子。

    顾栖迟躺在院中的软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绕着头发,舌尖在上颚中央抵了抵。

    她今天去找迟鉴,倒也不是心血来潮。太子一事他几日前提过,被她用几句话搪塞过去。严谨来说,太子的

    提议,应被称作嚣张的离经叛道,诛九族的谋逆之罪。厂卫向来直属皇上,他的意思,却是想让孝敬的人易个主。

    大周朝堂早已混乱不堪,天子一心求仙,无心朝政已有多年,国师谢玄,倒成了朝中名副其实的掌舵者。国师与皇子勾结算是个公开的秘密,若是新皇登位,东缉事厂怕是没有什么活路。

    她思虑了好几日,终是下定了决心。

    今日的天气与前几日无异,湛蓝的天上,干净的没有一片云。寒风将路边的枯叶卷起,毫无方向的飘向四周与天际。一只鸟雀好奇的衔起空中的半边残叶,扑棱着翅膀向远方飞去。

    顾栖迟无聊的望了会天,朝几个路过的番子随意的勾了勾手指“跟我走一趟。”

    一刻之后,鸟儿轻轻巧巧的落在一棵桃树的枝头,随意的吐掉嘴中的叶子,垂着脑袋梳理一身柔软的羽毛。圆滚滚的身体蜷在一起,仿佛缀在房门两边的圆灯笼。

    往前几米,矗立着一栋黑漆漆的小楼。大门被风微微吹开一个小小的缝隙,从其中透出浓郁的血腥气。大门的上方当间儿,挂着块黑红色的牌匾,上写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阎罗堂。

    顾栖迟推开门,领着几个人悠哉游哉的走了进去。寒风灌进窗户的缝隙,将无数的鲜血凝成血冰,稳固的挂在窗边的墙壁。阎罗堂一如既往的昏暗压抑,零星点着几盏烛火,细小的火苗被风吹的晃晃悠悠,忽明忽灭。

    她扔下手中的拂尘,身后的番子帮她脱下身上披着的黑色大氅,接过她手上的包着红绒布的暖炉。“罗公公。”她朝屋里轻轻唤了声,嗓音微哑,拖着长长的尾音,“上一批的骨头处理好了吗”

    黑暗里渐渐现出个佝偻的影子,一个一脸阴沉的老太监朝她行了个礼,青白的脸上咧出一个瘆人的笑。眼珠突出,颧骨高高的挂在脸上,细细的皱纹从眼角蔓延到太阳穴。不过他的手倒是修长好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手指白皙的近乎透明。他恭敬地弯着身子,声音有些尖利“回督主,都处理好了,在您房间里摆着呢。”

    顾栖迟微微点头,鼻子发出了个小小的气音,慢悠悠的往屋子深处走去。

    小巧的银刀在光滑的头骨上细细雕刻,刀下绽出一朵朵的彼岸花。握刀的手纤长白皙,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指腹和掌心有一层细细的薄茧。

    再往上,便能瞧见清瘦的侧脸。皮肤在冷光下几近透明,眼尾微挑,鼻梁高挺,嘴唇是浓郁的鲜红。她微微垂着头,打量着手上的物件儿,唇角微微翘起,目光满意而专注。

    她已经在这里呆了近两个时辰,外面的天渐渐暗了,太阳在西边散发着余热,给地上罩上一层暖洋洋的黄。她活动活动有些酸软的手腕,缓缓起身,漫不经心的抖落衣上细小的骨末。

    “今儿这颗骨头我看着欢喜,赶明儿叫人送到我屋子去。”她捞起一旁的拂尘,朝罗公公那边抬了抬。“东厂揽了个大活,怕是年后没几天安生。前段日子新选的一批人,拉到阎罗堂里练练吧。”

    她拍了拍罗公公的肩膀,又把他拍的矮了几分“别把人都练死了,东厂人手不够,可就要劳烦你老人家亲自上了。”罗公公顺从的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

    顾栖迟张开双臂,由着身后的番子给他披上大氅“不用送我了,抓紧时间把那几盏灯笼做出来吧。”

    说罢,她领着随行的几人,出了这昏暗压抑的楼阁。有些破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向两边缓缓张开。两个番子各自把着一扇门,给中间那人敞开一条通畅的路。灰黑色的皮靴跨过门槛,在覆雪的路上,踩出两道长长的脚印,顺着风向,向东延伸而去。

    顾栖迟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沿途住户家的欢笑庆祝声传进耳朵,缥缈的像是天际燕群的低鸣。

    傍晚的风多了些冷意,她有些不自在的活动了一下双肩,将大氅在胸前拢了拢,轻柔的抚了抚暖炉上的红绒布,然后把手塞进热乎乎的暖炉里。

    身上带着的血腥气在冷风的吹拂下逐渐散去,浮上来了熟悉的甜香。清瘦的身子在风中好似飘零的浮萍,看起来总有些晃晃荡荡,摇摇欲坠。纤细的手指微微蜷起,在温暖的暖炉里凉的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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