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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总”板着脸立在那,良久,按了按眉心。
他觉得自己这是终日打雁,却叫雁啄了眼,简直快被这个女人玩死了。
徐稚的答案听着荒唐,但联系前因后果,又是最合理的答案。
合理得让他胸闷气短。
朱黎是有跟他提过,公司招了一批实习生,当时手头事情多,他没在意,也没去参加面试。
虽然他是程启章的儿子,可他空降中程投资,有些事并不好干涉,他也懒得插手。
不过招聘的话,最终还是不可能绕过他,他记得,年后他的行程表里,很早就定下了实习生留用考核的日期。
他吐出一口郁积在胸口的浊气。
“所以你跟我,就是为了”
徐稚不想承认自己最初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斩钉截铁地否认“没有。”
“我工作很认真。”她玩着手指,补充道。
她只要公平就好。
“认真不能说明什么。”程晏淡淡地纠正她,“能力、态度、人脉,招聘要考量的因素有很多。”
徐稚有自己的想法“我不知道要怎么衡量这些因素,但至少在所有人里,我已经做到最好。”
“所以呢中程什么人招不到,没有谁非你不可。”
程晏说得现实,有些道理徐稚也懂,但他嘲讽的语气,听着就格外刺耳。
有些人如程晏,就已经是常人无法触及的高度。但也有很多人像她一样,身后一片荒芜,难道他们就真的没有出路吗她不信。
“反正不用你帮忙。”徐稚下唇被咬得泛白,“到时候公平考核就好了。”
“你和我现在这种关系,我又是面试官,”程晏嗤笑,一句接一句地堵她,“你觉得对其他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吗”
“我不用你帮我说话,不用你破格录取我,大家一起答辩,用统一的标准来评判,结果是什么就是什么,”徐稚执拗地瞪着他,“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
程晏跟她说不通。
“你对我有所求,没关系。”他疲惫地去抓她的手,微微发力,“但我不喜欢你总是隐瞒我。”
任谁被当傻子一样耍了这么久,心情都不会好。
他只能庆幸,徐稚瞒他的事,还不至于太离谱。他最怕的就是她和别人有什么,相比之下,她就算是动机不纯,在程晏这还是可以容忍的。
徐稚跟他也说不通。
“我才不要你什么。”她挣回自己的手。
她来程晏身边,唯一的目的就是找家人。现在人找到了,怎么可能再对他提什么其他要求
不过,心里感激是一回事,面子上又是另一回事。
“你非要我提要求,那我就申请一拍两散,”她气势上半点不落下风,“反正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也不碍你眼了,收拾包袱走人行了吧”
说完,又有点后悔她说要走是真心话,但这语气怎么跟在赌气似的
徐稚心头发闷,眼眶酸胀,不想被他看到失态的样子,干脆破罐子破摔,起身要走,被他一把按坐了回去。
程晏面容冷峻,“你脾气倒比我还大”
平心而论,徐稚隐瞒实习的事情,他是有点不舒服,但毕竟还是掌控范围以内的事情。
只是,她动不动就要“一拍两散”,这就让程晏心里万分不痛快了。因为他不清楚她敢这么说,究竟是吃死了他,还是根本不在意他。
如果是往日有人在他面前这副作态,他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可这段时间以来,徐稚实在是太能牵引他的心神了。她不在身边,他睡觉都觉得怀里空落落的,担心她不回来,夜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也反复想过,尽管这样黏黏糊糊不是他的性格,但谁叫他无论如何舍不得。
他一定要把徐稚留在身边,才能痛快。
程晏满腹皆是柔情,手上力道却半分未减。
他轻声呵斥“你坐下听我说”
徐稚不想听,但又动弹不得,被他的两只手禁锢住,就跟铁钳一样。
关键是,他面色轻松,看上去丝毫不费劲。徐稚曾经也是能把铅球扔出10米远的怪力少女,此时被程晏死死压制住,不由感到了一丝悲愤。
“程总,您这是做什么呢”她咬牙切齿,“我是卖给你了还是怎么的,现在要走都不行了”
程晏拉下脸来,“我看你对别人就很温柔,说话带着笑,还知道给人家买礼物对我就这个态度”
“那是我哥
”
“这是理由么我还是你男人”程晏恨恨道,“怎么就不知道对我好点你说说看,你发脾气,哪次不是我哄你”
徐稚心道,她有要他哄吗而且每次生气还不是因为他欠。她这么好脾气一个人,除了他,还有谁会惹到她都发火
见她不语,他接着正色道“徐稚,你有些小心思我可以勉强忍,但动不动就要走,你觉得有意思吗小孩子耍脾气一样,幼不幼稚”
徐稚本来还想挣扎着起身,结果被他这么一激,火气一下子上来了,“那还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你是大少爷,我又不是你的女仆,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你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就会奴役我”
徐稚也是被他气昏了头,不大理智了。
她此刻的想法只有,报恩事小,失节事大。恩情不是天大的恩情,但面子是天大的面子。忍了一个多月,不能再忍了,她要有点骨气,要有些血性
程晏难得见她情绪失控的样子,像只暴躁的小犬,奶凶奶凶的。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摁得更紧了一点。
“我要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是我要你骗人了”
徐稚不假思索“我就做错了这么一件事,其他的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就要被你不停地揪着说,我有义务告诉你我的行踪吗你怎么这么霸道啊”
她愿意骗人吗还不是因为他霸道,要是都说实话,他还能让她安生过年吗
“我霸道”程晏不紧不慢地问,“我问你在哪里工作你说了我要你留下来过年你答应了我的话你有听进去几句还有,我怎么奴役你了”
“我给你洗衣、做饭、倒水,打扫卫生,照顾花草,还照顾你发酒疯这些还不够吗你现在还限制我人生自由快给我放开”
徐稚越说越气,她觉得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但程晏可不是,他这个人,就只会得寸进尺
程晏不置可否,“那我有逼你洗衣、做饭、倒水、打扫卫生、照顾花草吗”
“要不谁来做家务还不是你把阿姨辞退了”
“行,那我明天就把阿姨请回来,”程晏要笑不笑的,“只要你不介意我们当着
阿姨的面亲热。”
徐稚果然立刻炸毛。
“谁要和你亲热你你给我离远点我讨厌死你了”
她发起脾气来,心里的真心话也不憋着了,虽不是好话,对他只有声讨,只有不满,但他却丝毫没有不悦,反而越来越觉得她可爱。
她白皙如瓷的小脸都气得涨红了,跟他冰箱里的小苹果似的,又红又甜。
想咬一口试试看。
程晏心痒难耐,一只手猛地握住她的双手压到头顶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稀罕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一阵,满意地感觉到怀里小狗狗反抗的力道越来越弱,只剩爪子还在他胸口挠着。
进了他的冰箱,就约等于进了他的肚子,还想跑呢
徐稚一开始还满心怒火,可亲着亲着,耳鬓厮磨,那一汪怒意逐渐化成了绵绵的委屈,和抑制不住的哽咽。
“讨厌就讨厌吧,”程晏埋在她肩窝里轻吮着耳语,“反正我喜欢,这几天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你倒是跟别人出去逛街,还买领带给他”
他是过不去这道坎了,说着说着,心头又开始泛酸,横抱起她回到卧室的床上,找了根领带出来绑住她的手,这才舒坦了点。
徐稚难受地挣了挣,在床上滚了几圈,坐起身来,双眼湿漉漉地瞪着他。
程晏被看得受不了,生出了些罪恶感,他也是第一次玩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把她勒痛了,赶紧给她稍稍扯松了些,但并不给她解开。
“这就不好受了,不接电话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没”他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口,“小小的惩罚,忍着。”
徐稚伸脚要踹他,脚腕却被他轻易扣住。
他哼了一声“今天不给你点教训,你还真要上天了。”
他把她扯到了怀里,徐稚怎么可能配合,不断扭动推拒着,反而叫他愈发难耐。
可等他再要去亲她,她的脸立马就偏了过去,他的唇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耳边上。
程晏落了几次空,气息微乱,被折腾得快要疯掉,轻声警告她“徐稚”
徐稚闭着眼一个劲地向后缩,嘴里还在嘟囔着“刚刚谁对谁错都没说完,你还绑着我,这不公平”
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好几天没
见,程晏太想她了,掌心固定住她的脑袋,愈加不管不顾起来。
徐稚大脑下达的命令是不许不准不要,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程晏这个人特别讨厌是真的,但那些欢愉却也不是假的。
情潮淹没理智,她索性顺从心底的想法。
领带不知何时早已掉了,散落在一旁。
程晏目不转睛地望着徐稚,她仰着头眯着眼,颈部曲线柔美,宛若一只娇媚的海妖,而他早已被卷入她瞳仁里暗藏的漩涡。
潮涨潮落,海水温柔地包裹着他。
海天相接处接连炸开烟花。
他心跳如擂鼓,心底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叫嚣着,他不能放徐稚走。
徐稚在不住颤栗的同时,隐隐约约听到耳边的反复呢喃声“乖乖,不闹了,都不气了嗯不准走”
再次清醒过来,她有气无力地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确实不可能再走了。
不知道怎么弄的,她一只手搭在程晏腹上,紧紧搂着他,脸贴在他胸口,满是依恋的姿态。程晏则半靠在床头,虚揽着她,还没注意到她醒过来,专注盯着自己手机屏幕。
两人这么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徐稚不由有些尴尬和羞恼。
恼程晏,又恼自己。
房间里没开灯,唯一的光线是程晏手机屏幕亮起的微弱荧光,徐稚不用看都知道他在做什么。
每次事后,她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反观程晏,不仅更加精神奕奕了,搂着她话多得不行,等她入睡后,他还有精力接着打游戏。
她神思游离,想起小时候村里老人常提起采阳补阴的精怪。
她觉得,程晏大概就是个采阴补阳的男妖精,最擅长蛊惑人心。所以不知什么时候起,有些事情就开始不可控了,她仿若被一个幻境笼罩住,偏离了初衷,模糊了目的,还沉迷其间。
徐稚故作淡定地挪出了他的怀里,一分开,就心烦意乱地把头埋进被子,暗骂了自己好几句不争气。
好不容易吵一次架,不仅没吵赢,还稀里糊涂地被敌军俘虏上床了。
她一动不动地埋头在被子里,程晏一局游戏结束后,怕她憋坏了,把她从被子里捉回自己身上,让她趴着,低声问她“怎么了”
程晏
面上若无其事,甚至有几分餍足,还漫不经心时不时在手机上点几下,仿佛之前的争吵都已经雨过天晴。
他用手臂夹住她,一只手不断地轻抚着她的脊背,有几分撸狗的意思,把徐稚给撸得都没了脾气,恹恹地趴在他怀里。
此时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空气里还残余着暧昧的气息,要重新捡起刚才不愉快的话头,这氛围就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憋了半天的控诉就这么莫名其妙中断。
徐稚缓了会儿,才找补似的埋怨道“我肚子饿了,想吃米线。”
程晏愣了一下,手上动作慢了几秒。
“没吃晚饭”
这一个多月来,徐稚的一日三餐简直像生物钟一样准时,今天他把徐稚掳回家时都已经七点左右,所以他默认她已经吃过了,根本没考虑过投喂小狗狗的问题。
徐稚当然吃过晚饭,但架不住她此时心里烦躁,胃里就跟着发空。
“我不能吃夜宵吗”她的手正好落在他腰间,报复性地拧了他一下。
她今天这有点小脾气又娇娇的模样确实是少见,程晏心里涌起几许柔情蜜意。
“就你嘴馋,”他用下巴蹭蹭她的脸,掌心覆在她后颈处轻挠,嗓音也愈发低柔起来,“吃什么米线”
“肥汁米线。”徐稚大脑头一个乍一下蹦出这个,“就开在我们校门口。”
那家米线店物美价廉,汤汁酸辣开胃,炸酱格外浓稠,每逢有值得庆祝的事情,她都会奖励自己一顿,很长时间没回学校,这时候突然有些馋了。
她眼睛亮起来,“那里有夜市,开到半夜呢,要不你送我回学校吧”
程晏“唔”了一声,视线却没离开手机。
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恍若未闻,徐稚眼神又黯淡下去。
一半是失望,一半是意料之中。
从这里开车过去要近一小时,她这个要求确实有点不讲道理,而且听在他耳里,肯定又像是在闹别扭一样。
她垂头丧气,默默在心里说服自己,算了吧,反正也没那么想吃。
过了几分钟,程晏长吐了一口气,将屏幕灰掉的手机扔到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她塞回被窝,然后自己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
徐稚疑惑地看向他。
“地址发我,你在家里等。”他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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