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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尚卿愣了一愣。
不是别人
“我会试着改一改。”
确实不是别人，是快要结婚的两个人。
“下午有事么”江月之问了一句。
尚卿摇了摇头，今天的安排除了来尚家，没有别的事。
“既然这样，不如去约会吧，我带你去。”
“约会。”
“对啊，怎么，尚总怕别人知道”
“不。”
知道了正好，省得她再对媒体想什么措辞。
“上车吧。”江月之先行一步，去将车开了过来。
如果约会也算是赴约的话，这是第一次不带目的去赴约，没有谁赴谁之分，而是两个人一起走向目的地。
尚卿坐在副驾驶上，微微转头看着江月之的侧颜。
这个人开起车来是很认真的，目光如炬皆，所看皆是前路。
这样一个人，总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在看什么呢”江月之看着前路，随口问了一句。
偷看别人被发现了。
尚卿收回目光，道“在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两个眼睛一张嘴罢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为了尚卿能多看她一眼而欢喜，也不枉费她大清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也不知道今天的衣裳合不合身。
尚卿听江月之这么说，开口道“人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但有些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
“是么”
“嗯。”尚卿点了点头。
江月之见她话只说到这里，又问她道“那尚小姐从我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故事。”
“我看不出来。”尚卿顿了顿，道，“但江少将的身上一定有有一些事，是旁人所不知道的。”
江月之有一双明媚的眼睛，可仔细看来总，让人觉得这双漂亮的眼睛下有些许愁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或许江月之也不例外。
从阙城到临城，不知是不是为了这些往事。
“却实有一些事，不过，都不重要了”
往者不可追，重要的是可以把握眼前的人。
江月之深吸了一口气，将车子往巷中开去。
车停在一间古朴的店铺前，未走进便听到风铃的声音，看装修像是个别致
的小酒馆。
“这里”尚卿到门前时看了江月之一眼。
江月之点了点头，“是个比较安静的地方。”
两个人进去，正对面的柜台前，一个年轻姑娘正专心致志看着电视剧。
小姑娘很漂亮，扎着松松的马尾，随意靠在柜台上。
播放器中的是古装剧，看风格像是很久以前的老剧。
江月之正要开口，屏幕上出现的人让她打消了要对人说话的。
琵琶声响，坐在画舫弹唱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孩儿，穿着红色的衣裳，醉眼朦胧，对着月光，将原本软糯的小调弹出了一种江湖气。
“尚小姐还演过戏”虽然妆容很浓，但江月之一眼能认得出，电视剧里的是尚卿本人。
尚卿看了屏幕一眼，低声笑道“讨生活罢了。”
那会儿真的很不容易，从青楼妓子到街边的乞丐，什么样的龙套她都跑过，一天连轴转下来，能睡三个小时都算不错了。
眼前的光被挡住，坐着的女孩儿这才反应过来有客人到来。
“是你”女孩儿愣了一愣，笑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
江月之听见女孩儿这么问，道“大半个临城知道了，你不知道，怎么，这里是广寒宫，消息传不过来”
“我这不是太忙了么。”
“忙”江月之看了看周围，除了她们仿佛没有第四个人。
女孩儿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只把桌上的平板扣下，带两个人去楼上入座。
没什么生意的小酒馆。
二楼正对着的墙上挂满了乐器，两把琵琶，两把月琴，还有一些尚卿不大认识，各个都很精致，看上去价格不菲。
能在市中心开这样不赚钱又精装修的酒馆，家底应该很殷实，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尚卿入了座，女孩儿给两人准备了点儿小点心。
二楼的视角不错，从窗户外正好看到夕阳下巷子里行色匆匆的人。
“晚上没吃饭，先吃点点心。”江月之说罢，转头对女孩儿道，“好不容易来两个客人，姜大厨不得招待招待”
“啊招待，招待两位稍等。”姜宴说完拿着盘子，蹦蹦跳跳下了楼。
尚卿等姜宴走了之后才问道“这里不用点菜
么”
江月之闻言，不由笑了笑道“不用，她一共就会那么几道菜，不过你放心，仅仅几道菜就能让你记住这个地方。别看这会儿人不多，晚上点了灯才是营业的时候。”
“是吗。”
看上去这个女孩儿和江月之也算是旧相识，怪不得要来这里，原来是有故人。
尚卿拿了一块点心，入口的东西甜而不腻，也不知道是从哪家买来的。
“点心好吃么”江月之问她。
尚卿点了点头。
江月之垂眸道“姜老板自己做的，独有的秘方。”
“是么”
是她自己没见识了，看不出来小姑娘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江月之笑道“她从小心思就不在书本上，一心鼓捣这些，要不是家里拦着，估计这会儿就去技校学厨师了。”
“厨师也不错。”
能有一技之长，就有安身立命的资本，更何况小姑娘又喜欢。
“可是别人不这么想，她父母不愿意女儿学这个。”江月之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退了一半。
仿佛想到了自己，江月之突然觉得自己和姜宴也没什么差别，但姜宴也比她更坚定一些。
尚卿是个思想非常兼容并包的人，可惜这样的人实在少见。
两个人等菜期间零零散散说了不少的话。
江月之问及拍戏的事，尚卿也不隐瞒。
小时候因为是嘉兴的千金，也拍过一点戏，正式进入这个圈子，还是因为柳如月想利用自己赚钱。
天生的好皮囊在这个圈子里很吃香，吃过拍戏的红利，柳如月就想让尚卿放弃学业来做这个。理由是可以趁着年轻，赚到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但尚卿没有同意，人不读书是不行的，没有进步，停滞不前，只有一副皮囊，很快就会被时代所抛弃。
“小时候每次从学校出来，门外总是有很多来接孩子的家长。那时候我很希望放学之后，也会有一个人挤在人群里眺望着我”
父母也好，朋友也罢。
一个很普通的心愿，很可惜没有实现的机会。
江月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因为一些原因，她错过了尚卿的许多光阴，但是今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不愿意再错过。
“小时候拍
戏会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事么。”江月之看着尚卿问了一句。
尚卿点头道“会，遇到过人很好的导演，小演员们理解不了台词的意思，他总会很烦恼，却又不能发火，自己跟自己较劲儿一般地用剧本捶自己的头。”
“还有呢”
“还有”
还有的，尚卿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的脑子是有限的，不能桩桩件件都记在心上。
江月之看尚卿这么迷茫，心下突然有点小失落。尚卿不记得她了，不记得也情有可原，那会儿发生的事，也不一定要记到现在。
不多时，姜宴端着菜过来，一道糖醋鱼，一道荷叶粉蒸肉，其他的尚卿叫不出名字。
“试试。”姜宴满怀期待的看着两个人。
因为身体原因，尚卿对食物总是没有太大的兴趣，但她很乐意品尝别人的杰作。
很爽口的东西，每一道荤菜都没有腻人的感觉。
口腹之欲得到满足大概如此。这是第二次，尚卿觉得食物除了充饥还有其他的附加价值。
“很好吃。”尚卿道了一句，姜宴这个手艺确实难得。
“真的”能被漂亮姐姐夸奖，姜宴心里美滋滋的，她坐在尚卿旁边，笑道，“姐姐真有品味，往后你不想做饭就过来，我做给你吃。”
耳畔传来咳嗽声，姜宴闻声，看了江月之一眼，和尚卿分开一点距离后，道“做给你俩吃。”
江月之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差点忘记姜宴这个小东西也是aha，仿佛还是尚卿的
“姐姐长得很眼熟，像电视上一个演员。”姜宴看着尚卿，嘟囔了一句。
“是么。”尚卿浅浅笑了笑。
姜宴歪了歪脑袋，点头道“一模一样。”
“笑起来就更像了”
“她就是尚小姐。”江月之提醒了一句。
“啊”姜宴的眼睛瞬间圆了一倍，她激动道，“姐姐我是您的影迷，我从小就喜欢看您的电视剧，我不是说您年纪大，我是说您小时候演的戏我也很喜欢。”
似乎有些激动，姜宴的语言组织的并不太好。
“原来我也有影迷。”尚卿笑着道了一句，她还以为她的那点过往不过是蜻蜓点水，原来还有人记得。
“当然有。”江月之一开口，对面的两个人都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江月之咳嗽了一声，道“别光顾着追星，菜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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