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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跟着钟老师去了学校。
这是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高一高二的学生都还在放假，高三生们已经开始补课了。
没想到现在的高三学生这么辛苦。
钟老师告诉沈钰，她是高三3班的班主任，最近其实不止是他们班，其他班的同学也都变得很奇怪，老师们之前曾聚在一起商讨过这个问题，但都没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是学生的行为变得很奇怪吗”
“是。”钟老师解释，“具体如何奇怪，却也难以形容，就是上课安安静静，大家课间也不玩闹，每天按时来上课，按时放学回家。”
沈钰“呃”
“是不是很难理解”钟老师尴尬地说，“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三的教室在学校五楼，沈钰随着钟老师一起爬楼梯上去，钟老师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早读时间了。”
沈钰竖起耳朵听了听，走廊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开始他以为现在是放假期间，在校的学生太少，显得教学楼空旷，才会导致如此安静，然而等他走到高三学生所在的楼层，才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早读课期间，教室里居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但没有读书声，也没有讨论声。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高三的教室里都开着灯，学生应该都在。
沈钰不禁问“同学们早读都不发出声音吗”
钟老师说“这其实是奇怪的地方之一。”
她走过去，敲了敲其中一个班级的后门。
早读的声音陆陆续续开始在教室里响了起来。
钟老师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敲门，每路过的一个班级，学生们的朗读声渐渐响起。
太奇怪了。
沈钰跟在钟老师身后，仔细地观察每间教室。
学生们都在，也都很认真，钟老师没有敲门的时候，他们就趴着做作业，钟老师敲响门之后，她们便坐正了，开始把书本拿出来，放声朗读。
一切似乎很正常，又实在太不正常。
沈钰看教室里学生们都低着头，既不交头接耳，也不干别的事情，仿佛失去活力一般。
这实在不像正值青春期的高中
学生们的应该有状态。
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的傀儡。
这么一想，沈钰就更觉得这里诡异。
跟着钟老师走了一会儿，下课铃声响起。
学生们依旧坐在位置上，放下课本，低着头开始写作业。
沈钰“”
钟老师走到高三3班门口，问他们“你们谁要上洗手间”
这才有几个同学陆陆续续站起来，低着头走出了教室后门。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正常的学生下课铃一响，巴不得冲出教室飞起来，现在居然连上洗手间都需要老师提醒。
沈钰见一个男生出来，和钟老师打了声招呼，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先是在男生背后走了段路，又绕到对方跟前，在他的耳边打了个响指。
那男生根本就没有反应。
沈钰低头细看，发现男生的脸上似乎弥漫着一股黑气。
不知为何，他立刻就想到了昨晚上在谢绍家楼下碰到的那个女孩。
那女孩脸上也弥漫着一股同样的黑气。
难道她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吗
沈钰回去找到钟老师，问她“有听说过其他学校发生这样的事吗”
钟老师摇头“没有，其他学校都没开学，就我们学校开学了。”
沈钰“明白了。”
他退回去，打开灵慧朝走廊和教室各个地方看了看。
除了隐隐约约的黑气像雾一样飘散在周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沈钰又走到教学楼下面看了看，有了新发现。
还真是应了一句话叫“只缘身在此山中”，从操场上全视角看教学楼，整座教学楼竟然被一团奇怪的黑雾笼罩。
这是阴气吗
沈钰惊讶极了。
刚才进来时他竟然没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甚至没有感知到特别明显的凉意。
沈钰关上灵慧，从操场走到教学楼，再从教学楼退回到操场。
对比了下教学楼内外的温度，还是没感觉到特别明显的温差。
如果这地方有鬼魂，或是有厉鬼在此频频作祟，那阴气应该是光凭温度就能感觉到的。
或许作祟的东西并不在这里
晚上才是鬼魂出没的时间，沈钰没发现有什么线索，打算晚上再回来一趟看看。
沈钰回去问钟老师“
学生们晚上要上晚自习吗”
钟老师说“要的，这段时间学校都会组织晚自习。”
沈钰便告诉钟老师，他晚上会再过来一趟。
钟老师正好也要上课了，沈钰便先回去了。
晚上，沈钰在店里吃完了晚饭，正准备出发去学校，谢绍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沈钰惊讶地看着他。
谢绍穿了件深色的外套，围着围巾，衬得一双黑色的眼眸格外明亮，肤色也白得亮眼。
他进门的瞬间，已经有好几个路过和店里的女孩回头看他了。
谢绍说“看你店里挺忙的，正好下班了，来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你也太贴心了吧”沈钰高兴地说，“你来得正好，我正缺个人，跟我走吧”
说罢他就拉起谢绍的一只手，带着他往步行街外走。
见他们拉着手，旁边围观的女孩发出了一阵尖叫声。
“师兄”张小诀飞快追出来，“你晚上还回来吗”
“看情况”沈钰说，“你等差不多了就关门回去吧，晚上我住在店里。”
张小诀听见他这么说，放心地回去继续忙了。
差不多是晚自习开始的时间，沈钰和谢绍到了h市中学。
“这里这么早就开学了”谢绍惊讶地道。
“是高三学生提前补课，”沈钰说，“一会儿进去了你跟着我走，别到处乱跑。”
万一夜晚鬼魂出没，谢绍被影响到就不好了。
不过，这家伙身上功德这么厚，基本上也不会有这种风险吧
为了以防万一，沈钰在自己的额头上贴了一张定神符，打开灵慧，带着谢绍往教学楼方向走。
夜幕降临，学校里安静得出奇，除了教学楼和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出浅浅的光亮，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死寂了。
晚上的氛围和白天全然不同，连谢绍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里好冷。”他说。
沈钰也感觉到了，夜晚浓重的阴气开始弥漫在学校里，像是有什么蛰伏在别处的东西出动了。
这儿的夜晚本就诡异，沈钰的额心还贴着黄色的符纸，他怕平白吓到人，把符纸取了下来，和谢绍一起去了钟老师的办公室。
钟老师的办公室也在五楼，只不过是在教学楼
的另一头，和学生教室不在同一片区域。
沈钰来到办公室外面，轻轻敲了敲门“钟老师”
办公室里坐着几个老师，应该都是晚自习负责值班的，大家都埋着头工作，看起来比教室里还要安静。
钟老师在办公桌前抬起头“小沈，你来了”
钟老师是私下找沈钰来帮忙的，这事情并没有征得校长的同意，校长一直觉得学生们没有问题，变得安静听话了反而是好事。因此钟老师没有张扬，在学校里就称呼沈钰为“小沈”。
沈钰注意到钟老师出声后，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低着头忙自己的。这状态，几乎和白天见过的学生们的状态一模一样，而且钟老师的脸上似乎也隐隐现出了一股黑气。
沈钰的灵慧还开着，教学楼里的阴气变得愈发浓郁，他怕当着别人的面被呛得眼红流泪太难看，先把灵慧关了，才对钟老师道“我可以去教学楼看看吗”
钟老师和气地点头“可以。”
说完她推了推眼镜，回过身，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了。
沈钰和谢绍退出办公室，谢绍皱了皱眉“这儿的老师怎么这么奇怪”
“你也觉得是不是”沈钰说，“还有更奇怪的。”
他和谢绍走到学生的教室外面。
教学楼的走廊很长，教室一间一间地排列，虽然灯亮着，但每个教室都很安静，一点嘈杂的声音都没有。
“就算是重点高中，学生这样也太不活泼了，”沈钰小声对谢绍道，“我高中晚自习那会儿还会在桌板下玩游戏，或者和同学传纸条呢，正常教室里根本不可能这么安静。”
谢绍“”他忍不住想象沈钰高中时不听话的样子。
沈钰四处张望了一下，对谢绍说“你跟我过来。”
谢绍“”
沈钰看见前面有个垃圾桶，过去打开翻了翻，翻出一个瓶盖。
“这儿居然连垃圾桶都这么干净”沈钰小声念叨。
谢绍“”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沈钰将那枚瓶盖在手心里抛了抛，趁着四下无人，往其中一间教室的窗户砸去。
“当”地一声，沈钰用了大力，瓶盖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突兀。
谢绍心里一惊，和沈钰一起朝教室里看去。
只见教室里的学生们整齐划一地回过头来，一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
就仿佛他们刚才虽然低头在学习，背后却长了眼睛，早知道这事情是谁做的，而且他们看向沈钰时的眼神和表情，就像在盯着什么死物。
那景象，有种说不出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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