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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鹤国内公司的变化早在南清到来后, 立马从公司传到了其他公司管理层的耳朵里。他们中的不少人都在看南清热闹。
一个屁大点的小姑娘，在a国玩得转，但不代表在国内能玩的转。
可令他们失望的是, 南清做到了。
和马姓副总协商完的第二天，这位副总安插到公司的所有亲戚们纷纷提交了辞呈, 南清也没有赶尽杀绝，在他的亲戚里还是留下了一位符合公司用人要求的员工。
紧接着，南清将裁员的任务直接分给了这位副总。自家人被清理了出去, 他又怎么能放过其他人。一时间，不少学历不符合要求的关系户在拿到赔偿金后，全部被清理了出去。
有些人认为南清这一步迈得太大, 也许会有不好的后果。但谁曾想到, 公司的老员工们反而松了一口气。这群出生名校的员工们天天看着关系户们在公司作威作福，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关系户被清理出去，公司又给他们提高了绩效奖金。同时更改办事风格，将原来更适合丘鹤的模式带回了公司。
“南, 休息一下吧。”孙博为她倒了一杯茶, 然后将桌面上空了的咖啡杯全部收进了垃圾桶，“咖啡喝多了也不好。”
南清揉了揉太阳穴“人员还得精简, 但要动的是以前一部分老员工, 他们不懂得变通, 已经不适应现在的丘鹤了。”
孙博没有说话，他知道南清应该有了自己的打算。
“国内有哪些公司业务和丘鹤最接近明天中午之前汇总一张表发给我。”南清喝了口热茶, 然后站起身, “走吧, 先送我回家。”
第二日, 孙博将南清需要的文件发给了她。从公司业务到人员架构, 列的很详细。
看了一圈，南清发现能从中筛选出来的公司只有三家。这些公司和丘鹤业务相仿，但缺少丰富经验的员工。
“今天先见这两家吧。”南清指着表上左列的两家公司，然后将沈氏暂时放在了一边，“至于沈氏，询问他们明天中午是否可以安排午餐会面。”
孙博应了一声，转身就出去安排。
南清叹了一口气，拿出人力给她的花名册开始勾选人员。
丘鹤在员工方面有着很大的问题，公司暂时没有精力赡养闲人，所以他们需要将一部分老员工裁掉。但南清不是过河拆桥的人，她在找能够妥善安排好这些员工的公司。
孙博行动很快，下午和晚上她分别见了两家公司的负责人。这是两家新兴公司，目前在业界被多数人看好。在南清提了自己的要求后，其中一位应了下来，另一位则表示要回去和合伙人商量。
同意的那家公司确实希望招聘到一些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他们还给南清透露了他们会开出的薪水价格，和丘鹤基本持平，但在年终分红上比丘鹤给的更多。
而另一家公司的负责人回去后，给南清打来了回绝的电话。
一家成功，一家失败。现在还剩最后一家。
南清其实并不打算选择沈氏集团，但同意的那家公司不是很大，吃不下这么多人员。不过，和丘鹤体积相仿的沈氏就没有这个顾虑，他们近期的扩张行为，让公司人手紧缺。从孙博那里得到的消息，国内几家猎头公司都收到了沈氏的委托。
叹了口气，南清按照孙博给她的地址，驱车前往沈氏和她约定的地点。
两周前，孙博为她找了一套复式公寓。买了些家具和日用品填充进去后，她就从酒店搬了出来。毕竟是男助理和女上司，为了避讳，南清又让孙博给她找了一辆车，满足她日常出行的需要。
应该不会是沈知行来和她谈。
从孙博那里得到的消息，沈知行前天才飞往a国继续推进国外业务，今天应该是沈氏的人力总监和她谈。
南清并不是害怕见到沈知行，只是觉得应该更少的和他接触，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从家到餐厅大概二十分钟车程，到达目的地后，南清将车停靠在餐厅内部停车场。她推开车门，将随身的手包从副驾驶座上拿起，正准备上楼的时候，却听到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南小姐，抱歉，公司有会，来晚了。”沈知行穿着西装，看起来风尘仆仆。他见到南清后，对她微微颔首。
南清顿了顿“我以为今天会是您的人力总监和我来谈。”
沈知行笑笑，主动上前推门请南清进去“如果能和您见面的话，我怎么会缺席”
两人并排走进餐厅，然后到了他们约好的包厢。
也许是餐厅的错误，这间包厢看起来更像是情侣约会而非商业会谈。
但沈知行没说什么，南清自然也没有故作矜持。
在服务人员将菜单拿上来后，沈知行绅士的将菜单递了过来“你先点。”
今天这顿饭本来也不是为了吃饭，南清随手点了几道菜，沈知行和南清要了一样的。
不过在将菜单递回去的时候，沈知行特别留意了这几道菜。
罗勒叶、迷迭香
没有一样是楚喃喃喜欢吃的。
他曾经带着楚喃喃去吃过西餐，对于这些国外的香料，她根本吃不习惯，甚至还觉得恶心。
“沈先生，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今天会面为的是什么。”南清勾起唇角，对沈知行笑了笑。
沈知行回过神来，微微颔首，身体自然而然地向后靠左。在这几年中，他浑身的气质早就有所变化。位于上位者的压迫感，不由自主的就向外扩张。
但南清也并不弱，她虽然笑着，但没有人会将她看做花瓶。
“我们可以答应丘鹤的提议，但，我们又为什么要答应呢”沈知行挑眉，压低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不经意的笑，让他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
南清早有准备，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桌子上“沈氏在谋求合作，不是吗丘鹤也在国内寻求一个盟友。”
沈知行的指尖摩挲着杯沿，片刻后才说“但合作是相对的，而接手从丘鹤过来的老员工，是额外的。南小姐，一码归一码。”
南清在来之前已经收集了沈氏人力总监的大部分信息，在来之前，她认为自己这次谈话绝对万无一失，但没想到来了一个难搞的沈知行。
南清面不改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此时，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突然间，她想到了孙博之前给她的有关沈氏近来动向报告和几份财务报表。心中有了想法，南清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沈先生，并不是我们寻求沈氏的帮助，而是沈氏希望同我们合作。”南清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的状态完全是放松的，她一点也没有被沈知行的气势所压倒，“丘鹤目前主要发展在a国，国内公司的去留现在在总部也是一个争议的焦点。我们可以很容易的摒弃掉国内业务，但沈氏呢，您刚刚应该是从飞机场回来吧”
南清的手指轻轻点在杯沿上。
一下一下的声音，同时敲在了沈知行的心上。
沈知行没有说话，或者说他被南清修长纤细的手指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正当房间陷入沉默时，服务人员从外面推着餐车走了进来，将两人点的餐食放在了彼此面前。
“请您用餐。”说完后，服务人员还询问两人是否需要酒水。
但因为二人都是开车来的，所以还是维持茶的选项。
食物弥补了沉默，沈知行在吃饭的时候，眼睛一直看向南清。对方无论从切割食物时的动作，还是对各类餐具的熟练运用，都和沈知行记忆中的楚喃喃有所区别。
记忆里的楚喃喃
他带着楚喃喃去西餐厅吃饭，虽然那家餐厅在沈知行这里连合格也算不上，但对于从未出入过这种场所的楚喃喃来说，已经算得上是高档。
楚喃喃不知道怎么点菜，或者说在她的世界中完全思考不出来这些菜是什么样的模样。
他为两人点了套餐，总算是缓解了楚喃喃的窘迫。
当食物端上桌的时候，楚喃喃不熟练地用刀叉切割牛排。但看到肉里“血水”流出的时候，她皱了皱眉，不明白为什么餐厅要送一份生的牛肉上桌。
随之上来的是由各式香料炖煮的蔬菜，楚喃喃更是眉头紧皱，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勺子。
那天那顿本该浪漫的西式晚餐最后以大包子结尾。
沈知行靠在摩托车上，看着面前的姑娘手中捧了一个薄皮肉馅大包子吃的开心，他叹了口气，自己也拿起手中的包子啃了一口。
还挺香。
从记忆中回过神，沈知行再次看向眼前的南清。
她精致、美丽，将五分熟的牛肉送入口中的时候也并没有犹豫。完美的餐桌礼仪甚至放在圈子里，都会被人赞扬教养好。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楚喃喃变了个样。
但不变的，是她眼中的光彩。
那天晚宴之上，有不少人是清朗时期的同学，但没有人认出楚喃喃。
沈知行看到南清，他先是感到熟悉，但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他心中有所怀疑。这个声音和楚喃喃太像了，而那双眼睛，更是只有楚喃喃才会拥有的。
借着一起在吧台喝酒的功夫，沈知行特意留意了对方右边耳垂后面的肌肤。
他曾经很喜欢亲吻楚喃喃的这个位置，白皙的肌肤上有一枚小小的痣。
每次亲吻那里的时候，楚喃喃都会羞红一张脸，缩在他的怀里，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乖巧地像只小兔子。
而现在，南清的耳垂后面，有一枚一模一样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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