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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
郁雨当然不想
人鱼的歌声都是顺其自然，发自肺腑的，他不可能毫无理由的突然对兰斯高歌。
这就好比，突然要求郁雨闯进一群陌生人开的ktv包房，然后拿过麦克风，全情投入的唱完一整首歌，并问对方，你们感动不感动
想想都只会是四个字，尴尬、羞耻。
兰斯从郁雨的表情上看出了拒绝。
然后郁雨游到显示器的前面，把触摸电脑关掉了。
省电的好宝宝一个下潜，扔下兰斯，去水里玩小鱼了。
兰斯的手上拿着玛吉给他的平板，能看到在水下开心的游，偶尔也情不自禁的哼两个音节的小人鱼。
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被拒绝。
肯定是因为之前的人鱼学家让郁雨的警惕心变强了。
郁雨如果知道他的心理活动，就会主动跳出来反驳其实不是，那件事早就过去了，我会拒绝是真的跟你不熟。
在兰斯的思绪认真的跑偏的时候，梅纳德的消息又跳了出来，同时跳出来的还有艾莫斯。
艾莫斯发了十几条消息，在这些消息里他表现的很割裂。
艾莫斯开始似乎是想贬低自己的金发人鱼，但总是一段话发完，立刻又忍不住在下一条反驳自己上一条的贬低，并夸赞自己的哈罗德真的很可爱。
兰斯还是觉得这个样子很蠢，他嗤笑一声，回复道“不是我在使用账号。”
然后很顺手的截了张自家养的小人鱼的图发过去。
艾莫斯“是这样吗啊，这是殿下养的人鱼吗看上去很可爱”
这种话一听就是那种需要你来我往的客套话。
毕竟没有哪个柯西人会真心夸对方的人鱼比自己家的好，结果就看到兰斯的回复“确实很可爱。”
“但你不要多想。”
艾莫斯告辞
而梅纳德的消息就直接的多了。
他直接发过来一个直播链接。
“亚历克刚刚开播，你也来我的直播间站站台增加点观看人数，快，不然别想我带我家人鱼陪你家的玩。快快快”
“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想想是谁给我安排的加班的，你最好有点良心”
“二殿下大人球球了，让我抵个工作时间吧，我家亚历克已经快不认识我了qaq”
蠢得出奇的梅纳德让兰斯刚升起的一点点同理心彻底消失。
梅纳德会让亚历克开直播，其实是因为柯西政府之前出台了一项政策。
因为柯西人每日需要的睡眠时间是四个小时，每日工作时长是十二个小时。
所以柯西人能够跟人鱼相处的私人时间并不多。
为了能让精神状态不良饲主们增加与人鱼的相处时间，同时可以缓解那些没有人鱼的柯西人的精神状态。
人鱼的饲主可以通过让人鱼开设直播，按照一定的条件跟比例来抵消饲主们的法定工作时间的。
如果人鱼在直播中唱了歌，还会根据得到帮助的其他柯西人的反馈，给予人鱼一定的补助。
可以说这项政策促进了平台深海的发展。
兰斯本想直接无视梅纳德，但想了想，他把复制的链接发到平板上点开，一条红发的人鱼出现在画面中。
画面中的亚历克在海里不停地来回游动着，整条鱼看上去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有想。
兰斯呵。
接着兰斯直接走下楼，找到郁雨。
郁雨此刻正在玩橡皮玩具。
玛吉真的很会布置。
现在的水下不仅有橡皮小鱼，还有跟语言学习相关的益智游戏。
郁雨正在玩的，就是把标着不同的词语的彩色小鱼，放到相对应的箱子里。
等二十条小鱼投完会显示郁雨的最终分数，满分会有赤藻奖励。
另外每条橡皮小鱼上面的字都会在下一局改变，所以郁雨还挺喜欢学an的。
顺便一提评分的不是人工智能，而是偷偷观看视频的玛吉。
兰斯怀疑府邸里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真正在工作的人。
郁雨正哼哼着丢小鱼玩，就看到兰斯在会议室里敲玻璃。
兰斯指着自己手中平板上的亚历克，对郁雨做了个口型“上、来、”。
郁雨把小鱼放好，游到了兰斯的卧室。
兰斯已经把大屏幕设置成了亚历克的直播间。
说实话，亚历克的直播间人气并不低，他是被认证的s级人鱼。
而且在这个时间段的其他人鱼，大部分都已经因为主人下班而下播了，所
以亚历克的直播间在新星榜上排名第一。
兰斯的账号进入后人气又是一波小。
弹幕叠了厚厚一层，宇宙各族都有，郁雨看了半天都没看到眼熟的文字。
郁雨关掉弹幕，亚历克的美貌近距离的出现在了视频里。
梅纳德家的池子没有设计，只是尽可能的挖空了能挖的地面，把整个住宅用地变成了一个小湖泊。
一艘船一样的屋子在水面上漂浮着，周围分散摆放着都是暖石、氧气供给之类的设备，让梅纳德无论在哪里都能快速的拿到供给。
而忠诚的管家和亲兵就像是勤劳的渔夫，在昏暗的天色下，坐在飘荡的小船上尽忠职守自己的岗位。
因为小湖泊的大部分都在地面以下，水下光线比较暗。
水下的摄影系统跟二皇子宅邸使用的相同，全方位无死角。
梅纳德为亚历克准备了好几个窝，但亚历克选择的是跟家乡一样的山洞。
山洞是两个彼此连接的小山洞，里面摆放着装饰用的贝壳，郁雨看到其中一个山洞后立刻就被感动了。
因为那是他原先住的屋子。
直播内容十分原生态，亚历克在海中捕鱼自己吃。
偶尔路过假山的时候，亚历克还会仔细检查上面长的藻类，然后把找到的赤藻挑出来储存好，再继续捕猎。
观众只有郁雨跟兰斯两人，苦无倾诉对象的郁雨只能对兰斯吐槽到“养亚历克的那个人，实在是太变态了，居然安装那么多的摄像头监视亚历克的一举一动。”
兰斯一僵。
郁雨怀疑的一眯眼。
兰斯更改了自己的坐姿，表面上很自如的应对“确实是，人渣。”
顺便详细的解释了下自己跟他的关系“我跟他之前不是很熟，是因为你们才开始走动的。”
正在加班中的刚刚失去一名挚友的人渣梅纳德打了个喷嚏。
郁雨担忧的叹了口气“可不可以把亚历克接过来”
感受到了郁雨信任的兰斯，下意识移开视线，看着天空，最终还是盯着小人鱼的眼睛坦白了“这里也有。”
郁雨听到先是一愣，随后立刻炸毛，脑海中浮现的是他时不时用海下岩石蹭尾巴上的鳞片时的猥琐动作，像个复读机似的反问“
这里也有”
“你什么意思”
“这里也有摄影机。”兰斯承认“这些都是为了了解跟保护人鱼我知道这听上去像是借口，但我们只能通过这种手段来了解彼此。”
兰斯不动声色的把装着零食的篮子向郁雨推了推。
郁雨没有被讨好到，反而在心里想着人鱼自己就在海里快乐的生活的好好的，哪里来的彼此。
但换位思考一下，人类往家里安装摄像头时，也没问过猫狗儿愿不愿意。
而且这里是兰斯的家，自己也确实是被饲养的状态。
吃人嘴短的郁雨只能退而求其次，努力想保证自己最低限度的。
“有几个”
“我不知道，这里是玛吉负责的。”
兰斯，向来有什么说什么的伟大二皇子殿下。
在与小人鱼的相处之中，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如何对唯一的朋友背刺，以及如何推卸责任给自己的下属。
玛吉来了。
在兰斯做翻译，郁雨的催问之下，她并没有直说水下安了多少摄像头。
郁雨直觉这一定不是自己能接受的数量，于是只能开导自己没事的，动物世界的前辈们不都挺自由自在的吗。
然后强烈要求拆除按在睡觉小洞里的摄像头。
但在玛吉讨价还价之下，每个睡觉处的摄像头都保留了一个全景的。
这件事告一段落后，等到梅纳德下班的亚历克也下播了。
兰斯看着直播一结束就想一个人待着的小人鱼，忽然有了个想法。
“喜欢直播吗”兰斯问。
“不。”郁雨想也不想的拒绝了，他还想回他的平凡老家跟卡尔过正常人鱼的日子。
“跟亚历克开个通话呢或者邀请亚历克来这里长住。”
郁雨停下来，看着兰斯，像是在问他可以这么做吗
理论上是不行的，但是梅纳德打不过他。二皇子府也可以收拾出一个客房。
所以兰斯再三给了郁雨肯定答案。
之前在水下的时候，郁雨是能感受到亚历克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意思。
或者说像是雄性人鱼对高一阶级人鱼的那种天生的服从跟责任。
但跟梅纳德在一起的亚历克跟他印象里的不同，他看上去没有那么可靠，还十分的任性，也能看出来他很喜欢梅纳德。
“暂时还是不要了。”郁雨思考过后还是拒绝了。
一起看了几个小时直播郁雨跟兰斯好像熟悉了那么一点点。
郁雨潜下去前，很不果断的道了句“再见”，然后飞速下潜。
说完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感觉到了一点不好意思。
郁雨心想可能是脸破开海水阻力的时候，摩擦起热了吧。
郁雨在睡前到处找那个还没拆除的摄像头的痕迹，但玛吉把它藏得太好了，最后郁雨也只能什么也没发现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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