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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郁雨趴在离入口最近的地方，等到天黑了，才发现兰斯早就从地下停车场回到屋子里了。
真的气
郁雨在屋子里光明正大的搞尾随他也不想的这海陆结合的通道半点遮挡物也没有
卡格尔跟辅佐官很有眼色的告退离开，一旁的玛吉报告小人鱼的状况。
顺便还夹带私货的透露了，他一直在入口等了您一下午之类的信息。
不过玛吉报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几天前送去的人鱼登记成功了，另外玛吉还发现，小人鱼似乎并不喜欢唱歌。
更确切的说，小人鱼根本就不唱歌，在经历了人鱼学家事件之后，玛吉也不信任那些外来的学者了，她想问问能不能让科研院给人鱼做个检查。
那群追求知识而并非力量的柯西人中的异类向来很乐于检查人鱼。
兰斯却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补充完食物，兰斯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的外面就是观星台，和已经被打通了的游泳池。
夜风中能听到海水一层层的向下落，让人宁静的入眠夜。
小人鱼果然跟了上来，就在原先游泳池的位置。
兰斯开了瓶酒，坐在泳池旁边刚摆放没多久的沙发上。
之前他曾自己悄悄的坐在泳池边，但被小人鱼发现了之后，在水下把他的脚用尾巴打出了池子，之后兰斯就命人在这里加了个沙发。
兰斯心中想长的像是家养，戒心倒是跟野生人鱼一样高。
郁雨实际的想法则是请不要在我的生活用水里洗脚谢谢。
总之，今晚的兰斯有话对郁雨说。
他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听玛吉说你最近在学柯西语，那你应该能听懂我的话。”
“你叫什么名字”兰斯是知道郁雨的名字的，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就来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兰斯阿切尔，看来我们还要做一段时间的室友，所以互相认识一下。”
郁雨尾巴甩了甩，水下的头发跟随着不断飘散，他的脑袋完全露出水面，用人鱼语说出自己的名字“郁雨。”
兰斯用柯西语发了两个相近的音“郁鱼抱歉，人鱼语
不那么好说。”
郁雨的眼睛却亮了，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金毛人能听懂他的话。
兰斯预判了他的想法“对，我发不出人鱼语的音，但是可以听懂。”
郁雨水下的嘴吐出一串串的水泡。
“你今天为什么让我不要保持安静”
“今天发生什么了吗”
两人同时向对方提问。
兰斯先回答“什么都没发生。”手指摩挲着酒杯，接着说“我打碎了一个杯子。”
郁雨愣住了。
所以是因为他的预言生效了，才没发生什么吗可那个未来碎片，本身看着就挺安全的。
“我不知道，只是随口说的。”
郁雨还没傻到自揭老底。
有预言功能的其他种族带入自己曾经作为人类时的心态，就知道接下来发生的八成不会是什么好事。
“嗯。”兰斯接受了郁雨的敷衍。
接下来两人之间就没什么话说了，水声一下子大了起来，但好像并不怎么尴尬。
可能是夜风太舒服了，郁雨发起交流。
“我可以看看你吗”郁雨问。
“怎么看。”
郁雨慢慢的游到了岸边“你过来。”
兰斯顿了下，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站在小人鱼的一米内，单膝蹲下。
“手。”
两人的十指交握，郁雨用自己的能力去介入探查兰斯的精神力。
兰斯只觉得跟之前略微有些不同的力量在他的身边游走。
但没能成功。因为对方的力量太强了，郁雨有种如果自己非要强挤进去，就会被榨成汁的恐怖感觉。
别无他法，为了让兰斯放松下来，郁雨第一次，专心的对兰斯唱起了歌。
兰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人鱼歌。
跟之前只是优美的音调的感觉不同，它不是单纯的好听。
而是像是孩童时期，第一次被拥抱，感受来自他人的爱意与温柔。
像一个纯粹而柔软的温柔乡，让人放松沉沦。
如一场美梦，让人只想拥抱它、留住它。
这就是人鱼的歌声吗
兰斯忽然想起梅纳德和许多其他人在谈论自己的人鱼时的那张蠢脸，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冤枉他们了。
在兰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郁雨松了手。
歌声也停了。
他什
么也没查出来。
兰斯下意识的抓住了那只打算离开的手。
郁雨“”
兰斯“”
迎面两个问号，兰斯不想松手，嘴巴快过思绪的问“需不需要再多检查一下。”
郁雨的手被抓着，抽不出去，警惕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先松开。”
兰斯松开了。
郁雨捂着自己的手，看着神色日常凶的兰斯，怀疑自己是不是感觉错了。
这个人刚刚是不是摸了下他的手就在放开之前。
兰斯本想过去一些，拉近跟郁雨的距离，他想了想之前的事情，脱下鞋子直接下了水。
不得不说，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比如洗脚虽然不行，变成是游泳就好多了。
兰斯在警惕的人鱼面前，从脑海里搜索除了可以当成话题的一份报告，这是一份大皇子一派提出的议案。
“最近，有一份关于人鱼的议案。”兰斯说完，看到小人鱼果然产生了兴趣。
兰斯回忆着议案的内容，给郁雨讲了下大概。
基本就是，柯西政府会出台禁止捕捞、偷猎、贩卖人鱼的法案。
法案通过之后，会在星海内部，靠近人鱼群的地方修建海中空间站，成年的柯西人可以通过向国会递交申请，合法的去往深海和人鱼近距离接触13年。
中间不可以使用任何强迫、直接或间接伤害到人鱼的手段。
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有人鱼愿意跟柯西人一起走，那么这个柯西人就会得到一只合法的人鱼。
听完了这个议案的郁雨瞬间迷惑。
现在这个法案还在提议的阶段，因为看上去可以杜绝非法的过度捕捞，减少人鱼因不合理的捕猎所产生的的伤亡，并增加普通柯西人接触人鱼的机会，所以支持的声音不少。
兰斯对这份议案的态度只能算是中立。
他像是个最合格的猎手，在黑暗中慢慢拉近了与小人鱼的具体“你怎么看”
郁雨心想，自己能怎么看不就是把原来只能偷偷捕捞的受宇联保护的初等智慧人鱼，降格成为了合法宠物。
他人未发偷猎变成了自己合法诱拐而已。
郁雨哼了一声，回答“我怎么看重要吗。”
“议案还没有正式开始投票，你可以说说看。”兰斯轻
描淡写的，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我有一票通过和否决的权力。”
是的，兰斯早在三年前就在一项议案中，打败了自己的父亲。
成了新的，掌握一票否决权的人。不过考虑到他的年纪，现在坐镇总元帅的仍是他的父亲。
郁雨眼睛一亮，认认真真的看了看兰斯，他本来从其他人的话中，了解到这就是个皇子，难道对方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
于是郁雨果断的说道“我不同意”
“嗯为什么”交谈之中，两人合理的挨在一起。
郁雨并不知道兰斯的心思，专心的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首先，人鱼是会主动的去反抗偷猎者的。
哪怕是能够在水中自如来去的种族，也不敢脱离科技的产物跟人鱼在水下硬刚。虽然每年都会有人鱼被拍卖出高价，但因为实际上的危险，加上活捉的难度。
敢去深海偷猎的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但如果一旦议案通过，人鱼整个种族都会成为柯西人的猎物。
即使柯西人的行为会被裹上爱跟糖果的外衣，也不保证人鱼每条人鱼都会被迷惑。尤其在深海部落里生活的人鱼，要比落单的人鱼更加不容易被驯服。
就像现在，哪怕是亚历克，如果从回到族群和待在梅纳德身边两个选项中选择一个，他也只会选择前者。
“如果产生了冲突，你能保证柯西人不会伤害人鱼吗如果人鱼排斥外来者并发起攻击的话，你能保证柯西人不会还手吗”郁雨问。
兰斯的思绪也慢慢从小人鱼的声音有点好听，他今天还会唱歌吗抽离出来，好好思考了这个问题。
“不，我不能保证。”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柯西人无疑非常喜欢人鱼。但如果他们推行的政策遭到了人鱼的抵抗，那他们也会选择先发动战争把对方打服，然后再继续推行自己的计划。
“我们人鱼是有记忆传承的。”郁雨说道，他不清楚普通的人鱼的传承有多强，但此时他按照自己的标准告诉了兰斯“虽然不会把所有发生的事情传递下去，但哪些东西会为我们带来毁灭跟灾难会储存到下一代的本能之中。”
“一旦产生了针锋相对的仇恨，它会一直
流淌在我们的血液中直到我们的后代完全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兰斯很认真的思考过后，点头，向郁雨保证“我会认真考虑你的意见的。”
从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的郁雨歪头，打量了兰斯很久，以确认对方是不是在说谎。许久无果，郁雨只好将头埋入水中喝水。
“咕嘟咕嘟”
平时很清澈的海水中一股柯西人身上带的香水味，像是薄荷混着柠檬刺激着郁雨的味蕾。
“呸、呸、”郁雨连呸两下。
兰斯却毫不知情的上前，在水下的手慢慢接近郁雨的背，轻触一下又很快离开，看到郁雨似乎没什么抵抗，又将整个手掌覆在上面。
感受着来自小人鱼背部的细腻颤动，兰斯问了个跟之前毫无关联的问题“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郁雨看他，想说，你是不是离得太近了
兰斯解释“玛吉，那个照顾你的女士，还有丹顿，他们都很关心你，他们很害怕出现之前的情况。”
提起一直照顾他的人，郁雨就没那么紧张了。
这个柯西人好像很可信的样子，郁雨近距离，再次打量了一下兰斯那张脸跟表情。
哦，不行，这人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真的会影响人正常的判断力。
于是郁雨飞快的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留下兰斯在原地，明明人鱼的体温跟海水近似，但他却明显的感觉到了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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