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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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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馆外黑的仿若搅不开的墨,阴沉冷冷,夹着一点沙沙的风声。

    “阿霁”

    “已经立秋了。”他轻叹着,听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慵懒。

    那卧室的地暖开着,充盈着适宜的暖意,此时此刻,她体内的温度更是一节一节地攀升,拿着沾了碘酒的棉签,小心地清理他的创口。

    漆黑的丝绸被褥间,是敞着背脊与修长腰线的狐狸。

    夜里的光线温柔,与他交映,轻易的她心眩神迷,又心疼不已“疼不疼”

    他背部受了伤,是出车祸的时候车窗破碎,玻璃划伤了他,好在,伤口不算太深,如果休养的好便不会留疤,她于是问着,替他清完了创,换上新的纱布,便在他伤口边沿轻轻小啄了口。

    狐狸的尾巴不觉抖了抖。

    “阿霁。”他高兴极,没等她躺好就抱住她,知道他又想亲昵,白霁溪抬手挡住了他的靠近。

    他洗过了澡,额发细碎,眼眸里有着浅浅淡淡的灯光剪影,吸噬着她。

    他就着她手心开始轻咬。

    不疼,只觉得痒的很,她杏眸弯起绽开了笑,不动声色,被褥下她的脚趾并不老实,就听他呼吸蓦然地停窒一瞬,逐渐地绷紧,而她掌心里,他的唇息也逐渐炙烫的骇人,她这才松开了他的唇,抱住他,轻含他耳骨。

    终于,听见他气息沉了又沉,低吟了一声,方寸全乱。

    被他清低微哑的吟喘引得耳热,小姑娘红了耳根,沉迷的深了,眼底全是恍惚的神色“淮淮”

    小的时候,他们第一次牵手,却在牵手后,他郑重其事地换上了新买的衬衣,为她做了第一顿餐。

    他那时年纪还小,跟着陆家的厨子学了几天,那一次便是他第一次做饭,味道把握的还不是很好,可是她很喜欢。

    白霁溪又想起了,留学回国之后,他那一系列纠缠、跟踪她的病态行径。

    虽然是她失忆,把他看作了陌生的人,但对于他来说,他们的关系不曾变过,他始终是她的淮淮,他不愿意从头开始,也不愿意承认她真的把他忘的彻彻底底。

    回忆如潮散去,附在他耳边,她就轻声的点破他“陆医生,你是不是从医院

    里带回来了一袋东西”

    如果她猜得不错,那应该是他趁职务之便,买了一袋“小雨伞”。

    阿霁仍然在不老实,动手动脚,他瞳孔微红,垂着眸一直凝睇着她,她呼出的每一缕热气,萦着独属于她的甜,像是致命的蛊,每一缕都钻入了他体内的最深处,然后,激荡起几近扭曲的满足。

    这一种满足,比生理上的愉悦更令他沉溺。

    忍着细细迸发的狂喜,到她耳畔,他低低的喘息给她听,搂着她,一手解开了她的衣领扣子,答非所问“疼”

    阿霁为他清创时,问过他疼不疼,他那时没有回答,现在他觉得疼了,但比清创时的疼要更为剧烈。

    她显然听的明白,那脸颊刷地红了。

    陆淮深将她轻蹭。

    他的阿霁

    眼帘垂覆下去,被她的温度包裹着,沉沦的更深,她脸颊的软,呼出的气息声,当她蜷了蜷埋进了他颈间,他力道才完全失了控,不复清醒。

    白小姑娘渐渐才发现失策。

    这几天她是有些嗜睡,午休的时候一觉便通常会睡两三个小时,他也不会叫醒她,会陪她一起睡,却原来,这狐狸是专在这儿等着她,就等她养足了精神。

    这一晚,到了清早,她断断续续的便没怎么睡好。

    已经精疲力尽,依稀的又被他轻轻地抱起,放入了温热的水中,被一柔软的水流摩挲着,她禁不住放松下去,无力地蜷在那灼热窒息的怀抱里,任由他温柔的吻落在她的额上,她的脸颊,还有唇瓣,痴迷地重复着。

    浴室的窗帘垂的沉沉,她睡得也极沉。

    但不到正午,她干干净净的酣睡着,被褥的一角忽被掀开。

    睡意迷蒙里,白霁溪半睁开眼,只见光线清浅,天是微微的亮,他俯着身,在被褥里给她换起衣服。

    她睡得不够,不由得有一些恼火,不明白为什么天色才微亮,他就非得让她起来,她蹙着眉,就强忍着火气“好累了。”

    他只是低笑,呢喃道“阿霁。”那呢喃之间,亦缠着入骨的疼爱,有两分讨好“我接了一台手术,我们一起去。”

    被他抱了起来,抱出了卧室,她再是不愿意,却已经睡不着,低着眼默不作声地靠着他

    肩膀。

    她一直不讲话,他便搂紧了,轻挨住她唇角。

    因着立了秋,出了门来,他衣上寒凉,只他的气息温热,他紧紧地裹着她,上车之后,她刚动了动,不想待在他身上,被他一下搂了回去,“阿霁”

    陆淮深抬手,轻碰她脸颊,她也是微微一躲,叫他的眸色沉了。

    不用先生吩咐,安文自驾驶座直接下了车,躲得远远。

    车内静谧。

    静不过须臾,她被径直咬住了唇,那人是很轻地咬,指间的力道却很重,按着她的后颈令她被迫的承受着他啃啮,激的她脾气跟着上来,越发觉得抵触,抵抗着他,逐渐尝到了他喂过来的血腥味。

    起初,白霁溪怔了怔,没有感到哪里疼,后知后觉,觉出了是他受了伤,是他自己咬破了舌头。

    车厢内暖和,窗上便覆着薄薄的水雾。

    她双手按着他肩膀,目光模糊中,尝到的血味越发浓烈,映入眼帘的他却一身矜骨。

    直到她不再抗拒,陆淮深才柔了力气,蹭她的唇,他那微扬的薄唇全是血,散出的气息便病态的愈发。

    他问“为什么生气”

    她不答,只感到心悸不已。

    不清楚是害怕,或者是别的,头皮发麻,凑近他,舔了一口他的血,指尖抑制不住地蜷起。

    早餐她没有吃,他做了三明治,用了她喜欢的草莓酱,先让她喝了温水,等她吃起三明治,他一手握着她的腿,在那按摩着。

    安文这时候折回到车里来,进了驾驶座。

    就听车内惟有白小姐用餐的动静,那动静也显得静悄悄的,他一时不免摸不着脑袋,不清楚先生与小姐,这算是和好了,还是白小姐心里依然存了点别扭。

    虽然是清晨,医院的主楼仍有许多的人。

    将阿霁留在办公室,陆淮深着手去准备手术。

    这一台手术是陆三请求他接的,因为患者不是普通的人,是陆家的一位熟识,不久前出了车祸,伤势偏重。

    阿霁喜欢看他救人。

    当他离开办公室,白霁溪一股脑地就在沙发躺下,沙发上她常用的枕头没了,那狐狸留给她的只有他穿过来的大衣,让她充当枕头。

    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枕着他的衣服,呼吸之间,似乎空气

    里的每一处缝隙,都让他的气息填满,令她反而睡不着,而平时睡不着时,她会将枕头抱住,这么想着,她怔怔地,慢吞吞支起身。

    面朝着这衣服,再松了手,整张小脸跌进了他大衣里。

    她一点声息也不发,懒懒洋洋。

    门被敲响,她不想动弹,那敲门声第二次响起,白霁溪被扰的不得不起来,走过去开门,对上了一位不认识的医生。

    医生站在门外,嘴里问着“这是病人的ct片,等陆医生回来了你让他看看。”ct片交给她的同时,又往她手心塞了一张纸。

    那医生走了,白霁溪关门之前,瞧见了不远处靠着墙而站的安文,他打了个哈欠,似乎精神不是很好,她便小心地攥紧了纸条,神色如常,关上了门。

    背对着房门。

    将纸条细细展开,上面的笔迹她认得,来自邵汀渝,落笔仓促

    “405号床,救他。”

    落款果然是邵汀渝三个字,她于是把纸条折叠,撕碎了丢到窗外,放好了ct片,转过身重新去开门。

    安文见到她出来,顿时精神一凛,忙跟着她。

    哪知,她竟然是朝着住院部过去,安文心里当即咯噔了一下,瞬间了然。

    那姓邵的一定是寻了个法子联络上了白小姐,遂一边跟着她,安文边拿手机出来,吩咐守在医院周边的保镖,尽量的把邵汀渝给搜出来,而他自己,跟着她到了住院部的电梯里。

    见她先是向护士问了路,随后她就找着了病房。

    白家的小姑娘,全无犹豫,推门而入,面对的却是空空荡荡的房间。

    她看了一看,转身,望定身后垂着眼皮的安文。

    她出声“人在哪”

    安文不语。

    白霁溪上前一步,冷冷的道“致使车祸发生的那个肇事司机,叫阿远,是邵汀渝的朋友,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就是405号床的病人。”

    既然邵汀渝来向她求助,那事态要比她想象的严重许多。

    遵照先生的意思,安文尽管赔着笑脸,一派恭敬,撒着谎“白小姐说笑了,我是真不认识,这405号床的病人他是谁。”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

    “我最后问你一次,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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