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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落凡此行这一遭, 可谓是跋山涉水,风尘仆仆。
今天一大早,林落凡就乘坐最早的一班飞机, 从北川飞到南川。
清溪县隶属于南川市下的县城, 从市到县, 唯有大巴车可以通行。
为确保能够在今天顺利到达清溪县,她从收拾好行李后就没再睡过。四点到达机场、六点登上飞机、中午十一点落地南川后便立刻到大巴车站乘最近一班的大巴车。
为了给许星河一个惊喜,她还特意再三嘱咐林西宴不许告诉他。
可不久, 林落凡就发现自己是做了一个多么脑残的决定。
林落凡没坐过长途大巴车,或者说,她连大巴车都没怎么坐过。
刚踏进大巴车厢的一瞬, 车厢里冲鼻的汽油味就险些让她将飞机餐都呕出来。
通往清溪县的山道崎岖逼仄, 汽车一路颠簸震荡。
等林落凡在历经九个半小时终于踏在属于清溪县的土地上时,她感到自己浑身骨架都仿佛散架重组了一遍。
站在清溪县大巴车站站口, 十一点十分。
冬季的县城,空气清新,林落凡得之不易地吸了好几口,心情异样愉悦。
手机对着大巴车站站牌咔咔照了几张照片,就坐在行李箱上给他发微信。
今天有新年礼物要送你, 猜猜是什么眨眼
快猜猜看
想到待会儿许星河见到她时可能有的反应,她就忍不住抿唇发笑。
却半天都没有回音。
睡了
她抿抿唇, 再次发过去。
清溪县大巴车站照片
我来找你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快来接我
又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林落凡终于意识到许星河或许真的睡了。
管江川问来许星河在清溪县的具体地址, 林落凡起身拍了拍衣上的褶痕, 决定亲自去找他。
大年初一, 小城街边悬灯结彩, 满目喜气。
这个日子这个时间, 各家各户都在吃团圆饭。
街上人烟稀少。
林落凡本意是想打个车的,可在车站口等了半天,连辆能载人的三轮都没看到,干脆拉着箱子步行过去。
林西宴说得没错,清溪县果然比南北川要冷。且冷许多。
在室外时间越久,冬季迟来的冷意才姗姗涌来,冻得她手指都不大灵活。
她磕磕绊绊拉着行李箱,开着导航地图找路。还未等看清该从哪个岔道口转弯,手机屏幕却蓦地变为一片黑色。
她一怔。
没电了
她拍了拍手机去按开机键,却根本开不开。
靠。
还真的冻没电了。
恨铁不成钢地将手机在行李箱拉杆上用力磕了下,林落凡愤愤撂了下头发喘压了口气。
就这时,她的左肩被一只手从身后试探地拍了拍。
林落凡回头。
身后是两个男人,看着二十来岁,一个干瘦,一个微胖。
瘦男人头发焦黄。胖男人嘴里还叼着半支烟,双手缩在外套袖里佝着背,嘴里呼出的白气分不清是烟气还是哈气。
她回头的一瞬,大抵才看清她的脸。两人的神情明显愣了一愣,接着眼睛里分明闪出了某种亮光。
较瘦的男人立马咧笑,“妹妹,去哪儿啊”
林落凡没答。
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打量似的扫了下,她慵懒收回目光,没听见般拉起行李箱起身就走。
两人马上跟上前来,一左一右伴在她身侧追问不休。
“别急着走啊妹妹,还没说呢你去哪儿啊”
“这么晚了,怎么都没人过来接你”
“你说说你去哪儿我们哥俩送你黑灯瞎火的,你一女孩多不安全。”
被说烦了,林落凡轻吐了口气,语气不咸不淡,“找人。”
“找人什么人”
“我男人。”
这回答不期然让他们两人都愣了一下,瘦男人旋即半调戏半玩笑似的道“这还用找吗你男人,不就在眼前吗”
林落凡一瞬几乎气笑。
林落凡自问自己早已对这种境况司空见惯,也不是没收到过流氓的骚扰。只是莫名的,他们这句“你男人”让她不禁把他们跟许星河联系到一起,更让她觉得侮辱到许星河。
“别跟着我。”瞥眸刺了他们两人一眼,她轻飘飘说“我男人可厉害着,让他看见了,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别啊妹妹。”那两人却以为她只是为了摆脱他们诌的幌子,跟在她身边寸步不休,“就算真是你男人,那这么晚了,他都不来接你,你这男人也太不贴心了。”
“这种男人可不能要啊妹妹,可以换了。”
林落凡暗哼,懒得再和他们搭话,转身朝着一个路口走。
刚刚看导航,她记得是有个右转弯的。
可就在她刚转进路口,身旁的两人却放缓了步调,在她不注意间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后。
还未待林落凡疑惑,她看着前方立即明白了什么。
她走错路了。
前方是个死巷,没有灯,黑洞洞的一片,几米高墙头还结着铁丝网。
再回头,两个男人已经堵在了巷口。
林落凡原本倦懒的神色倏冷下来,淡淡道“让开。”
“妹妹,你误会我们了。”瘦男人笑嘻嘻道“我们两个不是坏人,就想跟你交个朋友。这样,咱加个微信,然后你告诉我们你住在哪儿,我们哥俩把你平安送回去,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前向她靠近。林落凡哼声踢开箱子跟他们退开距离,“没有。”
“别唬人啊妹妹,这年头,谁能没有个微信号咱就加个微信,你也不会损失什么,我们还送你回去,两全其美是不是”
看得出他们两人是坚决不会让,林落凡也不愿再多费口舌,索性一迈腿坐在行李箱上,悠哉望向天空像赏起星光。
看她这幅反应,两人不禁发懵,对看了眼诧异问“妹妹,你这是干啥呢”
林落凡压根连看都不看他。
他谄笑,“妹妹,你说你跟我们在这儿耗着,也走不了,就给我们个微信号呗是不是我们哥俩不是坏人,就想跟你交个朋友,你干啥非这么犟呢”
林落凡手捂住嘴巴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又好声好气说了半天,两人的耐心渐渐耗尽了。瘦男人咬牙,“我们俩好说歹说跟你说了半天,你非要不识抬举,那你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肩膀被一只粗胖的手搭住的一刻,林落凡瞬间变了脸色。
变故也是在这一刻遽然发生的林落凡刚想抬腿狠踢向男人的裆,黑暗里一只手倏地横空伸来抓住胖男人的腕,猛力向后折。
胖男人的手一瞬被弹开,下意识痛嚎一声转瞬怒吼“靠谁”
看清许星河的那一刹,林落凡是惊喜的。
她目光瞬亮,所有的气愤郁闷瞬间烟消云散,拼了力气才没让自己喊出他的名字。
许星河压根不答他的话,只发了狠捏着他的腕骨回掰。黑暗里只能隐约看清他一张冷白的脸,表情阴厉得像鬼。
男人受不了了,蜷在地上开始求饶,“哥哥哥嘶,我错了,我错了哥放手放手”
“我男人。”
林落凡替许星河回答了。
轻拂了拂刚刚被他碰过的地方,林落凡慢悠悠跺到许星河身边,居高临下地睨视,仿佛看着一团令人作呕的垃圾,扯唇。
“早就警告过你们,我男人可厉害着。教你们不听,活该吃不了兜着走”
两人忙不迭地跑走了。
胡同里静下来,凌晨的黑夜寂静弥漫,远处人家偶有几声犬吠。
林落凡一路看着他们两人逃一般地跑远,还不禁嘁了两声。转过身时眼神晶亮,“星河”
许星河低眸。
林落凡仰头望着他。
夜色里视野里的一切都看得不甚清晰,隐约只能看清他冷白轮廓和眸里微深的光。
明明只一天没亲眼见到他,林落凡此刻心里却莫名有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她忍不住地翘起唇角。
“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看见我给你发的消息啦”
手臂环住他的腰,林落凡语调轻盈,“怎么样这份新年礼物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是不是超级感动”
许星河深暗的目光沉在她脸上,没动。
“想没想”她吐息轻缓,视线缓缓从他的眸滑到他的唇上,探出一根指尖轻轻去碰他的嘴唇。
许星河却半空抓住她的手,没让她碰到他。
林落凡微怔。
下一秒她又勾起唇,索性踮起脚尖主动去吻他。许星河不动声色偏脸一避。然后一手拎起行李箱一手拽着她,疾步朝着巷外走去。
“诶诶诶诶”
一路被许星河拖拽着前行,林落凡走得跌跌撞撞。
“星河”
“你等等星河”
许星河手劲很大,脚步也走得飞快。冬夜寂静街道上脚步与行李箱轮轧路的声响交错,被冷空气荡得清晰。
“星河你停一停。”
“许星河”
林落凡一脚深一脚浅,腕骨被握得生疼,又刚长途奔波过,只觉浑身骨架都要被他扯拽得散了架。
“许星河你弄疼我了”
一直走到一处有光的地方,林落凡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扯拗开许星河的手。
许星河的脚步随之停下。
路灯昏黄。林落凡就着光,捧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
她肤色白,腕骨处已被他握出了一圈红色。许星河低眼看见,下意识抬手,又放下了。
不悦地瞪他一眼,林落凡握住腕心疼地吹了吹。
许星河说“你一个人过来的”
他嗓音有些哑,目光凝在她脸上,平淡脸色看不出情绪。
“是啊。”
“怎么不告诉我”
“想给你个惊喜呗”她心里还是气愤的,没什么好声气。
可到底敌不过不远万里过来找他的心情,很快她又不禁微微扬唇,望向他的眸光有期待。
“怎么样许星河是不是特别惊喜我跟你说,我特意”
“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她话还未说完,许星河便沉声截断了,语气严厉有愠意。
“”林落凡一怔。
“大年夜,凌晨,手机关机,这又这么偏,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林落凡大脑懵了懵,呆看了他两秒讷讷开口,“我”
她想说自己的手机被冻关机了。可还未成功说出口,许星河又开口。
“你一个女孩,什么时候能消停一点以前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如果刚才我没及时过来,你想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一旦出了什么事,我又该怎么和你哥交代”
胸膛微微起伏了一下,他音调低下来,“幸好”
幸好他及时到了。
许星河沉沉舒出一口气。
刚才匆匆找了一路,一直没有看到她,许星河的心情沉入谷底。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都生出了去挨家挨户去敲门的心思。
在巷子里发现她是偶然。他越恐慌,胸肺里那股凿人的窒息就愈加铺天盖地。他扶住墙去舒缓呼吸,静寂间隐隐听到不远处的巷子里有似有若无的动静。
当他试着去一探究竟时,见到的正是那男人骂咧咧地伸手按住她的肩膀。
林落凡这会儿的心脏却簌簌凉下去。
她也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或许是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让她后知后觉地感到身心疲累,又或许是自己心心念念盼望的什么东西打了水漂。
“我还不就是想给你个惊喜”
闷声说完这句话,莫名的她原本发酸的心尖又窜出某种说不出的气意,咬咬牙声调高起来。
“再说,我又不知道我会碰到那两个王八蛋,又不知道自己的手机会被冻关机,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么可能什么都提前知道今天就算你不来,我拼了也不会让他们把我怎么样的而且你大可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也不用你跟我哥交代什么你要是觉得我来是给你添麻烦扰你安宁的,那我走就是了用不着你这么讽刺我”
许星河瞬间倒吸了一口气。
冷冷盯了他一眼,林落凡不想再理他,拉起行李箱转身就走。
许星河眼疾手快扣住行李箱。
“放开”她眉宇间迸出了厉色,用力地回扯想将行李箱从他手中扯出来。
扯不动,她索性手一松往他身前推了一把,“送你了”扭头便走。
“林落凡”许星河蹙眉,立马上前想再拉住她,“林”
刚一迈步,胸口里的窒息又翻天蹈海般涌上来,他下意识扶住行李箱拉杆用力喘了喘。
林落凡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脚步迈得极快。走出一截距离,心里还在愤懑。
渐渐的那阵气闷又转为一种说不出的郁闷跟难过,脚步不自觉停下来,心头却别别扭扭地不肯回头。
身后却半晌都没什么动静传过来,更没有脚步声。
远方冷空气里隐约似有用力呼吸的响动,不大真切。
她试探着回头看,目及远处蓦地一惊。
“星河”
匆匆跑回许星河身边,林落凡伸手扶住他。
夜深雾冷,他外套沾染了霜气,触手就是一片冷凉。
林落凡这才发现他脸色苍白得厉害,浅白的唇更是没一丝血色,已微微泛青,大抵是刚才就在忍。
她满心的气怒与郁闷刹那全部转为愧疚,握了握他的手,“你是不是又”
她动作很轻,似乎想碰他又不大敢碰。饶是许星河指尖冰凉,仍一刹感觉到她指骨僵硬,更是冷得像结了冰霜。
他一瞬陈杂望向她。
正当他启唇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林落凡眸一凝倏地张开双臂一把用力抱住他。
许星河猝不及防,身子被她抱得微微一晃。他诧异地低眼。
“星河,你别再骂我了”耳边贴在他的胸口静靠了几秒,林落凡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仰起头。
暖黄灯光下她的眸光水凌凌的,异常亮,委屈的模样。
“我都要被冻死了”
咔。
一楼客厅里的大灯被按亮,许星河一手拉着林落凡一手推着行李箱,侧身带她进门。
白天刚收拾过,整个屋子里外都工整干净一尘不染,空气里还隐有淡淡的皂香味。
站在门口,林落凡颇奇异地左顾右盼。
“来。”
在玄关换下鞋,许星河又取出一双米白色的棉拖鞋,半蹲在她面前。
林落凡没拒绝,任他替自己脱下鞋又换上拖鞋。
而后带她走进卧房。卧室内还保持着许星河方才急忙出门时的样子。被子胡乱堆在床尾,床头灯没来得及关。
脱下她的呢外套将她安置在床上,许星河拽来床角的被子将她裹成一团。
裹好后,他半蹲在她身前,“你先暖一暖,我去烧水。”
起身要走时衣角被轻轻一拽。
林落凡面有担忧,“你”
许星河明白她想说什么。他手掌覆在她拽着他衣角的手上微微紧了紧。
“我没事了。”
白炽光下他的脸色还有些不大正常的白,但唇色已恢复了许多。林落凡被他扣住的手几乎能感觉得到他掌心的脉搏。
她没再坚持,默默放了手。
过会儿再回来,许星河的手中多了一杯热姜茶,坐在她身边。
“好些了么”
她点头,又立刻摇摇头。面色看明显已回了温,眸光中却稍显一丝狡黠。
正当许星河还未明白她的意思,只见被缝里悄咪咪探出了一只脚丫,示意什么般轻轻晃了晃。
低头扫了眼,他再望回她的眼睛时不咸不淡地一哼哂。
林落凡巧笑盯着他仰了仰下巴,似乎在用眼神无声问他“你乐不乐意吧”
热姜茶送到她手里,许星河面无表情在床边坐下。手直接捧起她一只脚踝放在自己腿上,脱下她的袜子。
见他居然真的这么做了,林落凡心尖一暖,盯着他的侧脸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随后她暗咳,故作无事般偏开视线,然后偷笑地抿了口热姜茶。
“那个,星河,”热姜茶一路从喉头暖到腹胃,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林落凡问“你怎么都没开暖气”
刚才进来的时候,林落凡就发现这个了。
清溪县地处位置偏北,但气候较寒,家家户户基本都安装了燃气供暖。
这房子里的温度却冷得几乎同外面无异,显然没开。
许星河语气自然,“暖气上水就要花上一天,本来就只住两天,我明天就要去坞镇,与其麻烦,索性就没开。”
林落凡不疑有他“哦”了声。
手掌整个包裹住她冰凉的脚趾,许星河往怀中捧一些,尽力去暖。
林落凡皮肤细白,尤其是这种不大外露的地方,更是肤若凝脂,玉一般。
大抵真的是冻得久了,她此刻脚的温度也如玉一般冰凉。足趾的指甲整齐漂亮,里面却泛着点冷过的青紫色。
她左脚踝处有一处纹身,精巧细微,落在洁白肤色上却极明显。
许星河凝眸多凝视了几秒。
“诶,对了星河”林落凡不曾察觉许星河的视线,想到什么,眼梢又灿艳弯起来,“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我在那两个喽啰面前叫你什么”
早就警告过你们,我男人可厉害。
许星河一顿。
他没答,默默在她脚踝处最后盯了最后一秒,然后目光慢慢上移看进到她眼底,喉线微微一滚。
林落凡原本也只是想逗弄他,见他这神色也猜得到他是听见了的。
看他不答,她调戏的心思不由更甚,笑嘻嘻地追询“说啊听没听见啊听没听见听没听见”
她说着越来越欢,在他怀中的脚也不安分起来,微微向前伸抵住他的小腹,脚趾轻动着撩拨,“快说快说许星河 ”
许星河被她抓痒得难耐,蹙眉向后退了退,“别闹”
他语气凉凉,“没听见。”
“真没听见”林落凡心底要笑疯了。看他一脸的冷漠不耐烦,可耳尖却已经发红。
也太不禁撩了。
她又迅速伸了下腿又抵在他身上,“那也太可惜了吧我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
她绷起脚趾,脚尖慢条斯理地画圈圈。直到将许星河逼退到退无可退的角落许星河忽地伸手紧扣住她的脚踝。
“呀”林落凡顿时喊出声,“疼疼疼疼你你你,疼放手放手”
“我看你是不冷了。”许星河半笑不笑地嗤哂。
她抿唇憋着笑,明灿灿的目光像调戏又像撒娇,一边笑吟吟盯着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想将脚从他的掌中撤回来。
正当她动作轻微而缓慢地就要将脚撤出来时,许星河却倏地勾唇,一把抓紧了她的脚踝向自己的方向一拖
“啊”林落凡整个人随着惯性直接后仰,上半身直接仰躺在床上。
她人还被裹在被子里,还没等坐起来,身上已经压上了一副胸膛。她的眼睛对上一双漆浓黑亮的眼。
“还闹么”紧盯着她的眼睛,许星河音线磁沉。
林落凡一瞬脸颊发烫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她想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手一动才想起自己还在被子里,被他紧锢着,压根动不了。仰了仰下巴挑衅,“你先把我放开,我再告诉你闹不闹”
许星河从胸腔里沉出一声哂笑。
他没起身,直接放下手,在她没察觉间悄无声息探进被角掐住她的腰,发了力抓痒。
林落凡刹那间只觉浑身的痒痒肉竖起来,惊叫一声扭着身子去躲,整个人在他身下拧成麻花。
“啊哈哈哈哈哈松手松手,你大爷的许星河快松手许星河”
他偏不松,忍俊不禁。渐渐林落凡气哼哼的喊调弱下来,泪花都笑出来,娇着嗓调求饶,“松手松手不闹了哈哈哈,不行了不闹了,快松手”
他轻嗤,将手松开。收手前指尖还不经意般在她腰上一划。听见她可怜巴巴的“啊”一声,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林落凡愤愤瞪他一眼。
玩闹了这么一遭,林落凡也累了。
她身上浸了汗,脸颊有了笑闹后的潮红,胡乱踢开被子仰躺在床上喘气。
许星河将她捞在怀里。
“还冷么”
林落凡听着他胸膛的心跳,摇摇头问道“星河,你和顾姨以前一直就是住在这儿的吗”
“不是,我回南川后,我妈才来这儿。我定期会来看她,大多时候,这儿只有她一个人。”
他这么说着,这一瞬忽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神情忽地一变。
而林落凡也像是被他点醒一般蓦然反应过来。
“对诶,顾姨呢我都来了这么半天了,怎么都没看到顾姨”
“”许星河浑身冰凉。
“落凡,你听我”他语调涩缓,握着她肩膀的指骨扣紧又松开,僵得像块木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林落凡却已等不及了,忽然从他怀中坐起来跑下床自己去寻。
“落凡”许星河忙跟上去。
房子的二楼只有一间主卧。林落凡一上二楼便喊“顾姨”
“落凡。”许星河紧随其后,想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拦下来。仓促间指尖只来得及碰过她的衣角。林落凡已经径直跑到主卧的门口推开门,“顾姨”
许星河刹那心一坠,知道事态已经无法挽回。
走廊的灯光是纯正的白色调,惨白。没再跟随她进卧房,许星河的脚步停在几米开外。白色墙面投射斜长阴影。
屋内许久没有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才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响动。
许星河应声抬头。
静静站在门口,林落凡眼眶绯红,脸上说不出是什么神情。复杂、质问、难以置信几步之外静静望着他。
许星河的心脏一瞬被一只大手攥紧了,良久启唇。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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