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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武神从灰烬中一跃而出挡住了砍向江鹤的剑。
血月挥剑如轮，倾刻间就把武神削成了废铁。
但武神很快恢复如初，它始终挡在江鹤面前，不让血月前进一步。
血月撒出九张符纸，每张符纸都幻化成他的模样。
十个血月再次冲向江鹤。
江鹤把武神的手臂幻化为两把手枪，对着十个血月连连开枪。
每一颗子弹都被火焰包裹。他的子弹快，血月的动作更快。
江鹤忽然感到身体一冷，一截剑锋从他的小腹透出。
血月的一个分身刺透了他的身体。另一个高高举起长剑向他的头颅斩下。
“江鹤”苏夜大叫。
江鹤右手持手枪击中砍向自己头颅的血月，左手持手枪击中刺向自己后背的血月。
两个血月几乎同时倒下。
武神的残骸变成一只银鹤，背起受伤的江鹤冲破炼丹室，飞入灰蒙蒙的天空之中。
黑夜不知何时过去，灰蒙蒙的天空里有白雪落下。
血月收起了自己的分身，抬起头，脸庞埋在斗篷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血月，你混蛋快放了我”苏夜愤怒地拍打着结界。
血月长袖一拂，结界撤去。
苏夜冲了过来，一拳打向他。
血月轻而易举的捏住了她的拳头。
“你伤了他，血月你居然不分青红皂白伤了他”苏夜激动地大叫，“你就不能问问他再动手吗”
“不用问，他已不是人类。”血月说。
“你混蛋，你才不是人类呢”奚草愤怒的掀飞了他的斗笠，“你以为穿上古装就能当大侠啊，你根本就是个人渣”
一头飘逸的红发露了出来，一张娃娃脸面无表情地瞪着奚草。
奚草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可能眼花。她一直以为血月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没想到他的真面目是个与她一般年纪的高挑少年。
他长得格外清秀，大大的眼睛是红褐色的，鼻头上翘，因为有一张娃娃脸的缘故，乍一看去像一个女孩子。想到他那老气横秋的一把嗓子，再配上这么一张超级卡哇依的脸，奚草觉得莫名的好笑。
但他伤害了江鹤，奚草是绝对不会因他长得可爱就原谅他的。
于是她柳眉倒竖，从小猫咪变为母老虎，立刻揪住血月的衣领，像逮着一只丹顶鹤般来回摇晃“你伤了江鹤，你伤了他。我好像从来没伤过他呢。你却伤了他，他要是死了，我让你小子偿命”
“对对对”苏夜第一次见奚草发这么大火，她跟她站在统一战线上，“血月老兄，伤害人类是违反法典的”
血月不说话任凭奚草逮着他甩来甩去。一头用银箍绑住的辫子，来回摇晃。发型跟他的心情一样，丝毫不乱。
晃了半天，见对方毫无反应，奚草觉得没意思，松开了他的衣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抱起三花猫，叫上瘦瘦，一人一猫一狗扬长而去。
苏夜也是头一次见血月的真面目，原以为他是个高深莫测的大叔，见对方也就是个少年，心里轻视他“在事情还未落实之前，我想江鹤绝对不是月魇。等搞清楚状况了，你再杀他也不迟。”
“是你不清楚。”血月冷得像一块千年寒铁，“他就是月魇，是你一直不愿承认”
苏夜白了他一眼“那可说不定。”
奚草跟着瘦瘦刚跑出来，织羽从天而降，深深向她行了一礼“白螭大人。”
奚草吓了一跳，一双杏眼滴溜溜把他打量了一遍“你刚才不是还在那个黑漆漆的鬼地方吗，怎么一下子跑了出来而且这么冷的天气，你怎么穿夏装啊这学生装还挺适合你的。”
她把织羽当成了苏夜，毕竟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对了，狄秋。你说江鹤会去哪儿”
织羽一脸懵逼“白螭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我是织羽，不是狄秋。”
“你们怎么都叫我白螭”奚草抱着猫瑟瑟发抖，“我叫奚草。”
织羽眼珠转了转，似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邪气地笑了起来“奚草吗”
奚草寒毛直竖，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突然想到江鹤说过，他的好友狄秋早就死了。那么那个穿黑衣服的是谁现在这个穿着高中生制服的少年又是谁
难道是鬼吗
“这这一定是个噩梦。”奚草后退一步。
“啊，原来白螭大人从你身上下来了。”织羽邪气地笑着，向她走来。他抬起双手，指尖的红绳交错成复杂的形状，“要不要我陪你翻花绳啊”
奚草一步步后退，最后退到一个宽敞的怀里，脚后跟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
她回头，看到苏夜写满不开心的脸。
“你，你，你”奚草看了看她又看了织羽，“你们两个是人是鬼。”
“我叫苏夜，来自月球，守夜人。”苏夜用星芒剑指着织羽介绍，“他叫织羽，来自江鹤的肚子，魇灵。”
“来自江鹤的肚子”奚草白痴地问，“江鹤生的”
“可以这么讲。”苏夜把她护在身后，指尖祭出符咒。
织羽摸了摸脖子上的线痕，笑着说“我还有事，不陪你们玩了。”
他展开红色的羽翼飞入灰霾的天空中，消失不见。
小区里此时静悄悄的。
江鹤回到阔别已久的家，打开门的一刹那，寒风夹着雪花从落地窗呼呼的吹进来。
客厅里一片狼藉，像经历过一场海啸。
“爸爸老师冰叔安慕”他大声喊着，恐惧让他的两条腿像面条一样软，他跌跌撞撞在一堆杂物中找遍了每一个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自己。
他一屁股跌坐在地，浑身颤抖，像一片在黑色激流中飘荡的红叶。
“爸爸老师冰叔安慕你们，你们在哪里呀”晶莹的眼泪从他苍白瘦削的脸庞滑落，宛若钻石。
“水泥森林里没有麋鹿的踪迹。孤独的麻雀唱着灰色的歌谣。飞吧，飞吧，自由的雪花。失去希望的孩子躲在角落里哭泣，这高度文明所创立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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