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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心情不爽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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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严重的问题是,历代大尊者,实际都是大秦国君袭之,自然不在话下。

    如始皇帝嬴政,即也是大尊者,便是如此。

    老规矩中的“王幼子”,自然是指国君最小的儿子,也不在话下。而“善者”所指,就有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以前,老秦宗族,后人多有死于战乱、死于非命。而如今,嬴政子嗣颇丰,其他十八个皇子,当然都会对“善者”的衡量标准有质疑之声。特别是嬴政在朝堂上提及册封大尊者一事,身在帝都、早已入世朝堂的几位皇子,顿时一片哗然,就差当着嬴政的面直接朝议了。

    始皇帝的朝庭大堂,历经多次重建、搬迁和改造,形成了中华民族有史以来最宏伟、最豪华的建筑结构。也创造了与之配套的最规范、最实用的官吏体系。

    这些日子,嬴政总是在想着自己一生的夙愿,不就是要彻底消除战争,开创天下一统的大秦国吗

    现在他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他一生征战,浑身是伤,该准备自己的后事了所以他早早立了太子,现在又要把大尊者的人选安排好。

    一直以来,他都认为生理上的伤痛可以消除,但心里的伤感却无人能解

    好在他有了姜夫人,有了小儿子长生。

    他发现长生是唯一传承了与他相同的特异能力的人。虽然他一直不信鬼神、不信天地,所有的人间事物,都靠自己亲手创造但现在,他开始觉得上天能够感应他的苦衷,否则上天怎会成全他的一切

    于是乎,嬴政经常登高远望,化尽心中一应琐碎事务,让思绪进入纯粹的境界,就像梦幻一般。他在心里与上天对话“小皇儿一出生,朕仿佛就有了感应。朕给小皇儿取名长生,就是觉得有人能把朕建立的这套体系和结构传承下去”

    稍停片刻,他笑了笑,又自言自语道“朕也许是太孤独了,竟然企盼着上天真的有感应”然而,突然耳边似乎有个声音,正是上天问着嬴政“难道你不是要自己长生不老吗”

    嬴政扪心自问地答道“应该不是”他觉着既然与上天对话,那就万万不能虚伪,便诚恳地解释道“因为朕从来就不怕死而朕建立的这些体系和结构,即使朕老去、逝去,也将一直沿袭后世万年不变。”

    “那就万年不变吧”嬴政听着,有些意外,心中却非常欣慰。

    今儿朝堂之上,一边听着诸大臣启奏的事项,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几个皇子。

    站在丞相李斯旁边一丈有余的太子扶苏,头没回,只身体略微后倾,悄声对身后的几位皇子说“从父皇将秦王剑传于小皇弟那日起,便将佩剑改换成礼仪象征的九五长剑已经够危险了,小皇弟才多大就又”

    “太子爷不提那把老长老长的什物,我还不想生气那哪是剑呀都差点儿让荆轲钻了空子、送了父皇性命”五皇子公子将闾没等扶苏说完,就愤懑地说着,似乎太子扶苏的话,让他想起当年的“荆轲刺秦王”事件。

    世人皆知,就因为父皇决定将秦王剑传给当时还很年幼的长生,便不再随身佩带那把彪炳史册、威震天下的秦王神剑。

    取而代之的是由丞相李斯督造的所谓“九五长剑”。

    想那李斯仅仅一介文书门客出身,哪里懂得半点舞枪弄剑

    他督造的剑,只讲究气派、只讲究排场,毫无真正的实用价值。紧急时,由于剑身太长,一个人根本无法拔出剑鞘。

    但没等将闾说完,就被胡亥拦住。

    胡亥瞟了一眼前面站着的李斯,说道“五皇兄不可妄议父皇的九五长剑,只是那把为大秦征战了六、七百年的秦王神剑落入长生那小鬼手里,实在可惜,那小鬼有何善德善能呀”

    “十八皇弟说的极是,”十三皇子公子商荣和十四皇子公子商禄两兄弟接着说“要不是父皇突然宣布宫外还有个姜夫人,我们都以为大尊者之位非十八皇弟莫属”

    八皇子公子杲附和道“嗯,那就等册封当日,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位小皇子大尊者的善能吧”

    太子道“所有的皇子、公主都聚齐了,好戏自然好看。”

    胡亥道“就是,走着瞧”

    “哎还有什么好瞧的,”将闾看了看几个早已入世朝堂的皇子,叹了口气说道“父皇已将秦王剑传授予了二十三皇弟,更要册封为大尊者,领管博士台,这似乎都已成了定局。”

    商荣和商禄也附和道“就是,”“就是。”

    胡亥瞟了一眼将闾,不满地说“不是册封前还要文武大比吗”

    马上有皇子附和“大尊者必须是大善能者,这是老规矩,父皇自然会遵守的。”

    几个皇子这边一“炸锅”,马上就有多方势力蠢蠢欲动,暗流潮涌。

    倾刻,整个咸阳城都传开了一朝一次的“文武大比”就要开始,善能者将继任大尊者,并将领管博士台。就连江湖上,也疯传着那把秦王神剑,就要落入一黄口小儿之手。

    当然大有不服者,其中比较还算正常些的,有想谋划打擂,有想参加挑战的;而一些武痴、疯子则企图夺剑以号令天下,以为可以取代大尊者;更多的别有用心者,雇佣盗匪、杀手、术士,阴损招数无不用其极,目的就是“干掉”嬴长生,据神剑为己有。

    这日,一散了早朝,始皇帝嬴政便专程驱驾去博士台,要为小皇子公子长生先“铺铺路”。前日朝堂之上几位皇子的议论,虽距离很远,皇子们又压低声音,但嬴政却还是听得真切,甚至无一字落下。

    世上并无人知晓嬴政的听觉特别异于常人。当他发现了长生是唯一继承了这一特质的皇子,真的是好多次都从睡梦中乐醒了他以为,这种特质,是特别优秀的统治者才可能具备的。当然啦,他并不明白,这种超强听觉,对于长生来说,则是更加上了对音律的敏感性和准确性,以及无限细微的分辨力

    古人本就不明白,嬴政也不例外,长生所具有的超强听力,那种对音律的敏感性和准确分辨力,用现代的话说是绝对音感

    走在街面上,隐约听得远处有人在说话,便刻意竖起耳朵,只听得

    “大秦国博士台,可比以前齐国的稷下学宫强多了。”似乎是路人在议论,见有皇家车驾过来,便有说“小点儿声。”

    说话者压低了一点儿声音“单说那廷议制,博士们可都是真的做大官了。”

    “是啊,始皇帝还真是惜才用贤,官俸秩比六百石,那可不是小数目。”

    “真的吗以前稷下学宫里的博士,都只是各大官僚家的门客而已呀”

    “怪不得始皇帝能一统天下,这才叫作大人大量”

    嬴政不动声色,却已洞悉街井中传言。一路坐在自己的行鸾中,直到博士台,心中满是快慰。

    下了车驾,也不许人传报,只悄声走入,径直坐到自己专有“包厢”的座席上,居高观望着中央讲亭上正侃侃而谈的博士。

    今日博士台廷议的辩题是国之赖何于长治久安

    “几百年下来,世间涌现了无数大大小小诸侯列国,但无论强弱贫富、无论多么人才济济,也无论有多么伟大的明君,终究都逐一灰飞烟灭”

    嬴政身旁站着的中车府令赵高,弯下腰,凑到跟前恭敬地说“这人叫淳于越,是五经博士,来自稷下学宫。”

    正在大殿厅中央高高的讲亭上的淳于越,在嬴政进殿之时,就用他那能眼观六路的双目余光注意到了,因而调整了一下语气,义正词严道“然,唯有秦国,虽历经沧桑,却开疆拓土、越来越富强。”

    正拨弄着侍者端上来的茶樽,嬴政抬眼看了看淳于越,似有疑问。

    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的淳于博士,当即停下演讲,朝着嬴政方向躬身一揖说道“恭请皇上为学生开解深层的原由与道理。”

    嬴政本不想惊动场上的各位博士,被淳于越这么一请,四周七、八十双眼睛都看了过来,眉宇微微一蹙,未动声色,却很和蔼地说道“朕并无思虑出结果,正想听听先生们的廷议。尔后,可将先生们的思辩详情细告于朕,朕当领教。”

    诸博士皆齐声答道“诺谨尊皇上旨意”

    又听嬴政道“今儿起,各位先生将属官于大尊者公子长生,皆在秩比六百石之上,再加二十石至五十石。”

    殿厅上的众博士,立时全部起身向前,跪拜道“谢皇上”

    嬴政挥了挥手,对跪着的博士们说“各位先生,不必谢朕,谢小皇子长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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