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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安宗敬诗回到长安之后,为了防止莲花六郎口中的坊间传闻进一步扩散,武则天并没有下诏公布,任命莲花六郎为一品监察大臣一事,只是给莲花六郎一份亲笔任命密令书。
莲花六郎拿着密令书,骑着马,到坊间微服私访。走遍了半个华夏,也没有听到有人说,安定思公主是武则天新手杀死的。这让莲花六郎感到非常后悔,后悔自己的嘴巴怎么那么多,去跟皇上说什么坊间传闻。
想起皇上听自己说坊间传闻时的过激反应,莲花六郎感到后怕。心想,如果自己拿着密令书再微服私访一段时间,而一样没有听到有人说,安定思公主是武则天亲手杀死的话,那在皇上那,这个胡说八道的人恐怕就是自己了。
“哎,多嘴的我啊,现在知道祸从口出了吧还是继续吧”
一声自责,一声叹息之后,莲花六郎又板起腰,骑上马,继续到另一坐城,另一条街,微服私访。
然而,又过去大半个月之后,他还是没听到他想听到的话,找到他想找到的人。
临近清明节时,莲花六郎来到荆州,在小饭馆里,他突然听到邻桌两个做盐生意的小老板聊天说,他们是从利州过来的,于是,就转过身去与两个小老板搭话。
搭话搭得顺溜之后,莲花六郎就请两个小老板喝酒。
酒过半程,莲花六郎就说起当今皇上,并顺带说起安定思公主的死。
利州是武则天的出生地,两个小老板当然对安定思公主熟悉。
当莲花六郎问起安定思公主的死因时,两个小老板都感到很奇怪,其中一个问莲花六郎说安定思公主是得了痼疾死的。死的时候,先皇一气之下,就将所有照顾公主的侍女都关到地牢里去了。这天下人都知道啊,而你却还要问,难不成,你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莲花六郎讪笑道啊呵呵,这些我当知道。只是,只是我想看看,在皇上出生的地方,还有没其它的说法。
“还有其它的说法你是说,安定思公主的死还有其它的说法”
不光是说话的小老板,就是不说话的小老板也盯着莲花六郎看。他们都感到有些不可理解,不可理解莲花六郎为什么会那样说。
从两个小老板看自己的眼神中,莲花六郎感觉得,安定思公主死于痼疾这一点,在时下的唐朝,在民间,是已经定论了的,于是,就随手端起一小碗米酒一饮而尽,然后继续讪笑道没有其它说法,没有其它说法。我是有点小醉了,所以爱听一些胡说八道的。
一个小老板跟着也端起一小碗米酒闷了一口,然后说“客官,我说你啊,什么事都可以胡说,就是不能胡说皇家的,不然,什么时候掉脑袋都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我就是醉了乱说话,现在我们闭嘴,闭嘴”
莲花六郎不断地晃着脑袋瓜子,以示自己是醉了的。
一直不说话的小老板端起一小碗酒皇家的事,祸从口出,少说为妙,我们一起嘴。来,一口闷
“哐当”
三人便碰杯,然后一口闷。
喝完碗里的酒,莲花六郎在心里苦楚地说少说为妙,哎或许为时以晚,因为,我已经祸从口出了。
走出小饭馆,莲花六郎爬上马,然后让马慢悠悠地沿着荆州城的小巷走。
坐在马背上,莲花六郎慢慢地想,安定思公主死于痼疾,尽人皆知,自己想找到,说安定思公主是皇上新手杀死的人,是不可能的了。那,那自己脑袋瓜子里怎么有,安定思公主是武则天亲手杀死的这件事呢自己脑袋瓜子里的这份记忆是从哪儿来的
由于腹黑班长附身,附身者与被附身者的脑袋瓜子交织在一起,致莲花六郎有时候感到意识模糊,分不清自己脑袋瓜子里的是是非非。
“听来的好像不是。自己那样认为的好像也不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独自思考过,安定思公主是怎么死的。”
伴随着“嘀嘀”的马蹄声,莲花六郎继续想,继续问着。
“既不是听来的,又不是自己那样认为的,那又是从哪儿来的呢哎,不管从哪儿来,总之,找到不说安定思公主是皇上亲手杀死的人,那自己就死翘翘了。”
又走了一段路,腹黑班长致莲花六郎转念一想要不,到茶馆里看哪个爱胡乱八道的,就嫁祸给他好像这样也可以,反正他爱胡说八道
一时间,在莲花六郎看来,爱胡说八道的人都该有罪,就像自己一样,与胡乱说,安定思公主是皇上亲手杀死的这件事,脱不也关系。
这样想之后,莲花六郎就扯了扯缰绳,让马些往前走,并在一拐角处找到一个名叫思乡的茶馆。
进了茶馆,喝了大半回茶之后,莲花六郎发现,茶馆里的店小二在闲暇的时候,非常爱坐下来跟茶客胡说八道,于是,就想拿密令书去县衙门叫官吏来抓店小二。
可是,当他准备起身时,却听邻桌茶客说起朝廷前期施行的“酷吏”,对人的迫害之事,其中一个茶客说完一家人被冤枉,而被诛杀九族的事后,同坐桌边的七八个人皆慨叹太惨了。
店小二也凑在桌边,他听完后鬼使神差地说哎,但愿这样的事永远不要发生在我身上
“嗨,你一个店小二,诛杀九族的事怎么可能发生在你身上”
桌边的一个耳朵上长黑痣的茶客跟着说。
听了耳朵上长黑痣的茶客说的话后,莲花六郎心里感到很矛盾。心想,如果自己现在去衙门,叫官吏来将店小二抓起来,那么,诛杀九族的事就发生在店小二身上了。
“哎,这样嫁祸给店小二也不行,因为,那样的话,店小二一家就太惨了”
摇摇头,自我否定之后,莲花六郎就走出茶馆。
但是,他不是去衙门,而是骑马离开荆州城,并直接返回洛阳复命,说自己现在已经找不到说坊间传闻的人了。
武则天授命莲花六郎去坊间制造谣言的人后,也命令狄仁杰在朝廷中查,看有没有人相信那样的坊间传闻。
狄仁杰查了一段时间后,一样没查到,在朝廷中,有人相信,或者有人说过,那样的坊间传闻。
最后,狄仁杰也只好像莲花六郎那样复命说,自己在朝廷中已经找不到,说坊间传闻的人了。
听了狄仁杰的复命后,武则天就十分不解地说六郎说找不到,你也说找不到,这就奇怪了。按理,朕现在还当皇上,也没有颁布过禁止说这样歹毒的坊间传闻,传闻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消失了的,而现在却消失了,这不合情理呀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武则天善于逻辑推理,这是出了名的,不然,她也赢不了那么多宫廷斗。
狄仁杰想了想,然后说这是不是春宫侍郎在那里胡说八道呢
此时,狄仁杰有那么一点,想保住自己天下神探美名之意。
“胡说八道朕感觉他不是在哪胡说八道,他应该是听别人说的。”
武则天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样啊“
狄仁杰开始认真思忖起来。
他来回度步,一会儿之后停下来说皇上,您看,会不会是那个附身在春宫侍郎身上的未来人,叫什么来着
“叫班长“
武则天记得非常清楚,所以张口就说。
但武则天此时仍不知道,在未来,班长其实是一个比九品芝麻官还要小得多的官位。
“哦,班长,是班长“
狄仁杰老矣,虽然尚能吃饭,但有时候记事开始记不清了。
“你是说,是附身在春宫侍郎身上的未来人班长,从未来带过来的坊间传闻谣言“
武则天看到狄仁杰一幅慢吞吞的样子,就直接,接着他的话问。
“是的,是的,臣就是想那样说“
狄仁杰双手作揖,一再点头道。
“难道朕的宫廷头能流传千古,以至于未来人制造谣言“
“能啊您看,秦汉宫廷斗的事,我们唐,哦,不,皇上,是我们武周朝,是我们武周朝现在也能知道。“
狄仁杰是越老越记起唐朝,所以,有时候会说错,但武则天已经习惯他这样了,所以也不记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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