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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视上时候，空气似乎都停滞了，四周也有其他队伍看好戏似得看他们。
火链和霜晨一直都是竞争关系，之前歌手打榜时候更是争得十分厉害，双方谁都不让着谁，外人只以为他们两个小队是因为公司原因互相看不惯，但谁都想不到，本身这两位队长就是提前认识，还有点小仇。
郑烽在对上霍连山目光时候心底闪过几分慌乱，他想到了不久前在音乐剧场厕所里事情，顿时喉头一阵发苦来之前他新经纪人张哥交代过，绝对不能在霜晨面前丢了脸，他们必须压过霜晨。
可是没人跟他说，来人是霍连山啊
郑烽不想招惹霍连山，他知道霍连山骨子里是个很记仇人，睚眦必报还极能忍，就像是条毒蛇，保不准什么时候窜出来咬他一口。
平时也倒罢了，他们谁都不怕谁，但之前他贿赂裁判时候被霍连山看见了，他心里面对上霍连山还是很虚。
所以郑烽撑着一副外强中干模样，看起来脸拉老长，但一句狠话都不敢放。
“不好意思。”
但是令郑烽没想到是，霍连山却根本没有和他们争执意思，丹凤眼一挑，反而主动缓和气氛“队员不懂事。”
郑烽心里一喜，刚想顺着台阶下来，却听见身后队员又开嘲讽“能力不行还不让人说了你们霜晨今年出了几个顶流歌手啊”
霜晨小队刚压下去怒火又翻起来，激烈反驳道“你们又出了几个全靠综艺搏出位，还算是歌手吗”
郑烽听得由喜转怒，难受牙关都跟着紧咬。
他小队里这些新队员也都是刚组队，彼此都不了解，他们都被经纪人叮嘱过要针对霜晨，所以直接就开麦了，压根没人知道他担忧。
这一个个玩意儿脑袋长得不怎么样，逼话倒是一个比一个多。
休息室里闹起来时候，办公室里几个公司经纪人正笑着隔着一个窗户看着。
窗户是特制单向，里面人可以将外面所有画面尽收眼底，甚至可以听见外面每一个人说每一句话。
他们这帮经纪人最爱干就是在这种时候以上帝视角来看着这些孩子们，然后从中挑选出潜力股，或者剃掉一些蠢货。
没有人知道，在这群孩子们默默观察别人时候，他们也成了经纪人们观察对象。
“几个小年轻人哟。”先说话是个胖姐姐，撩着发丝咯咯笑，用指尖点着玻璃说“刘姐，张哥，你们两家练习生吵起来啦，哎，我看刘姐家这个小队长不错，很沉稳嘛，倒是张哥家，一个个跟个炮仗一样。”
张哥是个精瘦像是猴儿一样细高个儿，眼珠子一转显得有点奸诈，正是火链经纪人，闻言皮笑肉不笑咧了咧嘴，抬着下巴拔高嗓门喊道“正常，小孩火气都大对了，刘姐你这是从哪儿找小孩儿啊，长得还挺好看。”
张哥说是霍连山。
刘姐翻了个白眼，不咸不淡怼回去“怎么，告诉你了然后让你抢走啊”
她跟张哥这么敌对，就是因为早些年她在霜晨时候带出来了一个小明星，结果被张哥高价挖到了火链，那个小明星为了和刘姐解约闹得十分难看。
后来那个小明星成了火链中流砥柱，还总时不时踩刘姐这个老合作伙伴一脚，他们俩人前仇旧恨加在一起，都恨不得把对方嘴撕烂了。
“怎么叫抢呢”张哥笑嘻嘻说“资源最大化嘛，人家肯定也想跟更有前途经纪人啊，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
刘姐被张哥用软钉子刺眼冒金星，没法反驳，因为她真被抢走了一个小明星，而那个小明星也真火了
她正是心里发堵时候，正看见办公室外霍连山蹙眉抬头，那双丹凤眼冷厉挑起来，眼底锐意逼人，低呵了一声“够了”
那股少年锋锐让办公室经纪人们都跟着眼前一亮。
小孩儿年纪不大，气场倒是挺足。
下一秒，他们就听见霍连山声线冷冽，撩起眼皮，没什么情绪说道“霜晨行不行决赛场上见，我等你们。”
整个休息室都是一静。
这句话太霸道，比赛还没开始，他却已经将冠军视为囊中物模样，把这些来忐忑不安练习生震一阵失语。
他们只敢在午夜被窝里想一想念头，竟然可以被人说这样有气势。
胜券在握一样。
张哥眼看着外面那群被震住练习生，顿时觉得一阵丢人，比赛还没开始就被人压了一头，气他心里骂了一声蠢货，然后拿起桌上被盖了章报名表扭头就走。
刘姐落后半步，心满意足踩着高跟鞋出去了。
她越发期待霍连山了。
其实霍连山得不得第一都是说不准事儿，但是这种意气风发满身锐气少年郎总比那些畏畏缩缩不敢争不敢抢小孩儿们有看头多，赢面也更大，一看就是一支优质潜力股。
带着霍连山出去时候，刘姐让其他队员先离开，然后带着霍连山去找了一个台里朋友，一起喝了一个下午茶，才放霍连山离开。
霍连山从金莞电视台离开后，直接打车回了公司，他还等着楚青雀来找他呢，结果他回了公司宿舍时候，只看见了刚洗完澡蒋洛。
“山哥，走啊，去温离家。”蒋洛见了霍连山就催。
“等会儿，不着急。”霍连山下意识地想掏手机，又克制住了，他手指头在衣服上划过，然后又掩耳盗铃似得落到了自己桌上，随意摆弄着桌上吉他谱，一边把吉他谱翻得哗哗响，一边问“不是说约了人吗”
“你说楚青雀啊，他刚才来宿舍了。”蒋洛擦着头发，没心没肺说“楚青雀跟温离一起下去啦，楚青雀好像有什么事儿要温离陪，他们俩就一起走了，说一会儿直接在温离家见面，让我在宿舍等你，你回来了咱们俩再去温离家。”
霍连山薄唇紧抿，片刻，“啪”一下拍上吉他谱，冷笑着问“那还不赶紧走”
蒋洛
刚才到底是谁在说不着急啊哥
飞快换完衣服后，蒋洛跟在霍连山屁股后面跑，俩人打了车回了家，去温离家之前，霍连山还中途去了一趟他家小院儿。
他家小院儿距离温离家很近，他们几个朋友都是一片住区，距离不远。
他这两天忙着住院和训练，根本顾不上他爷爷，只好拜托温离和温离妈妈抽空来照顾，但他到底放心不下，得来看一眼才能走。
他爷爷已经很老了，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有十五个小时都是在睡觉，一身病，随时都能去，霍连山能做就是在他离开之前，尽量多陪陪他。
他这次回来时候，爷爷还是在睡觉，霍连山摸了摸暖壶，是满，再看一看橱柜，里面碗也是新刷，垃圾桶里有吃剩食物残渣，都是老年人常吃肉粥，药盒里面药也对上，他都查了一遍才放下心来，又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爷爷。
霍连山其实已经准备将爷爷送到疗养院去了，否则没专门人照顾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他马上要去参加比赛，保姆又请不起，总不好一直麻烦温阿姨，但他手上只有几千块现金，也不够，起码也要等到下个月霜晨发钱。
他在炕边儿盘算了一会儿之后，帮爷爷掖好被角，走了。
他从屋子里出来时候，正看见蒋洛跟温离打电话，踢着脚下石子说“知道啦马上来了”，见了霍连山就挂了电话，拔高了嗓门喊“哥温离来电话啦”
蒋洛这辈子都学不会“小点声”，不过他也吵不醒睡着了爷爷，霍连山关上门，跟蒋洛一起去了温离家。
温离家是老城区里破筒子楼，也是他们b市第一批楼。
早些年温离家里很风光，能住上这里人家都是有点本事，但后来温离父亲和母亲离婚，温离家里就不行了。
他们上楼时候，蒋洛还叽叽喳喳说要吃锅包肉，温母做锅包肉一绝，他们上楼时候，蒋洛咣咣敲门，被霍连山蹙眉拉开，然后轻敲了三下。
“来啦。”温母正巧拉开门，裹着一身烟火气和洋葱气息，冲霍连山温柔一笑“快进来，离离和青雀在里面等很久了，洛洛，来帮阿姨端水果。”
霍连山跟温母点头，喊了一声“阿姨好”，然后换鞋进门，温离家只有两双拖鞋，所以他们都不穿鞋，直接光脚进来，反正温家地比蒋洛床都干净。
霍连山进来时候，正看见温离和楚青雀坐在地上盘腿拿着手柄打游戏。
那时候已经是夜幕低垂了，温离打游戏时候不爱开灯，所以整个客厅都是昏暗，窗外细碎微弱星光和电视机光亮混在一起，一层浅蓝色银灰光照在楚青雀脸上，像是一幅记忆深处掩藏画卷，带着勾魂摄魄威力，只看了一眼，就叫霍连山挪不开眼。
很奇怪，霍连山所有防御力都在楚青雀这里失效了。
明明来路上他还堵着楚青雀出尔反尔，说来接他又跟温离先走了那口气，但一见到了楚青雀，又觉得什么都能忘到脑后。
楚青雀身上像是有一种特殊力量，能打破所有规则，不知不觉中给霍连山下了一场蛊毒，解药就是他自己，他连一根头发丝儿都在勾着霍连山，他们分开连一天时间都不到，但霍连山却能察觉到由身体里散发出焦躁。
楚青雀却完全感觉不到，他依旧沉迷在这古老游戏手柄上，他手指很笨，说不清是他摆弄游戏机还是游戏机摆弄他，总之他整个上半身不断前前后后摆，恰好一局游戏结束，楚青雀脑袋也跟着泄力垂下来，听到动静，他委委屈屈一扭头，冲刚来霍连山一撅嘴，甩胳膊头晃脑袋嚎“我输啦”
霍连山挺着脊背站在那里，想，你明明赢了。
这场比赛连裁判都不需要，你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却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不看你，你轻轻一拽，我就要缴械投降。
胜利者却压根都不知道自己赢了，不知轻重捏着他命脉，咯咯看着他笑。
霍连山看了半响，垂眸坐下，从他手里接过手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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