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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府门口大广场上有高台,用来公开审理一些必要公开的案子。
不过之前都是审的谋逆案,或者穷凶极恶杀人防火的案子。
岳落雨这个案子显得十分稀奇。
不过围观的人却是越来越多。
一来马服君以女子之身裂土封君,看不过眼的人有些多。
二来,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被驱逐,实在是一件很吸引人眼球的事情。
不仅百姓来凑个热闹,朝中公卿也想看一看,皇帝会如何断。
周小贺情知不妙,这明显是有人阴马服君。
但如今形势,如果不快速公开审理,不仅是马服君的名誉受损,皇帝也会遭人诟病。
帝国的廷尉府被人扔烂菜叶。
这是百姓对司法的不满。
周小贺皱了皱眉,找来小太监阿离,塞给他一个纸条“送去马服君府上”
阿离愣了愣,再瞧着眼前闹哄哄的人群,立马骑着快马跑了。
周元澈把小胖墩哄睡觉了,丢给乳母。凑过来低声问“你干什么呢”
周小贺小声道“你看看这么多人,必定是有人要借此向马服君发难。”
周元澈眉头皱起,他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向他那倒霉的小爷爷。瞧他那憨批样儿,肯定不是他。
“怎么办”周元澈有点愁。
周小贺道“让她别来了。”
周元澈瞪大了眼睛“这怎么行,有人告她,廷尉府差役带信符亲至,必须得来。。”
周小贺翻了个白眼“那就不兴人家来不了啊。”
周元澈“来不了她就是病了,廷尉府差役也会把人抬过来的。”
周小贺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等着吧,今日审不了的,我说马服君来不了,就来不了。”
周元澈“”
周小贺小声道“马服君有什么仇人”
她原本以为是长公主的,但是看青云信和他的兄弟们都是一脸懵逼的样子,似乎长公主她也就是随便见义勇为一下子。
是另有其人
周元澈茫然的望天想了想,面无表情道“仇人,马服君的仇人那可太多了”
周小贺“”
她皱眉想了想。。
如果不是长公主,那只能是武班将军。
说起来殷丕显脾气暴躁好打人,但是她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恶人,所以虽然朝中文臣大半被她扬言见一次打一次。
但是也没什么人跟她有仇。
周小贺就曾听谢丞相私下对小昏君说过“马服君勇且毅,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是大将之材。”
倒是很多武将同她不对付。
没办法,先皇当年亲赐的牌匾“盖世英雄马服君”打了太多人的脸了。
过了好久。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廷尉门口。
马车上有红色杜鹃花的标志,是马服君殷氏的族徽
人群激动的向着马车望过去。
然而马车上并没有下来马服君殷丕显,来人是薛太傅
薛博雅下了马车,冷清的眸子瞧了一眼临淄王和他的好兄弟,目光略有些责备。
临淄王毫不惧怕,梗着脖子同他对视。
薛博雅失笑“殿下这是要同在下斗鸡吗”
临淄王尚带稚气的面庞有些尴尬,他把脖子缩回去,脸上正直无畏,心里慌得一批“就算是太傅来了,也不能站在马服君一边,欺负孕妇。”
薛博雅嗤笑一声“在下同马服君不过是见一次打一次的交情,你不必担心。”
临淄王闷头仔细想了想。
对啊
马服君扬言见一次打一次的人太多了,里头就有薛太傅一个
那他怂个啥
见鬼,他怎么见到太傅习惯性的就怂了呢
薛博雅好笑道“我不过是来正好路过,来凑个热闹罢了。”
临淄王便彻底不说话了。
说话间,差役散开人群,周元澈带着周小贺迎了出来,小昏君惊喜道“太傅,您怎么来了。”
薛博雅收起同临淄王说话时候的促狭,谦逊道“正巧在马服君府上下棋,便过来了。”
周元澈没管别的,他伸手抓着薛博雅的双臂“太傅,身体如何了”
自从那日之后,太傅一直生病,周元澈已经好些天没见他了,甚是想念。
薛博雅唇角勾起,面庞上显出温和的笑来,他道“还好。”
小昏君退开几步,上下打量了一下薛博雅“太傅,你清减了许多。”
薛博雅温声道“是春暖花开,穿的少了许多。”
周小贺心中微叹。
那件事之后,薛博雅便一直称病,今日这一见,他其实何止是清减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面容更是白了好多。
周元澈拉着薛博雅的手往主位上跑。
“来人,在朕的位置边上添一个席位。”他赶紧吩咐道。
差役正要走,他又叫住了人家“此是廷尉主审,还是将席位设在廷尉下手。”
薛博雅见他日渐稳重,心中宽慰,不由嘴角含笑。
“马服君怎么没来”人群中有人出声问道。
“对啊,瞧着那马车,是马服君的族徽,马服君是不是就在马车里”
\"廷尉去请,竟然请不来马服君,岂不是太嚣张了\"
“国法何在”
薛博雅脚步顿住,他缓缓转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发出声音的人,然而人声鼎沸,根本找不出谁是起头的人。
周小贺看着在乳母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太子,悄咪咪过去,伸手把他脖子上的小哨子拿了下来。
小胖墩真是胸怀宽广,心大如斗,天塌下来照样睡
周小贺吧哨子放在嘴巴里猛得一吹
“噗”
尖锐的哨声响彻天际。
人群茫然的互相张望了一下,安静了下来。
薛博雅温声笑起“廷尉府差役去请的时候,马服君已经去了神女宫,神女宫男子禁止入内,今日,诸位只怕等不到马服君了。”
“她分明是怕了躲起来了”
“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时候去,糊弄谁呢”
“出了事就躲进神女宫去,简直无法无天。”
薛博雅平静的走到高台上的席位上坐了,目光冷淡的望着低下叫嚷的人。
他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周小贺一眼,温声道“你瞧着些,若是他们说的不像话,你便吹哨子。”
廷尉面上挂不住,咳了一声“本府的惊堂木也是可以的。”
薛博雅笑了“惊堂木的声音传不远。”
廷尉“那行吧。”
他望了一眼叫嚷的人群,狠狠敲了一下惊堂木。
周小贺配合的吹了一声哨子。
等到人群安静下来,薛博雅便冲着那些人道“在下不过是乘着殷氏的马车过来,临淄王便要如此逼问我么”
临淄王面色一白,他讷讷的望着薛博雅:"自然是不敢的"
薛博雅道“马服君不能来,你带着人找我有什么用。”
临淄王上前去,尴尬的道“这我不知道怎么他们”
他也觉出不对来了,是他和云中侯带头搞事的没错,但是他只是觉得这廷尉好多天没给答复,搞得这个孕妇这么惨,心中不高兴,企图拉过往的人群过来帮忙施压。
现在明显是有人盯着殷丕显打。
虽然他不喜欢殷丕显,但是被人当枪使,这感觉
挺一言难尽的。
薛博雅站起身,冲廷尉和皇帝欠身道“殷丕显人不在此,案子也不能不管了,这位苦主在此,倒也可以问问缘由,好让各位关心她的人,弄清楚怎么回事。马服君若是有过,即便她不在这里,也逃不过的。”
人群纷纷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路过被吸引过来看热闹的。
什么马服君,岳姬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讲真,这八卦八的还不清楚呢。
他们也不是专门就要看审案子的,吃瓜才是要紧。
马服君不来,不耽误他们吃瓜。
廷尉冲小皇帝道“陛下,太傅此言有理。”
周元澈给了临淄王一个凶残的眼神,笑道“有道理,这位岳姬姑娘无父无母的,兄弟姐妹也不在身边,委实可怜,朕瞧着她哭的如此凄惨,人也有些虚弱,临淄王,你便陪在她身边,代替她回廷尉话吧。”
临淄王大惊“啊这这这不好吧。”
廷尉点头“如此甚好。”
太傅点头“如此甚好。”
临淄王“你你们”
周小贺看着小昏君悄悄得意的小模样,喜欢的不行,恨不得就这么rua他一口。
周元澈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冲她翻了个白眼。
转头命令廷尉道“廷尉,开始吧。”
廷尉一拍惊堂木,看着堂下坐着的岳落雨“堂下何人”
岳落雨抽噎着小声说“妾身岳氏,乃是马服君府上的姬妾。”
临淄王大声喊道“她叫岳落雨,马服君府上的人。”
廷尉又问“所告何人”
临淄王大喊“告马服君殷丕显”
周元澈坏笑的看着临淄王,冲廷尉使了个眼色。
廷尉会意,又问岳落雨“你腹中婴儿几个月了”
临淄王道“没到三个月。”
廷尉“三个月肚子怎么这么大”
临淄王道“四胞胎”
廷尉“什么”
临淄王“四胞胎”
廷尉勉强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又问道“家中可有什么人。”
临淄王嫌这问案问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太麻烦,大声道“她家里没什么人了,一个兄长早年去往外地谋生,已经在外地安家了,今年十九岁,三年前进的殷府,是先皇赏赐给殷斯敏大人的。你烦不烦啊问要紧的”
廷尉“啪”一拍惊堂木“临淄王,你同这孕妇是何关系”
临淄王“我能有什么关系”
周元澈出声道“那你怎的知道的这么清楚,朕方才让岳姬回话,是体恤她身体虚弱,没有力气大声回话。可你怎的抢着答了,若是没有关系,怎的答的这般清楚”
人群“咦”了一声,吃瓜群众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临淄王跳脚大骂“你爷爷的,你阴我”
小昏君乐颠颠嘀咕道“咦自己骂自己。”
周小贺“”
廷尉一拍惊堂木“来人,临淄王糊涂了,叉他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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