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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第195章“我看李兄看得如此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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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anj日,晚宴如约举行,地点在襄州最anj大的教坊。

    田戍炅包下了教坊最anj大的雅间来招待李鹜。

    有头有脸的男子都喜欢来此聚会玩乐,不一定是为了狎妓,教坊中的确汇聚了许多技艺高超的伶人,有别处都看不到anj的精彩表演。

    对李鹜来说,他每次受邀来教坊喝酒吃饭都拒绝,不是因为他看不上anj这种地方,而是他

    “哈”他睁着无神的双眼,对着正在凄凄切切吟唱的歌女打anj了个响亮的哈欠。

    听说这个歌女是此处的头牌之一,千金才能听她展喉唱上anj一曲。

    这么说来,他这个哈欠也值千金。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愿意花千两anj来听她在台上anj哼哼唧唧钱要这么好赚,他还累死累活地去拾什么荒,假发anj一戴,坐这儿哼唧两anj声不就有人送钱吗

    坐在身旁的田戍炅注意到anj这声响亮的哈欠,立即开口道,“别唱了你爹都要被你唱死了,快过年了,能不能换首欢快点的歌”

    能成anj为头牌,能力定然出众,更别提她是教坊里如今正火着的名妓,平日听多了吹捧,还是第一次听到anj有人说她快把爹唱死了

    歌女当即红了眼眶,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算了算了,谁见了还说本公子欺负你下去吧”田戍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歌女下去后,又有一拨伶人进anj入包厢弹奏起来,一群轻纱薄衣,身材火辣的异域舞女鱼贯而入,跳起了挑逗的舞。

    李鹜目光灼灼地盯着一个舞女看,田戍炅借机展开话题“襄州人杰地灵,就连教坊的女子也颇为独到anj,听说李兄走南闯北去过许多地方,不知anj哪地的女子最anj合李兄心意”

    “我娘子最anj合我心意。”李鹜毫不犹豫道。

    那你盯着别人大胸舞姬看什么

    好一个人面兽心之人

    田戍炅觉得自己有义务撕下他的假面,遂朝李鹜盯着看个不停的那名大胸舞姬招了招手,将其唤到anj身边。

    “我看李兄看得如此入迷,不如我就把她送给你吧。”

    田戍炅话音一落,舞姬一愣,随即大喜。

    李鹜则眉飞色舞道“真anj要送给我”

    “自然”田戍炅大手一挥,故作淡然道,“以我田氏的财力,这算不得什”

    话还没说完,就见李鹜夺下了舞姬脖子上anj的金坠子。

    李鹜爱不释手地看着足有青枣那么大,沉甸甸的金蝉坠子。从舞姬上anj台起,他的目光就被这栩栩如生的金蝉吸引了这么大一个,得卖多少钱啊

    “鼠弟真anj是太客气了,”李鹜把金蝉揣进anj怀里,大力拍打anj田戍炅的后背,“不愧是我看上anj的肥”

    田戍炅狐疑地睁大眼。

    “非常之人”李鹜说。

    “既然李兄拿走了人家的金蝉,不如就把美人一起收下吧,金蝉配美人,岂不是一桩佳话”

    “多想鼠弟一番好心,”李鹜说,“只是我家烧火做饭扫大门的都有人了,倒是缺个恭所里递屁股纸的,不知anj这”

    李鹜看向舞姬,后者已经扑通一声跪到anj地上anj,脸色苍白,瑟瑟发anj抖。

    “你跪什么跪又不是不给你发anj月例”李鹜扭头看着田戍炅,“对吧,鼠弟你会给她发anj月例吧”

    “既然美人不愿,我们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你下去吧。”

    田戍炅挥了挥手,舞姬如获大赦地逃回了舞台。

    “太可惜了。”李鹜一脸遗憾地看着舞姬离去的方向,“我夫人喜欢这些东西anj,要是她如厕时有人在一旁表演才艺,她肯定欢喜。”

    田戍炅“”

    不可能有人欢喜吧

    他清了清嗓子,问“李兄和夫人伉俪情anj深,真anj是”

    “抗什么”李鹜皱眉打anj断他的话。

    “感anj情anj非常好。”田戍炅说,“真anj是叫人羡慕。”

    “羡慕也没用,”李鹜一脸警惕,“她已经和我成anj亲了。”

    “李兄误会了,小anj弟只是算了。”田戍炅干脆放弃,转而道,“聚宝,把本公子准备的好酒拿上anj来”

    田戍炅身后的双胞胎童子躬了一躬,趋步走出了雅间。

    “你这两anj个童子倒是挺稀奇的。”李鹜看着他们的背影道,目光落在双胞胎始终握在一起的双手上anj。

    “李兄是奇怪他们为什么总牵着手吧”田戍炅一语道破,习以为常道,“实不相瞒,他们是天残,出生时手掌就连在一起,所以很小anj就被亲父母遗弃了。我在牙行发anj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五岁了,大夫说这时候再来强行分开,很大可能会各废掉一只手。”

    田戍炅看了一眼双胞胎童子的背影,说

    “我琢磨着,反正都要各废一只手臂,那不如就留着呗。我就爱收集稀奇,在本公子身边伺候的,不稀奇点怎么配得上anj本公子的身价对了”田戍炅忽然道,“我听说李兄和两anj个弟弟形影不离,今日怎么没见着他们”

    “城里有人失踪,我派他们查案去了。”李鹜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街上anj巡逻的人一夜之间变多了。”田戍炅恍然大悟,似乎并anj未起疑。

    两anj人说话期间,双胞胎也回来了,他们抬着的深色托盘上anj有一个玄色酒坛,釉质光亮,亮可鉴人。走得近了,李鹜甚至闻到a

    nj了若有若无的酒香。

    “这是什么酒”他不由问。

    “这是凌霄酒,是江南贡酒之一,往年只有宫中贵族才有机会喝到anj。”田戍炅得意道,“听说李兄爱酒,我特意差人从黑市上anj收了一坛,今日用它助兴,正好正好”

    田戍炅亲自为两anj人满上anj面前的酒盏,端起一杯道“李兄,这杯我敬你我田氏一族的兴旺,就全在你身上anj了”

    田戍炅一饮而尽,李鹜趁他仰头的时候,悄悄将酒倒进anj袖口里早就准备好的棉手帕上anj。

    醇正诱人的酒香顺着鼻子飘了进anj来,李鹜咽了口唾沫,在心中暗自下决心道等他擒拿了这肥鸭,定要拿个十anj坛八坛的喝个高兴。

    田戍炅见他放下空酒杯,高兴地招呼道“别光顾着喝酒,吃菜,吃菜”

    李鹜夹了面前一块油光蹭亮的咸烧白放进anj嘴里。

    “实不相瞒,小anj弟至今没有成anj亲,就是怕娶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回来给自己添堵。我想知anj道,李兄是怎么和尊夫人认识的难道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田戍炅说。

    李鹜故作深思,片刻后说“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被安排了。”

    “被谁安排了”田戍炅大惊。

    “命运的安排。”

    田戍炅“来人,再给李兄倒一杯酒。”

    酒过三巡,李鹜袖子里的棉布越来越沉。他分明只有嘴唇沾酒,身体却anj渐渐火热起来。

    李鹜直觉不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出言告辞,谁料刚一起身,他的双腿就忽然软了下去。

    来不及反应,他人已经摔倒在地。

    糟了李鹜心中警铃大作。

    “傻了吧酒里没药,是饭菜有问题”田戍炅看着倒在地上anj的李鹜,趾高气扬道,“本公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天上anj哪有掉馅饼的好事还鼠弟我呸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表哥才对”

    “老子哪来的表”李鹜话没说完,灵光一闪,猛然醒悟,“你是我表舅哥”

    “呸呸呸本公子才不想当你的表舅哥,不管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拐了我白家的姑娘,本公子都一定要叫你吃了的给我吐出来”白戎灵大手一挥,立即就有两anj个彪形大汉从门后冲出,一左一右地扛起李鹜。

    双胞胎童子跑了过来,麻利地堵住了李鹜的嘴。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抬去隔壁厢房”白戎灵扫了一眼众舞姬,点了身材最anj火辣那位,“你去伺候他,使出你的浑身解数来,叫得越大声越好。”

    “可这是知anj府大人,奴家”舞姬面露害怕。

    “什么鬼知anj府,一个狐假虎威的泥腿子罢了你拿着这钱到anj扬州去,荣华富贵一生不说,出什么事我白家来保你”白戎灵解下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扔了过去。

    舞姬解开一看,灿灿金光迷惑了她的理智。

    晕晕乎乎的舞姬和抬着李鹜的彪形大汉离开后,双胞胎童子开口了“公子,这样真anj的有用吗”

    “有用,怎么没用我白家女子最anj是善妒,我姑母就是最anj好的例子,她女儿定然也好不到anj什么地方去”田戍炅一脸笃定道,“我已派人递信给李府了,我表妹听见她相公来逛教坊,肯定会忍不住过来一探究竟,到anj时候亲耳听见自家相公和别的女人在门里翻云覆雨,我就不信我表妹还忍得下去”

    这时候他再现身自白身份,苦口婆心劝她跟他回家,表妹虽然可能会怨他一时,但她总会明白,这样的男子不堪托付

    等他带着大家以为早已身亡的越国公主回到anj扬州,父亲定然会对他刮目相看至于要不要将此事告诉傅氏,这事儿还是交给长辈们烦恼吧

    白戎灵满怀信心,仿佛已经看到anj自己让父亲刮目相看,在自家一群出色堂兄弟之间扬眉吐气的样子。

    他一激动,头也有点晕为了骗人对饭菜放下戒心,他敬了好多杯酒,反把自己灌了个半醉。

    “我出去走走,你们在这儿守着,别让他们从隔壁出来。”白戎灵说。

    他打anj算出门透透气,顺便看看表妹来了没有,他下在饭菜里的药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药,这一整夜恐怕他都要在床上anj奋战了。表妹肯定是不会从头偷听到anj脚的,在他的预想里,表妹会夺门而出,痛哭不止。

    这时候就该他出场了。

    说起来,他也有命运的安排。若非命运安排,他也不会这么赶在所有人之前,发anj现表妹的线索,一路追踪至此。

    白戎灵美滋滋地走出教坊大厅,甫一出门,他的后脑勺就挨了一闷棍。

    连声音都没发anj出,白戎灵就人事不知anj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子被一双大手搂住,紧接着就被拖入了昏暗的墙角。

    “没人看见吧”李鹊展开麻袋,问。

    “没人,没人。”李鹍说,“雕儿手脚利索。”

    两anj人把白戎灵塞进anj麻袋后,李鹊系好麻绳,李鹍提着麻袋扛到anj了背上anj。

    “大哥果然机智,神不知anj鬼不觉地把这姓田的一个人支了出来。”李鹊赞叹道。

    “要等吗我们”李鹍粗声粗气道。

    李鹊摇摇头,说“大哥自会脱身,我们按计划行事。”

    两anj个身影一个麻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墙下的阴影里。

    李鹊二anj人扛着麻袋从教坊后门离开后不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在教坊亮如白昼,张灯结彩的大门前。

    沈珠曦心如鹿撞,揣测不安地站在巷道里,目光不时扫向莺声燕语不断的教坊。

    媞娘站在她身后,犹豫道“夫人,你要进anj去吗”

    “不,我不进az

    nj去”沈珠曦想也不想地说。

    她怎么能进anj去她一个清白女子,怎么能进anj教坊其次,她现在进anj去捉人,岂不是让李鹜大失脸面

    “为何男子都对教坊情anj有独钟”沈珠曦一脸失落。

    就连陛下还是太子时,也常有白龙鱼服去教坊聚会的时候。

    京中公子,但凡有些身价的人物,日常聚会议事也会选择教坊。有时候只是赏析歌舞,但谁也说不准,最anj后会不会赏析到anj床上anj。

    她在宫里宫外都时常听说谁谁谁又送了谁谁美人。在权高位重的男人眼中,美人就和金银一样,都是赠人的礼物。

    李鹜也会收下别人的礼物吗

    沈珠曦心如火焚,双脚却anj始终牢牢钉在地上anj。

    她不敢去亲眼验证,她不敢去奢望,李鹜飞黄腾达后仍然钟情anj于她。

    她只能去相信他,自遮双眼式的相信他,在火烧出纸面之前,都盲目地相信他。

    因为她答应过他。

    沈珠曦的双眼湿润了,她不愿把事情anj想得太坏,可她看过太多太坏的结局,有些东西anj,从一开始就是奢望。

    她闭了闭眼,忽然转过身道“走吧。”

    媞娘惊讶道“我们不进anj去了”

    夫人面色苍白奔来教坊,就是为了看看大门

    媞娘刚想追上anj去,就被一个踉踉跄跄从身后冲出的人撞开了肩膀。

    月亮还没出来就有酒鬼发anj疯

    她刚想开口骂人,看见眼前的身影,立即闭上anj了嘴。

    一只炙热的手紧紧攥住了沈珠曦的手腕,她受惊回头,迎上anj一双湿润乌黑,像是有火在背后熊熊燃烧的明亮眼眸。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

    “李鹜”

    教坊内,一名身材火辣的舞姬刚刚清醒,比起后颈传来的疼痛,她第一时间注意到anj的是洞开的窗户,以及地上anj那个曾经金灿灿,如今空空如也的荷包,还有妆台上anj原本眼花缭乱的金簪和宝石耳饰,现在全都不见踪影

    舞姬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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