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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的巷子口，几辆黑色吉普车整齐地停在路边。
跟随张队，王明亮坐进其中一辆车内，很快，吉普车缓缓发动。
窗外是深沉的夜色，天色已晚，街道上的路灯纷纷亮起，随着车速加快，街灯一盏盏飞驰而过，连成了一道黄色的光的线条。
他坐在车内，心中百感交杂，想到了很多事情。
比如今晚回去该怎么和母亲交代，比如父亲是否知道自己加入了保护局再比如自己身体的异常变化，还有红影，它现在处于什么样的状态还有被那个“操纵者”带走的徐琳，她现在还活着吗异常生物为什么要带走她
种种一切，宛如旋转的岛屿，在他心中漂浮着，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他凝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色，突然感觉自己的生活，也像是疾驰的车，飞驰在一条不熟悉的道路上，他看不到前方，也猜不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明亮”
坐在副驾驶的张队突然侧过头，转向后排。
“嗯”
“你的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张队欲言又止地问，“你的脖子，还有客厅的血迹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
王明亮沉默了片刻，随即说
“在我和徐琳聊天时，它突然闯了进来，用黑线虫偷袭了我，在搏斗中，我的脖子受了伤，被打晕过去，但幸好没有大碍。它以为我已经死了，就带走了徐琳，后面我才刚醒过来，清洗了血迹，你们就来了。”
他刻意掠过了自己被杀的事情，转而用较为模糊的说法掩盖了真相。
“原来是这样。”张队点了点头，脸上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今天这件事，对你以后的生活可能会有不小的影响。”
“您能具体说说吗”
“是这样的。”张队犹豫了一下，“你可能自己没有察觉到，你现在的能量溢出水平很高，你的瞳孔颜色变化，已经说明，你可能发生了二次觉醒。”
“”
面对突然出现的陌生概念，王明亮让自己表现出了有些迷惑的表情，尽管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波动。
“是这样的。”张队解释道，“我们组织，或者说我们紫金联邦，将所有的觉醒者都划分了不同的职阶和等级，很多觉醒者自从觉醒后，就一直稳定在一个等级，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变化；但有的觉醒者，天赋较高的那种，会有一定概率，在受到刺激或者经过系统的培养和锻炼后二次觉醒，提升自己的能力等级。”
“您刚才说，我可能就属于二次觉醒这和瞳孔的颜色有关系那个能量溢出水平又是什么”
王明亮想到了拥有蓝紫色瞳孔的白夜，对方的瞳孔，似乎一直都是蓝紫色，与正常联邦人的黑色瞳孔完全不同。
“我们用来评定觉醒者等级，或者说实力的主要方法，就是看能量溢出水平。换句话说，也就是看觉醒者运用能力的水平。”张队耐心道，“根据我们的理念，每个人自出生起，就带有自己的能量场，普通人的能量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呈现先增后减的趋势，但总体是稳定的；而觉醒者，之所以与普通人不同，就是因为他们体内有不同的能量场，而能量场的来源，现在学术界和官方还没有统一的说法，不过你只需要知道，能量溢出水平，就大致代表觉醒者的实力。”
“瞳孔颜色是高等级觉醒者最明显的特征，由于体内能量场的区别和运用能量方式的不同，高等级能力者的瞳孔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有的能力者甚至连肤色、发色和体型都会产生变化。”
“那白夜，也是高等级能力者”王明亮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张无罪点点头，“白夜其实本不是芒生市人，他和陆教授、张博士，还有我，都来自省城。在省城的时候，他就是有名的攻击型高等级能力者，非常有名气。”
张无罪的眼神里浮现出一丝追忆，一丝感慨，看了后排的王明亮一眼“不过，现在我们在芒生市，应该有两位高等级能力者了。”
“我也是”
“嗯。应该差不多。”张无罪微微点头，“你给我的压力，我只在省城那些高等级觉醒者的身上见过，而且，你瞳孔的颜色变化，也说明你体内的能量溢出强度极高。”
张队苦笑一声，“你没发现，只有我和你坐一辆车吗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与普通人坐在一起。”
王明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刚才上车之前，那些特种战士都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
他看了眼驾驶位，穿着黑色防弹衣的年轻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居然也在微微发抖。
“这是我的私人司机，可以放心。”张无罪注意到他的目光，随口解释道。
“嗯”王明亮沉默了片刻，开口问“之后，会怎么样”
“我也不太清楚，组织在芒生市的活动，现在统一由陆教授负责。”张队摇摇头，“不过据我猜测，你的选择应该并不多。”
“张队，您能和我说说吗”
“别用您。”张队苦笑着摆摆手，“你现在已经是高等级觉醒者，一旦通过测试，职位和地位都会迅速上升，说不定还会超过我，过不了多久，我说不定都要听你的指挥。”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我就简单说两句。”张队目视前方，低声道
“据我判断，你面临的，应该有两种选择。”
“第一，是离开芒生市，前往省城，加入特修院，也就是我们的觉醒者特别修行学院，接受统一的培养和教育，以你高等级觉醒者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毕业，然后直接在组织中就任高级职位，像白夜一样四处执行任务，或者留任特修院。”
“第二，陆博士有可能不愿意放你去省城，当前芒生市的局面扑朔迷离，异常生物蠢蠢欲动，非常需要高等级能力者的加入，所以他可能会带你执行清扫任务，由他直接对你进行测试和教导。但是这种情况下，你的生活就一定会发生很大变化。比如不能再去学校上课，比如失去正常的家庭生活等等”
张无罪微微摇了摇头，“事实上，这两种选择都会对你原本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但你已经成为了高等级觉醒者，很多事情就不得不面对，再想置身事外，已经几乎不可能。”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王明亮试探着问。
“没有。”张无罪摇摇头，“联邦不会任由任何一位高等级觉醒者处于非管控状态中，那是对社会，也是对联邦的不负责。”
张队转过头，“其实我也有点好奇，你会怎么选择第一种其实是最优的，在特修院你能享受最优的待遇，并且还有再次进入大学的机会，如果选择就职，也必将居于不低的位置。但第二种，你势必会承受很大的危险，甚至死亡都有可能。”
王明亮沉默了几秒钟，说“张博士是个很好的人，徐琳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她们被袭击的那一刻开始，我的生活已经改变了。”
张无罪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你是个重感情的人，所以你会留下来。”
“至少，我要找到徐琳。”
王明亮不再说话，扭头望向车窗外。
夜色正浓，似乎下起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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