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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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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松堂的日讲又重新开办了。

    不仅世家大族的青年才俊可以去洛都听学, 一些通过考试的寒门子弟也可以来参加日讲。

    只不过相对来说更加困难。

    这天,谢九桢下朝后带着赫连铎一起往翠松堂那边走。

    赫连铎的两条小短腿不停倒腾着,也不敢跟先生说让他走慢些, 因为谢九桢的脸色看着不太好看。

    一路上都没说话,到了翠松堂,来听日讲的学生都已经分列坐好, 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赫连铎身为皇帝, 自然有自己特殊的位置,他一过去,学生们纷纷跪地行礼, 他回了声“平身”,赶紧坐到自己的席位上。

    赫连铎安座了, 学生们又给谢九桢行礼, 一来二去, 耽误了不少时间。

    谢九桢握着书卷, 站在最前面, 因他时常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才刚被家族选入翠松堂听学的孩子们还未来得及暴露自己的本性, 就被他吓得服服帖帖,因此日讲时都恭恭敬敬安分守己, 不敢搞半点小动作。

    今日的谢九桢面色暗沉,比之平时更让人噤若寒蝉, 沉闷的氛围笼罩着整个翠松堂, 学生们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 好不容易挨了先生休息。

    因为谢九桢和别的先生都要上早朝, 因此日讲都是早朝结束之后才开始,正赶上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没时间回去吃午膳,学生们都会带点糕点垫垫肚子。

    一时之间,翠松堂静得只能听到吃东西的声音。

    “哎,你说,先生是不是都不会笑咱们来翠松堂也一月有余了,日日都能见到先生,可我从来没看到先生笑过。”一个面色黝黑的少年捧着书卷,挡住自己的脸,跟旁边儒雅沉稳的白面少年搭话。

    白面少年没说话,后面那个吊眼梢容色跳脱的紫衣少年却应了声“是啊是啊,你看先生,连对着陛下都不假辞色的虽说陛下还是个孩子”

    “慎言”

    紫衣少年还要说话,却被白面少年打断了,两人都扭头看他,就见他皱着眉头,似是有些不耐烦。

    最先说话的那个只是寻常人家出身,没有那么多讲究,看白面少年的脸色,以为他不耐烦自己太聒噪,便悻悻闭嘴,谁知那紫衣少年“嗙”地一下锤了一下白面少年的脑袋,压低声音道“你装什么,不是昨天才跟我私下里说过先生吗难道你不好奇”

    白面少年捂着头,回头瞪着紫衣少年,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白皙的面皮慢慢浮上绯红,只是瞪着瞪着,那目光就变了。少年的视线透过了眼前的人,看向他身后去,神色定格了。

    紫衣少年留意到他的变化,也好奇地扭过头。

    就看到门口那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

    有个女子提着食盒站在殿门外面,旁边有个领路的太监,女子身前肚腹高高隆起,一看就是身怀有孕,而且月份很重了。女子虽丰腴却难掩好身段,只梳了简单的单螺髻,眉眼如画,温柔笑意抚平了棱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亲和力。

    他们还没瞧见过这么美的人。

    只是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听到身后传来“咣啷”一声,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先生将桌上的砚台打翻了,猝不及防的声响惊动了学生们,大家纷纷扭头看去,平时先生一板一眼,从没出过这样的错,今日却不知为何如此冒失。

    众目睽睽之下,谢九桢径直饶过桌案,地上的墨汁溅到了他衣服上也没在意,匆匆行至女子跟前,执起她的手。

    “嘶”

    也不知是谁吸了口凉气。

    黑面少年蹭了蹭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边“我不是看错了吧,那是咱们的先生吗”

    紫衣少年摸着下巴“咱们先生可是已经娶妻了,这有什么大惊小怪”

    “你怎么过来了”那边,谢九桢拎过晏映手中提着的食盒,扶着她往前面走,边走边让她小心脚下。

    晏映的视线却扫了这满堂的学子,看着他们一个个求知若渴的大眼睛,恍惚想到了不久之前她也在这里求学的日子。

    好像也并没有过去多久。

    她走到前面,没回谢九桢的话,先饶过他给赫连铎行礼。

    谢九桢面无表情,却能看出他有几分不快,晏映回身正撞到他冷脸的模样。

    “你这两日晚膳都用得比往常多一些,我就想着是不是白日饿着了,问了问鸣玉,鸣玉说你在翠松堂来不及用午膳,所以我就做了一点糕点带给你吃。”

    晏映见谢九桢要张口,赶紧补充道“其实我也不过是站在旁边指点而已,不用我亲自上手的,你不用担心。”

    谢九桢看了看她的肚子,仍旧不放心,道“宫里什么都有。”

    晏映瞥了一眼正眼巴巴地盯着谢九桢手中食盒的赫连铎,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不像什么都有啊”

    其实赫连铎早就饿了,只是看先生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讲学,他也不好意思提这回事。赫连铎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却多了超逾常人的聪明伶俐,有颗玲珑心。

    只是这玲珑心下,肚子里的小馋虫却没能逃过晏映的眼睛。

    晏映拿过谢九桢手里的食盒打开,里面有两层,晏映拿出上面那盘,放到赫连铎身前,笑道“陛下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尝尝我的手艺。”

    赫连铎当然不嫌弃了,但他还是看了看旁边的谢九桢。

    谢九桢留意到他不自觉地吧唧吧唧嘴,意识到赫连铎确实饿了,这么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不多但是饿得快,他每日要操心的事很多,很多小细节却不一定能顾及到。

    可是

    谢九桢走过去,将盘子又放回食盒里,招呼旁边的小太监“吩咐御膳房准备午膳。”

    又看了看底下那些眼巴巴的学生,加了一句“多准备些。”

    那小太监也是个聪明的,一看就懂了谢九桢的意思,点头哈腰应下,转身小跑着走了。

    谢九桢想着,翠松堂以后的日讲时间最好还是往后挪挪,他一个人没事,让学生们一起跟他挨饿,或者随意对付一口,久而久之,对身子也不好。

    晏映盯着他的动作“先生怎么又放回去了”

    谢九桢一本正经地把食盒放到自己的桌案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一盘我不够吃。”

    晏映“”

    赫连铎“”好吧,先生说什么都对。

    那边,因为黑脸少年的搭话,三人现在已经熟络不少,听说翠松堂要放饭,起初还有些不信,等到内侍真的端着香喷喷的膳食过来,他们才肯相信。

    “今日是怎么了,先生怎么这么反常”紫衣少年偷偷看着少年,眯了眯眼睛。

    “我看,都是因为咱们师娘”

    另两个虽然不太确定,但是也跟着点了点头。

    晏映看着谢九桢吃下自己带来的糕点,眉眼笑得弯成月牙,她捧着下巴往前倾了倾身子,低声问了一句“先生,我还能再来翠松堂听学吗”

    她气音娇媚,尾音微微上挑,挨过来时身上配着的香囊也散发着芬芳。

    “咳咳咳”

    谢九桢一下呛到了嗓子,捂着嘴低低咳嗽起来。

    晏映去拍他后背“怎么了先生不想我过来”

    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他。

    谢九桢摆手让她坐下,自己接过茶水喝了,顺了这股气之后才道“我在府上单独教你还不够”

    晏映觉得自己还没出师,没到可以松懈的时候,只是嫁人之后没那么方便,何况现在又有了身孕,但是生完孩子,她养好身体再来翠松堂也没什么,日讲是她家先生开的,晏映听不得吗

    在家里哪有跟这里一样。

    “先生在外面忙了一天,我怎么好意思让先生回府后还耗费心力”

    谢九桢却道“无碍,只要你想,教多晚都可以。”

    晏映不知怎么的,老脸一红。

    这等清净的地方,她好像有点想多了,先生为人清正,外人面前从来严肃守礼,当是没有其他意思。

    正想着,便见先生低垂了眼眸,欲言又止,良久之后才低声道“况且”

    “你在这,我没法集中精神讲经。”

    这下晏映听出他的意思了。

    她看了看旁边,见没人听到他们二人对话,松了口气,又瞪了谢九桢一眼“那你在栖月阁就能集中精神了”

    “咳咳咳”

    好像也不能。

    那都是玩笑话,晏映也只是心血来潮,跟谢九桢随意提一嘴,现在她还怀着身孕,这些都不是头等大事,两人说一会儿,晏映不打扰他讲学,就先回去了。

    后来两日,都有食盒送到翠松堂,晏映却没去。

    虽然见不到师娘,学子们有些失望,但是他们明显能感觉出这两日谢九桢心情不错,脸上的线条都变得柔和不少。

    第三日,先生却没出现在翠松堂,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耄耋老者。

    有学生好奇“今日太傅大人怎么没来”

    老者寻思着这孩子怎么那么八卦呢,旁边的小皇帝却忽然开口了。

    “师娘生宝宝了。”

    晏映觉得自己这一胎生得着实有些迷糊。

    清早时谢九桢准备起身上朝,晏映忽然觉得肚子有些痛,便没让他出去,距离预测的时间还有些日子,但是早几天晚几天都是常事,晏映也没有惊慌,让人将府上早就住下的稳婆和大夫喊来,然后自己下地来回走路。

    她没吃饭,又吩咐下人去准备些食物填饱肚子,这样生孩子时才有力气。

    一切都准备就绪。

    晏映发觉谢九桢成了那个插不上手又急得团团转的那个。

    往日先生在她眼中的形象,都是高大沉稳的,遇事不慌不乱,镇定自若,怎么一遇上她要生孩子,就变成呆头呆脑的木头人呢

    晏映抓着谢九桢的手,言辞恳切“先生,你别着急,有稳婆和大夫在这里,没事的,魏仓公也说过我的身体调理得差不多了,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他吗”

    稳婆看看晏映看看谢九桢,满脸不解。

    这究竟是谁生孩子

    疼痛越来越强烈,晏映也没法再分心安慰谢九桢,她就听到稳婆赶先生走,但先生始终没走,一直在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感觉他的手比她还湿,手指尖比她还凉,颤抖的双肩比她还要害怕。

    晏映就想起谢九桢曾跟她说过的话,他说他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她。

    晏映在此时才想到自己对先生来说究竟有多重要,重要到让他摒弃所有原则和秉性,变成一个患得患失,无助可怜的胆小鬼。

    这么想着,她便咬紧了牙一用力,然后就感觉身体里有热流涌出,一下就松了力气,稳婆惊叫出声,却不是惊恐,而是满脸的惊喜。

    她抱着哇哇乱叫的孩子,转头恭喜太傅大人和他的夫人。

    晏映竟然还有力气,她望了望那个光溜溜的小娃娃一眼,刚出生就干干净净的,声音也很洪亮,能听出是个健康的孩子。

    她转头,却见谢九桢正看着她,那张脸神色复杂,有茫然,有惊喜,有无措,有庆幸,大概他自己都没发觉,他下巴上坠了一滴透亮的水珠,砸到了她手背上。

    谢九桢俯身抱了抱她,在她耳边用颤抖的话音说“谢谢你。”

    晏映知道她对先生来说很重要。

    她给了他一个新的家,给了他牵挂和羁绊,给了他最美好的回忆。

    但其实不仅仅是这样。

    谢九桢心里清楚,她给了他活着的理由。

    她就是他的一切。

    而现在,谢九桢终于也可以像个寻常人一样,有妻子陪伴,将来可以子孙绕膝,共享天伦。

    那样,秋娘在天之灵,是不是也能安息了呢

    晏映拍了拍谢九桢的后背。

    “先生,男孩女孩呀”

    稳婆已经把孩子清洗一遍,包裹在柔软的襁褓里。

    听见夫人终于问起孩子了,笑眯眯地迎上前来,看了谢九桢一眼,才道“夫人,是个千金”

    其实稳婆心里有点没底,因为大户人家肯定都期待生个男孩能延续香火,有的人满心欢喜等在产房外头,抱出个女娃娃出去能马上就给你变脸。但夫人这是头一胎,年纪还轻,以后肯定还能再怀上,而且太傅大人瞧着也不是那么胡搅蛮缠的人。

    晏映让稳婆把孩子抱过来,搂在臂弯里亲了亲,虽然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抽抽巴巴的,但是自己生的孩子,哭着也要把看脸的毛病忌了。

    孩子的名,两人早就想好了。

    若是女孩,就叫谢妗,若是男孩,就叫谢潇。

    晚上栖月阁收拾妥当了,晏映躺在松软的被子里望着顶上,只觉得一切都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她偏头看了看睡得正熟的囡囡,伸手在她仰放的小手心里蹭了蹭,孩子似有所觉,忽地一下就握紧了,但还是没醒。

    晏映觉得这种感觉有点神奇,就是心里暖暖的,软软的,痒痒的,难以名状。

    晏映把谢九桢招呼过来,沐浴过后的先生一身白色里衣,舒朗清雅,他半跪在床边,顺着她的视线往里看,奶娃娃正握着晏映的一根手指头,睡得香甜。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中午看着时还皱皱巴巴干干瘪瘪的孩子,这会儿竟然粉粉嫩嫩白白胖胖,手臂像藕节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谢九桢也把手指放在她另一只空着的手心上,果不其然,也被握住了。

    晏映笑弯了眼,神色却又有些古怪,她看着先生,小声道“该不会,刚出生的孩子都会这样吧”

    谢九桢却一板一眼。

    “不是,她知道我们是她的亲人。”

    晏映才不相信他说的话。

    但是,亲人,这两个字却甜到了她心坎里。

    她和囡囡,是先生的亲人,今后会携手相伴,把这一生过完。

    囡囡是新的寄托,但她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人生,她和先生能做的,就是让她在快快乐乐长大的同时,把她教养成人。

    晏映想好了,她就负责让囡囡快快乐乐。

    先生就负责把她教养成人。

    先生啊,果真到最后都还是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先生,,网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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