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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与死神签订契约的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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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道像是永远都走不到头的模样,两旁的灯越来越暗,远远地看到尽头处,是两扇黑兮兮的铁门,上面似乎挂着把大锁。

    走到跟前,里德尔发现锁上刻着奇怪的图案,是一条蛇在和一只老鹰缠斗,在蛇和鹰的下方,是一只卧倒的兔子和一枝玫瑰。他摩挲了几下那图案,看向怀里的瑞希尔,“这是你们家族的徽章吗”

    “不。”瑞希尔勉强能自己站立了,就脱离了他的支撑,她掂着锁沉重的分量,蹙着眉头,“祖母说魔法在库纽斯堡不管用,要试试吗”

    里德尔已经将魔杖拿了出来,试了几下,确实打不开。

    他把锁眼朝向自己,用荧光咒照亮锁身,仔细观察着。一行极其微小的字刻在锁眼周围帕金森继承者之泪。

    “帕金森继承者之泪难道我要对着它哭一场吗这是什么奇葩设定”瑞希尔不可置信地看着里德尔。

    唯一有价值的就是那个图案,里德尔突然发现了新奇东西,“瑞希尔”

    “呃”

    “蛇。”他摩挲着蛇脸的位置,在蛇的眼下,有一滴,几乎肉眼看不见的眼泪。“蛇在哭。”

    “不不不,蛇是冷血动物,永远不可能会哭。”瑞希尔否定了他。在否定之后,她忽然沉默下来。

    “你是想到什么了吗”里德尔问。

    她点头,“没错,在我们家有个故事,故事里说,有两只蛇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挚友,一同在巢穴里厮磨,直到有一天,一只背叛了另外一只,它就获得了飞翔的能力,变成了鹰。遭到背叛的蛇就诅咒鹰,一生在牢笼中度过,蛇与鹰彻底走向破裂。有一天,蛇在觅食时,看到了鹰正在捕捉兔子,蛇就和鹰缠斗在了一起,兔子落在玫瑰丛里。蛇对和同伴生死搏斗痛心疾首,流下了眼泪,落在玫瑰花上,从此,玫瑰变红了。不过也有一种说法,玫瑰之所以变红,是因为被鹰的血染红的。”

    “我父亲跟我说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说唯有背叛者之血,才能慰藉帕金森之泪。”

    她紧紧盯着他,“背叛者,需要用背叛者的血,才能开锁。”

    “帕金森的

    背叛者。”里德尔思忖片刻,“可你姐姐已经在那头了。”

    “不。”她微颤着,“里德尔,你的血。”

    他面色变得有些僵硬,“我,背叛者”

    她的脑海中闪过许多不好的记忆,那是关于未来的伏地魔。“是,你的血,好了,别管那么多了,照我说的做就行。”

    她拉住他的手,用魔杖取血,里德尔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目光深邃,紧望着她。“瑞希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谁都有小秘密,亲爱的里德尔。”她把他的血滴进锁眼里。

    “咔哒”一声,锁开了。呈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大片墓地,每块墓碑上都刻着长长的墓志铭,在墓地的最后头,是一座阴森的古堡。

    周遭黑暗太过密切,尖顶塔楼里发出的一点点昏暗的光,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瑞莲恩在那里。”她指向塔楼。

    两人从墓地中间穿过,里德尔多看了几眼墓碑,都是帕金森家的人,越靠近城堡,埋葬的人就越久远。古堡的大门一推即开,发出沉闷中带着尖锐的调调,像是跑了调的大提琴。

    古堡里很昏暗,四处都是灰尘,可依稀能辨认出它曾经的辉煌。在天花板上,吊着巨大的水晶灯,下面是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面餐具的摆放,告诉别人,在城堡关闭前,这里正在举行一场聚会。

    聚会戛然而止,一定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并导致帕金森的先祖关闭城堡。

    “你发现了吗”里德尔站在最里面的主位椅子后面,一只手搭在椅子上。

    “发现什么”瑞希尔疑问。

    里德尔说道“外面的那些墓地的排列,就像是一支井然有序的军队,他们在保护这座古堡。”

    “这里是荒废之地,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现在都已经结束了。”她走向他,站在他旁边。她想了想,“会不会和背叛者有关”

    “你说的那个故事,我想,应该就是在隐喻,从前有一个家族,和帕金森家族亲密无间,突然有一天,帕金森遭到了背叛,导致了所有帕金森家族成员都离开了古堡,但是死后依然回来保卫着故土。”

    他喃喃着,“也就是说,这古堡里,一定留了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带

    走,说不定,就是导致背叛的原因。”

    “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这里是关押帕金森内部叛徒的地方。”瑞希尔深吸一口气,“我闻到了很腐朽的味道,我能感觉到,这里到处都是亡灵。”

    他拉住她的手,“跟我走。”

    她在他身后笑,“亲爱的,这里是我的祖屋,你居然知道哪条路通向尖顶塔楼。”

    “嘘”他竖指抵在唇间,“我听见蛇的声音了。”

    里德尔就算在黑暗里也能稳步前进,他一直紧紧抓着瑞希尔,才没让她跟丢。直到走了大概十分钟,瑞希尔才发现,他靠的不是视觉,而是听觉。

    这就是,书里面提到的天赋

    最后,就连瑞希尔也听到了蛇的嘶嘶声,她从后面抱住了里德尔,“到了吗”

    “到了。”

    里德尔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瑞希尔朝他看的方向看去,一条几乎将整个走道占满的巨蛇朝两人吐着信子。瑞希尔随时准备给它来一个阿瓦达索命。

    巨蛇似乎并没有伤人的意图,它在和里德尔交流。瑞希尔松开了手,蛇语,他真的会蛇语。

    交流了一会儿,蛇开始撤退,无比温顺地在地上爬行着,貌似在带路。

    里德尔回过头,却看见瑞希尔呆愣的模样,他酝酿着情绪,“我是斯莱”

    “哦,幸亏有你。”他话还未说完,瑞希尔就紧紧抱住了他,并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

    他从未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温暖过。他拍了拍她的背,“走,快跟上去。”

    蛇一直在前面带着路,眼前的场景越来越和梦里契合,连门上的锁都一样,把两人带到门前后,蛇就退到了一边。里德尔又和它说了几句,它慢慢挤开窗户,爬出了古堡。

    瑞希尔还记得梦里的咒语,她拿出魔杖,指向门,重复了一遍梦里的咒语。锁链哗啦啦的掉落,门慢慢打开,里面快燃尽的煤油灯苟延残喘着照亮阁楼内部。

    瑞莲恩从假寐中惊醒,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她从地板上站起来,看到门口的身影,喃喃着道“梅林在上,我一定是在做梦。”

    “相信我,这对于我来说,是个噩梦。”瑞希尔边说边巡视着阁楼里面的摆设。

    瑞莲恩没有白发,没

    有被镣铐磨出来的茧,也没疯。瑞希尔安心多了。

    “哦,你是”瑞莲恩看着里德尔。

    里德尔自我介绍,“我是汤姆里德尔,和你妹妹一起来救你的,瑞莲恩小姐。”

    看着瑞莲恩那逐渐飘忽的眼神,瑞希尔打了个响指,换回了她的神志。“嗨,瑞莲恩,我为了来救你,弄得浑身是伤,到处是血,你给我在这里对着我男朋友犯花痴”

    瑞莲恩这才注意到她的狼狈,“哦,梅林的胡子,你就像是刚杀过人一样。”

    “哦,是啊,我确实想杀了你。”

    瑞莲恩突然想起了件恐怖的事情,“快,快把门关上外面有蛇,之前我被吓得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放心吧,我男朋友已经解决了,他可比你那个麻瓜男友有用多了。”瑞希尔说着解开了她的镣铐。

    突如其来的浑身轻松,瑞希尔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里德尔。”

    里德尔回以微笑。

    瑞希尔鼓着腮帮子,“恩人在这呢。”

    “我当然知道。”她转向瑞希尔,“瑞希尔,我不怎么讨厌你了。”

    “谢谢,我更讨厌你了。”

    “我的意思是,谢谢。”她说着要来抱她,被瑞希尔躲过。

    “嘿你都多少天没洗澡刷牙了,脏死了,离我远点。”

    “谁喜欢跟你一个一身血的人拥抱啊。”

    “两位小姐。”里德尔打断了眼看着要掐起来的两人,“你们能先讨论一下接下来要去哪儿吗”

    瑞莲恩的湛蓝的眼睛亮晶晶的,“去伦敦。”

    “去找你的麻瓜男友”

    “是,他一定担心死我了。”瑞莲恩攥着拳头。

    瑞希尔抿着唇,“我敢打赌,他肯定在寻花问柳,麻瓜都这德行。”

    “瑞希尔”

    “我只是不想让你哭的太丑。”她看了里德尔一眼,“说不定还会靠在里德尔身上用他的衣领子擦你的鼻涕和眼泪。”

    “那我们走吧。”里德尔说道。

    瑞希尔无奈地笑,“亲爱的,我们现在是在库纽斯堡,不是在车站,我得想想怎么走。”

    “要不然,再上一回船”瑞希尔提议道,“不过这次要用瑞莲恩的肉,我可经受不起折腾了。”

    “你在说什么”瑞莲恩抱住了自己。

    里德尔扶着门朝外左右张望了一眼,“不用,我们跟着蛇走。”

    巨蛇在地上爬行着,三个人一起跟在它身后,瑞莲恩抓住里德尔的袍子,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让它这么听话的。”

    “天赋。”瑞希尔替他回答了。

    “好吧,其实我本来不是这么怕蛇的。”

    瑞希尔道“是啊,直到有一天你想放蛇出来吓唬我,结果被十几条蛇缠住,还被爸妈骂。”

    “我一直觉得是你做的,瑞希尔。”瑞莲恩摊开一只手,“我一直怀疑你蛊惑了那些蛇。”

    “你说的那是祖母。”瑞希尔突然顿住,不会是祖母在教训瑞莲恩吧

    “不可能,祖母最疼的就是我,而且,祖母肯定不会蛇语。”瑞莲恩道。

    一条宽阔的河在眼前展现,河边停靠着一条船,绿幽幽的灯挂在船头,同样佝偻着背的老女人。瑞希尔往后退了退,小声道“里德尔,快把我变成随便是什么东西,让瑞莲恩付船费。”

    “梅林的胡子啊。”瑞莲恩感叹道“我居然见到了摆渡人”

    “什么摆渡人”里德尔问。

    瑞莲恩解释道“祖母曾经告诉过我,世界上有一种船,叫做幽灵之船,它可以到达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当然,这船也不属于麻瓜世界或者魔法世界,它属于死亡。驾驶幽灵之船的都是和死神签订了契约的黑魔法师,多为女性,她们把自己出卖给死神,获得不死的能力,同时,向搭船的人索要船费,一块心口前的肉,以此来永葆青春。”

    里德尔笑,“她们看起来可不像永葆青春的模样。”

    “这是死神对她们的愚弄,所有的永生都有代价,她们非常痛苦,因为乘坐幽灵之船的大多都是和她们一样黑暗的黑巫师,而只有光明的魔法师的肉,才能让她们恢复青春,但是,和死神签订的契约是不能撤销的,所以她们一直受苦。”

    “永生到底有什么好的”瑞希尔发出了来自心底的疑问,“我觉得变老变丑就已经够可怕了,你们能想象吗顶着一身皱巴巴的皮,和一张皱巴巴的脸,活上个几百几千年,要是我,早就自杀了。”

    瑞莲恩微微摇头,“瑞希尔,灵魂才是最重要

    的,精神才是永存不变的,所谓追求的永生,倒头来,只会死在自己的执念里。”

    瑞希尔道“瑞莲恩,我觉得,如果我和里德尔变成个小物件,藏在你的口袋里的话,我们就只需要付一个人的船费。”

    “不,我才不要割肉。”瑞莲恩皱着眉,“我可以拿其他的东西交换。”

    瑞莲恩走上前去,里德尔和瑞希尔跟在她后面。

    老女人看了瑞莲恩一眼,递给她一把刀,“船费。”

    “不,我用其他的东西抵,我们三个的船费。”瑞莲恩把手上的红宝石戒指摘了下来,老女人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戴在了自己手上。

    “上船吧。”

    瑞希尔的伤口隐隐作痛。她隔着里德尔坐,小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比我的肉还值钱”

    “那是祖母给我的,她说她年轻的时候和幽灵之船有个约定,只要拿着那个红宝石戒指的人,就可以免费坐一次船,而且不限人数。”

    “为什么”瑞希尔陡然大声起来,“为什么祖母不给我。”

    瑞莲恩笑,“我说了,瑞希尔,祖母一向是疼我的,再说,母亲每次有好东西不也是只给你吗正好,让你尝尝不平衡的感觉。”

    瑞希尔还是闷闷不乐的。她发现,自己对祖母了解太少了,今天一晚上,年轻时候的祖母快要拼凑出来了,就像一个传说里的姑娘,手拿格兰芬多之剑,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包括蛇心和鬼心,甚至还能从死神那里讨到便宜,到处冒险。

    瑞莲恩突然说道“你知道吗祖母年轻的时候,和很多人一起追捕过格林德沃,并且是个领袖人物。后来,邓布利多说服了她,从那之后,她就嫁人了,再也没有问过世事,她曾经对我说,她本该灿烂一生,却甘愿为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黯然退场。”

    那盏绿幽幽的灯,随着水波来回轻微摇晃,呢喃细语着一段往事。

    没人听得懂,只听出了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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