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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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建斌看到葛大妮眼眶通红的模样,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做甚”她那委屈的样子,搞的他好像骂了她似的。

    “斌哥,我”葛大妮想说自己后悔了,可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开口。

    斌哥已经结婚了,已经有婆娘了。

    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立场。

    想到此,葛大妮眼眶又红了。

    就在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建斌,有人来啦”

    其实张秀兰说话很正常,但她声线如此,听上去感觉格外娇嗔。

    葛大妮随着声源望去,只见房门口走出来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她皮肤雪白,长相妖艳妩媚,脸上带着笑容,手里拿着个洗脸盆。

    修身的红色大衣让她的身段呈s型。

    葛大妮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这女人身上穿的呢子大衣,在百货商店要100多块钱一件呢

    是她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你就是嫂子吧”葛大妮苦涩开口。

    葛大妮在镇上农机站上班,平时吃住都在镇上。

    斌哥结婚的时候,她心里难受,便没有回来参加婚礼。

    她这还是第一次见斌哥的婆娘。

    没想到斌哥娶了个这么漂亮的。

    现在这个比他以前那个知青婆娘还要漂亮。

    葛大妮提着篮子手足无措,特别是身上的旧棉衣让她心生自卑。

    张秀兰从房间出来便看到一个约莫二十一二岁的女孩儿向她打招呼。

    女孩儿长相中等,小家碧玉型,皮肤有点黑,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蓝色棉袄,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略微局促的望着她。

    张秀兰冲葛大妮笑了笑,大方打招呼“妹子,你好,我是建斌的爱人张秀兰。”遂问葛建斌“建斌,这妹子是”

    葛建斌介绍道“昨天来找我的葛光辉还记得吧她是葛光辉的妹妹,叫葛大妮”

    张秀兰了然点头,遂瞪了葛建斌一眼“你怎么连凳子都不给人抬一条。”说罢,张秀兰进屋抬了一条凳子给葛大妮。

    “大妮妹子,坐。”

    葛大妮受宠若惊“嫂子,不不用的我就是来送鸡蛋,送了就走。”说罢,葛大妮把手里的篮子递给张秀兰“嫂子,这篮子鸡蛋你拿着。”

    张秀兰扫了一眼葛建斌,见他示意不要。

    她委婉道“妹子,你别这么客气,这鸡蛋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自己吃吧。”

    葛建斌接话道“大妮,拿回去吧。都是一个村的,不用这么见外。”

    葛大妮正欲开口,便见葛建斌眸光温和的对张秀兰道“小锅里有热水,去打热水洗脸。饭也闷在锅里了。”

    “好。”张秀兰笑容甜甜。

    葛大妮眼里闪过一抹黯然。

    “大妮妹子吃过了吗要不留下一起吃”张秀兰道。

    葛大妮连忙摇头“谢谢嫂子,我吃过了。我先走了。”

    葛大妮把鸡蛋放在凳子上,步伐匆忙离开了。

    张秀兰见此,连忙提着篮子追,刚追到门口,葛大妮已经走远了。

    “算了吧。这鸡蛋留着吃,等会儿我送块肉过去好了。”葛建斌道。

    “好,听你的。”张秀兰知道鸡蛋在农村金贵的很,人家送了这么一大篮子过来,瞧着数量有三十多个,算的上非常贵重的礼物了。

    “快去洗脸吃饭。”葛建斌催促道。

    张秀兰笑“建斌,你吃了吗”抬着凳子坐到葛建斌旁边。

    “嗯。”葛建斌不知道张秀兰什么时候能醒,就自己先吃了。

    “还难受吗”葛建斌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埋头洗被单。

    张秀兰被问的小脸一红“一点点啦。”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勾我”

    葛建斌脑子里不由涌出昨晚的火热片段。

    这女人看着正经的很,一到炕上完全就变了个样。

    让人恨不得一头溺死进去。

    张秀兰哼哼两声,带着点小傲娇“不说了,我洗脸吃饭去了。”起身往厨房走去。

    昨天她穿的衣服直接让他兽化,后面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虽说被收拾的惨了点,但是其中的滋味还是很不错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想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她觉得这句话还可以在补充一下。

    性也是不可或缺的,甚至它比抓住胃更加重要。

    早上的饭菜就是昨晚的剩饭剩菜。

    张秀兰端着饭碗出来,葛建斌已经再洗第三遍了。

    床单被套第三遍的时候,只是用冷水冲洗一下就可以晾起来了。

    张秀兰这才看到洗衣盆里不仅有床单被罩,还有她的脏衣服。

    看到葛建斌冻的红通通的手,心里闪过一抹感动。

    “建斌,奖励你吃块肉啦。人家超级感动的。”张秀兰从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给他。

    葛建斌张嘴接住了肉,美滋滋咀嚼着。

    他洗衣服就是顺手的事情,当然,大冬天的他怕婆娘被冻着了。

    但怕冻着这种肉麻的话,他一个大男人说不出来。

    不过听到婆娘娇娇软软的话,别说洗衣服了,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愿意干。

    张秀兰吃完饭,把锅里的热水又加热一遍,等葛建斌晾完衣服,让他过来泡一泡。

    自己的男人,当然是自己心疼了。

    你心疼了他,他才会反过来心疼你

    人都说夫妻两在一起久了,会越来越相像,她觉得之所以会这样,是两人无形中影响到了对方,从而得到了改变。

    葛建斌刚晾完衣服,就被张秀兰拉着进了厨房。

    “建斌,这水热乎着呢,你把手放进去泡一泡。”张秀兰不等葛建斌应声,直接把他的手按在洗脸盆里了,眉眼弯弯望着他“怎么样,是不是很暖和”

    葛建斌点了点头。

    手暖,心更暖。

    男人比女人糙,洗第一遍衣服他也烧了热水,后面第二遍和第三遍他懒得烧了,直接用冷水清洗的,所以手冻得通红。

    “婆娘,我身上也冷,我要搂搂你。”葛建斌霸道的把张秀兰捁在臂弯之间。

    身子靠近,张秀兰能清楚闻到男人身上的皂角味,嗯,还挺好闻的。

    她乐的享受这份亲昵。

    葛建斌泡了将近五六分钟,这才把手从盆里拿出来。

    张秀兰用毛巾帮他擦干手上的水。

    “建斌,马上中午了,你想吃什么”张秀兰刚刚吃了饭,还不饿,但男人的肚子她不能放任不管。

    “你还吃得下去”葛建斌看她。

    张秀兰摇头“我还饱着呢”她刚刚才吃过,又不是猪。

    “那你给我下碗面吧。”葛建斌道。

    “好。今天给你加肉。”张秀兰笑道。

    “乖婆娘。”葛建斌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印了一下。

    葛建斌本来想亲一下就撤的,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耐力。

    亲在唇上的那一刹那,尝到了她的芬芳甜蜜,哪里还能浅尝辄止,不够,怎么都不够。

    葛建斌反手扶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张秀兰积极的回应着。

    两个刚开荤的小年轻,正是黏糊的时候,只要天时地利人和,都是办事儿的好场地。

    最后,张秀兰又被葛建斌拉回房间酱酱酿酿了。

    当然,葛建斌的面泡汤了。

    张秀兰再次醒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她穿好衣服,幽幽瞪着他。

    葛建斌吃饱喝足,婆娘瞪着他,他也觉得美滋滋。

    主要是婆娘的眼神没什么杀伤力。

    “饿不饿,我下面去。”葛建斌笑道。

    “不饿。”就是全身酸的很。

    “你少吃一点就行。”葛建斌去厨房下面了。

    张秀兰想着他的做饭水平,还是她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厨房。

    张秀兰炒了一个青椒肉丝当浇头,然后起锅烧水,待水沸腾后下入面条。

    葛建斌帮着烧火,道“婆娘,先前胜利过来了,让我们今晚去他家吃饭。”

    “啊胜利请吃饭”张秀兰道。

    “嗯。”葛建斌道。

    “你答应吗”张秀兰问。

    “嗯。”葛建斌道。

    意料之中,毕竟胜利是他下面的工人。

    请老板吃饭,是人之常情。

    “好吧,那咱们过去吃饭,要送点东西吗”张秀兰不是很了解葛建斌这边的风俗。

    “提一块肉过去就行。”葛建斌道。

    张秀兰点头“那你安排吧。”昨天从县城回来,他们采购了不少东西,光猪肉就买了好几斤,拿一些送人也行。

    “嗯、”葛建斌道。

    下面很快,只要水一沸腾,几分钟面条就煮好了。

    两人吃了面,张秀兰回到房间化了个淡妆。

    晚上要去胜利家吃饭,自然要打扮一番。

    在张秀兰心中,化了妆去别人家做客,是对主人家的尊重。

    这种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哪怕她现在在农村,依旧改不过来。

    而且她也不想改。

    相比张秀兰的隆重,葛建斌就简单多了。

    换了套干净衣服,就ok了。

    两人下午四点多过去的。

    葛胜利家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闹哄哄的,热闹的很。

    过年大家都回来了,聚在一起大多都是打牌。

    葛建斌把肉给了葛胜利,就被拉去打牌了。

    他现在可是村里的有钱人,大家都想在他身上赢点钱花花。

    “婆娘,你要跟我一起吗”葛建斌问。

    张秀兰摇头“你去吧,我去厨房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那好吧。”葛建斌点头。

    张秀兰径直走到厨房,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厨房里的人不少,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外,葛大妮也在里面。

    “秀兰呀,怎么不在外面打牌呀厨房脏乱的很,别把你那衣服弄脏了。”葛胜利的娘徐大婶道。

    张秀兰笑道“婶子,我进来看看有没有活儿做。”

    “厨房人多,忙的过来,你出去打牌吧。”徐大婶笑道。

    “哈哈,这里的牌我打不来,婶子要是有什么活儿,直接让我做就行。”张秀兰道。

    徐大婶道“厨房里也没活儿干了,要不我抬条凳子给你,你坐在厨房和我们聊天。”

    “婶子不用客气,我自己去抬凳子。”张秀兰连忙去外面找了一张凳子进来。

    刚坐下,众人开始八卦了。

    “秀兰,现在可是越来越好看了。”

    “你身上那件衣服也好看的很瞧那料子,怕要不少钱吧。”

    “我在百货商店看到一件和秀兰身上差不多的呢大衣,要100多呢,你说贵不贵呢”

    “我的天老爷呐,这一件衣服就够我半年的开支了。”

    “秀兰命好,男人有出息,能挣钱。”

    “对了,秀兰你和建斌那小子都结婚快一年了,肚子里有音信了吗”

    “是呀,现在建斌挣大钱了,你们小日子越过越红火,再有几个娃,人生就圆满了。”

    张秀兰笑道“建斌前段时间腿受伤了,光住院就住了一个多月,吃药吃了两个多月。医生说至少要过半年后才能要孩子,不然怕有副作用。”

    “哦,原来是这样的呀。”

    “我就说嘛,建斌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原来这里面还有道道。”

    “嫂子,斌哥什么时候受伤的呀”葛大妮一脸担心问道。

    张秀兰瞧着葛大妮,顿时有点不舒服了。

    一个黄花大闺女关心她男人,她能舒服就有鬼了。

    “受伤好几个月了,幸好省城的医院条件好。”张秀兰道。

    葛大妮道“嫂子,斌哥伤才刚好,你怎么让他洗衣服呢”

    葛大妮话里还带着点责备。

    张秀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葛大妮。

    在场的人都是过来人,顿时觉得葛大妮有点不对了。

    “大妮,这是人家两口子的私事,你一个小姑娘多嘴干什么”

    “是呀,你怎么知道人家建斌小子洗衣服了”

    葛大妮满脸通红,羞的“我我你们别误会,我今天去斌哥家送鸡蛋,看到斌哥在洗床单被套,所以才多了一句嘴。”她和葛建斌谈对象的事情,几乎没人知道。

    其一是时间太短了,其二是建斌当时条件不好,她心里都没有肯定,所以没有往处说。

    她家里人都不知道这事儿。

    徐大婶了然点头“哦,这样的啊我就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这种事情的。”

    “秀兰呀,建斌小子还真是对你好呢”

    “平时看他闷不啃声的,没想到这么疼人。”

    张秀兰笑道“是呀。我这几天身子来了,建斌就帮着我干点活儿。”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她才不想被人传成懒妇。

    “那建斌真是个好的。有出息了还知道心疼人这村子里都找不出来几个。”

    葛大妮听着张秀兰说葛建斌对她的好,心里的后悔更加浓烈。她以前要是没有和斌哥分手,现在他们肯定已经结婚了。

    张秀兰身上的衣服肯定是穿在她身上的。

    那么好看的一件衣服

    葛大妮连忙垂下脑袋,掩饰住自己的情绪。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葛建斌走到厨房。

    张秀兰好奇“你不是在打牌吗”

    “我来厨房看看婶子煮了什么好吃的。”葛建斌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张秀兰。

    张秀兰秒懂。

    徐大婶道“哈哈哈,建斌小子,今天晚上婶子煮了猪肉。保准管够。”

    “婶子今天大手笔呀。”葛建斌笑“你坐在这里也无聊,要不要去看我打牌”

    张秀兰闻言“好呀,我去学学。”

    葛建斌点头,对各位婶子打了声招呼,带着张秀兰出去了。

    牌桌上,葛建斌给张秀兰抓了一把花生瓜子。

    张秀兰坐在一旁边磕瓜子边看他打牌。

    虽然看不懂,但看葛建斌打牌也还不错。

    没过多久,葛大妮也出来了,站在她哥身后看牌,视线有意无意落在葛建斌身上。

    张秀兰是个人精,一下就猜到这葛大妮的心思。

    那么明显的眼神可不就是对她男人有意思

    张秀兰对葛大妮的印象顿时不好了。

    葛建斌都结婚了,她还一副含情脉脉的眼神,不是存心膈应人嘛

    葛建斌中途去了上了回茅房,碰到了葛大妮。

    葛大妮担心的问道“斌哥,我听嫂子说你的腿受伤了,现在没事了吧”

    葛建斌皱了皱眉“没事。”

    “斌哥,你腿才刚好没多久,要多歇着。家里的活儿就让嫂子干,你别把自己累着了。”葛大妮道。

    葛建斌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大妮,这些话不是你该说的”

    葛大妮闻言,眼眶顿时就红了“斌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我我当时年纪小我”

    “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提起。我也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葛建斌说完,绕过她回到位置。

    “怎么去了这么久。”张秀兰似笑非笑。

    葛建斌摸了摸鼻子“路上和别人闲聊了两句。”

    “哦。”张秀兰点了点头。

    葛大妮失魂落魄回来,就听到葛建斌和张秀兰两人的对话。

    她实在忍不住,找了地方狠狠哭了一场。

    只要一想到斌哥说从来没把他们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心揪着疼。

    晚上六点的样子,开始吃晚饭了。

    男的和男的一桌,女的和女的一桌。一共摆了三桌。

    葛建斌作为村子里最有出息的人,坐上了主桌。

    一桌子的人都在夸他有本事

    女的不喝酒,吃的比男的快多了。

    半个小时左右,女的已经全部吃完了。

    张秀兰帮着收碗,清理桌子

    等全部弄好,男的那桌还在划拳。

    张秀兰只得在等等。

    葛建斌知道张秀兰困了,找了个由头,带她回家了。

    第二天,张秀兰和葛建斌早早骑车去镇上买门神对联,鞭炮等等。

    距离过年还有三四天的样子,这些东西都要尽早准备好。

    两人从镇上回来,刚把东西搬进屋整理好,一对夫妻上门了,女的看着五十多岁,男的看着快六十了。

    葛建斌看到来人,脸色黑沉,眉头皱的死紧。

    “建斌呀,我拿了几个鸡蛋过来,你收着。”

    张秀兰瞥了一眼篮子里的鸡蛋,她说是几个鸡蛋,还真的只有几个。撑死56个的样子。

    “你是秀兰吧,我是建斌的三伯母,他是你三伯父。”五十多岁的女人道。

    张秀兰刚准备打招呼,葛建斌道“你先进去。”

    “啊”张秀兰一脸不解。

    “听话。”葛建斌道。

    “哦,好的。”张秀兰转身进屋了。

    “不是说了不往来了”葛建斌一脸幽深的看着眼前带笑的三伯母。

    “嗐,那些话都是气话,建斌你还当真了”三伯母笑道。

    “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三伯父道。

    “不好意思,我当真了。好走,不送。”葛建斌冷冷道。

    什么三伯母三伯父,在老父亲需要钱的时候,他拿着欠条上门让他们还钱,他们不但不承认借了老父亲的钱,还被他们用各种理由赶出来,他被逼无奈,退而求其次上门借,他们还要跟他断绝关系。

    这样的亲戚,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建斌,我们好歹是你长辈吧。你现在出息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没有你们这样的亲戚。”葛建斌幽幽看了他们一眼,拿起院子里的柴火棍“不走我就赶人了。”

    “葛建斌,你小子太过分了。信不信老子今天收拾你。”三伯父气的不行。

    三伯母连忙拉住三伯父“你别冲动,别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

    葛建斌冷笑“我去年上门要钱,你们不是也拿着烧火棍赶我的。”说罢,声音拔高了好几个度“都给我滚出去。”

    三伯母也气的不轻“建斌,你现在出息了,就不把我们这些亲戚放在眼里了呀。这好心上门送鸡蛋,还讨不到好。”

    三伯母的声音不小,挨着葛建斌的几户人家听到声音,跑过来看热闹了。

    众人一脸好奇。

    “咋了,咋吵起来了”

    “是呀咋回事呀。”

    三伯父气冲冲道“还能咋,我们见葛建斌这娃子回来了,好心上门送鸡蛋,结果好没讨着一声,还被这白眼狼拿烧火棍赶出去。”

    三伯母就在一边哭,好像葛建斌打她了似的。

    “是吗只是来给我送鸡蛋”葛建斌幽幽道“那我收下鸡蛋了,你们走吧。”

    三伯父气的吹胡子瞪眼。

    三伯母见葛建斌收了鸡蛋,连忙道“建斌呀,这鸡蛋你也收了,我想让你帮个忙,是这样的,你两个弟弟年纪不小了,现在在相看姑娘了,但我们现在手头没钱,想找你借点钱。”

    葛建斌冷冷道“没钱。别忘了,你们还欠我钱。”

    三伯母道“你不是在外面挣了不少钱吗借点钱给你弟弟娶媳妇怎么了”

    “我说了,没钱。”葛建斌拿着烧火棍再次赶人“滚出去。”

    众人八卦道“这葛老三家也真是的,先前人家有困难,他深怕被连累,跟人断绝了关系,现在瞧着建斌日子过好了,就来借钱,脸皮可真够厚的。”

    “谁说不是呢我真看不上葛家的做派。”

    “当人葛建斌是傻子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葛家老三火大的很。

    “你们一天到晚咸吃萝卜淡操心。我的事情关你们什么事”

    众人闻言,暗暗呸了一声,各自回家了。

    葛建斌把两人赶走,张秀兰连忙出来“建斌,别生气了。”

    葛建斌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们是我三伯父三伯母。为人自私自利,成天想占我们家便宜。

    我奶奶走的早,生了我爸后就去世了,后来爷爷又娶了一个寡妇回来,生了二伯父,三伯父和四姑。

    因着我爸不是她亲生,寡妇对他一点也不好。

    不过我爸比较愚孝,也在乎亲情,生前和他们关系处的也还好。

    那时候我们家日子还可以,我爸没少借钱给他们。

    后来我爸得了病,我让他们还钱,他们不认,我去找他们借钱,他们不给,最后逼急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我算是看白了那一家人,他们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亲戚。

    后来我累死累活出去赚钱,也不在找他们。

    没想到他们见不得我好,我手里刚有点钱,他们就想来抠搜一些。”

    张秀兰闻言,无奈叹了口气。

    极品亲戚什么的,最烦人了。

    “建斌,你刚才做的很对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们不仁,我们也没必要给他们留面子。”

    “嗯。”葛建斌揉了揉张秀兰的脑袋瓜。

    张秀兰道“我感觉他们没那么容易放弃。”

    “我知道,下午肯定还要闹一场。”葛建斌道。

    葛建斌果然没猜错,还没等到下午,三伯父和三伯母带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过来了。

    葛老太见到葛建斌,横眉竖眼道“怎么,你还想把奶奶撵出去”

    “进来吧。”葛建斌冷声道。

    “哼。”葛老太趾高气扬的走进院子。

    三伯父和三伯母跟在后面。

    这回不仅多了个葛老太,还多了二伯父和二伯母及几个年轻的男女。

    瞧着面相,应该是葛老太的孙子孙女。

    张秀兰抬了几条板凳出来,让众人坐在院子里。

    “葛建斌,你现在有出息了是吧你三伯父三伯母来找你借钱,你都敢拿烧火棍赶人了。”

    葛建斌全程没说话,静静看着葛老太叨叨。

    张秀兰站在葛建斌身边,也静静看着。

    “我告诉你葛建斌,你就算出息了,也是老葛家的人。你两个弟弟现在要结婚,你赶紧拿2000块钱出来。”

    葛建斌被气笑了“2000块钱一个普通职工4年的工资你们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你不是挣钱了吗有钱帮衬你的两个弟弟怎么了”葛老太理所当然道。

    葛建斌道“两个大男人有手有脚,每个月有工资拿,需要我帮衬他们爸妈还没死吧,怎么就轮到我了”

    葛建国和葛建强怒道“葛建斌,你别太过分,有你这么诅咒长辈的吗”

    葛建斌冷冷道“我过分你们不过分两个大男人一点出息都没有,你们没工资吗要别人接济也好意思站在这里指责我,一群窝囊废。”

    三伯父瞬间就不干了。

    还没等他开骂,葛老太和三伯母已经向葛建斌冲了过去。

    两个女人表情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架势。

    “葛建斌,你居然敢我骂我儿子,老娘跟你拼了。”

    “你个小杂种,居然敢骂我宝贝孙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葛老太一行人大张旗鼓过来,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现下众人看到两拨人要打起来了,有几个人连忙上前把人拉住。

    “你们别拉我,我今天要打死那小杂种。”

    七十多岁的葛老太被好几个女人拉着,她死死瞪着葛建斌,对他横眉竖眼,脸上尽是尖酸刻薄。

    身为她媳妇的三伯母也没好哪去,被人拉着动不了,就冲葛建斌吐口水。

    葛建斌脸色极黑,看到人群中拉架的葛胜利,道“胜利,你去把村支书叫过来。”

    “好。”葛胜利连忙去了。

    “呸,你个小杂种,今天就算把村支书叫过来也不好使。”葛老太道。

    张秀兰轻声安慰着葛建斌“建斌,你别往心里去。”

    她算是看明白了,前世葛建斌黑化,除了被两个女人伤了心,这一群所谓的家人也有推波助澜的效果。

    葛胜利动作很快,十分钟左右,村支书就过来了。

    村支书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整齐,一看就是个有成算的。

    张秀兰连忙给村支书抬了一条凳子。

    “大过年的,你们这是干什么”村支书视线一一扫过葛老太及身后的葛家人,脸色很不好看。

    葛老太道“支书呀,你可得为老婆子做主呀。

    那葛建斌现在有了钱,不得了了,亲戚也不认了。

    今天他三伯父三伯母找他借钱,他拿着烧火棍把人赶出去了,不孝子孙呐,白眼狼。”

    三伯母道“是呀,我们也是看他有钱了,想着找他借点钱给两个孩子张罗婚事。又不是不还他。”

    村支书看向葛建斌“你也说说是怎么回事。”

    葛建斌道“支书,我的事情您也大概知道一些

    去年老父亲病重,我找他们还钱,一个个拒不承认。

    我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他们借钱,他们不但不借钱给我,一个个避我像避瘟疫似的,后面被我缠的烦了,还要和我断绝关系”

    三伯父解释道“断绝关系那只是我们的气话我先前来就说过了。”

    葛建斌冷冷望着他,声音猛然拔高了五个度,好似要把以前的不满一次性宣泄出来

    “气话一句气话就能过去了你们没借我一分钱,这是事实

    今年我腿骨折了,住了那么久的院,你们有谁来过吗

    胜利是咱们村的,回来就把这事儿传遍了,你们难道会不知道

    你们把我当亲戚了吗

    现在想着借钱了,就想起我们是亲戚了

    支书,您帮我评评理,葛老太一来就问我借2000块一个普通职工4年的工资,他们把我当什么了

    真当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一个个心都是黑的,还恬不知耻骂我是白眼狼。”

    村支书听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家人的心是真黑呀。

    葛老太顿时不乐意了“2000块怎么了,你难道不该帮衬你弟弟他们今年修了房子,没钱了,不然会找你借吗”

    张秀兰开口道“支书,在这里我想讲两句话。”

    村支书道“你说。”

    “支书,我说句公道话,我嫁过来快一年了,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家子亲戚。

    直到这次建斌挣了钱,他们一个个出现了。

    没有一句好话,趾高气扬来找建斌借钱了。

    建斌欠他们的吗

    凭什么说建斌是白眼狼

    凭什么说他不孝顺

    他们凭什么道德绑架

    母慈子孝,顾名思义母慈祥,子女才会孝顺。

    葛家奶奶张口闭口就骂建斌小杂种,慈祥吗

    三伯母恶狠狠的冲建斌吐口水,慈祥吗

    在场的大伙都看着的,这样的亲戚让不让人寒心呐

    他们的所作所为,有把建斌当成亲戚吗

    没有

    建斌不借钱,有什么错

    有钱不是原罪,建斌现在是挣了点钱,但这些都是他拼死拼活干出来的,为此他差点就瘫痪了。

    他人前确实光鲜,人后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

    葛老太狠狠瞪着张秀兰,她听不懂张秀兰文绉绉的话,只知道她说完话,大伙看她们的眼神都变了。

    “你个小娼妇,胡咧咧啥信不信老婆子撕烂你的嘴。”

    三伯父道“我们只是借钱,又不是不还。”

    葛建斌从屋里拿了一个小木头箱子出来“支书,这里面的欠条是这些年来这几个亲戚找我爸借的钱他们只知道借钱,不知道还钱,烦请您帮忙评评理。如今又找我借,说实话,我是不会借的。”

    以前他不懂法,不知道有这东西就可以告公安局,直到婆娘今天和他说了,他才知道这是一项强有力的证据。

    村支书把欠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不借是对的你婆娘说的也没错,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三伯父道“支书,你别被他给骗了,那些欠条是假的,根本就不作数我们是不会赔偿的。”

    张秀兰道“是真是假,我们可以告到公安局去,警察是专业查这个的,他们肯定能看出来。”

    “你个小娼妇,干啥在这里碎嘴,老婆子撕烂你的嘴。”葛老太刚被众人放开一会儿,眼瞧着她要对付张秀兰,众人连忙拉住她。

    张秀兰眸光一冷“我碎嘴不瞒支书,我是个大专生,对法律还是懂一些的,虽然公公已经去世,看上去死无对证了,但只要把这些东西交给警察,他们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葛胜利此时连忙出来作证“支书,我相信嫂子说的是真的,以前诬陷建斌哥的那个工头,就被嫂子告了,现在案子还没结呢”

    众人闻言,惊讶的看着张秀兰。

    没想到她年级轻轻的,本事还不小。

    葛家几人慌了,他们以为葛老大死了,就死无对证了,现在听到这么一说,心都揪着了。

    三伯母家借的最多,她现在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气势软了下去“不借就不借呗呸。”

    村支书听的无语的很。

    一直没出声的二伯母开腔了“就算不借钱,我觉得还有件事需要掰扯一下。”说罢,对村支书道“支书,麻烦你做个见证。”

    村支书皱着眉头“嗯”了一声,不知道这葛老二家的又要做什么妖。

    “是这样的,以前大哥再世时,关于老人的奉养,每月都给。

    后面他去世了,按理说建斌也该给的,但他去年一年都在外面,我们也没问他要。

    现在他回来了,怎么说都要给吧

    葛老太是他奶奶,这层关系是铁打的事实,不是说断绝关系就能断掉的。”

    葛老太一听,瞬间就来了精神“对,葛建斌必须给我养老钱一年给我2000块,一块都不能少。”她习惯了葛老大对她的愚孝,天真以为葛建斌也是一样。

    村支书听的直皱眉。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非常瞧不起葛家人的手段。

    张秀兰气的不行,正欲说话,葛建斌先她一步。

    “2000块我想问问,谁养老要2000块我爸以前给你养老,每个月才给5块钱,怎么到我这里,就要这么多”葛建斌道。

    村支书道“葛老太,你实事求是一点,2000块谁拿的出来你其他孙子给你多少养老钱,建斌就给多少大家都是人一碗水得端平。”

    葛家孙子辈的闻言,顿时一阵尴尬,他们根本就没给钱。

    葛建斌道“支书说的对,奶奶想让我给养老钱,那就得一碗水端平。

    既然一碗水端平,那麻烦奶奶让各位伯父伯母把欠我爸的钱还给我

    我算过的,他们这些年前前后后借了将近六百多块钱走。

    这些钱是我爸辛辛苦苦挣来的,希望奶奶能一碗水端平,帮我把这些钱要回来。

    只要把钱要回来了,我以后一定会和您其他孙子一样,好好孝顺你,给您养老钱。

    他们给多少,我就给多少,我一分都不会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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