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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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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丞相眼角微微跳了一下, 深深看他一眼, 目光投到一旁案上摆着的考题。

    拿起来翻到策论的题目, 果然看到最后标准的是“论证重刑用典之弊端”。只是这个“弊”字的颜色与其他字迹微微浅了些, 不仔细看竟分不出来。

    叶丞相目光微微凝固。

    他明明记得他去偷考题的时候, 看到的的的确确是“益处”

    怎么回事

    为何突然变了字

    当时也没有任何灵力波动的痕迹, 不可能是那只蠢仓鼠动的手脚

    叶丞相心中心思转了数圈,轻轻放下考题, 不动声色“霍大人, 这考题是否有人动过”

    若是临考易题,也不符合科举的规定

    倘若如此, 霍采瑜便是自打脸

    霍采瑜丝毫不惧, 淡淡地道“本官与几位国子监博士商议考题时, 也一起讨论了一番科举的问题。历朝历代, 常有考题泄露之事发生, 如何避免徇私舞弊、保证科考的公平公正便是重中之重。”

    下面的考官们忽然安静下来。

    “本官略通医术, 知晓一种药草研磨之后书写的字迹无色透明、唯有一段时日后方才显现;另有一种药草研磨后掺入墨水,可在一段时间后使墨水褪色。”霍采瑜环视一圈, 注意下面的考官们脸上的惊讶、惶恐、不安、震惊之色,忽然微微一笑,“此事几位出题人共同见证, 丞相可使人去问, 不必担忧是下官一人杜撰。”

    现在那些联合出题的大儒均已经从别院回来。

    他目光忽然落在冷汗涔涔的孙大人身上, “孙大人是从何处知晓考题本该是益处的”

    孙大人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 目光下意识投向了叶丞相, 随后被叶丞相眼眸中的冷意吓了一跳,说话都结巴起来“下、下官只是看错、错了”

    霍采瑜轻轻扬了扬眉“这话留到大理寺去说吧。”

    他一挥手,很快就有官兵进来,将孙大人、还有几个刚才也在说考题不对的官员一起拉了下去。

    “再去把这份答卷的主人叫来一起审问一番,看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考题。”

    霍采瑜扭头看了眼面色阴沉的叶大人,转过头对下面还处于震惊和迷茫的众考官微笑道,“各位继续阅卷吧,若出现类似的答卷,务必及时上报。”

    考官们心里清楚这是丞相和霍大人彼此的交锋,缩了缩脖子,齐齐答应下来,不敢多说。

    考题泄露是科考中极大的恶性行为,当即引发了朝廷的重视。

    尽管丞相派竭尽全力想把这件事压下去,但霍采瑜准备了这么久给丞相下的套,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有几位不与丞相派同流合污的大儒背书,考题的真实性已经完全确定,问题便是几个考官、作弊学子们是从何处得来的考题。

    三司的官员在国子监储存考题的地方调查了很久,都没能找到任何偷窃考题的证据。

    叶丞相抓住这一点,在朝堂上反扣霍采瑜的帽子“陛下,既然没有偷窃考题的证据,那么能够走漏题目的便只有霍大人一人了。”

    几个丞相派的官员纷纷附和。

    霍采瑜面色不变“丞相对孙启平等人的供词如何看”

    叶丞相如此精明,自然不会直接掺和贩卖考题的事,押入大牢的几个作弊考官在刑部的努力下纷纷招供,却没有供出丞相本人,只牵连到了几个上峰,之后便断了。

    尽管人人都晓得这定然是丞相做的好事,却没有证据将他定罪。

    叶丞相“哼”了一声“屈打成招之下,互相攀咬、掩饰真实幕后主使人也是人之常情。”

    霍采瑜知道丞相做了几次努力,想派人偷偷暗示几个被羁押的考官给自己泼脏水只是都被重新整顿的刑部大牢拦了下来。

    其实仔细查下去,有足够的痕迹能指向丞相本人万事不可能过而无痕,总归留下蛛丝马迹。

    只是这些证据不足以将丞相本人定罪,霍采瑜便没有拿出来发难,留待后面一击毙命。

    这几日下来朝堂上已经吵了几次,直接吵到了科举结果统计结束。

    所有的考卷综合起来,竟然有三分之一的答卷买了错误的考题。

    这个比例着实让李锦余有些震惊。

    倘若丞相真的得逞,这次科举整顿完全形同虚设,霍采瑜苦心搞出来的改革必然会成为一场笑话。

    那时候大将军派和中立派恐怕也不会再给他们眼神。

    他本以为这次要借此机会一举扳倒丞相,没想到霍采瑜私下却告诉他“拿回吏部的权力便够了。”

    李锦余有些茫然“为什么”

    “丞相派根基已深,这一次想将他们连根拔起困难重重,世家也不会坐视不管。”霍采瑜分析道,“吏部和户部是最重要的两个部门,我们收回其中之一,便已足够占据上风。”

    他顿了顿,稍稍压低声音,“何况,这次最重要的目的是斩断丞相的根基。”

    李锦余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本着对霍采瑜的信任,还是在早朝上终结了这个话题“两位爱卿都是国之栋梁,莫要因为外人矛盾内讧。”

    这话说得实在太假惺惺,叶丞相和霍采瑜一起无语地看了过来。

    李锦余咳嗽一声“不论是霍爱卿或者丞相,此事中都没有任何证据指明有所牵扯。三司断案要讲究证据,莫须有的罪名不许再提。”

    他把目光放在战战兢兢的吏部尚书身上,“既然这次是吏部出的问题,尚书难辞其咎。”

    吏部尚书是叶丞相的人,能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精明果断,早就预示自己可能会成为陛下和丞相斗争的妥协牺牲品,沉默着跪了下来。

    “免去吏部尚书职务,停职待议;由霍采瑜担任新吏部尚书之职。”

    叶丞相脸色微微波动,沉默了片刻,知道这事自己这边不占优势,首先承认了下来“臣等领旨。”

    丞相派本以为失去一个吏部便是他们这次最大的损失,却没想到更麻烦的还在后面。

    买了考题的三分之一考生罚了一顿板子,统统赶了回去,并记录了档案,十年内不得再次参加科举。

    打板子倒还好,十年内禁止参加科举,简直是绝了他们向上晋升的路。

    除了那些天纵奇才之人,哪个学子走过童试、乡试之后,不都得二三十岁的年纪还有些老童生、老秀才,胡须白了还没中举。

    十年之后,朝堂恐怕都换了一批人

    这些被打到坐不起来、只能躺在担架上被抬回去的秀才们听到这个噩耗,几乎各个都要晕过去。

    霍采瑜趁机贴出了这次科举徇私舞弊的官方通告。

    这份通告中巧妙地隐去了真假考题的安排,只说是有朝中官员贩卖假考题,连带处置。

    这些被禁了十年科举资格的学子们的怒火顿时找到了发泄方向。

    并不是他们买考题有问题,而是卖考题的人卖了假的

    怨气和悔恨找到了发泄口。

    此时涉案的官员均已下狱,有传言在坊间悄悄散播起来“叶丞相只手遮天,吏部尚书都曾是他的学生,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丞相授意”

    购买考题的一部分是普通想走歪门邪道的学子,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各世家的庶子。

    在李锦余的嫡庶新政推广出来后,庶子们都失去了继承家业的资格,把希望都寄托在了科举上。

    被假考题坑害之后,失了买考题的钱财,他们不但要面临其他好友的嘲笑,还要面对嫡系的排斥。

    纵然是庶子,好歹也是世家贵族之后,谁会没些人脉

    “丞相立足的根基是吏部的资源和各大世家的支持,我们便要针对这里下手。”霍采瑜最后总结,“如此下来,丞相自然会慢慢无力。”

    李锦余听不太懂,但不妨碍他觉得霍采瑜厉害“霍爱卿神机妙算”

    霍采瑜笑了笑“非我一人功劳叶归乡倒行逆施、垄断寒门学子向上之路,本就难以为继,只差一点火星便会引火。”

    天下苦无公正仕途之路久矣。

    丞相派和一部分世家子弟还做着垄断官场的春秋大梦,如今也不过是回到现实。

    只是霍采瑜还有些疑惑,“臣本以为叶归乡老谋深算,不会如此轻易中计,还想了几个后手,如今却都没用上。”

    李锦余心想若是以前的叶丞相自然浸淫官场几十年,心眼比狐狸还多但现在的叶丞相只是一只猫妖而已。

    没有原身的官场经验,光靠伪装怎么能搞好

    李锦余自己对此深有感触。

    他安抚了一下霍采瑜,注意力放到另一边“这样一来,是不是可以给你封摄政王了”

    现在收回了吏部,户部上次推行一条鞭法时也已经拔除了不少贪官,现在又有了大将军和中立派的支持,想必已经万无一失了。

    霍采瑜脸上的神色微微收敛,目光隐隐有些担忧“陛下为何定要封臣做摄政王”

    史上摄政监国之人多数在品尝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之后都舍不得放手,最后大都演变成与试图收回大权的皇帝的对抗,以至于最后惨淡收场。

    陛下便不担心他也想谋朝篡位

    还是陛下身体当真有问题到不得不如此决策

    李锦余若是知道霍采瑜的想法,恐怕会晃着霍采瑜的胳膊大喊“快来篡位朕等不及了”

    不过此刻他的想法倒是和霍采瑜不谋而合享受过至高无上的权力,到时候还怕霍采瑜不会谋朝篡位

    见霍采瑜现在不怎么反对,李锦余兴高采烈地决定“等殿试结束,朕就封你做摄政王”

    霍采瑜抿了抿唇,沉默着点了点头。

    他明天便回家一趟,询问母亲关于陛下的身体问题。

    殿试由李锦余亲自做主考官,当场阅卷点榜首。

    李锦余本来对再次接触陌生人有一点抵触,但看到进入太和殿的学子们最前面的人时,忽然乐了。

    那不就是他在青水郡郡府城外接触到的那些学子们种的一个吗

    当初就是这个学子以为他跑到护城河旁边是想跳河,慌慌张张赶过来拉住他

    进殿的学子们是按照会试的成绩排布的,这样看来,这个学子竟然是会试第一名,也就是解元啊

    李锦余顿时对他充满了好感,内心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自豪。

    看他“投资”的潜力股

    霍采瑜注意到李锦余有些得意的神情,心有灵犀地明白了李锦余的想法,唇边微微泛起一丝笑意。

    他的陛下怎么这么可爱。

    殿试结束之前是不允许学子们抬头谒见圣颜的,所以那学子也没有看到李锦余的脸。

    李锦余本开始期待起他看到自己时的表情。

    殿试开始,大殿内一片寂静,只有毛笔在绢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李锦余坐在高高在上的龙位上,看了一会,觉得有点无聊。

    不敢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再加上不想打扰学子们考试,李锦余也不好下去在考生之间转悠,只能强行坐在这里忍着。

    为了维护太和殿里的安宁,他也没带什么坚果瓜子出来吃

    霍采瑜的注意力除了正事之外就在陛下身上,很快就发觉陛下似乎无聊得要打哈欠。

    他思忖半晌,抽出旁边的一张绢纸,在纸上横平竖直画了几道线,随后在其中一处交界点了点墨,递到李锦余面前。、

    李锦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霍采瑜是要跟他下五子棋。

    之前夜里睡不着,他有和霍采瑜下棋。他不懂围棋,便用围棋的棋盘棋子和霍采瑜下五子棋。

    只是现在没有棋子,用什么下

    李锦余看着霍采瑜,忽然心中一动,明白了霍采瑜的意思。

    直接用墨点做棋子。

    只是这样一来,对于记忆的压力就大了很多。

    李锦余来了兴致,拿起旁边的朱金御笔,在霍采瑜画好的棋盘上勾下自己的棋子,随后把绢纸推给了霍采瑜。

    霍采瑜含笑接过来继续画。

    另一侧的叶丞相坐在那里,目光扫过这两个在太和殿上下棋的人,气得鼻子差点都歪了。

    不要以为他认不出来,这两个混蛋是在下五子棋吧

    他在这里满心思算计着怎么借殿试扳回一局,这两个人倒好,在那下五子棋

    混蛋他坐在这里监考也很无聊啊

    按照荻朝殿试的规矩,考生只要写好文章便可交卷退出,没有时间限制一般而言,多数人都是诚惶诚恐地答完,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被陛下怀疑才学不行。

    很快有人交了卷。

    仿佛是一个信号,其他举子也陆陆续续结束了考试。李锦余注意到那位出身青水郡的书生夹在一群人之间,既不出挑也不落后。

    不多时,太和殿中便只剩最后一位举子了。

    这位举子不知是卡了文还是太过紧张,其他人均已经答完,他才写了大约卷面上的三分之一。

    眼看着其他人都交卷走人了,这位举子脸上的汗水愈来愈多,手中握着的笔都有些颤抖,更不敢落笔了。

    因为只剩他自己,一切行动便显得极为瞩目。

    叶丞相把这举子的状态尽收眼底,心中“呵”了一声这个人类八成已经心态炸裂了。

    他咳嗽一声,转头问向李锦余“这位举子若实在答不出来,也不要勉强。”

    那举子不敢抬头,虽然不知道说话的是谁,但也知道能在太和殿上直接说话的都是朝廷顶尖的那几位,登时汗如雨下,笔差点抖落在地,结结巴巴地道“草民、草民”

    李锦余已经和霍采瑜结束了几盘五子棋,正好奇地打量着这最后一位举子。

    眼见这人因为丞相的一句话便瑟瑟发抖、紧张得全身战栗,李锦余油然而生一种痛情感和同理心。

    曾几何时,他也对外界的一切风声鹤唳,任何一点外界关注都会叫它想要躲进木屑堆里把自己完全藏起来。

    李锦余本与叶归乡差不多想法若这个举子当真紧张得答不出来,何必硬把他留在太和殿里受罪呢

    只是看着那举子纵然汗如雨下,仍旧执拗地捏着手中的毛笔,另一只手压在答卷上,隐隐有保护之意。

    李锦余心中的同情忽然变做了敬佩。

    这个人比曾经的他要勇敢。

    他是真的想认真地答卷,哪怕紧张害怕成那个样子,也没有想过逃避。

    李锦余口中的劝诫吞了回去,转头看了丞相一眼,微笑道“殿试未曾规定时间,只要有一人还未放下笔,殿试便算不得结束。”

    霍采瑜方才便想直接和丞相对线,只是担忧陛下在这里监考太过无聊,内心说不定早就想离开,便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他的陛下。

    现在听了李锦余的话,霍采瑜脸上浮起了一丝带着骄傲和温暖的笑意他的陛下果然是一位真正爱民如子的皇帝。

    李锦余和丞相说话,背对着霍采瑜,没有看到霍采瑜的表情;叶丞相却把眼前这两个混蛋的神色尽数看清,只觉得眼睛生疼,气得很想亮出爪子。

    你们两个亲亲呢呢地下五子棋打发时间,又不带我一起玩,我自己在这里可无聊得很

    但李锦余的理由太过正当,叶归乡清楚自己再多说依然会被打回来,白白招惹抢白,便咬了咬牙没再说话。

    下面那考生听见上面的争论转瞬即逝,知晓自己不会被赶出去,登时感激涕零,不知道该谢谁,只能挨个感激一遍“感谢陛下、感谢丞相、感谢霍大人”

    上面那后来说话的年轻声音又道“你好好答题吧,朕批改其他人的答卷还有些时候,你莫要着急。”

    刚才是陛下在为他说话

    这举子眼睛微微有些酸涩,眼前的考卷似乎都有些看不清楚。

    以前谁和他说当今圣上凶残暴虐无道的

    他自小容易紧张,自己一个人做功课可以做得好,可一旦当着其他人的面,便会紧张害怕,结结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之前的科考都在一个封闭的小房间,对他来说简直如鱼得水;可是到了殿试,果然又犯了老毛病。

    刚才他一度有些绝望,甚至怀疑自己这样的人是不是不配科举做官,平白浪费殿试的名额。

    可高高在上、坐拥天下的陛下竟然为他说话,还鼓励他好好写

    他扯过袖子抹了抹泪,吸了吸鼻子,蓦然觉得自己的紧张感少了很多,平静下心情,认认真真地继续撰写起文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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