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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 单单是看着苏逸柯的背影，顾嘉怡就觉得自己顶顶有安全感。
最后上车前, 他们又缩减了一下人数，变成了一行七人, 秘书只剩下顾嘉怡还有一位身强力壮能拿东西的任主席麾下的男秘书。
当然，一方面是座位不足，一方面是怕去的人太多了。其实等他们到了以后会发现, 其他厂比之他们人数还要少很多，基本上就是厂长、主席加上两个秘书, 怎么算他们都是人数超标。
但是没法子，他们东西多啊，样品啊这啊那啊的, 总不能最后厂长几个人一身汗累得不行把东西拿上去吧。
不用说, 顾嘉怡肯定是得跟着自己领导的，他和苏逸柯、任主席、万副厂长坐在越野车上, 剩下的人坐在小汽车上，大部分需要用到的样品服装、宣传海报、笔记本、策划案都在越野车的后备箱里放着。
小汽车和越野车一前一后, 在小路上飞快驶过，安南市的绿化做的相当好, 到处都是绿野成荫的，看着就叫人心里舒坦。
而且这清晨的路上, 除了几个骑自行车上下班的, 基本上就没几个人。
毕竟这个点, 离上班还早着呢
今儿还是周五, 市里有的厂是双休制有的是单休制，而单休也分周六或者周天休。
所以年轻工人们周末的时间也不尽相同，不过大体来说单休的厂子工资要稍微高一些，总不能让工人们流血流汗又流泪。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在安南市的市中心，也就是市里的接待中心，等他们来到这边也快到上班的点了。
不过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大家来的都格外早，因为来自国的史密斯先生访华后，提出了要来这里，当然他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谈合作。
本来他是去的首都华京，但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他们安南制衣厂当然是百货大楼里安南制衣厂的衣服也有在华京的百货大楼售卖。，从而提出想来安南制衣厂看看。
这也就有了省里制衣厂的觊觎施压，试图伪装成安南制衣厂和史密斯先生谈合作，可是他们安南制衣厂也不是好惹的。
之前试图摆他们一道的某位省领导也被顾书记给依法查办了。
如今面临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就是如何打动史密斯先生。
其实按照如今的情形来看，他们厂是有很大希望的。
毕竟史密斯先生本来就是冲他们厂来的。
先天条件放在这儿，再加上他们刚创新的新模式，制衣厂的干部们充满了信心和干劲儿。
下了车，顾嘉怡抬眸看向市政府的大楼，轻呼一口气拎着包跟在苏逸柯的身后，乌溜溜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好奇。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政府部门。
一进大门，先看到的就是中间那栋六层高上面立着安南市市政府的楼房，围绕着它的还有一左一右两栋五层楼高的楼房，他们中间是一个大广场。
依稀能看到后边绿树丛荫，有几栋楼若隐若现。
顾嘉怡忍不住咋舌，不愧是政府部门，就是气派啊。
这感觉和制衣厂的完全不同。
中间那栋楼的门口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详细检查过他们的证件和物品后，才放他们进去。
其实门口处已经检查过了，不过安全起见，还是又查了一遍。
毕竟今天来的还有中央领导、省领导以及外国友人，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大厅里一片寂静，他们随着一位保安一同来到了三楼的会客大厅门口。
一进去，里面竟是已经有四五十个人了，大家热热闹闹攀谈着，有不少都是熟面孔。
“苏厂长，好久不见啊。”
黄厂长还是这么热情，笑眯眯走了过来，若有所悟瞥了顾嘉怡一眼。
一副你们的小秘密我都知道的戏谑眼神，顿时顾嘉怡就感觉有点尴尬。
而黄厂长心中却是赞赏了一句，这小秘书倒是出落的越亮了，怪不得能打动这冷心冷眼的苏厂长。
昨天百货大楼、供销社发生的事情，消息灵通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
大家先是惊艳，紧接着就是感叹，人家厂里可真是人才辈出，这种法子也能想得出来。
而且还捂得这么严实，这大手笔起码暗地里得策划一两个月了，要不然这照片这宣传手段能这么娴熟
分明就是为了史密斯先生特意准备的，为了怕别人效仿才在这个关头展现出来。
起码其他人就是有心想要效仿一二，那也得琢磨好些时日，光那宣传照得找一个标志无比的姑娘吧，还得是上相的，还得策划怎么拍照，最后还得请人来排版一下海报上面的字。
可谓是每个一两个月是下不来的。
苏逸柯微微颔首，“黄厂长。”
任主席和副厂长等人也跟着给黄厂长打招呼。
一会儿的功夫，大家就融入了进去。
话一说开，少不了提到海报的事情。
“没想到苏厂长这可是大手笔啊，要不是家里人在百货大楼瞅见了，还不知道有这事儿呢。苏厂长御下可真是有一手啊，起码得筹备两三个月吧”
到底还是有人忍不住了，上前来试探了。
他这一开口，其他人有意无意都看了过来，想知道点内情。
事实上，制衣厂的几人心下不约而同地一晒，说真的这可真不是他们故意藏着掖着，也就是这个星期才提出来的事情而已。
只不过他们厂向来雷厉风行，大家伙也手脚麻利，这才赶在昨天把成品弄了出来。
苏逸柯镇定自若地笑了笑，“哪里啊，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最近才实施罢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叫其他人没法再继续问了，于是其他人只得转向制衣厂其他人试探。
起码得打探一下，到底是不是有高人指点，流程又该怎么弄。
大家伙的厂子基本都不是同一个行业的，所以也无法“复制”制衣厂的，故而只得想法子打听一下有没有这么个全盘运筹帷幄的人。
哪怕是高薪也得请回去给指导一下他们该怎么做，然后给他们照相的那家摄像馆师傅也得请过去，最好是模特也送给他们用，大家伙是各怀心思。
“哎呀，我说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你们制衣厂的代言人啊，那海报我也看了，真好看啊”高厂长挺着啤酒肚走上前来套近乎，“苏厂长，这是你们厂里的工人么”
顾嘉怡眨了眨眼睛，看向苏逸柯。
苏逸柯不动声色瞅了高厂长一眼，刚想说话呢，就有人替他结尾了。
这人正是黄厂长，他在一旁笑眯眯补了一句，“是他们厂的，还是苏厂长的秘书呢。这可算得上是制衣厂的高层了吧”
黄厂长这人虽然有时候爱看热闹，但是人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们厂是钢铁厂，本身就是重工业，宣传不宣传的没啥区别。
就是宣传，那也是用一线工人更合适，所以综合起来他还是选择给苏逸柯解围，也卖个好。
说不得还能被苏逸柯指点一下呢
都是厂长，谁还没点私心啊
都是一心想着自家厂子能有好发展、大发展。
苏逸柯配合地点了点头，“可不么小顾平日里干活很是麻利，人又聪明又能干，不少厂里的事情都是小顾来解决的，现在啊可是我们厂里的重要人物，我们厂里啊还真是离不了她。”
一旁的顾嘉怡弯了弯唇，瞧他说的，明明才来厂里一个月，让他说的都快成厂里顶顶厉害的大人物了。
其实她也明白，苏逸柯这样说无非就是为了堵住那高厂长还有其他人的嘴，省的一个个的自取其辱，来他们厂里“借人”。
反正顾嘉怡是不愿意一个厂一个厂的跑，费心费力不说，她也嫌麻烦。
其他厂发不发展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才不想跟个流动人员一样来回跑其他厂子呢。
如此推脱来推脱过去，其他人也明白苏逸柯的意思了，反正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强硬，就是不答应呗。
理由也很现实，哪有厂长的秘书四处跑的，而且厂里也离不开顾嘉怡，他们厂还没发展起来，自然也顾不上带动其他厂子。
顾嘉怡这才算是放下心来，她一个大活人才不想跟个物品一样被借来借去呢
时不时也会有人跟她聊两句，当然聊天的都是其他厂的秘书、主任一类的，目的麽很明确就是打探消息。
对于这种明里暗里的打探，顾嘉怡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着实是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场景，得亏是俞文陈过来打圆场、岔开话题她才算是躲过去。
一会儿的功夫，顾嘉怡感觉自己的脸都晚笑僵了。
嗐，当个秘书真不容易啊
正当顾嘉怡的耐心撑不下去的时候，史密斯先生协同各位领导们终于来了。
还别说，门一开，所有人都安静了。
顾嘉怡不禁抬眸望过去，只见为首的是一位一身正装的男子，面容清俊，一双鹰一般的眸光中满是冷光，他和苏逸柯生得有些像，顾嘉怡估摸着就是苏逸柯的亲哥哥，苏书记了。
果不其然，苏书记一进门目光下意识地四处环绕了一圈，最后和苏逸柯对视一眼，才若无其事地躲开了眼神，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其他人也确实什么都没发现，只以为是苏书记想看看参加的有什么人。
而紧跟其后的是灰色西装的青年男人，眼角上抬，看上去颇有些傲慢的感觉，不过他却是紧跟苏书记身后，看来是真心诚意对苏书记信服的。
紧接着就是白皮肤、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史密斯先生了，他上身穿了件白衬衣、打了个花色领带，下身是一件黑色西装裤，脚上一双锃光发亮的黑皮鞋。
当然，最亮眼的还是他手上那块表。
或许旁人看不出来，可顾嘉怡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劳力士的经典款手表。
而在华国的百货大楼里的外汇区根本没有这一款，估摸着是新出的吧，顾嘉怡心下咋了咋舌，早知道这年头随便一个劳力士手表就要九百多块呢。
这什么概念啊，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差不多二十五六块，一年不吃不喝也才两百六十块，足足要存四五年才能买一块不能吃不能喝的手表。
起码，在华国能买得起的人是少数，得是那种特别宠孩子或者真的大干部才买得起。而看史密斯先生手中那块精致的劳力士，很明显和国内的那些不是一个档次。
这一刻，顾嘉怡蓦然抿了抿唇，心中微沉。
看着周围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的厂领导们，她深深感觉到了差距。
总有一天，他们的产品也能远销海外，且备受欢迎，最后让别人求着进口。
虽然她觉得这只是一个美好的设想，可是人麽，总得有个盼头才好啊。
会议就要开始了，顾嘉怡深呼一口气，准备先来到苏逸柯身边，尽一下自己秘书的责任。
她手里的提包里还装着样图，等一会儿开完会，大家都大概认识一下可以自由活动了，她就要准备“搭讪”史密斯先生，推销产品了。
顾嘉怡咽了咽口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娇艳的小脸上划过一丝叹息。
都说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诚不欺我啊
像我这样的美少女，竟然也要学人搭讪了，希望史密斯先生一定要是个绅士啊。
等等，来自美国的史密斯先生，好像真的不一定是绅士哦
顾嘉怡咬了咬唇，不管怎么着，就是刚
本来史密斯先生也是为了谈合作而来，跟谁合作不是合作，而且他们价格优惠、款式新颖，还有海报这个硬设施在，基本上就是现成的了。
要是合作了，只需要把海报底图给他们一下就好了，这好事儿从哪儿找去
这么想着，顾嘉怡放下心来，纤细的胳膊提着重重的大包，有些吃力地往苏逸柯的座位走去。
本来是领导们都一起拿的，可是这么个会议上，领导们总不能帮秘书们拎着包吧。
苏逸柯和俞文陈的眼神倒是不住的往这边瞅，可是顾嘉怡却是冲他们摇摇头，她可不希望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帮忙”。
就这，还是有那位身强力壮男秘书的帮忙，才只剩下一个大包给她，那位杨秘书手上提了两个，后边还背了一个，反正是不容易。
自己就别给人家添乱了。
然而这时，会场上却突然引起一场骚乱来，许多人突然站了起来。
顾嘉怡下意识地抬眸看过去，眼神有些茫然。
看着纷纷起身让路的人，她也跟着往后走了一下。
紧接着，就看见那位史密斯先生竟然是径直朝她走了过来，那双像海一样湛蓝的眼睛里带着丝丝的赞赏。
“这位、美丽的小姐，拿着这么重的东西，没有人帮你竟然。这真的太不绅士了。”
史密斯先生用着蹩脚的中文，踉踉跄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不得不说，史密斯先生着实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放在后世那也绝对是小贝一样俊俏的男人了。
紧接着他朝顾嘉怡伸出手，彬彬有礼，“can i 帮助你么”
作为母语是英文的史密斯下意识地用了英文，但很快意识到别人可能听不懂，所以临时又转换成中文，这么中英混合的一句话像极了后世努力学英文的人们。
顾嘉怡忍不住眨了眨眼睛，“thanks，r sithi thk i can do it”
曾经为了能出国当交换生，顾嘉怡还真是认认真真考托福雅思，口语这方面自然是没有落下。
那时候她专门找了外教来教她，所以口语这方面是正宗地很。
史密斯先生瞪大了那双湛蓝的眼睛，似乎有些意外，他从未想过在遥远的华国会有人说的一口流利的英语。
当然了，顾嘉怡有部分口语和他还不太一样，但是可以听出来，肯定是国其他地方的语言。
“怎么能让淑女孩做这些事情呢。”史密斯先生很是高兴，俊郎深邃的面庞上满是认真，紧接着又用英语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他真的对这个美丽又说的一口流利英语的女孩子充满了好感。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因为她很漂亮，又是昨天在百货大楼上意外瞥见的海报上的女孩子而好奇，那么现在就是欣赏了。
他不傻，自然明白顾嘉怡和他这般交流是为了合作的事情，其实他学华语也是为了谈合作。任何时候，总是母语更让人亲切，起码史密斯先生觉得自己是被人尊重的。
刚来华国时，还有人说英语，后来大家发现他会说华语以后就开始跟他华语交流了，虽然有时候有一些地方还听不太懂，但是大致能听明白。
不过说外语和说母语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他彬彬有礼地低了低头，朝顾嘉怡伸出手来，他的手掌心很是宽厚，可是五指却是修长无比，非常适合弹钢琴。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中有些懊恼，谁能想到史密斯先生这么热心，而且这制衣厂的顾秘书明显是有备而来，瞧瞧那英语说的多溜啊。
他们虽然也带了人来，可英语口语那也是磕磕绊绊的，而且顾嘉怡珠玉在前，他们再展现也是东施效颦，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而制衣厂中的干部们一个个面带微笑，心中很是高兴。
光看史密斯先生这态度，妥妥的啊
苏逸柯抿了抿唇，浓密的眉毛微微蹙了蹙，清俊的面庞上一派平静。
其他厂的人心中叹息一声，光看人家制衣厂厂长这神情就知道绝对是蓄谋已久啊。
年纪轻轻的，心眼不少。
这美人计搞得可真是
事实上，制衣厂的干部们对此也是十分意外的，谁能想到这史密斯先生居然对顾嘉怡如此热情。
甚至苏逸柯和俞文陈两个人心情是十分复杂的，看着别的男人向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献殷勤，那种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苏书记等人不禁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道这姑娘运气倒是挺好。
事实上，史密斯先生和谁合作都差不多，毕竟他们这边本身要价就不算高，也差不了多少。
省制衣厂的干部们脸色却是黑的不行，都清楚，这次估摸着是凉了。
最后两人自我介绍，交换了名字后，史密斯先生就帮她把东西拿到了苏逸柯身侧。
紧接着，苏逸柯等人客客气气和史密斯先生打了个招呼。
“哦，苏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美丽优雅的秘书小姐。”史密斯先生语气夸张，“当然苏，你也很英俊就和书记先生一样英俊。不过，苏，亲爱的顾是你的女伴么你们站在一起可真配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瞅了瞅这两人，还别说男的俊女的美，站在一起像是一幅画一般。
不过
苏逸柯的为人，除了外地来的干部们，其他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数。
虽然这对年轻人确实很配，可是苏逸柯是什么人心气极高的铁面厂长啊。
不过大家还真是挺好奇的，这位“苏厂长”到底是为了业绩说瞎话糊弄一下，还是说实话呢
反正这位美丽大方又多才多艺的顾秘书算是真真正正走进了大家的视线当中，这样的女孩子如果能成为自家人再好不过了。
一旁的顾嘉怡眨了眨眼睛，咬了咬那双娇艳欲滴的红唇，美眸中满是忐忑。
苏逸柯面色不改，“谢谢史密斯先生的夸奖，顾秘书确实很漂亮。”
这顾左右而言他的话叫其他人看热闹的人有些失望，倒是上首坐着的苏书记黑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史密斯先生暧昧一笑，像大海一样澄澈的眼眸中满是狡黠，“我懂，我明白华国人，总是那么收，那么内敛。”
苏逸柯微微一笑，却并没有再回答什么。
顾嘉怡悄悄瞥了他一眼，有些坐不住了，不会被发现吧。
可她不晓得，她越是这般，其他人心中反而越觉得他们本身没什么，甚至有的还在心里对苏逸柯暗骂一句老狐狸。
由于史密斯先生明显的偏爱，在这满是干部的大厅里，顾嘉怡也有了一袭之地。
她就坐在苏逸柯身旁，堂堂正正听着大家的讲话。
无非就是介绍一下史密斯先生的身份，然后说明来意。
最后，史密斯先生和他的秘书表示，来华国就是为了谈合作，当然在商言商，大家都是为了生意，肯定是择优选择。
“那是自然。”
在场的心里都有数，所以价格都不算高，当然也就是比当地稍低一些。
谁不知道那些个资本家们有钱呢
“顾小姐，刚刚听说你也是在制衣厂上班，冒昧问一句，是安南制衣厂么”史密斯先生坚持用那不太标准的华语和顾嘉怡对话，那双湛蓝的眼眸中满是真诚，“我见到照片了，海报在昨天，很棒，很漂亮beautifu”
他的赞美真诚无比，美丽的眼睛里满是对年轻女孩的赞美。
他的秘书也是一样，用着蹩脚的华语赞美着顾嘉怡。
没有人会不喜欢漂亮姑娘，尤其是这样充满灵气，集娇憨、妩媚、清纯、才华于一身的女孩子，在他们的国家也是很少见到的。
同时，也是史密斯先生头一回区分开华国女性面孔。
毫无疑问，在史密斯先生的热切下，制衣厂顺利签到了订单。
当然，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讲述制衣厂的发展史以及观看大海报、并且大致给史密斯先生谈了定价的问题，
可以说，一切都非常顺利，顺利的让其他人都认为史密斯先生比较好糊弄。
然后所有人都被打脸了，接下来史密斯先生成功展示了资本家的本性，让不少厂子都有些怀疑人生。
不过总体来说，制衣厂是胜利的。
下楼前，顾嘉怡还和史密斯先生约了周六的午餐，咳咳当然该有制衣厂厂长苏逸柯，美名其曰谈谈工作的事情。
今天可谓是大获全胜的一天，也是制衣厂值得庆祝的一天。
“今天回去，我建议给顾秘书一个建设奖还有一个特别贡献奖金。你们认为怎么样”
等车的时候，苏逸柯开始提起这件事来。
顾嘉怡眼前一亮，嘴角不禁微微上扬，这可都是钱啊
这回她立了大功，其他人总不会阻拦什么吧
确实，大家伙心里都有数，事情能进行的这么顺利，顾嘉怡本人可是有很大功劳的。
俞文陈点头附议，“厂长说的有道理，这回顾秘书确实立了大功，对于有功之人应该重赏才是”
任主席也赞扬道，“这回小顾秘书确实是发挥了很大作用的”
倒是副厂长万明道，“我觉得不应该这样”
这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就连顾嘉怡本人心里都是一咯噔，这副厂长是什么意思
只见万明微微一笑，冲顾嘉怡和蔼点了点头，“小顾秘书劳苦功高，处处为咱们厂着想，一个建设奖、特别奖就打发人家了我觉得以小顾秘书的才能当一个小小的秘书有些屈才了，该给人家提提工资待遇了。”
都这个时候了，万明又不是傻子看不清楚形式，这顾嘉怡很明显是个才华横溢的姑娘。
而且其他厂里的人可以说是虎视眈眈，一心想要挖人呢
一个小小的厂长秘书，哪里就能留得住人
为了厂里的长远发展，万明真心实意觉得厂里应该搞出来点真金白银来给人家顾嘉怡，要不然万一真跑了他们可没处哭去。
毕竟人家顾嘉怡有才华有脑子有样貌，在哪儿都能混得开，可他们离开顾嘉怡，以后怎么样可说不准呢
苏逸柯难得赞赏地看了万明一眼，“万副厂长说的有道理，回去我们还真得好好商讨一下，给顾秘书定个岗位。”
虽然他心中是有些不舍的，毕竟秘书上班下班时时刻刻都能见，可若是做了别的工作，一天都不知能不能见一次呢。
可是为了顾嘉怡的长期发展，他必须做出选择来。
他的小姑娘那样努力地想要往上走，他又怎么能拖后腿呢
俞文陈有些意外，毕竟顾嘉怡当上秘书这也才两个星期，进厂满打满算也才一个月而已。
不过顾嘉怡配得上，毕竟她那样优秀。
“顾秘书确实很优秀，得找个好岗位才能展现出顾秘书的聪明才智。”俞文陈道。
其他人心惊无比，顾嘉怡这一个月都快三连跳了，不，可能要四五跳了
不过再想想顾嘉怡对厂里的贡献，那是普通工人十年也做不出的，也就释然的。
于是大家纷纷赞同，于是决定明天上午临时开个会，讨论一下。
不过大家心里都有点数的。
空岗位可不就是那些
看来有的人注定要失望了。
正想着，省制衣厂的人也出来了，不过是灰溜溜地、悻悻地。
他们什么合作都没谈成。
因为同一个产业，合作一个厂家也就是了，没必要再和一个哪哪儿都不如安南制衣厂的省制衣厂合作。
“真是了不起啊，这计谋用得不错。”省制衣厂的一位干部阴阳怪气地瞥了眼，“美人计可是三十六计中的一计啊，看来安南制衣厂破懂战术啊。”
他们厂厂长假惺惺拉了拉那干部，“看你，说什么呢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说这些有的没的。”
意思就是私底下可以说呗。
安南制衣厂的干部们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计谋用的好明明是我们厂本身实力过硬，所以不怕那些虚的，旁的一切都是锦上添花而已。可不像有的人有的厂，那瞒天过海用得溜溜的，只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万副厂长冷笑一声，推了推眼镜，颇有可惜道。
省制衣厂厂长脸色一变，瞪着万明道，“你”
“我怎么了”万副厂长挑了挑眉，无辜道，“你可别误会啊，我们可没有别的意思，您可千万别对号入座。”
语气懒洋洋的，很是欠揍。
顾嘉怡不禁弯了弯唇，乌溜溜的眸子里满是笑意，没想到这万副厂长还有这跳脱的一面啊。
苏逸柯莞尔，其实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曾见识过万副厂长的毒舌和跳脱，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同。
今天估摸着是心情太好了吧。
“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怼走了省制衣厂的人，万副厂长只觉得神清气爽，结果一回头厂里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没什么，只是觉得万厂长很厉害。”俞文陈笑道。
其他人也跟着道，“对对对，还真没见过万厂长发威的模样呢厉害厉害，一下子就把那些人气走了。”
万副厂长得意一笑，“那可不，别看我一个老头子了，但是我可是不吃亏的人。”
顾嘉怡抿嘴一笑，这万副厂长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回到厂里已经是大中午了，大家伙都准备下班了。
本来苏逸柯以为能和史密斯先生吃个饭，结果因为要和来自京都的领导还有省领导们一起吃饭，他们过去不太合适也就没有再提。
反正周六中午是准备和史密斯先生一同用餐的，到时候还会有其他合作的厂家。
“还挺热”
一下车，顾嘉怡抬了抬手，用娇嫩的小手捂了捂额头，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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