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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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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阳未曾回答,让人备马, 去追林然。

    追了半个时辰后, 在城外追到马车,她勒住缰绳, 拦住两人“林然, 本宫有话同你说。”

    林然闻声后缩了缩脖子,真是阴魂不散, 她不得不掀开车帘探出脑袋,勉强一笑“殿下有何吩咐”

    城外树叶已黄, 秋风扫过,落叶遍地, 萧索且凄凉, 信阳坐于马上染了几分秋日的凄楚。

    官道上无人,她靠近马车, 也不管车内是否有人,直接道“听说你有意买下三王府的宅子”

    车内穆凉皱眉,信阳动作真快,她在车内暗处朝着林然摇首,示意她拒绝。

    林然握了握她的手, 让她放心,自己与信阳道“我不知那是三王府,知晓后就不想买了, 殿下不必警告我, 我不会随意去掺和旧事给自己带来麻烦。”

    “不过一座旧宅子罢了, 何谈麻烦。”信阳道。

    “殿下之意,想让我买下那座宅子”

    “那又如何”

    事情出乎林然所料,她不信信阳的话,这人阴谋诡计不断,前后从林家骗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满嘴谎话连篇。

    指不定她前脚买了宅子,信阳就能后脚将宅子给诓骗走,她花银子又担了麻烦,还住不到宅子,赔了夫人又折兵。

    她拒绝道“不买,殿下可以自己去买。”本想添一句,她从她这里骗走的银子都可以买多座宅子了,何必还不放过她。

    信阳不放弃,继续劝道“为何又反悔了”

    “士农工商,我本事末等小民,逾越规制买这等宅子是犯法的。”林然委婉拒绝,稚嫩的面容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成熟,她不信信阳。

    信阳眼中的清冷变深,勒住缰绳的手紧紧用力,面色却是故作轻松,道“休要诓骗我,你之前是有意想买的。”

    “之前是我不懂事,知晓旧事后就改变主意,您到底想做什么”林然不解,依照往日被她坑的经历,她做事并非这般莽撞,难不成遇到洛家的事就变得不理智

    她身旁的穆凉阖眸,脑海里将整件事细细去想,她对这件事的变故有些迷惑。

    信阳对洛家的宅子是有着不一样的执念,但没有替洛家翻案,信阳就不能去洛家。明皇多疑,贸然去洛家,会引得她起疑。

    难不成信阳想借着林家的由头去旧宅

    发生这么多事,她以为信阳会有其他心思,莫非想多了

    马车外的信阳却紧抓着林然不放,她对林然的心思也猜出几分。那日在殿上,她道买宅子去娶穆凉,想必选的是洛家旧宅。

    她亮出自己的底牌“我会让洛家旧宅记在你的名下,陛下亦不会生疑,你可放心大胆。”

    林然在未娶穆凉前,都只是商户的身份,想在皇宫附近拥有自己的宅子是做不到的,但是信阳作此保证,已然不易。

    林然动心了,她转眸看着阿凉,想问她的意思。

    早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穆凉便有了决策,见林然习惯性回身看她,她不由点头“可以答应。”

    林然这才有了底气,答应信阳“也可,劳烦殿下了。”

    信阳这才打马回转洛阳城。林然早已瘫坐在车厢内,依靠着阿凉,不解道“她要做什么,闹得和一孩子似的。”

    “在情字一事上,人人都是不懂事的孩子。”穆凉理解信阳的做法,摸着林然近在手侧的小耳垂,喟叹道“洛郡主尸骨无存,她连年年拜祭之地都没有,或许你买了宅子,她就会拜祭,到时你给她行个方便就是了。”

    林然不大理解信阳这种不顾情理的做法,欲说些什么,却见阿凉眼中的深沉,她似有感悟,忙蹭了蹭她肩膀“阿凉,我们定会平安的,阿爹放弃兵权,甘愿闲赋在家,陛下就不会再盯着了。”

    穆凉沉默下来,她亲眼经历到三王之变,对权力的核心并没有那般向往,相反她只想和小乖过安静的时日,哪怕贫困余生,也好过在富贵生活中的提心吊胆。

    自三王之变后,她每走一步都会提心吊胆,到如今亦是无法整夜安寝,三王作为前车之鉴,让所有人都跟着胆寒。

    她沉浸在旧事中,眉眼深锁,恍惚时,耳畔微微一热,温热的呼吸让她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她转首时,林然担忧的望着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无妨,陛下年事已高,等熬过些时日就好,你也不必害怕,万事有我。”她伸手摸了摸林然近在咫尺的脸蛋,柔软的触感如同婴儿,她不禁想起初见小乖时,懵懂不知的孩子,爱学父亲说话,每每都能逗人开心。

    小乖的出现,确实给她很多温馨,她不知将来如何,只想珍惜当下,她捏了捏小乖柔软的肌肤,舒心道“信阳遇到洛家的事都会不理智,你莫要在意,她并非恶意。”

    “宅子买了就买了,她想要就送给她,我们不提了。”林然蹭了蹭她的手心,不愿阿凉再分心,虽不知她的心事是何,也不想做再问,免得她伤心。

    马车在关闭城门前,赶到了郡里,选了一座上等客栈入住,两人也只要了一个房间。

    房间内只有一张榻,林然万分满意,给跑堂的多赏了些银子,乐得跑堂的合不拢嘴,“您稍微先休息,马上就给您去准备饭菜。”

    客栈是林家名下的,林然这才放心大胆地带着阿凉投宿,她关上房门后,回身就见阿凉在铺床叠被。身影在灯火下温婉而贞静,她凝视那抹身影,想从背后抱一抱,走了两步,恐惹了阿凉不悦,只好干站着。

    她站着不动,穆凉铺好被子就觉得不对,瞧着她憋屈的神色,怪道“哪里又不如你意了瞧你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穆凉忽而就顿住了,小媳妇二字在她二人之间有些不合适,她忙改口道“可是这里不好”

    “哪里都好。”林然叹气,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坐下来就不敢去看阿凉,生怕自己忍不住就说了出来。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穆凉也不能多问,小乖有自己的小情绪,她体谅一些就好了。

    郡里与洛阳城相近,经济也尚算繁华,赶不上洛阳城门关闭时间的行人都会回头到这里来投宿一夜,待清晨再走。

    因此客栈也算是人来人往,生意火热,跑堂的将饭菜备好,就退了出去。

    林然方才赏钱给得多,菜色也很好,她不挑食,给穆凉夹了块鱼肉后,就自己吃了起来。

    饭后,她去大堂里走了一遭。

    晚饭的时候,客栈里极为热闹,许多客人不喜欢闷在屋子里,就下来吃饭,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话。林然叫了一壶清酒,三两小菜,听着旁人说些趣事。

    都是过往的客人,天南地北的说话,还有许多地方方言,时而吴侬软语、时而粗声大门。

    林然觉得无趣,无甚可听的,拎着酒壶往后院走去。

    明月皎洁,宽阔的的院子里像是被人洒了光一般,角落里的树倒映在脚下,她无趣在影子上踩了两脚,往后厨走时,听到了脚步声。

    她喝了一口酒,翻上树杈,听得那几人开口“小苏大人怎地突然来这里,可是有什么大事还是来巡查”

    这个小苏大人是谁

    她屏息凝神,凝视明亮的月色,耳畔又响起那两人的声音“我猜八成是缺银子使了,谁不知郡里大人的正妻背后是有名的商户,她来这里巡视什么,指不定又要银子了。”

    “哎呦,你能不能小声点,就算是又怎样,苏家备受宠爱,小苏大人又是苏将军的嫡长女,以后整个苏家都是她的,现在打点的好,以后才有出路。”

    林然听明白了,苏昭跑这里来要银子了

    果然是苏长澜的种,一样的不要脸,她等两个嘴碎的衙役离开后,自己才翻下树,轻手轻脚跟着他们,想知道这个小苏大人住哪间客房。

    好端端的驿馆不住,住客栈做甚,难不成这里的招待比驿馆还要好

    真是个见钱眼开的。

    她一路小心跟着,在二楼靠南的上等厢房里见到了一身青衫的苏昭。人长大了,跟苏长澜也有几分像,看人时眼朝天,可见心思多高。

    苏昭未及笄就领了差事,从宫门守卫开始做,几年里爬得飞快,就像猴子爬树一样,如今是洛阳巡防营的一小主将,想来再过不久,五千巡防营就是她的了。

    她记下苏昭的厢房,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穆凉在屋内读书,听到关门声后,抬眸去看,林然就像做贼一样地进了房间,她好笑道“做贼去了”

    “还真是做贼去了。”林然笑着应道,眉眼弯弯,清清浅浅,带着明媚之意。

    穆凉笑话她“做贼也这般开心,还真是少见,见到喜欢的姑娘了”

    “喜欢的姑娘就在眼前,她不看我罢了。”林然乖巧的凑了过去,眼色明亮,想伸手抱抱她。穆凉不让她得逞,拍开她双手“脏兮兮的,去洗漱。”

    “喜欢的姑娘好凶”

    林然嘀嘀咕咕不情愿地去洗漱,让跑堂的打些热水过来,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才上榻,她习惯性躺在里侧,翻身看着吹灯的阿凉。

    穆凉脱下外衫后,只着一身素白色的中衣,身材纤细,她忽而想起那句诗词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哪里是观之可亲,分明是想抱一抱,才可解心中的贪念。

    她胡思乱想着,阿凉躺下来了,两人中间却隔着一床被子,她小心抗议道“你在中间放被子做什么,你还不如学着古人放一碗水好了。”

    “若放碗水,明日醒来床榻上就能养锦鲤了,你睡觉那么不安分,应当砌面墙才可。”穆凉声音清浅,带着淡淡笑意,让林然红了脸色,她哼哼两声,不甘心地将手从被下伸了过去。

    她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一片衣角,攥在手心中,也觉得满意。

    穆凉察觉后并未拒绝,随她而去。

    林然摸到衣角后,胆子反大了些,继续摸索探寻,不知过了多久,指尖碰到温热的肌肤,吓得她又缩了回来。

    好没出息。她暗骂自己一句,旋即闭上眼睛装睡,后又悄悄地伸手,未经多加探索就摸到了阿凉的手,她喜滋滋地觉得很舒服,眼睫也高兴地颤了颤。

    穆凉在她第一回碰到自己手背时就已睁开眼睛,此时更是凝望她,本想收回自己的手,可见她唇角上浅淡的弧度后,不知怎地就心软了。

    她养大的孩子自己如何不心疼,缄默须臾后,默然长叹,也不知小乖何时能醒悟过来,这般地缠着,只会害了她。

    两人心思各异,穆凉哀叹,林然却是欣喜,忙碌大半日后也觉得疲惫,哪怕隔着被子也总觉得自己贴着阿凉,满心满心的欢喜,一觉至天亮。

    她醒来后发觉自己抱着那床讨厌的被子,阿凉也不知哪里去了,发泄般地将被子丢到地上,孩子气地踩了两脚才觉舒心。

    更衣洗漱,开门时阿凉站在楼道口吩咐跑堂准备早膳,跑堂的脸色恭谨,带着诚惶诚恐,想必是知晓她二人是东家的身份了。

    吩咐过后,阿凉转身,见到温婉一笑“你醒了,我让人去准备吃食,你耐心等会。”

    林然点头,见她挪步忽而就想起自己踩的那床被子,忙转身将被子抱上床榻。

    是以,穆凉一入内就看到乱糟糟的床榻,顺口就道“果然说睡觉不安分,你瞧床被你弄的,被子这么脏,怎么染了这么多灰尘,晚上还能要吗”

    林然小脸一红,趁机道“那便不要了,正好碍事。”她还没有说出口,哪里有人抱着被子睡觉的,她生气又无奈。

    穆凉明白她的话意,也装作不知,反问起昨晚的事“你昨夜遇见哪个姑娘了”

    “最讨厌的。”林然道。

    穆凉一面收拾床榻,一面玩笑道“没有喜欢哪里来的讨厌,惹了姑娘不高兴了”

    “才不是,阿爹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然撇撇嘴,她今日得此机会,又不在洛阳城,谅她苏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穆凉扫她一眼,未曾说话,只将床榻收拾好,最后才道“被子脏了,让店家换一床过来。”

    林然往她那里看了一眼,被子很明显有几个脚印,她又缩回了脑袋,当作没有看见。

    跑堂的办事很快,早饭准备了红豆汤与糯米糖糕,还有小笼汤包,配着可口的酱菜。他将早饭送过来,林然顺手又给他赏了银子,他这次不敢收了。

    林然坚持,道“我有话问你,客栈里是不是住了洛阳来的人”

    “是有一位,衙门里的人亲自送来的,还跟着许多随从。”跑堂的开口。

    “我且问你,随行的可有女子”林然将银子放在桌上,示意他接受。

    银子太过诱人,跑堂的青年人没有经受得住诱惑,收下银子“好似有几位女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林然吩咐道,沉思时,阿凉递给她一碗红豆汤,甜糯可口,她喝了一口,道“阿凉,我们明日再去铺子里看看,可好”

    穆凉轻咬一块糖糕,沉默不言,林然也不好再说话了,低头喝汤,在她快要熬不住的时候,才听阿凉道“你自己注意些,苏昭功夫也不弱。”

    林然狠狠咬了一口汤包,肉汁鲜美,她眯住眼睛,道“ 莽夫才会打架,我不同她打架。”

    “随你,出气就成,莫出人命。”穆凉不放心叮嘱道,苏穆两家在多年前就成水火,当年的事今日毕,小乖开心就好。

    林然得到她叮嘱后,吃早饭也快了些,让随从守着屋子,自己下楼去办事。

    苏昭出洛阳是为了郡外五十里地的一万驻军,距离洛阳六十里,她得苏长澜吩咐,一则探听消息,二则是想招揽其主将。

    洛阳皇宫内三万金吾卫的统领是陛下心腹,非苏家人、非太子门下,而郡外的兵便是苏长澜的目的。洛阳城内三军有苏家人、有先帝旧将,还有曾投在八王九王门下的将军,也可算是大杂烩。

    明皇心思深,不会轻信任何一方,利用相互制衡的原则,将这些人安插在各个角落里,他们各属不同阵营,会紧紧盯着对方,替她做眼线。

    是以,这么多年来洛阳城内相安无事,如今,陛下年岁渐大,太子式微,各方都在蠢蠢欲动了。

    苏昭打马出城,林然等了半日,午后才见人回。苏昭爱干净,满身污垢,回来就吩咐人打水沐浴。

    林然使计将那些跟随过来的女子都引开,自己溜了进去,隔着屏风听到一阵水声,她懒得去看她沐浴,自己快速在柜子里翻找,将她换洗的衣服都拿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将她屏风上的内衣小衣一并拿走。

    走到门口想起她换下的脏衣服,一阵犹豫,悄悄也拿走了,一件都不留给她。

    衣裳拿走后,她跑去后厨,一件一件丢到锅灶里烧了去,待烧干净后,她找来的风尘女子推开了苏昭的门。

    郡内不缺青楼,她效仿长乐,请来的是花魁头牌,会勾人,也会伺候人,就看苏昭能不能扛得住了。

    厢房外是棵参天古树,她爬上去躺在树杈上,做一树上偷听的人。

    起初屋内是苏昭训斥的声音,而后是风尘女子盈盈抽泣声,她抿了抿唇角,苏昭竟是一正直之人,不过也没关系,她拒绝就不会有衣裳穿。

    抽泣声音过后就是哗哗水声,她屏息去听,苏昭这是经不住诱惑,开始动心了

    树枝不长,且窗户紧闭,除去水声就听不到其他声音了,她觉得无趣,须臾后又爬下来,从跑堂的借了一身衣裳,她换好后又提着一桶热水。

    装作一送水的人。

    她避开众人敲响了房门,故意将自己的声音变粗“客官,可要热水”

    半晌没有回应,约莫是玩得正激烈,她笑着推开了门“好的,我这就进来了。”她推开门,成功地再次溜了进来。

    或许屏风后两人正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进门,她小心地将水桶放下,隔着屏风就看到重叠的人,另外地上都是女子的衣裳。

    她顺手就将衣裳淋湿,两人都没有衣裳穿了,做好这些后,耳边泛起急促的呼吸声。

    如同大海里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最后拍上了海岸。

    声色之音,让林然红了脸色,她本想去瞧一眼的,想起先生常说非礼勿视,她只好照着原路走了出去。

    片刻后,二楼失火了。

    她恰好换下一身干净的衣裳,看着半大的火势,微微一笑。

    客栈前后两座楼,后院的雅间价格不菲,大多数人会选择前面,林然为避人耳目,选的是前面的楼,唯有苏昭择的是后院的厢房。

    苏昭来后就将二楼上的住客都赶下了一楼,二楼只有她一人,失火时住客都瞬间跑了出来,客栈的掌柜与跑堂的在喊人救火,就连穆凉也有所耳闻,打开了窗户去看。

    火本不大,奈何二楼空荡无人,一时无人发现,就烧大了,等苏昭随从赶回来的时候,已有许多人在打水救火。

    随从中也有果敢之人,奋不顾身的上楼去救人,林然见情景,也让穆师父入楼去救那名女子,她本意不是伤人。

    片刻后,几人一道冲了出来,穆师父将只着一身湿透中衣的苏昭放在地上,她微微蹙眉,下意识看向楼内。

    几息后,随从将穿了外衫的女子救了出来,内衣被苏昭抢去了。林然微微舒口气,掌柜夫人将自己晒在外面的衣裳随手就披在了女子身上,遮住她一双修长的白腿。

    反是苏昭一身衣裳湿透了,贴着肌肤,胸前肌肤上的红痕若隐若现,林然觉得自己报仇了,让人去取衣裳给她。

    不想衣裳刚给了苏昭,就见她挥拳打了过来,她闪身避过,怒道“你发什么疯。”

    “低贱小民,休得猖狂。”苏昭恼羞成怒,长腿凌厉一扫,直击对方下盘。

    林然见招拆招,苏昭步步逼近,穆槐站在一旁观战,也不去插手。

    苏昭本就不敌林然,加之方才一番与惊吓后,力气不支,败给林然。

    林然也非善类,方才的怜悯给自己惹了麻烦,她一脚将人踩在脚下,看着苏昭努力争执,将方才给的衣裳给剥了去,丢在一旁,道“信不信我像削苹果那样,将你这身衣服都给削了。”

    苏昭随从反应过来,立即向林然出手,穆槐也非酒囊饭袋,将人都一一挡住,真的让苏昭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后院里闹作一团,带刀的兵士闯了进来,见到地上被人踩着的苏昭,顿觉一惊,领头人吓得不行,忙呵斥林然“哪里来的刁民,还不快松手。”

    林然偏偏不让,腿上反狠狠用力,踩得苏昭大叫,她摊开手“我本就没有动手。”

    领头人被她奇怪的思路惊到了,慌张改口“这是小苏大人,还不快松手、不、松脚,不然我拿你进牢房。”

    林然不为所动,反是人群里走出一人,眸色略带清冷,直视领头人“孩子之间争执打架,用得着去牢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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