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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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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一束光落在男人侧脸,程宴北薄唇轻勾,笑容几分散漫。ggdon

    蒋燃虽也在笑。

    看向他的目光中,明显多了些许审视的意味。更像是在窥探。

    今晚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友谊赛,却像是在正式赛场血腥厮杀。全程下来,蒋燃的车咬死了他,几乎没有一刻放松。

    数年来大大小小的赛场上,蒋燃都将huter与他视为想要超越的死敌,这也没错。

    可今天明显是憋了火的。

    程宴北勾唇笑了下,将赛车服拉链拉到了胸口附近。那片嚣张热烈的地裂纹身如火一般在前胸燃烧。

    一片不明所以的梵文。看不清。

    他轻垂着眼,眉眼淡淡的,漫不经心地反问

    “你很怕我喜欢她”

    “”蒋燃倏尔一怔,似乎也意识到,这样的问题让他们彼此之间多了些许莫名其妙的硝烟味儿。

    他噎了噎气,立即否认,“没有。”

    程宴北只是笑,一伸手,将头盔扔给了任楠。

    他整理一下领口,依然笑意慵倦的,语气又平又淡,“你就是怕了。”

    “”

    仿佛只是在一场车技的切磋过后,陈述一个“跟你在赛场上一样怕输”的事实。

    蒋燃胜负欲强,谁都知道。

    抬腿走之前,程宴北一转头,才笑着觑了眼身后的蒋燃。

    “想多了。”

    立夏也从看台下来了。

    她迎上程宴北,与任楠一起,三人向休息厅的方向去。

    后续三三两两的人也到达终点。时候不早,纷纷准备收车回去休息了。

    怀兮还在看台上没下来,她趴着栏杆儿,朝下投来心不在焉的视线,慵倦得像只置身事外的猫儿,在夜晚的屋檐上注视人间的一举一动。

    蒋燃抬头看她一眼,心头火气未消。

    他也没上去喊她,抱着头盔,往程宴北和立夏他们的方向去了。

    除非大型比赛,看台上或许会找一群身材火辣性感的赛车宝贝,为车队呐喊助威,炒热气氛。

    平日里倒很少在这里见到女人。

    何况是怀兮与立夏这么两个身材外貌气质都出众的女人。

    一个在下,长裙款款。

    一个在上,野性毕露。

    很惹眼。

    昨夜酒局,程宴北与蒋燃双双都亮出了底牌,带了两个新女友赴宴,招致了无数艳羡。

    几人边往休息厅去,边叽叽喳喳地蒋燃身后谈论。聊天打屁不嫌无聊,开着他们无伤大雅的玩笑。

    netune跟了蒋燃很多年的黄金替补申创亦步亦趋地跟上,看蒋燃脸色不大好,安慰了句“哥你就是昨晚喝太多了,训练肯定受影响。今天咱们都没发挥好,改日再战。”

    蒋燃没说话。

    这个“改日再战”,说了这么五六年,却都是屡战屡败。

    人人都知道。

    hunter与程宴北的实力这么多年大家都有目共睹,不然也不至于将作为前辈的netune与蒋燃屡屡比下去,一群人也难以望其项背,俱乐部的后辈们也只以加入hunter为目标。

    蒋燃心里知道,netune内部的很多人这阵子加班加点,甚至连夜开到爆缸,铆足了劲儿练习,并不是为了打败hunter血洗多年手下败将之耻,也是为了在hunter拥有一席之位。

    四月份练习赛一过,netune的精兵良将会被吸收入hunter,他附之多年心血的netune也将不复存在。

    所谓入俱乐部以来一直强调提倡的“车队精神”,在netune这里,已经快成为一个笑话。

    先前c内部就有人调侃,他蒋燃带出来的师弟,居然一骑绝尘地将他这个师兄甩在身后远远一段了。

    师弟国际赛场大奖几乎大满贯,师兄却还在苦苦打练习赛,企盼有朝一日能加入师弟的车队为其打下手做替补。

    蒋燃自己也知道。

    他们差的不仅仅是赛场上你来我往厮杀之时的那小几百米距离,哪怕程宴北晚了零点几秒提速,给了他超越的机会,他也难以追赶而上。

    哪怕先来后到。

    他不比他差的,从五六年前,他从心底就这么觉得。

    申创一向大大咧咧,见蒋燃一直没话,也没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还用手肘戳了戳蒋燃,问“哎哥,昨晚你喝醉,谁送你回去的,你还记得吗”

    蒋燃进了休息厅,将头盔扔一边,连带着给自己甩入沙发里。

    刘海儿潮湿还滴着汗,他拿来面巾纸拭了拭,说“记得。”

    “谁啊”申创嘿嘿地追问。

    “不是你么”

    蒋燃这么多年酒场走多了,醉酒后的这点儿意识还是有的。

    昨夜临时改回车场休息,第二天一早就训练的主意,还是他们netune的副队高谦宇提出来的。

    “那你记性还挺好,没断片儿,一开始不是程宴北送你么”申创暧昧地笑着,“你不知道,我那会儿去他车上找你一开始没找到,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

    蒋燃心情轻松一些,跟着一笑,渐渐回忆起昨晚。

    他依稀记得自己先被一群人扛上了程宴北的车,小睡了一觉,好像还梦见怀兮在酒局上谈起她与程宴北之间的旧事。

    梦见她说他们接吻,说他们牵手,说他们上床。

    与五六年前,她和程宴北在他眼前晃荡之时,一般的历历在目。

    一般的惹人心生妒意。

    他还记起自己好像吻了谁。半梦半醒的。

    “结果呢,程宴北他女朋友推开车门下来了,我才知道车上有人的我她妈以为你跟你女朋友在人家车上搞什么情趣呢,你女朋友昨晚没喝酒也没上人程宴北的车吧”

    申创想起昨夜蒋燃栽在后座那模样,颇有点儿酒后乱性的匆忙与狼狈,笑得更是暧昧了,还扬起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程宴北身边一袭长裙的立夏。

    她侧颜娇妩柔美,很动人。申创昨夜也折服于她与外表相反的爽朗大胆。

    与性情偏冷淡却冷不丁语出惊人的怀兮一样,是那种很想让男人与她产生交集的女人。

    “你俩在后座干嘛呢,”申创凑过去,神神秘秘地笑着,“你别说你忘了,你连我送你回去都记得”

    蒋燃下意识抚自己唇角的动作停下,也顺着申创视线,望那个方向。

    不自觉眯了眸。

    “我记得。”

    场馆里空调开得热。

    怀兮没穿外套也不觉得冷,临散场,踱步到洗手间去了个补妆。

    时候不早,不知不觉就晃到了十点。

    今晚倒不若昨夜黏黏糊糊的酒局,没酣战太久,陆陆续续的也都散光了。

    明早九点她就要去j拍摄,尹治刚还打了电话过来,三令五申警告她不要头脑一热又临时改主意。

    这次j下了大手笔,她再翻脸,以后整个模特儿圈杂志圈可能就要跟她翻脸了。

    怀兮当然做好了决定。

    她一次撞坏两辆车,赔得底裤都没了,还倒贴了黎佳音的小一万块,又没胆量管家里要钱。

    巩眉跟她真是母女,她什么德行,巩眉闭着眼睛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估计也是不想扫她面子打她的脸,刚怀礼还打了个电话试探她,最近是不是经济紧张。

    估计是巩眉跟怀礼提点一二了。

    但怀兮只能否认。

    她一肯定,她爹怀兴炜就要炸毛。

    这种炸毛还不是生气,是要大把大把给她塞钱了。

    怀礼昨晚发微信问她什么时候回港城,也是因为怀兴炜马上过生日。怀兴炜一过生日,她就要被塞钱这么多年来,怀兴炜也只会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她表达所谓的“爱意”与父母离婚的歉疚感。

    可塞得她兜里满满当当,巩眉那边就得炸毛。

    巩眉的炸毛是真的炸毛,这么些年,巩眉都跟怀兴炜那边不对付,离婚夫妻仿佛分手后老死不相往来、彼此憎恨的恋人,过去恩情都化作乌有,孩子也成了自己的私有所属物。

    当年怀兮执意考去港城,巩眉以为她是要去贴她那个不成器的爹,气得跟她冷战了大半年。

    怀兮不能要这个钱。

    因为在巩眉心目中,怀兴炜离婚后没一年就另觅新欢重组婚姻,这绝对是早早就精神抑或肉体出轨的证明。

    或者至少证明,怀兴炜早就不爱她了。

    怀兮多想说

    妈,据我经验,男人都是无情的三条腿生物,跟你在一起时对你百般殷勤,甜言蜜语地哄,分手后忘得可比女人快多了。

    只有放不过自己的人才成天纠结身后那坨回头草,最好是大家都潇洒,一拍两散各觅新欢另辟人生。

    谁也不是非谁不可。

    能分开,还是不适合。

    怀兮补好了口红,用无名指指腹一点点地推开。只薄涂一层气色就好得不得了。

    怀兮除了遗传了巩眉的坏脾气,怀兴炜另觅新欢的速度,还遗传了巩眉怎么熬夜上妆,几乎都不会起痘的好皮肤。

    她对镜中的自己笑了笑,整理一下身上裙子,拉了拉裙边儿,又转头对镜看了看自己一片白皙的后背。

    准备离开。

    门外响起沉稳的高跟鞋声,怀兮刚过拐角,就跟立夏打了个照面。

    立夏也是一惊,正低头看手机,注意到一双猩红色的高跟鞋停在自己脚下,彼此都是一阻,才意识到是怀兮。

    她便抬头打了招呼“准备走了”

    怀兮与她明日还要见面,如此便也一笑“嗯。”

    两人也没别的话,对视一眼,如此便擦肩而过,一进一出了。

    手机此时震动一下。

    怀兴炜也发来了信息,三番诱哄怀兮下周末回港城给他过生日。

    每年这个日子就非常敏感,她若是在港城不在南城,巩眉定是要生疑要发火的。

    怀兮低头没看路,还没想好怎么回复,迎面撞上一道身影

    她后背半擦着他胸膛过去,高跟鞋一个不稳,跟着惯性向前跌撞一下,接着,又被后背的一个牵引力拉了回去。

    程宴北倒没怎么被她的身板儿撞到,还算平稳地站住了脚,眼睁睁看着她后背那繁复的绑带,挂到了他夹克的纽扣上。

    勾勾缠缠了好几圈儿,剪不断理还乱的。

    怀兮被后力被拉回去,直接是跌到他胸膛上去的。

    他下意识地扶了她一下,彼此站稳了,却是如此痴缠纠葛在了一块儿。

    分也分不开。

    怀兮以为是他故意拽她,有点儿恼,水眸一压,美目流火。

    “你干什么。”

    程宴北无辜地一摊手,下颌轻扬,示意自己外套一侧也被她后背绑带勾起,就这么停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

    “”怀兮简直气不打一处,阖了阖眸,不想看他,强忍着暴躁,一字一顿的,“放开。”

    程宴北见她一脸脾气,有些好笑,鼻息微动。

    她见他这副态度,更不悦,几乎要跳脚。

    “你不解开吗不放我走”

    程宴北微微颔首垂眸。

    修长手指捻住那绑带与他扣子,慢条斯理地解着,笑声低沉。

    “好,放你走。”

    一处白炽光亮得灼目。

    错综复杂的黑色绑带下,她后背一片雪白,如毫不染尘,新覆一层的雪地。

    尚未有人染指过。

    腰身纤细袅袅,蝴蝶骨漂亮如蝶翼,一道浅壑绵延至腰窝处,美得骨感又恰到好处。

    很动人。

    就像八九年前的雪夜,她就这么背对他,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红着眼睛问他“这样我就可以是你女朋友了吧。”

    程宴北唇边笑意渐淡。

    手下的动作,也若有所思地顿了一顿。

    不知怎么,怀兮也跟着他须臾停顿的动作,有那么一瞬的出神。

    谁好像都没再催促过谁。

    不知是用过去过渡着现在,还是用现在审视着过去。

    他们都不知道。

    却好像又心照不宣地知道。

    笃笃笃

    正此时,身后响起一阵悠扬沉稳又熟悉的高跟鞋声。从女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的。

    怀兮如此才被牵回了思绪,头皮一麻跟着急了,顾不上出声再催促他,腿脚动作已经先一步占了上风。

    动作过猛,他还没帮她解开,她后背一串儿异常清晰的抽线声。

    然后整片后背都脱了线,全部滑开了。

    修身短小的包臀裙,挂在身上摇摇欲坠。仿佛只有前胸一片单薄的布料。

    笃笃笃

    高跟鞋声越来越近。像是要出来了。

    怀兮捂着衣服掩住胸前,腿脚向前挣扎,都顾不上隔壁是哪儿,急得眼睛都红了。

    这时,身后突然贴过来一只温热的手。

    就这么按着她,将她与他整个人,带入了隔壁的男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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