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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发布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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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四章、打架

    李铮再也没有对简小楼说过这个词, 即使当做情趣,也没有。

    简小楼这只sycat, 也没有在正常的场合下挠过李铮。

    只是在不久后,他动手打了李铮。

    那时已是九月份,天井临近杀青,院子里的枣树成熟, 挂满了红绿宝石一样的脆枣子。

    当天没有他的戏,其实他的重头戏早就拍完了, 他坚持留下, 偶尔有需要他的镜头,只是做背景板,他也要亲身出镜,拒绝用替身,闲暇时还能向剧组的前辈学习讨教。

    盛夏时, 他已经通过他在中国的代理公司,向国内影视业传达了他将要长期留在中国发展的愿景。

    这家所谓代理公司, 李铮是合伙人之一。

    男主角实质已杀青,还坚持留在剧组, 当然也是敬业。

    更多的是他喜欢住在这个院子, 他爱上了在这里的几个月, 每天都忙碌而积极,生活和爱情都是蓬勃向上的模样。

    临近傍晚, 李铮过来找他, 说晚上出去吃饭。

    他问“为什么突然出去你今天去哪儿了, 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你,是有好消息要庆祝吗”

    他和宁晓妍的离婚纠葛还没结束,宁晓妍生产时大出血,本人一直在休养身体,没有公开露过面,简小楼与李铮至今也都还没有再见过她。

    倒是李铮去见过宁母几次,每次回来都一脸暴躁。

    原先说好的赔偿金已经足够在北京购置几套房产,但宁母还在不断加价,最初还只是狮子大开口,到后面就越来越离谱,根本不是要钱,完全就是胡搅蛮缠。

    简小楼给家里打越洋电话,提过这件事,他父母都责备他,年纪这么小就急着结婚,现在要离婚了,还要家里帮忙善后但也表示愿意借钱给他。

    他就还是很乐观,已经到了这一步,无论如何,他都不用再回去和宁晓妍做“夫妻”,这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好了。

    只要他好好工作,总有把钱还清的一天。

    而且他还和李铮重新在一起,他们比从前还要相爱,现在就很好,特别好。

    “今天有同事问我,和宁晓妍怎么了。”他有点开心地说,“看来大家都听说我离婚的事了怎么说来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可不是我自己跟别人说的。”

    李铮“”

    简小楼和宁晓妍婚变的小道传闻甚嚣尘上,已经传到了剧组里。

    “是她同意去办手续了吗”他很期待地问李铮,“她身体终于好起来了我奶奶还说,让我买些鸡蛋和牛奶去看望她。”

    李铮“”

    顿了顿,他才说“应该是好起来了,不过我还没见到她。每天吃大锅饭你不腻吗想带你出去吃点好的。”

    所以,并不是庆祝

    简小楼有点失望,说“大锅饭还是很好吃的,只要不做西红柿。你带我去吃什么我想吃东来顺。”

    李铮道“你不是不喜欢吃羊肉”

    简小楼带了点炫耀的意思,说着刚学会不久的话“讨个吉祥啊,紫气东来,顺顺利利”

    他还抱起拳,给李铮像模像样地作揖,笑得眉眼弯弯,落下去大半的橘色太阳映在他的眼睛里,跳跃着生动的快乐。

    李铮对他竖了竖拇指。

    但这一天,既不吉祥,也不顺利。

    白天,上午,代理简小楼演艺事务公司的合伙人,这是一位和吴桐差不多等级的资深人士,他过来和李铮、律师,一起见了一面。

    李铮从他口中得知,上一周,宁晓妍的母亲主动联系了纸媒,接受了采访。

    她对人家说,简小楼在宁晓妍孕期出轨,孩子生下后也对母子俩不闻不问,并且这人私下常有流氓行为,生活极度糜烂混乱。

    “流氓”在这个年代是含义极丰富的词语,可以涵盖乱搞男女关系、异常性癖、同性恋“流氓罪”在97年才刚刚废除。

    但这个采访并没如宁母所愿被全文登出来。

    明天会见报,仅仅只刊出“疑似婚变”。

    因为秦始皇公映时间敲定,正在声势浩大地横扫这一年全球各大电影节。

    得到了海内外更多关注的华裔演员简华,不能在这个时候被曝出太出格的丑闻。

    自他回国起,官方对他表示了极大的欢迎,给他归国艺术家的极高待遇,把他当成中外文化交流的“吉祥物”。

    合伙人说,媒体不会那么不识相,这时候去打官方的脸,文化口的人,都很喜欢小简。

    李铮问律师,她妈又提什么要求了吗

    律师说,没有,也不加价了,对方律师好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合伙人说,这次她和报纸说这些,下次没准乱说什么,得在她发疯之前,我们先把后手准备好。前几天我去文联开会,有熟人给支招,还是上次咱们说的那办法,最好能再结了婚,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不然一直站他的那几位领导,很没面子。

    李铮不悦道,给人家面子,我来丢里子

    合伙人道,天井这片子,人家没少给你爸面子,你不看给了你们家多少照顾,白给的吗

    律师说,我也觉得,出轨女性总是要比如果真要上法庭,大家都不至于太难看。

    合伙人说,人选要找好,我觉得天井里演女配那位就不错,她也愿意配合。

    李铮道,别说了,他不愿意,我也不愿意。

    合伙人说,他什么都不懂,你也不懂吗

    又说,再想想吧。

    李铮道,想你大爷。

    律师在旁边笑了两声。

    下午,李铮和律师,又约宁母见了一次。

    这次约在了家里,宁晓妍和简小楼的婚房里。

    李铮以为是宁晓妍想见他们了。

    但到了以后,还是只有宁母在客厅里接待他们。

    不知为何,家里乱成了一团,宁母也像是有事走不开,才让李铮和律师来了这里。

    进入正题,李铮问,你们到底想要什么都可以再谈。

    宁母道,我才不要你的臭钱,我要的是公道,我女儿不能白白被欺侮。

    她狰狞笑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信就走着瞧。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简小楼刚开始的事业和人生。

    对他寄予希望的各方。

    天井的巨额投资。

    以及,同性恋和艾滋病之间划等号的大环境。

    李铮头痛地想起,合伙人说的那句,他什么都不懂,你也不懂吗

    双方陷入僵持。

    李铮已经搞不明白这家人到底要什么,先前还只是要钱而已,现在是想玉石俱焚吗他问,孩子好吗能让我看看他吗

    宁母道,好得很,不在这里,送去了别处,有人照顾。

    李铮道,宁晓妍也一起去别处了

    宁母道,你管得多不多

    正说着,有个女人从里面出来。

    李铮第一眼都没认出那是宁晓妍,她很瘦很憔悴,头发凌乱,像是睡了很久,但黑眼圈又很重。

    宁母马上起身,道,你出来做什么

    宁晓妍看看李铮和律师,说,这都是谁

    她没有认出李铮。这让李铮很惊讶。

    宁母道,两个闲人,你快回房里休息,不是睡着了,怎么又醒了保姆呢保姆

    她往房间里推宁晓妍,宁晓妍却再次看向李铮,像是刚认出来他,道,是你

    李铮道,你怎么了

    宁晓妍抓住宁母的手,说,他为什么在这里

    宁母道,不要管,回去睡觉,快走快走。

    宁晓妍道,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他来干什么

    宁母道,你认错人了。

    宁晓妍忽一变脸,说,你又朝人家要钱了吗我已经要了很多你不要太贪心

    宁母也抬高了音量,道,我没有要钱我不要钱

    宁晓妍怀疑地说,真的吗你会不要钱你不是最爱钱了吗

    宁母哭起来,道,妈妈只想你好好的。

    李铮和律师目瞪口呆地看着,完全不知道这是在演哪一出。

    宁母朝他俩喝道,你们两个走吧

    李铮道,她是怎么了

    宁母道,快走滚

    宁晓妍道,你不要凶他

    宁母一怔。

    宁晓妍道,他最讨厌说话很大声的女人了。

    宁母看向李铮,仇恨道,满意了吗

    但宁晓妍忽对李铮一笑,问,他好吗

    李铮只得道,还可以。

    宁晓妍说,他现在肯定很高兴,我签了字放他走,他应该就高兴了。

    她似乎已经不记得签字是两个月前的事。

    她笑着说,你们两个以后要好好地在一起啊。

    李铮和律师沉默着从那家里出来。

    他们都明白宁母忽然不再提钱,但又不肯善罢甘休的原因了。

    一个愤怒的母亲,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分开前,律师也对李铮说了那一句,要不,再想想

    李铮回到剧组所在的院子,蹲在门口石阶上抽烟。

    他再一个多月就满二十三岁了,人生中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真他妈讨厌。

    到夕阳西下,他进院子里去,找到简小楼。

    他说,小楼,我们出去吃个饭。

    从东来顺回去的路上。

    李铮骑了辆剧组的二八杠,简小楼坐在后面。

    他们穿过暗夜里安静的街道和胡同,掠过影影憧憧的青砖灰瓦。

    简小楼在后面环着李铮的腰,说“胡同真好,这样的院子也好。”

    李铮道“怎么好”

    “就是,如果能一直住在这里就太好了,的那种好。”简小楼有些向往,说,“等结束拍摄,我们还能住在这里吗”

    李铮单手抓着车把,另只手握住搭在腰上的简小楼的手,捏了一捏,道“和你商量件事,刚才吃饭就想说了。”

    简小楼从他身旁向前探脑袋,问“什么事”

    李铮却又不说了,把车骑得很慢,天井那座院子的大门就在前面不远,已经能看到了。

    他已经把这难以启齿的话,拖了整整一晚。

    “怎么不说了”简小楼轻松地说,“是和她有关的吗我已经不怕她了,你放心说吧。”

    九月的北京,还余留着没散尽的热浪,天井剧组的几位工作人员在院子里边纳凉边聊接下来的工作。

    忽听到外面一阵异响,出来一看。

    胡同的那头,微暗的路灯下,一辆自行车倒在一旁,两个人在墙根打架,一个推着另一个,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巴掌声。

    同事以为是年轻人喝多了闹事,远远喊了句“打110了甭跟这儿练家子”

    有个眼尖的“那不是小简吗”

    几个大哥呼啦一下涌过去,只当是剧组团宠小简被盲流子欺负,七嘴八舌地喊着问“怎么回事快住手”还有骂脏话的。

    到跟前,傻了眼,被推按在墙上的是小简没错,挨打的却是推着他的李铮。

    路灯底下看得真切,李铮的半边脸被抽得通红,牛仔裤上好几个脚印子。

    “怎么了这是”几个人搞不清楚状况,先把李铮拉开再说。

    简小楼还贴墙站着,呼哧气喘,张嘴就冲李铮大声说了一串英文,语言不通,语气众人听得懂,还有几个听过的脏词。

    他在骂李铮。

    李铮被两个同事一左一右架着,怕他还手去打简小楼的意思。

    他看着简小楼,回了一句很短的英文。

    同事们听懂了。

    他在说,对不起。

    简小楼头顶上正好是一盏路灯,眼里的泪水映出凛冽的冷光。

    当晚,简小楼带着一个很小的行李包,离开了这座院子。

    肿着半张脸的李铮跟在他身后,看他在街口上了公司派来接他的车,才折返回来。

    他踩着印满斑驳岁月痕迹的青砖,回到以后半生中,总让他魂牵梦萦的那座小院子。

    他在这青砖之上,灰瓦之下,让简小楼顾全大局,去和另个女孩“恋爱”,有可能还要“结婚”。

    简小楼从车上跳下去,打他踢他骂他,道“你又要放弃我你又要”

    “不是,我不是。”他把简小楼抵在墙上,说着他自己都不想听的道理,“你明不明白人生是很长很长的,不是只有爱情这一件事重要。”

    简小楼看他的双眼似天上万年枯冷的月,道“你去过你很长的人生吧,我从今天起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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