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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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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倩倩感觉自己做梦了, 为什么她会知道这是梦呢林倩倩想了好久, 应该是有人告诉过她。谁告诉她的呢林倩倩还没想起来,发现有人在喊。

    “生了生了, 二小姐生了,是个千金”

    产婆抱着孩子出来,刚好碰到了自己, 林倩倩躲了一下, 发现产婆没有看到自己。

    低头看看, 自己的身影一点都不明显, 林倩倩伸手去碰旁边的门框,发现手穿过去了。

    宿主, 你不存在, 别人看不到。冰冷的声音想起,让林倩倩猛地收回手, 接着就被外面的场景吸引到了。

    外面大大小小站了四个男的,年龄最大的拄着拐杖, 最小的那个被和他几分像的男人抱在怀里,或许是父子吧, 林倩倩想。只是剩下的那个, 林倩倩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他好像不太高兴

    “舅舅, 妈妈什么时候出来”

    被人抱着的小男孩刚说完,就看到产婆抱着的孩子,“妹妹”

    说着探出身。

    “慢点”

    抱着他的那个人吓了一跳, 随后也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抱着孩子走过去,对拄着拐杖的那个老头说,“爸,这下你该放心了。”

    “放心了放心了。”

    老头笑得很开心,林倩倩发现四个人只有一个人不开心,孩子也没看一眼。

    林倩倩发现自己会跟着那个襁褓里的小孩,她在的地方自己才会跟着走。奇怪的是她不渴不饿,一点感觉都没有,女孩都八个月了,自己还没吃过一顿饭。

    摸摸没感觉到饿的肚子,林倩倩觉得这里少了点什么,下一刻床上的女孩哭了,林倩倩才回过神来。

    跟的时间越长,她越看出来这个家庭的关系不寻常。这家姓许,女儿嫁给了姓冉的,许老头好像很有本事,许老大也跟他父亲一样每天忙忙碌碌。

    许家和冉家离得很近,冉家仿佛是许家分出来的一个小院,很多时候大家都在许家这个大院子里。

    家里平时就剩下三个大人四个孩子,许家媳妇邓红彩、许家二女儿许蓉和两个人各带着的一儿一女。

    至于许家的女婿冉何兴,他每天奇奇怪怪的,白天家里男人一出去他就出去,对许蓉说有事要办。

    许蓉对他很信任,刚开始林倩倩也觉得他是在忙,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不对。

    许家条件不错,但是家里没有佣人,做饭都是邓红彩和小姑子许蓉两个人在忙,一忙起来,屋里一群孩子总有顾不到的时候。

    冉何兴一次回家的时候许蓉正在哄小女儿盼盼,看到他回来说锅里的饭糊了让他看看孩子就出去了。

    林倩倩只能跟着盼盼,许蓉出去她跟不出去,就留在了屋里,接着她看到,冉何兴对着女儿一脸嫌弃。

    嫌弃,很明显的嫌弃,许蓉在的时候笑得说会照顾好宝贝女儿,许蓉出去以后就变了脸色,碰都不碰一下。床上只有几个月的大的孩子不知道父亲的嫌弃,看着头上绑的大老虎咯咯笑。

    “一点用都没有。”

    冉何兴低声骂了一句,然后开始掏东西。

    从怀里拿出来两个荷包一个手帕,冉何兴把这些藏到了床底,过了一会可能觉得不安全,又拿出来,看到桌上的蜡烛仿佛有了主意。

    用蜡烛把荷包和手帕点着,打扫碎屑。开窗通风,冉何兴做的异常顺手,仿佛已经干了无数次。

    接下来的几个月,林倩倩见到过无数次同样的场景,也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熟练了。有时候是手帕,有时候是荷包,有时候是绣着鸳鸯的鞋垫,有时候是一把梳子,不对,梳子是买给许蓉的。

    林倩倩发现冉何兴特别会哄人,时不时会给许蓉带一些好看的好玩的,也会说些甜言蜜语,跟家里的另一个男人一点都不一样。

    许老大的话异常少,还会凶人,全家只有许老头一个人的话他才听,只是很快不是了。

    林倩倩跟着那个叫盼盼的女孩待了四年多,看着她从一点点长到会说会跳。

    看到女孩蹦蹦跳跳的拉着妈妈去接哥哥,林倩倩发现自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中间许蓉和冉何兴带着孩子出去过一段时间,不在许家旁边那个小院子。许蓉背着孩子笨拙的用土灶做饭,把手烫了好几个包都不说话。

    邓红彩来看小姑子的时候吓了一跳,不知道回去说了什么,第二天许老头过来,跟冉何兴说了几句,冉家几口又搬回去了。

    盼盼四岁多一点的时候,许蓉仿佛知道了丈夫的心思,跟他商量夫妻俩要不要搬出去,离许家远点,以后和其他人一样回娘家,不要像现在这样住在家里。

    冉何兴嘴里说着高兴,当天晚上没回来。

    许蓉以为他高兴的去找房子了,第二天一早就跟家里其他人说这件事。

    许老头和许老大好像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最后在她的坚持下同意了,但是搬去其他地方要找房子,听到她说冉何兴去了,两人才放心。

    只是等冉何兴再回来,带给他们的并不是房子,而是盼盼的消失。

    盼盼丢了,林倩倩目睹了全过程,家里两个男人上班,许蓉和邓红彩送三个孩子上课,因为三个孩子在两个学校,一个人忙不开。

    以前许蓉都会带着女儿,这次看到女儿迷迷糊糊快睡着了,许蓉不舍得让她累着,让女儿在屋里乖乖睡觉,她待会就回来。

    盼盼同意了,许蓉锁上门,和嫂子一人一个方向去送孩子,两个人走了以后,有个人从外面进来了。

    陌生的女人,林倩倩不认识,反射性的想叫醒盼盼,只是没用,看着自己的手从床上穿过去,林倩倩这才想起自己摸不到她们。

    女人把盼盼抱走,交给一个男人,给了男人一笔钱,怕孩子半路醒来,女人给她灌了一杯水。

    接下来,男人带着女孩回家,没两天犯病,有人进来,拿着钱带走了女孩。

    接着女孩长大了,越往后林倩倩觉得越熟悉,直到被推下水

    “倩倩,倩倩。”

    睡梦中好像有人在叫她。

    “昨天太累了,让她睡一会吧,等会再吃,搬家晚点没事。”

    熟悉的声音,林倩倩想醒来,却觉得自己很累。

    仿佛过了好久,又好像才几秒钟,林倩倩猛地睁开眼。

    许蓉出去回头看了一眼女儿,想给她盖好被子,就看到她醒了,顿时哭笑不得“我刚想出去就醒了,差点没看到。”

    “妈”林倩倩喊了一声,突然想起来梦里的东西为什么会熟悉了,那些,不都是她自己吗

    “倩倩怎么了”许蓉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林倩倩这才发现自己嗓子有点疼,好像用力撕扯过一样,想起梦里落水后她拼命喊都没人过来。林倩倩摸摸自己,一时分不清梦里梦外,哪个才是梦。

    “倩倩嗓子疼吧,妈去倒水。”许蓉第一感觉是上火,没在屋里耗着,直接去堂屋倒水。留下来的林倩倩还是想不明白,前半段梦是小时候,那最后一段怎么回事

    那是沈凛不出现的后果。系统突然出声。

    “凛哥救了我,所以梦里就是假的”林倩倩抓住了重点,“那其他事呢”

    都是真的。

    “好。”真的就好,林倩倩想起能力许蓉对女儿的疼爱,许家对外孙外孙女的期望,冉何兴的双面,突然理解许蓉作为一个母亲的不容易了。

    “倩倩,快喝水。”许蓉端着水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好。”一说话嗓子又疼了,林倩倩接过水小口小口抿着,一杯水下肚,嗓子好受了许多。

    “好点了吧”许蓉接过杯子。

    “好多了,妈几点了”

    “八点多,你换衣服吧,我们吃完饭让你哥先把你送过去。”

    “好。”林倩倩点头,拿过来衣服开始穿。

    上回搬家林倩倩没帮上什么忙,这次更是,家里三个大男人,还有许蓉在,第一趟冉波直接开车把她送到了自己家。

    林倩倩还是第一次来他家,发现这里宽敞了许多,四间屋,倒是有点像家里的房子,除了院子没那么大。

    沈凛租的房子就在这个院子的对面,一模一样的格局,除了门的朝向不同。

    林倩倩转了一圈,可能是冉波平时不在家的原因,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仿佛很久没住人一样,唯一两间住人的屋也只有铺盖枕头。

    家里到处灰蒙蒙的,林倩倩越来越看不下去,找了块抹布开始动手。

    顾着肚子,她没擦那些需要爬高的地方,只把凳子桌子和门擦了一下。

    然而就是这点活,也把第二趟跟着回来的许蓉吓了一跳。

    “别动,我来。”许蓉抢过她手里的抹布就开始念叨,“早知道前天我擦擦再走不就行了,哪用你来”许蓉心疼地不得了,兑了热水过来让她泡泡手。

    林倩倩觉得母亲大题小做,就是动了下手事,但是看对方越来越严肃,林倩倩也不敢说话了。

    “哪里都不用你。”许蓉又强调一次,“在屋里好好待着就行。”说完才把盆和抹布都端出去。

    林倩倩跟了出去,一直没说话,最后看到许蓉倒水才开口“妈,我就是闲着无聊了,想动动。”可能是昨天那个梦让她有了想动手的冲动。

    “不行,我说过了,你除了在屋里,出来散步可以,别的不能动。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哥怎么说你上次去找他是跑着去的”

    林倩倩没想到许蓉突然秋后算账起来,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冉波连这事都说,顿时心虚了。

    “你呀你”许蓉恨铁不成钢,指了指女儿又心疼起来,“我不是想说你,倩倩,肚子这么大了,别让妈担心,行吗”

    “行。”林倩倩认真的点头,这一刻她像极了不听话的小孩,小时候偷偷吃糖的她被妈妈抓到,就是被这样训的。

    好在两人没说几句话那边院子里第二趟搬完了,沈治留下来往屋里慢慢倒腾,另外两个人进来说了句话继续回去。

    “跟我一起过去。”许蓉觉得把她放在自己眼前才放心。

    林倩倩求之不得,她正想过去呢,娘俩到的时候沈治正在搬被子。

    “嫂子,你在那等着。”下一个是垫子,沈治唯恐碰到大着肚子的林倩倩,让她离得远远的,指了一个离这边最远的地方说。

    林倩倩好吧,她在哪里都是被嫌弃的。

    “快坐那看着。”许蓉也说,给她搬了个小板凳,又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在这晒太阳吧。”

    于是林倩倩坐在院子里,看其他人一趟又一趟的往屋里搬东西,自己却帮不上忙。

    不光帮不上忙,有她在还耽误别人忙活,许蓉抽空给她换热水,沈凛过来以后把新买的桃酥给她拿过来,冉波看到了,下一趟就拿着不知道从哪买回来两包饼干送过来。

    沈凛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在拆饼干,面无表情的进屋了,林倩倩仿佛心有灵犀似的,马上换了桃酥吃。果然,沈凛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手里的桃酥,脸色明显好看了,但是紧跟着出来的就是冉波。

    手里的桃酥再换成饼干已经晚了,林倩倩猜的没错,冉波走过来看看她手里拿着的,再看看旁边拆了一半的饼干“不喜欢吃”

    “喜欢喜欢。”林倩倩觉得今天冉波又有点吓人。

    “好。”冉波点了下头,过来会给她塞过来一包桃酥。

    林倩倩看着旁边那个凳子马上要放不下的两包桃酥两包饼干,突然觉得闲着一点都不好,心累,特别是另外两个人手段都特别低级的时候。

    不过临到中午还没搬完,林倩倩决定收回刚刚的话,因为桃酥被她吃掉了一半,饼干被她吃掉了一包。

    “吃饱了吗”看着她面前一堆,沈凛觉得刚刚的疲惫都没了。

    “饱了。”林倩倩哆嗦了一下,求生欲满满的拿起一个桃酥喂给他。

    “嗯。”沈凛确实饿了,刚刚洗干净的手,接过来放嘴里,“潮了。”不是他买的那一包。

    “谁说的”林倩倩吃了半包多没觉得潮,掰了一小块放嘴里,“正好吃呀。”

    “就是潮了。”沈凛觉得自己的感觉特别对,这一包就是潮的。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倩倩不跟他争辩。

    沈凛还想说什么,正好看到许蓉进来喊两人吃饭,闭上了嘴。

    “倩倩,二凛,快过去吃饭,”喊完看到了在一边躲着的沈治,“三治也去。”熟悉以后,许蓉已经习惯喊兄弟俩名字了。

    “好的,妈,我们这就过去。”林倩倩答应一声,低下身子想把凳子上的东西收起来,沈凛已经早她一步动手了。

    “先垫垫肚子,下午我再出去买菜。”许蓉觉得委屈女儿了,因为早就打算今天搬家,学校旁边那个家的饭菜都买的正好,粮食剩下了一点,菜一点没剩都让她昨晚用光了,没想到搬过来用这么长时间,买菜也来不及,只能炒了个鸡蛋先凑合着吃。

    “妈,你们多吃点,我都吃饱了在院子里,一点都不饿。”林倩倩没怎么动筷子。

    “真吃饱了”许蓉不信。

    “真的,你问问我哥和凛哥,我吃了好几包饼干。”

    “那晚上吃好的。”许蓉还是觉得是饭菜的原因。

    自己年轻的时候不喜欢吃大鱼大肉,许蓉却喜欢给孩子做,可能是这么多年终于能圆了天天看到女儿这个梦想,许蓉觉得她还能养活女儿几十年。

    冉波看着精神状况明显好多了的母亲,心里万分庆幸。妹妹不知道,他却能感受到母亲的绝望,他有一种直觉,如果妹妹还不回来,可能某天等待他的坏消息就不止是妹妹没找到这一个了。

    只是他们这边团团圆圆的高兴,舅舅这两天又开始找他了。

    想到舅舅的话,冉波咬了口饭,他和母亲说什么舅舅都觉得妹妹是假的,说如果真的是盼盼,不可能这么快原谅他们。

    冉波忍不住苦笑,难道他们认亲太快也有错非要像汤家外孙女回来一样闹得满城皆知那不是真实,在他看来,那更像一场交易,或许汤家在背后已经把这个外孙女的价格估量了不止一边,想到被自己扔到角落里蒙灰的请柬,自己或许也被人当成冤大头之一。

    不管怎么样,都得回去一趟,冉波夹着菜,考虑是今天下午回去还是明天耽误一天过去。

    “倩倩,你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回一趟舅舅那边”冉波也没说其他的,直接开门见山。

    “回许家怎么了”听到话林倩倩一愣,一家人都在这边了,虽然离学校稍微远了一点不过多走走更好,何况还有冉波开车,哪里都挺顺心,为什么要回去

    “你的姓名。”冉波始终觉得林这个姓不好,不管最后改成冉还是许,都比林强很多。

    “要给倩倩改名”许蓉也反应过来了,这么多天他们都把这件事忘了,在家只叫小名,为了女儿能接受她也跟着喊倩倩,忘了林这个姓不是家里的。

    “倩倩想改吗只改姓也行,名字一起改了也不难。”想完以后许蓉开始问女儿的意见。

    “姓什么都可以。”林倩倩没有意见,对这个名字一点依恋都没有,只是身边人都叫熟了,不过她想了想,盼盼好像也是小名

    “那好,晚上我们回家跟你舅舅说。”许蓉觉得这些都不是事。

    林倩倩点头答应,本来觉得回去就是简简单单的改名,没想到还有一场风波等着自己。

    吃完饭已经两点了,林倩倩休息了一会,起来家里都被沈凛收拾好了,稍微梳洗了一下一家人就直接去许家。

    沈治学校有事,中午吃完饭就被冉波送回去了,所以车上只有他们四个。

    林倩倩和沈凛跟在母亲和哥哥身后,一进许家,就觉得气氛不对。

    许大舅许舅妈都在,旁边还有许秋曼,许秋曼对面是一个林倩倩没见过的青年男子,身边坐着的女子面色不愉,怎么看都不像好事。

    “哥,嫂子,”许蓉拉着女儿进屋,看到这么多人笑了,人多说明重视,“秋绍秋曼也在。正好,秋绍,这是你表妹,你还是第一次见吧。”许蓉的语气像炫耀有糖的小孩,充满了欢喜。

    许秋绍本来想说什么,看到许蓉这么高兴,又想到父亲和妻子的话,微微有些不忍。

    “嗯,表妹。”朝林倩倩点点头,许秋绍干脆不说话了。

    他不说话,旁边的妻子戈妙不愿意了“小姑,先别慌着介绍,现在表哥表妹的叫完了,等会发现不是真的,那不就难堪了。”

    许蓉的脸色立马难看起来“妙妙,你什么意思”

    戈妙阴阳怪气的接到“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小姑,你可别是随便从哪弄出来个村姑就告诉我们是表妹。许家这么多年是对不起你,爷爷和爸都不一直在补偿吗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了是吧许家的外孙女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别”

    “闭嘴”许大舅听不下去了,再怎么说都是他妹妹,儿媳妇的话太难听了。

    许蓉听到大哥的话松了口气,侄媳妇一直这个脾气,大嫂经常被她气的头疼,自己以前都是和事佬的角色,只是没想到今天轮到自己了,不跟小辈一般见识,许蓉想着,然而许大舅接下来的话让她气得差点蹦起来。

    “妙妙说法不对,不过有一点没错,怎么能证明这是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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