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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周辰来了, 自然也用不上代驾，纪璇帮忙取消订单之后, 警察也赶到现场, 带一行人回去做笔录，把不良少年单独提审，没想到还真的审出点东西。
“据说是有人在匿名论坛上悬赏，让他们找到一个叫纪璇的同学，给她一点教训。”警察合上笔录，语重心长地对纪璇说, “自己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我们这边也会跟进调查。”
纪璇跟警方道谢，和周辰一起把蓝佩洁送回她的房子，亲手把她交给来接她的编辑妹子, 然后才回到a大。
一路上纪璇不愿意说话, 一直在车里假寐，周辰尽职尽责地当着保镖，把她送到寝室楼下。
“谢谢。”没有多余的话，纪璇转身上了楼。
送完纪璇，周辰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很早就躺在床铺上, 以为今天晚上还会在梦里见到她。
没有。
一整个夜晚, 深海系统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产生与她相关的睡眠检测报告。
这只能证明一件事纪璇今晚一直维持着精神亢奋的状态，她没有依据深海系统制造出来的昼夜更替进行睡眠行为, 导致系统无法为她建构深层梦境。
周辰一个人独坐在负责神经链接的虚无空间里，四周一片灿烂星空，巨大的天体无序旋转，炙热的恒星在遥远的光年之外绽放光芒，也有超新星爆炸时将整片星系笼罩在其中，形成庞大的星云。
生死明灭，都在周辰的弹指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拥有深海系统中仅次于管理员权限的他，的确很像是俯瞰这个世界的神。
空间里正连接着深海系统的公共频道。
张楚臻教授说“上一次梦境的测试效果非常完美，专家组认为我们已经掌握了推演梦境危险的技术。这是一次质的飞跃，意义远比a计划还要重大，不过你好好想一想，心理专家认为sh053观察体正在把现实中的你和梦境中的你分离开来，这一点需要注意，另外，我们注意到sh053观察体的梦境中存在着大量的童年元素，我们正在尽快解析她童年发生的事情，当年那件凶案的资料也已经到了专家组手上，我们必须在下一个任务中再加一把劲，进一步挖掘她的潜意识内核。”
冯千焕说“周辰，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a市已经在考虑大规模迁徙的可能，任务需要尽快解决。”
薛路说“经过这几轮梦境的刺激，sh053观察体对你的情绪曲线已经平稳，但是不进入梦境，谁都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我们必须刺激她进入梦境，你想想办法。”
“那个人已经向我宣战了。”周辰的声音响起，回荡在冷而空寂的星空里，“下一个梦境，我会杀了他。”
公共频道里传来纷杂的声音。
“这样是否会影响罪犯在模拟现实梦境中的行为”
“我认为可行，只有对抗才会让对方的目的暴露。”
“也许他可以在下一个梦境中释放更多信息。”
“建模组准备，我们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梦境建构。”
“罪犯应该比我们更沉不住气，在红宝石镇的时候他那么卖力地想破坏sh053观察体与解梦者之间的信任，但还是失败了。”
“解梦者需要加快推进梦境的进程。”
“正式开战的话，kit辅助功能的脚本需要更新，来两名系统工程师。”
专家组的声音层层叠叠划过夜空，周辰的眼镜闪着光芒，上方不断划过字符串。
直到有人提议“如有必要，可以再推入一剂095浓度的7号溶液，作用于sh053观察体的神经中枢，这会让她的梦境更服从系统建构的框架。”
周辰立刻出声打断“不需要再加7号溶液，在与罪犯的对抗中，sh053观察体的意识需要保持足够的清醒。”
“但是她的疑心太重了，”那名提议的专家反驳说，“就算你们撑过了囚徒困境又如何，第一，信任关系的心理效应不会让她脑子变蠢，她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你，第二，将现实与梦境分离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没错，但我们并不需要特意关注这一点，只要在深层梦境里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就可以了，其余的事情完全可以等到sh053观察体醒过来的时候，再移交给心理专家团队，我认为就当前情况来说，a计划的推进是最重要的。”
专家组里也存在着激进派，他们对周辰温吞缓进的任务态度不甚满意。
周辰抬起头，语气低柔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问道“你是谁”
“旭升实验室是深海研究所的资方之一，我是资方代表，解梦者，因为你在fr7黑洞计划中的出色表现，我们才同意让你作为这一次任务的解梦者，以完成a计划为前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周辰一笑，他不喜欢跟无关的人解释，就像这些人对纪璇的态度一样，没必要。
他转接私人频道“张教授，旭升实验室的出资比例是多少”
深海研究所是国家扶持的重点项目，除了国家投入资金以外，还有一些合作方存在，但是因为国防安全限制，这些合作方的总体出资比例被限制在商业使用合约的30之内，大约占总投资的六分之一，数额大概在200亿左右。
张楚臻说“两成。”也就是20亿左右。
“我记得三年前，为了与国的aha系统竞争，你们曾经与明光集团接洽过合作事宜，目前明光集团旗下的明光科技掌握世界最前沿的超级计算机制造技术，你们的算法一直渴望革新，而对深海系统的更深层领域的开发，需要再追加至少两台超级计算机。”
“没错。”张楚臻教授颔首道。
周辰淡淡地说“我手上有明光集团30的股份，可以促成这项合作，你可以采集我在生物舱里的身体基因信息来签署意向合同。”
张楚臻教授眼镜镜片一闪，立刻在公开频道说“我认为sh053观察体目前状态稳定，a计划已取得阶段性成果，暂时不需要再推进7号溶液，任务照常进行。”
张楚臻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他明白刚才周辰的意思，20亿算什么a计划算什么两台超级计算值多少钱啊虽然明光集团也不会亏就是了，但每年打破头求明光集团合作的重点项目那么多，全都是吞吐量千亿级别的巨兽，没点本事，他哪里抢得到这个机会
赚了
周辰关了指令装置。
他站起身，整个人都悬浮在空中，看向星空。
如果每个人有一颗对应的星星，那么，在这些不眠的群星中，哪一颗是她呢
纪璇窝在被子里，熬夜看了一晚上论文。
她不想做梦，就算是梦里的周辰，也不想去面对。
太累了。
既然分不清，就不要去分辨了，如果不做梦的话，就不会产生困惑和迷茫。
熬过今晚，她会去心理咨询所，找一个真正的心理医生咨询一下自己的心理情况。
究竟是放弃挣扎，彻底沉迷梦境和梦境里的他，还是摆脱这一切，重新面对新生活，都需要她做一个决断。
翌日，纪璇预约了心理咨询，上午照常上课，下午不顾钱学长难看的脸色，继续请假，一个人离开了校园。
今天是星期五，不知道负责咨询的是哪位老师，只要不是卫昀就好。
前台小姐仍然挂着职业微笑，引着纪璇来到咨询室。
还是那间熟悉的房间，前台小姐引导纪璇在椅子上坐下，去旁边的饮水机里接了两杯水，然后说“请稍等，我去叫老师过来。”
“谢谢。”
就连这一幕也与上一次一模一样，像设定好的程式一般。
但是纪璇等了很久，那扇门都没有人推开。
她预约好的心理咨询医生呢
纪璇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大约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就算有突发情况，也应该通知她一下吧
她决定出去问一下前台小姐。
旋转门把手，当门推开的时候，她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甜香。
不是任何一种花香，气味很复杂，更像是香水，酒精促进香气挥发，布满整个走廊，无孔不入。
纪璇吸了几口，被香气熏得有些头疼，但猛烈的香型有一种特性，一开始抗拒得快，后面接受得也快。
鼻子习惯了之后，她走出咨询室，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走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壁纸一直是浅粉色的吗，好像之前一直是浅绿色还有墙上的画，以前好像是让人心旷神怡的森林湖泊，现在变成了上罩着轻纱的爱神。
还有那一扇扇紧闭的门，里面隐约传来谈话的声音，明明她来的时候很安静的心理咨询所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多了
前台小姐一直低着头坐在门口玩手机，纪璇想出声询问，但是有一种陌生的声音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要嘛轻一点”
混乱的喘息，压抑的叫声，极富渲染力的声音，还带着一些显而易见的表演欲。
纪璇愣了一下，脑海中渐渐回忆起上一次在走廊里看到的苏小姐，还有卫昀轻浮的话语。
“不过是简单的身体交往关系”
太无耻了，纪璇胸口突然窜起怒火，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竟然这样放肆
她循声分辨是哪间房间传来的声音，往前迈了一步。
大脑突然传来一股眩晕感，她扶住墙，甩了甩头，感觉清醒不少，继续冲动地寻找那间房。
随着她的靠近，那种糜乱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所用词语简直不堪入耳，撩人心魄。
纪璇完全没意识到她现在的行为多么不可思议，她失去了目的性，仿佛受着某种神秘力量的指引，在做一件完全没脑子的事。
她直接来到房间门口，扭开门把手，用力推开了门。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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