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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的病好全的时候,基本就到了新年。
“一定要去听音乐会?”贺故渊看着虞鱼手里抓着的那两张入场券,沉声问道。
虞鱼把其中一张入场券抽出来,拽着贺故渊的手,把那张入场券塞到他手心里。
听到贺故渊的问话,虞鱼眨眨眼,脸上甜蜜的小酒窝不经意间露出来:“要去的。”
都已经特地坐飞机飞过来维也纳了,不去不就白跑一趟了吗?
贺故渊捏着那张入场券,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默认了。
他沉默地伸出手,先帮虞鱼压下了一缕翘起来的头发,然后又帮他整了整头上歪歪扭扭挂着的小红帽。
临近新年,刘伯采购年货的兴致空前高涨,和林姨一起两个人商量着给虞鱼和贺故渊都置办了几套新衣服。
虞鱼头上的小红帽是林姨挑的,手上的白兔子手套是刘伯选的。
虞鱼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贺故渊帮他理好了帽子,才仰起头来看人。
因为是工作之外的出行,贺故渊并没有在外头穿正装,只是套了件暗色的风衣,由于天气转冷,还戴了条白色的围巾。常装的模样,让他较平日里少了几分冷沉,看起来温和许多。更新最快奇奇小说 https://m.qq717.com/ m.qq717.com/
虞鱼的目光落在贺故渊的白色围巾上,和他围着的围巾一模一样。
他歪歪头,拽着自己围巾的尾巴,嘴角慢慢弯起,软乎乎地露出一个笑来。
“走叭。”
去听音乐会。
·
虽然答应了新年音乐会的邀约,但宿沉一度没有任何心情再继续弹奏。
要在音乐会上弹奏的曲目宿沉早就已经写好,但该怎么去弹,用什么样的心情去弹,他已经弄不清了。
这些曲子曾经都是为了一个人而写,本应该也为一个人而弹,可他把那个人弄丢了。
丢得彻彻底底,输得一败涂地。
以至于虞鱼生病期间,他都只敢匆匆忙忙地看一眼,在望见守在床边的贺故渊的时候,甚至连迈进病房的勇气都没有。
宿沉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虞鱼,看着他高高兴兴地同贺故渊说话,看着贺故渊温柔地在他额头落下吻。奇奇小说全网首发 www.qq717.com
嫉妒像烈火烹油,但苦涩却让他心底发凉。
宿沉几乎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日子,宿寂的出现才打破了这样荒芜的状态。
“不是要去音乐会,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让妈妈怎么想!”
宿寂的脸上难掩失望,他看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颓废的弟弟,又耐下心来劝人。
“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我和爸爸已经让她失望过了,只剩下你了,沉沉。”
宿沉冷淡的眉眼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阴影,他嗓音沙哑,语气轻地仿佛呢喃:
“我知道。”
他捡起散了一地的琴谱,摸了摸难得主动凑过来安慰他的小棉花糖。
虞鱼曾经也喜欢这样摸棉花糖的头,觉得它毛茸茸的很好摸。
宿沉站起身,看着手上的一叠琴谱。
就当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为某一个人的演奏。
·
维也纳的□□富丽堂皇,虞鱼把头上的小红帽还有手上的毛绒手套摘下来,和围巾与外套一起送去寄存。
然后便和贺故渊一起按照宿沉寄给他的票去找座位。
环绕剧场的众多小包厢里,属于他们的是最中间的位置,视野很好。
宿沉站上舞台的时候,几乎第一时间就锁定住了那个他亲手给出去的包厢。
他的目光越过虚空,裹挟着炽热的温度,像是不顾一切要燃烧殆尽的火。
贺故渊皱起了眉,冷肃的面容显而易见地阴沉下来。
他还是不应该对鱼鱼妥协,这种无聊的音乐会不听也罢。
虞鱼若有所觉地偏过头,看向似乎不太高兴的贺故渊:“贺先生?”
贺故渊沉沉地应道:“嗯。”
他还沉浸在不快的情绪里,没注意到虞鱼慢腾腾地挨到了他身上,猝不及防地被人扑到怀里。
贺故渊下意识地低头,撞进虞鱼亮晶晶的眼睛。
“我有点冷。”虞鱼的语气有点儿委屈,他伸出微凉的指尖,把冰凉凉的手指都塞到贺故渊手里。
他一向耐不住寒冷,虽然大厅里的温度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已经算得上舒适,但他的手指依旧是冰凉的。
贺故渊握住虞鱼的手,把细白的手指裹在掌心焐着,鼻尖萦绕着虞鱼身上浅淡舒服的香气,心里慢慢安定下来。
他的目光冷冷地瞥过去,和宿沉的相交汇。
宿沉礼貌般地笑了一下,像是对着贺故渊,又像是对着大厅里所有的听众。
他坐在钢琴前,落下了第一个白键。
优雅流畅的乐曲淌在大厅里,带着温暖与些许的小俏皮。
有不少人已经认出了台上的演奏者。
“那喀索斯?”
“那喀索斯居然回来了?”
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东方脸孔曾给许多的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他们也有好多年没有再看见过了。
“曲风是不是变了不少?”
宿沉以前的曲风是激烈的,带着少年人的锋锐,像是把寒光闪闪的利刃。
可现在他指尖流淌的,却是再温柔不过的心绪,像是情人之间娓娓道来的告白与爱恋。
像是初春里第一个冒出来的花骨朵那样温柔。
这朵曾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今天终于慢慢地盛开,用它绚丽的花瓣昭示着再难掩盖的心思。
在台下的观众听来,宿沉简直就是明晃晃地宣扬自己心有所属。
没有人不好奇,让这位傲慢又才华横溢的年轻音乐家栽跟头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直到宿沉的演奏结束,还有不少探究又好奇的目光试图穿透幕布,紧紧跟随宿沉的身影去探寻答案。
可惜厚重的幕布把所有的视线都阻挡在外,众人也只能遗憾心痒地收回目光。
·
宿沉在后台见到了虞鱼。
对方穿着白净修身的衬衫,望过来的眸光清亮动人,大概是病过一场,他比之前更瘦了一点,那一小截下巴尖尖薄白脆弱,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鱼鱼。”宿沉轻轻地喊了一声。
虞鱼眨了眨眼睛,软乎乎地应声:“嗯。”
宿沉捏紧了手:“音乐会,还听得高兴吗?”
虞鱼点点头:“你弹得很好听。”
“以后也要继续弹呀,会有很多很多人喜欢你的。”虞鱼认真地说。
宿沉哑声笑了笑:“好。”
他深深地看了虞鱼一眼,清冷的眼眸里带着些许复杂的情绪。
但虞鱼没想太多,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刚刚贺先生捂热的手又开始慢慢凉掉了。
“我要走啦。”虞鱼对宿沉说,他挥挥手,“再见。”
他说完,便小跑着走掉了,一边跑,一边时不时地往自己的手心里吹热气,看样子是冷得难受了。
宿沉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才慢慢地低声道:
“再见。”
宿沉闭了闭眼,转过身,向后台的休息处走去。
走廊里偶尔有其他乐手路过,宿沉颔首示意。
他走到自己的独间休息室前,打开门,却发现里头已经有了人。
男人的背脊像是被长年累月的疲惫压弯了,脸上也不知何时添了许多细小的皱纹。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板着脸,总是一脸严肃,只有在妻子面前才会显露出些许的温和与柔情。
只可惜在母亲过世后,宿沉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对方的笑脸。
“爸。”宿沉叫了一声。
宿成海的嘴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沉默良久,才慢慢地出声:“我不会再拦着你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他很低很低地叹息了一声:
“沉沉,回家吧。”
·
贺故渊就守在大厅门口等着,一见到虞鱼像颗小炮弹似的冲出来,就自然而来地张开手把人抱住,然后帮他穿好了暖和的棉衣,围巾、手套和小红帽也都一一帮着虞鱼戴上。
“别跑那么急,小心摔倒。”贺故渊无奈地说。
虞鱼的脸颊因为跑动而微微泛红,他仰着头,明眸弯弯:“没关系,贺先生会接住我的。”
贺故渊微微勾起唇角,他牵着虞鱼的手,轻轻捏了捏软绵绵的兔子手套。
“对,我会接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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