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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自己被骗了。
离开战国大将办公室, 顺势被邀请到波鲁萨利诺准将办公室的我,参观一圈所谓海军精英的办公场所之后,猛然惊觉自己上当受骗。
事情要从头说起
战国大将用来砸痞子男波鲁萨利诺脸的卷宗袋,其实里边装着弗雷德里克加文的履历档案, 属于一级机密。
于是,千辛万苦才得到资料的痞子男, 迅速回他自己的办公室研究。
同行的还有他口中的同伴, 帽子男萨卡斯基, 至于他信誓旦旦要等的杜兰德尔, 绝密资料在手的这男人立刻改口说,没关系没关系杜兰德尔那家伙知道去哪里找我,这样。
s这里原来是海军本部之内, 战国大将的辖区, 嗯果然是我睡着的时候, 被他藏在披风口袋里夹带入内了嗯
又, 战国大将的办公室和痞子男的办公室就同一幢楼, 大将在顶楼,准将先生就在楼下, 据闻这是得力属下才有的待遇哦
再s偏题了, 此等八卦小道消息来自痞子男的解释自吹自擂, 实际上毫无根据,我表示可信度未知, 需要每个人自己见仁见智。
言归正传。
带着绝密卷宗的波鲁萨利诺准将, 今晚注定要渡过通宵熬夜加班的一个晚上然而, 不是海军的我,为什么也会被一起拎过来
对此,波鲁萨利诺准将先生的答案格外真诚,因为娃娃是同伴嘛
他笑得很热情,俨然是信任的体现,只不过以我这些天的观察,我深深认为这男人就是拖别人下水陪他一起熬夜加班的阴暗心理,才不肯送我回泽法先生家。
以上,是我出现在痞子男波鲁萨利诺准将办公室的前因。
而发现自己受骗上当,则是在被他带回办公室,看到那堵贴满了五花八门的资料、照片,以及写着逻辑推论注解的墙壁之后。
海军将官的办公室应该是什么样的风格布置,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这位波鲁萨利诺准将这样的,绝对不是
看一眼就知道我被骗了
满满的一整堵墙壁资料都是死者的相关信息
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副人物关系图,以弗雷德里克加文这个名字为中心辐射而出,从他私人的人际关系,家庭成员的人际关系,直到嫡系心腹,列出一张如蜘蛛网般的注解。
标注得可清楚了连每个人彼此的恩怨都写着呢
我甚至瞄到弗雷德里克加文与他妻子阿尔布雷安德莉亚,两个名字之间连线的注解是贵族联姻毫无感情。
这不是很详细吗
怎么也不像从案发那天开始到今天都一无所获啊
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被骗了
惊觉上当受骗的愤怒之余,令人更不愉快的是
之前他非要做出一副受到掣肘以至于寸步难行,连续几天忙忙碌碌结果还是什么都查不到的样子,究竟什么意思
绝对是怀疑我吧甚至怀疑尤妮丝
混账亏我还为他们海军的集体智商忧心忡忡,居然骗我。
要是蛋蛋在,我一定用客服功能连续发弹幕攻击自家傻系统,加红加粗的告诉它,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
海军准将,波鲁萨利诺就是大猪蹄子
这一刻,我作为同伴之一被邀请到某人办公室里,顺便安置在一张堆满资料卷宗袋的会议桌桌面上,阴森森磨牙中。
十几分钟前我被安放在会议桌桌面某堆资料边上。
这里必须说一声,会议桌堆满了各种卷宗,好似收集的废纸,也不知具体是从哪里找出来,有一部分看着年代久远,脏兮兮的都是灰尘,还脆弱得不留神就会散架的样子。
对于偶人体型的我来说,会议桌桌面堆堆叠叠的文件堆,简直是妨碍,在桌子上我要走动都必须翻山越岭,真讨厌。
如此画地为牢困住我的罪魁祸首,正是某位宣称我是同伴的男人。
原本还算风度翩翩,回到自己的地盘立刻就原形毕露,随随便便把我往桌上一放,连个座位都没有给,直接挨着一堆卷宗纸堆随手一搁,态度和姿势都特随意,俨然是他脱掉将领披风挂在衣帽架上那样。
然后没了,他自顾自开始忙。
我表示非常不愉快,很需要某人主动贡献出他的脖子给我咬,最好能咬一块肉下来,才能发泄我心头迅速堆积的郁气。
然而,大猪蹄子波鲁萨利诺准将根本没发现我已经在拿眼神毒杀他,他正忙。
回到办公室里他就和他同伴帽子男并肩站在那堵写满信息的墙壁前,低声讨论案情,完全不记得还有第三个人。
看他们两人浑然忘我的样子,我相信,他们早就把我忘记到九霄云外去。
说好的是同伴呢
如此待客之道真叫我如鲠在喉茶水呢点心呢虽然偶人可能不需要吃东西,可是你招待客人应该有的礼貌呢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吗
我很不开心。
本着我不开心了你们凭什么开心的阴暗心理,此时,森森盯着某人看了许久的我,决定有机会一定往大猪蹄子脑袋上泼一盆冷水。
嗯所谓乐极生悲,我觉得他很有必要了解一下。
当然不是现在,现在做不到泼他冷水,因为我暂时没有胜算,如今看也知道,痞子男他们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智障,他是演戏骗我。
几天来我被拘束在尤妮丝身边,和尤妮丝一起处于海军的全方位监视状态,我才是真正对他们海军的行动一无所知。
战国大将一系究竟是彻查一切还是被掣肘寸步难行,到底我也只是通过痞子男的反应猜测,没想到他骗我。
现在回想,他实际上演技拙劣,之所以成功是我小看他。
我小看了他甚至战国大将一系,认为他们被贵族派系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甚至,是被他,被波鲁萨利诺准将迷惑。
他的态度混淆我的判断,我居然忘记,实际上尤妮丝和我一开始就被海军列为嫌疑人,尤其是偶人军团恶名昭著,我更应该是海军嫌疑名单的重点。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麻痹大意起来明明初次见面那天,我对他们如同他们对我,彼此间都是满怀敌意的啊
果然是因为他吧
如今的波鲁萨利诺准将,未来的海军黄猿大将,是他一直戏弄我,总是以暧昧不清的态度对待,时时牵引我的情绪,最后让我认为,他仅仅是个油嘴滑舌又轻浮的家伙。
混账欺骗女人倒是非常熟练
居然用温水煮青蛙的手段,巧妙替换我对他的定位,连带影响到我对海军的判断。
到得此时,被满满一墙壁外带一桌子证据打脸之后才恍悟的我,恶劣心情再次加重。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管是海军海贼都不是好东西
内心默默将某人的黑名单排位往前升级好几位,几乎要赶上前一个任务里捅我一刀的夏洛特佩洛斯佩罗。
顷刻间,越想越觉得某人面目可憎,为避免自己感情用事忍不住扑过去咬他,我迅速转开视线,强制压下心头幽幽烧灼的怨气。
算了自觉短时间内报仇无望,我不得不这样安慰自己,被骗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至少,这男人在欺骗成功之后勉强愿意合作。
嗯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旗鼓相当
我小看他们,当我被骗之后,想来对方也认为我有点蠢,如若不然,他不会决定联手。
他查了贴满一整堵墙壁的信息,是这几天之内完成的吧今天匆匆忙忙找到我,为的是得到我掌握的秘密,而我恰好也需要海军手中的资料。
按照痞子男的糟心作风,之后,双方互惠互利之余一定免不了继续尔虞我诈。
嗯我最喜欢坑人了。
出于私人恩怨的报复总能等到机会,不急于一时,结局还没到。
所以就目前来说,比起咬某个欺骗我的男人,我还是先研究资料,机会难得不要浪费。
痞子男他希望从我这里挖掘某些秘密,合作是妥协,哪怕暂时他也势必让我查看海军的资料,我想看他没有借口阻止。
海军的资料我对弗雷德里克加文不太感兴趣,偶人军团的资料倒是可以看一看。
嗯不过杜兰德尔尚未出现,我表现得太急切是不是会让痞子男觉得那是我的弱点
果然还是装若无其事,免得他抓住这点设下什么陷阱想了想,我暂时将注意力放到目前应该关注的地方
原本我是想要那本相册,不过它现在正被痞子男拿着所以,我选择拖过离自己最近的这个牛皮纸卷宗袋。
它就是战国大将丢到痞子男脸上的那个,应该蛮重要,不过又被他随意丢下到现在,我认为痞子男当时要的或许不是履历卷宗,他要的应该是战国大将的态度。
他需要战国大将正式授命他调查密室里发生的事。
他如愿以偿了那堵贴满资料的墙壁,先前的调查重点应该是弗雷德里克加文的社会关系,想来他们试图解析从中找出凶手,甚至找出击溃以死者为中心的贵族势力。
到此时方向却有所改变,因为密室里藏匿的东西也足够他们达成目的,只不过那对整个海军阵营也是伤害,而已。
战国大将会同意,对他们来说是风险。
战国大将他们一系不算坏人,真的。
当然,我有所触动是一回事,记恨痞子男是另外一回事,两者之间完全没有冲突。
因为这袋没用的卷宗会放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一定不是偶然。
讨厌的男人。
波鲁萨利诺准将与他同伴帽子男萨卡斯基,两人仍然沉浸在讨论中,见他们暂时无暇分神的样子,于是我慢慢打开卷宗袋,又花了点时间努力抽出里边的文件。
它其实不多,只有几张薄薄的纸页,最上边是一份履历
属于弗雷德里克加文,有他的家族信息,婚姻状况,出生日,以及简短的军旅履历二十一岁入职海军,终年五十二岁。
标注着出生年月与死亡日期的文档,加盖着赤红印章,殁。
我对死者的血统身世如何显赫毫无兴趣,这张资料唯一有点兴趣的就是年历法它属于这个世界的特殊纪年,死亡日期是海圆历壹肆玖伍年也就是说,今年是海圆历海圆历壹肆玖伍年嗯这样算来,也不知童话岛是海圆历哪一年
如果有机会,我倒有兴趣查一查。
不过算了,不是现在。
转念间收起那点暂时无意义的念头,于是草草看一遍就翻过页。
之后继续往下看
后几页同样记录得很简略。
加入海军那天起职位就是本部少校,之后每一年军衔向上升一阶,第六年升任本部中将。
他在马林弗德呆了整整十年,三十一岁开始被任命为支部最高指挥官,前后驻守三个海军支部,五十一岁回到本部,几个月后即将升任海军大将。
一个月前,渡过五十二岁生日不久死亡。
嗯没有花太多时间就看完履历,到这里,我对弗雷德里克加文的仕途无比顺利一事,表示非常感慨,别的不说,如此毫无波折果然是贵族出身光环加持。
超过三十年的军旅生涯里,他没有任何值得记录的功勋。
身为军人,没有任何军功居然也平步青云,怪不得案发当日我会听到那种态度的风言风语,说他是一个从来没有那时候省略掉的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吗
看到如此清白无暇的履历,我嗯也算解开某个困惑。
接受任务那天开始一个月时间,接触死者的时候我就非常奇怪,一个海军高官甚至即将升任大将,怎么如此无能。
别说战力,连基本的脑子也没有,哦不对,政治手段倒是有,党同伐异,坑壑一气,栽赃陷害,这些鬼蜮伎俩用得很纯熟。
可他是军人,政客的手段用在军队里怎么可能让他逍遥这么多年,是靠着贵族出身让他有亲卫部队和庞大智囊团才上位的吧
因为利益他的那些心腹聚集在他身边,也因为贵族的利益一致,让和他相同出身的那些人试图将他拱到海军大将的位置,借此掌控军队。
那样,只有恶心的性癖好,狠毒又下流,与畜生无异的男人
啧了声,我扔开手里攥着的纸页一角,抬高眼睛,视线对上痞子男波鲁萨利诺打量的目光。
他我之前就说他是故意把卷宗放在我附近,现在果不其然他在我研究资料的这点时间里转身回到会议桌边,很显然不是要取什么资料,更不是打算阻止,而是静静旁观。
此时见我瞪他,这男人居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随即开口,“耶这可是绝密资料呢现在看出什么了吗”
言语间飞快瞥了眼被我一脚踩着的纸页,眼底锋芒一闪,“娃娃你不是海军,看了它们对外可要守口如瓶哦我可担着干系呢”
“从驻守支部开始查起。”我懒得理他的演戏,索性回答得很坦白,“那十年他在马林弗德大概做不了什么,毕竟,这里是海军本部。”
“相册当中的受害者,调查范围圈定在他驻守的几个支部。”
“当然,恶习之所以养成,最开始的肇因,你们恐怕查不到了,那一定属于弗雷德里克家族的内部隐私,除非他妻子愿意合作。”
弗雷德里克加文进入海军那天开始呆在马林弗德十年,我相信那期间他没有或者该说不会在海军本部所在地作恶,因为他做不到滴水不漏。
哪怕是贵族,那等恶心行径被察觉,他的仕途一定不是履历上那样一帆风顺,毕竟,与畜生无异之人是少数,绝大多数人类都有人性。
而虐杀恶习的养成一般而言与人出身有极大关系,不过他是贵族,海军恐怕力有不迨,除非他的妻子愿意合作。
阿尔布雷安德莉亚,那位夫人一个月来我没见过几次,完全不了解,可她的态度颇微妙,算是直觉吧
她丈夫的恶心行径,她很可能隐约察觉。
说话的同时我仰高着脸,细细留意痞子男的反应他低眉敛眼,神色不为所动不过也难怪,我想他也早就想到这些,能骗过我的男人,脑子傻不到哪里去。
想了想,我说出一个可能性,“他一定有帮手,并且很可能是与海军无关之人。”
“要收集那些”到这里沉默一瞬,我闭了闭眼睛,藏起眼底险些溢出的恶念,才接着说道,“受害者,要把小女孩带给他,不是海军的人行动才更方便。”
“啊对了,你们海军确确实实没有听闻过风声吗”
我向他确定之后,得到很肯定的回答没有之后,“那也可能与黑帮人口贩子无关,因为涉及黑市的事怎么都不会没有风声泄露。”
“连续性的虐杀特定人群,已经是行为模式,如果透过黑帮多少会被察觉,那些掮客鼻子比谁都灵敏,而海军的情报部门又怎么可能没有风闻”
“所以,除了迪丽拉,那二十年期间还有别人是中间人。”
到这里我安静下来不再继续说什么,他小心的从我脚下抽走那份履历,拈着手中的资料随意翻了翻,随后,眼角余光似是不经意瞥过来,“迪丽拉”
“查不到她的资料像是凭空出现,随着那位回到马林弗德,身份与资料一片空白。”
“不过”
一瞬间,这男人的眼神与语气仿佛都意味深长,微妙的停顿几秒钟,转身走开几步,去他同伴那里取回相册,之后折返他将那本满是受害者照片的相册放到桌面上,就在我眼前,随即翻到最后一页
“有个东西让你看,娃娃你看过之后告诉我,觉得眼熟吗”
“嗯”我愣了下,因为这人之前的行事,现在我不得不以最大的恶意来猜测他的目的看什么又什么卖关子
目光放低,顺着他指尖所指定神看了眼,顷刻间我猛地睁大眼睛,“尤妮丝”
这是张夹在最后一页,相册封底夹层中的照片相册封底被割开了,照片是他从那里边翻出来,不用想也知道,他是看过又重新塞回去吧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照片当中两个小女孩,手挽着手站在镜头前,背景是一处繁华街道,有气球和小丑,似乎是某个游乐园。
而其中一个小女孩是尤妮丝
她怀里抱着一个娃娃,无忧无虑的笑着,比起如今比玩偶只多出一口气的尤妮丝,照片里的小女孩天真无邪,看起来就是被娇宠得不谙世事。
可
“不是哦只是长得很像而已。”这男人很快否认了我之前的判断,指尖抽出那张相片,将它翻过来,“拍摄日期是海圆历壹肆捌壹年,马尔维纳斯岛距今十五年时间。”
“马尔维纳斯岛”我愣了下,迅速扭过头瞥了眼被他丢在一旁的那份资料,“时间和地点都对得上,十五年前弗雷德里克加文”
“正是那个海军支部的最高指挥官。”他悠悠的接下去,指尖抖了抖照片,哼笑一声,“十五年后是谁又为他找到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儿”
我眯起眼睛,飞快盯了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俯低过去一把按住他多动症似的手,强硬地转回来,最后一脚踩住他拈着的照片一角,冷冷的说道,“你或许不知道迪丽拉的长相。”
“她就是照片中另外这个女孩。”
一张照片两个女孩,另外那个化成灰我也认得
十五年前被拍下收录在相册之中,为什么迪丽拉活到十五年后,甚至助纣为虐
呵呵呵多么微妙。
更讨厌的是这个混账男人什么时候割开相册夹层找到照片,我之前根本没有见过这张,居然又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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