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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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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拖着竹子做的拖车去找茅草,在低洼的水坑里有类似的植物,长长的叶片从根部出发,茂盛的像从来没有脱过发的头顶。

    它们还长了长长的穗,就像红红的蜡烛,是在竹林的下方发现的。低洼处的泥地里到处都是。它们的叶子柔韧,干枯的叶子和柔韧的叶子共处,一片和谐的景象。

    她准备了拖车,还有竹子做的棍子。翠绿的仿佛是碧玉做成一般,两头是竹鼠啃噬的痕迹,不过手腕的一半粗细。

    走累了可以用来当拐棍,还可以担柴,还可以打草惊蛇。

    除此之外,她就准备了一块扁平的石头,边缘锋利,差不多是一个斧头的形状,除此之外,也就只剩下一把小小的工具刀。

    她拖着竹排小车走在路上,此处已经被她走出了一个山路,身后跟着一个小猫。

    她边走边敲打着路边的杂草,就好像在告诉路上的动物,我来了,你们都给我退下。

    上一次,她静悄悄的走在路上的时候,半道里突然窜出来一条蛇,于是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纷纷受到了惊吓。最后还是小咪将蛇恐吓走,这事儿才完了。

    韩开心觉得,如果不是小咪强势介入,她和蛇非得死伤惨重不可。

    路边的野草无论是什么,仿佛都已经进入了结果时间,有粉色细小花朵渐渐变的枯黄,露出里面黑色油亮的小小的果实。

    这让韩开心有一点点的恐慌,好像进入秋天了,夜里空气也更凉,如果继续冷下去,她就必须想办法为自己保暖。

    竹林所处的丘陵上还是一味的青绿色,她站在以前的小水坑,现在的沼泽地前,一个小小的水坑构成了完整的水生态,面前是大片的红蜡烛。还有虫鸣蛙叫。

    时不时飞起一直长嘴的鸟儿,扑棱着翅膀。

    她用竹棍试探着地面,深褐色的泥浆地面有大大小小的裂纹,捣在上面硬硬的,用手试探一下,并不沾手。

    她放心的将鞋底踏在上面,能感觉到上面是硬的,里面肯定还是水气充足的湿泥浆。

    石头很趁手,当然,如果是锋利铁斧头,效果肯定会更好。

    红蜡烛的叶片边缘非常锋利,尤其是干燥的叶片,更是锋利如刀,一不小心就会在手上割一个小口子。

    盖房子真的很不容易,已经枯黄的植株上还有红蜡烛,颜色变成了深黄的焦褐色,轻轻一碰,絮状的毛毛就飘散。变得膨大无比。

    小咪蹲在岸边,毛茸茸的一团,她时刻能感受到小咪的注视。东升的太阳给小咪蒙上了一层光亮的剪影,它的耳朵动来动去,难得有这么安静,不去捕猎的时候。

    韩开心的心有点宁静,细风吹着这一片沙沙作响,她耐心的将自己砍掉的叶子整理成缕,黄的和绿的交织在一起。看着已经堆了很多,上手的时候却轻盈的不像话。

    如果将这些长条的叶子盖在房子上,雨水滴在上面,就会顺着叶片流淌下来。只要盖的足够厚实,水滴就不会渗透下去,在没有到达泥层之前,就已经全部掉到了地上。

    当然这只是美好的设想,她将那些轻盈的叶子捆成一捆,堆放在竹排上面。

    阳光依然非常的炙热,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将红蜡烛扳倒一片,垫在下面坐着,越往泥坑的深处去,里面越湿润,叶子也更加的高大。

    这一片低洼处,像一个小小的池塘,如果是在雨水丰沛的时节,水资源应该很丰富。

    她逐渐在泥坑的中间开出一条小道,越往里走,见到的水生物越多。地面上有小小的泥螺,堆成一堆的尸体,壳已经干了。

    小咪也从岸上下来,坐在离她不到半步的地方,唯一不变的是,它依然在晒着太阳。

    韩开心撸了它一把,深色的毛发都被晒的烫烫的,也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喜欢晒太阳。和她一点儿都不一样,她是专门找阴影处站的。

    她引以为傲的白皮肤已经不再白的发光,而是有一点点的粗糙,紫外线不仅仅让她合成更多的黑色素,还让她的皮肤加速老化。

    她坐在那里怔怔的,绿色在她的眼前摇动,鼻子下面有淡淡的烂泥的腥臭,并不难闻。

    就像小时候给妈妈洗藕,没有洗干净,炒菜的时候藕还有淡淡的泥味。妈妈说不怪她,是泥巴跑到藕孔里去了,不好洗干净的。

    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妈妈买的菜农处理掉的藕,被挑选过的没人要,只能便宜卖掉。

    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藕,想吃。

    自从流落到这里之后,她是什么都想吃,可是什么都吃不着。她咂咂嘴,用干活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茅草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竹排车上,摞成了小山,这会儿韩开心又庆幸自己带了小车来。单单凭借自己的身板,可没有背起来的本事,倒不是说重量,而是体积实在太大了。

    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她就停手,将切割用的石头放回包里,留着下次用。

    如果此时有一把镰刀,韩开心觉得那竹排小车上的一堆茅草,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可惜没有如果。

    她一点儿铁都没有,竹子可以用火烧断,可以让竹鼠咬断,茅草她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用不太利索的石头。

    她走到竹林里生火,小咪一到竹林里就跑的没有影子,她将土豆放进火堆,切好的大树叶包裹着的肉也拿出来,慢慢的烘烤着。

    最后一个椰子也拿出来,钻孔之后放在一旁。

    椰子肉里面纤维足够,肉能补充蛋白质和油脂,土豆则是补充淀粉,她这一餐安排的非常合理,甚至为了避免喝凉水,特意等到做饭的时候才开椰子。

    她时刻悬心着大姨妈,虽然它现在没有来,可是早晚会来,她担心身上的血腥味会引来野兽。野兽不怕她,她知道,可是一个充满血腥味的自己,对野兽的吸引力,能不能突破它们对她的恐惧,真的很难说。

    她隐隐约约觉得动物们早晚有一天发现她就是一个菜鸡,战斗力为零的菜鸡。

    就像小咪一样,小咪一点儿也不怕她。

    就像现在,小咪又叼了一个竹鼠过来,丢在她的脚边,用眼神示意她让给烧烤了。她不再多想,认命的将竹鼠的四蹄和尖嘴一踩,刀子一抹,竹鼠的血喷涌而出。

    韩开心别过头,嘴里默默的嘟囔“阿弥陀佛,下辈子一定投个好胎,争取吃别人别被别人吃。这辈子我吃你,下辈子换你吃我。”

    她杀竹鼠已经杀出了心得,喉咙割的毫不犹豫,准头也特别好,因此竹鼠根本没受什么罪。

    她将竹鼠清理干净,然后将它放在火堆旁边烤制。毛皮归她,肉归小咪,这是一人一猫的规矩。韩开心将皮毛对折,卷一卷。现在她的背包已经阅尽千帆,是一只什么都装过的背包。

    尽管如此,她还是卷了绳子,将没有毛的那一面尽量捆扎严实,不让它露出来,留着以后再处理。然后扔进背包。

    小咪并不关心除了肉以外的东西怎么办,坐在离竹鼠肉非常近的地方监视着。

    韩开心将掏出来的内脏埋的远远的,不然下次再来的时候就会闻到臭味。对死去的竹鼠来说,也非常的不体面。

    她回来的时候就见到小咪坐在那里等待的背影,见到她回来也只是喵了一声,然后继续转头看着肉。韩开心觉得十分好笑,掏出手机咔嚓一张照片,手指翻动无意间看到之前的照片,小咪居然长了这么多

    猫咪的寿命本来就不长,生长期更短,一天一个样也很正常,让韩开心讶异的是,小咪似乎长的也太快了一些,现在就有一个成年猫的大小。

    她观察了一圈小咪的样子,它的头身比还在幼年,猫脸也还是幼年猫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可爱。据说所有动物的幼崽,包括人类,他们的幼年体都是十分可爱的,宽大的脑门,较大的头身比,一切都那么的萌萌哒。这样他们的长辈面对哭闹的、只知道讨要食物的幼崽们,就会多几分耐心,大大的增强了幼崽们存活的几率。

    小咪浑然不觉自己被琢磨过一遍,闻到香味就开始喵喵叫。它不用吃特别熟的东西,韩开心将竹鼠肉取下来晾在一边,等待猪肉和土豆都熟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开饭。也不管小咪已经撒娇了好大一会儿。

    小咪吃饭的时候是个急性子,却又受不了烫,韩开心只能狠心让它急一会儿。

    吃过饭,韩开心又在竹林里挖出几个竹笋,然后拉着小车回了盐碱树。树上一个泥巴糊的树屋,上面的泥土已经半干,呈现出偏白的姜黄色。

    树冠如此浓密,被太阳晒的机会少的可怜,想让它自然干有点儿困难。

    韩开心真的怕了大雨,之前的两次是运气好,没有冻出病,下一次又是什么情形韩开心也不敢确定,但是,她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再淋雨了。

    在建成树屋以前,房子是她的一个美好的想象,那应该是终年翠绿的,形状优美,还有窗户和门扉。建成之后,所有的期待都落了空,翠绿是不可能翠绿的,她甚至没有本事建造一个垂直的墙体,没有钉子,固定困难。没有锯齿,建筑材料上面黑溜溜的都是她火烧过的痕迹。

    为了遮雨,翠绿的竹子上面糊了一层泥巴。

    虽然外观很丑,可是它的里面还是十分宽阔的,没有窗户,有一个既当门又当窗户的栅栏。站在里面能直起腰走两步,仅仅是两步。

    不过遮风挡雨是足够,反正平时她又不呆在里面,只是睡觉加放点东西,这个大小就已经足够。

    房间里面有泥巴和竹子的香味,还有潮湿的味道,为了加快速度,她在生火做过饭之后,将碳火放在薄薄的石头上面,运到屋子里去。

    房子上面的泥巴干了之后她才准备进行下一个步骤,潮湿的地方是不利于人类生存的,在海边的人容易得风湿就是这个道理。她怕年老时的疼痛,还有现在的不便,在潮湿的空气里呆着,总感觉整个衣服上好像都有一层朦胧的水气,湿乎乎粘哒哒。

    她将碳火放在房间的正中央之后,出去,满意的关上门。那些水气应该会随着这些热量而跑走的吧,跑走之后就再在表面糊上一层湿泥,然后沾上茅草,再去一去湿气就可以住了。

    韩开心有理由怀疑,现在的她大姨妈一直不来,是受到了那两场雨的影响。地上还剩下一半的碳火,木柴已经燃尽,她从灰烬里扒出两个土豆,土豆是吃多少次都不会腻的东西,对她来说,在学校里吃食堂菜,吃那么多次不削皮的土豆,回到家里,依然可以吃炒土豆丝吃的津津有味。

    她还做了红果子的汤,俗话说的好,以形补形,她的大姨妈没有来,可能就是缺血的缘故。红果子的季节已经过去了,她路过那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翠绿,她没有赶上最后一季的采摘。

    今年的红果子应该没有了,这种果实变成了吃一点少一点的东西,她毫不吝啬的煮了一大锅,完全是为了大姨妈。

    吃过饭之后,她用竹筒里存的水将锅和筷子都刷了刷,将脏水倒的远远的,如果不倒远,就会产生异味。

    然后对着剩下的余烬发呆,韩开心不得不承认,她对自己没来大姨妈这事非常的在意。自从有这件事以来,都是二十八天的周期,从来没有迟到过的生理期,突然迟到,她觉得很不爽。

    虽然她好像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卫生纸大概只剩下最后四格,她身上的纸张也只剩下笔记本。她抚摸着下腹,那种感觉好像来了,每次大姨妈之前都会有的感觉,不是疼痛,好像就是有一点儿不一样。

    想什么来什么啊韩开心开始惊慌,她没有纸了什么都没有准备网,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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