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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如玉矜一笑6
师父自酿的果子酒,花酿从来不让他喝,说是他没有成年,要是知道自己不但喝了,还把他酿酒秘方都学会了,而且如今已是千杯不醉会是什么表情呢定是又恼又不舍得拍拍自己的脑袋。
他不知道自己笑了,但萧戎歌却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以来他见过剑潇笑过五次,第一次是君山花下会剑时,他自以为必胜,合剑入鞘时,那一笑自信而孤傲,如飞翔九天的鹰,徜徉天地,光芒万丈。那时他就差点因为这一笑而错失了先机。也因为那一笑他突然决定不杀他,而是要收伏这个骄傲卓绝的少年。
第二次是那晚在荷塘竹筏上,他看着自己脸上被蚊子咬得包时,孩提般纯真单一的笑。也是那一笑迷离了他的眼,让他此后想起他那劲瘦的肌骨时,都如此的羡念垂涎。
第三次笑是在他答应将东音西律交给他的时候,他红如梅花的唇轻勾,萧戎歌那时觉得他的笑都带着颜色的,就如他身上火红的枫衣,放肆妩媚,妖娆邪魅。
第四次是他与白薇在一起时的笑,那样欢快舒心,如
知己重遇,如稚子欢对,便是那笑令站在远处观看的流苏和他那么妒忌,而流苏便是因为那笑义无反顾的为其身死。
而这一次他的笑却是浅白的,眉角眉稍都卸下往日的冷漠防备,萧戎歌那时然便觉他像一把折扇不经意间被人打开,扇面上画得是一朵暗夜里的一朵白莲,在折扇打开的那一瞬悄然绽放,洁净无瑕。那么隐秘,不动声色的美却让蓦然发现它的人惊为绝色
萧戎歌忽然很文艺的想到一句话他莞尔一笑,使万丈红尘黯然失色
便是这笑使萧戎歌在以后的十年里,自甜却又自苦的沉沦,如嗅罂粟,欲罢不能。
“往年你和谁过年”他突然出声,剑潇毫无防备脱口而出,“师父。”
萧戎歌桃花眼便是一眯,那么刚才他那一笑是因为他师父了是想到什么样的事令他笑得那么温暖幸福便是看到梨洁剑凌的时候,他脸上也从来没有那么温暖的笑。
流苏问他心是否有人时,那一声“是”一直哽在喉,探子报来的消息,剑潇从三岁随云舸入山,此后二人一直住在山谷中,一年回家两三次,性情孤僻从未接触过外人,更妄论
女子,他所爱的竟不是女子,那么是云舸
萧戎歌被这猜测吓得一抖
江湖人一向最是尊师重教,师徒相恋是武林的禁忌,更何况还是师徒之间的断袖之恋,如果传出去只怕剑潇会身败名裂也未可知他一向最不齿断袖之癖,觉得十分龌龊不堪,而想到剑潇,情绪竟莫名的复杂起来。
“云舸”他知道江湖上的禁忌伦常剑潇并不在意,只是什么样的男子竟连剑潇这都忍不住动心好奇之下竟还有些酸闷
“家师名讳阁主慎提。”一时恍惚出口剑潇已警惕起来,萧戎歌是个极懂人心的人,他从来都是趁你最不戒备的时候问出最关健的问题。
萧戎歌眉眼一挑,饶有兴味,“哦他只能被你供奉于心是吗”
对他的阴阳怪气剑潇选择忽视到底,端起桌上的桃花酿一杯一杯的饮着。萧戎歌一惯懂得让别人如何识趣的,此时自己竟有些不识趣,戏谑道“云舸,驾舟云外,浮游天地,当真是个潇洒的名字,不知人可如名”
师父的名字被人如此戏谑的说出剑潇不怒是假,酒盏
重重一放,拂袖而去。
萧戎歌心里大怒,表面却不动声色,“事了拂衣去,也是你那师父教你的臭脾气么”他最恨得便是他这一点动不动甩脸色给人看很了不起么
剑潇并不理会,他一向是“一言不合,一拍即散”的人,没兴趣与他磨嘴皮子。
萧戎歌也不挽留,听他浅吟低唱般的对身边人道“这酒剑公子不愿意喝,去请愿意喝的人来。”意味深长的话令剑潇脚步一滞,愿意喝他酒的人太多,而他此时所指的是梨洁
大过年被他留下已是极晦气的事,竟还遭威胁,剑潇胸中闷气如火山喷发,鄙夷的看着他,“你就只会利用女人吗”
一语勾起流苏的恨,萧戎歌倏然起身,拉着他便向白楼走去,“女人还有一点好用,你却不知道。”声音竟是阴魅低邪的,剑潇疑惑,欲挣开手被他死死扣住,竟一路半扯半拉的到了白楼。
“你到底要干什么”竟来到他的寝居,这萧戎歌到底是什么意思
却见他悠然落坐,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菜,他斟酌了一杯,眉舒便进来了,一惯低眉顺目的她竟若有深意的看了剑潇一眼,这更令他不解。
眉舒已欠身恭敬的对萧戎歌道“已经装扮妥了。”
萧戎歌便笑了,看着剑潇的眼神越发阴柔暧昧,剑潇心头极恼,可被他一眼看过来竟有些脸红耳赤。果然是萧戎歌,风月场中的老手。
“嗯。”他略一点头,眉舒轻轻击掌,但见帘幕一卷,一只雪嫩的手伸了出来,因是过年帘幕换成了绯色,那双雪白的手竟像一只小狐儿娇羞羞的从桃花丛里怯步而来剑潇心里不由好奇这个手的主人是怎样一番绝色。
帘幕缓缓卷动露出螓首,远峦翠嶂,云霞堆叠,剑潇终于明白为何女子的发髻又称为“云鬓”。而后是眉,是眼剑潇只觉自己不是在等一个女子露脸,而是在看一副画展缓慢打开,那种心情像矮小而渴慕长高的小孩子立在夕阳中,等待时光将自己的影子拉高拉长,无限期许,又心急火燎。
萧戎歌却没有看那个掀帘的女了,他在看剑潇,不是因为事先见过那女子而不惊奇,因为在他眼中剑潇此时的表情比任何一个美色都要动人。他可以淡漠成人间烟水,却绝止不
了对美色的惊艳。
剑潇,你那么为他守身如玉,今日却破不破戒呢
“见过阁主、剑公子。”女子款款行礼,一举一动,优雅十足,魅惑十足。
萧戎歌不咸不淡的一挥手,女子起身,然后眉舒恭敬的对剑潇道“剑公子请坐。”剑潇便在萧戎歌对面坐了下来,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眉舒便又招呼那女子坐了下来,自己也在萧戎歌身边坐了下来。
“叫什么名字”萧戎歌撩了一缕眉舒的发,在指尖绕啊绕,漫不经心的问。
女子恭敬一礼,“侬家没有名字,望阁主赐名。”
他看着剑潇笑得莞尔玩味,“你今属剑公子,伺候好了他自然会给你个好名字。”
女子殷勤的斟了两杯酒,笑靥如花,“侬家敬剑公子一杯。”
剑潇向来对男子冷漠,对女子却恭敬有礼,推拒不得于是饮了杯。果然对女人毫无防备啊萧戎歌的眼神不禁幽魅了下来。
“公子竟喝了酒便赐侬家一个名字可好”女子手搭在他肩上,低语呢喃。
女色当前剑潇除了别扭她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外,容色竟丝毫不变这真是提到“亲热”两字便脸红的剑潇么萧戎歌不禁疑惑,还是他真的好男风,对女人没有感觉
想到前几次自己拉他手时他绯红的耳廓,第一次招他入寝居时他看到自己后一退而出,和那次不经意间的唇齿相触萧戎歌喉节耸了耸,耳根竟也露出可疑的红晕。
眉舒若有深意的眼若有若无的看了二人一眼,不动声色。
剑潇终是忍不住拿开女子的手,看了看她与眉舒略为相似的眉,“眉峦。”
女子巧声娇笑,“眉如远峦。果然是个好名字呢。眉峦再敬剑公子一杯。”剑潇再饮一杯,两杯入喉忽觉腹中一热,紧接着那热如火般蔓延至全身,心中顿时一紧。
萧戎歌给他下药了这酒盏里到底是什么药眼神冷利置疑的瞪着他,却不知那一眼令萧戎歌心头又是一窒
他白皙的脸泛出淡淡的红晕,桃花般的唇上尚沾着酒水,双眸冷利的瞪来却掩不住欲醉的神色,却更引起人禁忌的
欲望想要给他逼到绝境,想要打破他眼里的冷利,让欲醉的神色如流水般涌出
“剑公子似乎醉了。”眉舒在萧戎歌耳边低吟浅语,如一盆冷水兜头泼下,他蓦然从惊艳中醒了过来他忘了今晚的目的,方才那一刻他全忘了
“既然如此剑潇便在这里休息吧。”说着优雅起身,揽着眉舒悠然而去。走到门帘之处却忍不住回首,见眉峦的唇已不轻不重的啮咬着他的颈窝,一路逡巡至他桃花清露般的唇他只觉心里又升起一阵酸闷,竟突然后悔让眉峦在他酒里下春药。
而剑潇此时正冷利的看着他,那冷利渐渐的变成压抑的难奈,像一只兽几欲破体而出。
眉舒没有说话,轻轻的摇了摇他的手臂,萧戎歌没有反应,再摇了摇,他依然与剑潇对视,两人的目光都剑,有磁性的剑,绞在一起。
眉舒眼里忽升一丝悲伤,为自己,也为萧戎歌。他没有发现他自己一惯警觉,便是别人眼珠子转一下他也听得见。更没有发现无论何时何地,他走的时候从来没有回过头。最重要的是,他那么有洁癖的人,就连随侍身侧的她都不让在她床
上坐一下,今晚竟让给剑潇与一个女人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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