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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歌一阙剑潇潇2
“那刺竹可是东之瀛国的品种,极是稀少”数了数这竹筏上的竹子,顿时语无伦次,“你你砍了十棵”
剑潇惭愧,“嗯。歉”
“我养了这么些年才养出来十二棵,你倒好,一下就砍了我十棵,剑潇啊剑潇,你你你”刚才还说这竹筏小了,幸好他做得小一些,不然他那些宝贝不是要被他砍完了
剑潇也郁闷了,他平生做事谨慎,第一次不谨慎竟然就把萧戎歌的宝贝给砍了,哎,这也真是“剑潇愿以青剑赔偿阁主。”
萧戎歌心痛得半天不语,良久才道“好在你还给我留了两棵。算了,不知者无罪。”
这么轻易就放了他剑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事实上萧戎歌是那么放过他了,只是只是他却更加理所当然的靠在剑潇身上,完全把他当成一软榻了。靠在肩膀上还不舒服,蹭了蹭倚在脖颈边,倚在脖颈边也不舒服,索兴枕在他的腿上。
剑潇被他蹭得一身火,可自己砍了他那么多竹子他都没有话说,枕在自己腿上自己就不愿是不是太小气了些于是强忍着怒火不发。“阁主,现在可否起程了”划船的时候他
不会再枕在自己身上了吧
萧戎歌不紧不慢的道“再等等。”
剑潇只得再忍,又过了半晌再问。
“再等等。”
如此只到夜深人静了他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剑潇不由疑惑他要自己撑船是不是借口,这时一群群流萤在荷塘里飞过,萧戎歌忽然玩心大起,拿出怀里的夜明珠,只见珠光闪闪,一群群的流萤竟相飞了过来,绕着他们上下飞舞。
剑潇绝没想到堂堂问鼎阁的阁主,叱咤风云的人物竟是如此童心未泯,流萤的光芒照射下,他脸上鄂上的红包更加显眼,忍不住又是莞尔一笑。
而此时萧戎歌枕在剑潇的膝上,没有看身边流光舞蝶般的流萤,反而痴痴的看着剑潇的脸,流萤如梦,映照得他的脸皎然如满月,莹润如珠玉。眸如清潭,含烟锁雾,一笑之时,恍如白荷初绽,珠玉拂尘。
萧戎歌也是绝色的人物,却在那一刻觉得,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有如珠玉上的尘埃,莲下的泥垢。
剑潇觉察到了萧戎歌的目光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别扭的扭过头去不让他看自己。萧戎歌痴迷了片刻忽然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衣袖似要找什么,没找到问他,“可曾带丝帕”
剑潇摇了摇头,萧戎歌看着漫天流萤又看到剑潇,他
今日穿得衣衫又与平日不同,枫红的衣衫外面还罩着的一层红色的薄纱,眼睛一时亮了起来,“借你几块衣袂。”
剑潇尚未明白过来衣袂已被他撕了一块,“你干什么”警惕的退到竹筏尾。
萧戎歌慵慵的皱着眉,“你砍了我的刺竹,却连几块衣袂也舍不得给我么”
剑潇倒真无话可说,于是脱下外衫递给他,萧戎歌撕了四块下来,手一挥停下来的时候里外已装满了流萤,绿莹莹的光透过绯红的纱竟像成亲时点的红灯笼。
剑潇为自己的想法汗颜了一下,萧戎歌已挽好了四个灯笼,手一劈撑筏的竹蒿断成两截,他又将其中短的一节劈成四瓣,将四个流萤灯分别挂在竹筏四周,一时照得整个竹筏恍如梦幻。
剑潇到此时方明白萧戎歌为什么被那么多女人喜欢凭他的美貌,凭他的气度,凭他的成就,更凭他这些浪漫。哪个女人不期望花前月下呢倘若此时坐在船上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这厮定然又成功缚获一个女人心了
他挂好了灯笼慵慵得躺在竹筏上,以手支颐洋洋自得,“怎么样不负你的衣衫吧”
好吧是比穿在自己身上好看多了,“阁主欲何往”都这个时候了,他晚上没吃饭现在可饿得紧。
萧戎歌指了指远处的一个灯笼,“朝着那里走。”
剑潇于是开始撑船,萧戎歌躺在竹筏上悠然的戏弄着流萤。事实上挂了流萤灯笼浪漫之后却是苦楚,许多小虫子见到有光纷纷跑来,剑潇身上有药香不足为虑,萧戎歌就苦了,由戏流萤变成被虫子戏了。
剑潇见他扑打蚊虫的样子无不幸灾乐祸的想堂堂问鼎阁的阁主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被问鼎阁弟子看到不知会是什么表情
萧戎歌长期泡温泉皮肤又细又嫩,正是蚊虫喜欢的类型,不一会便被咬得受不了了,“你身上可有带驱蚊的香囊”
“没。”他从来不带什么香囊啊、玉佩啊的。
萧戎歌被咬得不耐烦忽然福至心灵,“把你的衣服脱来给我穿。”
“什么”剑潇不敢置信,那么有洁癖的萧戎歌会穿别人的衣服又想他都能在自己床上睡了,穿自己的衣服也就不为怪了。忽然又觉不对,他为何在自己床上睡,穿自己的衣服
沉吟不已的时候萧戎歌已走了过来,“再脱一件给我你也不会光着身子。”不加方才那一层他还穿了两层衣服,大夏天的他不热么萧戎歌很疑惑。
是不会光着身子,可是他有必要说得这么直接么剑潇脸禁不住就红了,萧戎歌掀唇欲语,剑潇已知道他必是又要以刺竹为名了,“那你转过脸去。”
萧戎歌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至于么都是男人他脱一下衣服至于让自己转过脸去么他那古怪的眼神令剑潇脸更红了,有些拘促的抱着竹篙。萧戎歌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一摔衣袖转过身去。
剑潇忙也背过脸去飞快的解开衣带脱下外衣,可猛然竹筏一晃,他本就紧张一不留神便被晃到水里去了而始作俑者的萧戎歌却站上竹筏上笑得好不得意。
剑潇这下真恼了,从水里一跃上了竹筏,冷着眼恼怒的看着他,萧戎歌哪是他能吓住的竟还意态闲闲的道“快点把湿衣服脱下来,我的衣服借你穿。”竟真的将外衣脱下来递给剑潇。
剑潇知道萧戎歌就是吃准了他害羞这一点才如此捉弄,因而一发狠,竟当着萧戎歌的面就将湿透的衣衫脱了下来,狠狠地摔在竹筏之上,冷冷然桀骜地看着他。
萧戎歌的呼吸猛地便是一窒。
月光之下少年被水浸湿的肌肤如冰玉般泛着莹润的光泽,时有水珠从湿淋淋的头发上滴落,划过他劲瘦、未发育完全的肌骨,像新春刚长出的笋退去了笋壳长成嫩竹,张扬着青
葱的生命力。
萧戎歌一时只觉无限羡念、垂涎着那种生命力
湿透的衣裤紧贴着腿显出他腰好腿好的身材,萧戎歌忽然觉得,无论平日里剑潇表显得多么的老成刚毅,可当脱下那身成熟的衣衫时,他也就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冲动,热血,叛逆,就像此时他脸虽羞得通红,眼光却那么孩子气桀傲的看着自己。
自己虽然一时童心未泯的去扑捉流萤,可骨子里却是成熟的。不甚至可以说是已然绣迹斑斑了。又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可他才十四岁。十一年的差距啊
十四岁,多么青葱美好的年华啊就像他的身体一样
而这个感叹一起,萧戎歌脑里竟忽然升起一个荒唐而荒诞的想法当自己抱着这个年少青葱的身体时,是不是自己也跟着青葱年少起来了这个少年美好的能令人的心都干净起来
他一时只觉喉间一哽,呼吸困难,忙转过身去,半晌才艰涩的道“你穿上衣服。”
他转过头了剑潇才长舒了口气,那目光几乎要把自己灼伤了,他再多看一眼自己真的会羞怯的跳到水里去匆匆的穿上萧戎歌递来的衣服,又将撕破的纱衣也裹在外面,才放下
心来。
这时萧戎歌已转过身,拿起竹筏上一件枫衣穿上。剑潇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脱下那件衣服以后才掉水里去的,一心急竟忘了穿自己的衣服。这厮会不会又自作多情的想些什么
果然剑潇是了解萧戎歌的,听他自作多情的低笑,“剑潇真是体贴,宁可穿湿衣也要把衣服借与我。”剑潇也懒得和他辩解,继续撑着竹篙向那灯笼处走去,早到早脱身。
渐近隐隐可见湖心一个亭子,那灯笼就是挂在亭角上,剑潇疑惑了,这个湖泊看起来并不大,何以能让自己撑了这么久的船只见湖上雾霭袅袅,烟波弥漫,这其中有阵法
那么这亭子绝不是普通之处,萧戎歌何以让自己撑船如此信任他么
这时竹筏已到灯笼数尺之外,萧戎歌道了声“在此相候”便一纵身飞到长长的走廊上。剑潇也无探索之心,抱篙立于竹筏之上静默等候。
走廊七绕八绕,萧戎歌走来轻车熟路,走了略一盏茶的功夫方到一个亭阁里,见灯光透亮,便知道已有人候于内。略一笑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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