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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过神
“你来啦”沈煊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接着挪动了一下自己刚才坐的位置，“坐吧。”把更阴凉的地方让给了方澍。
方澍坐在了沈煊左手边，是树荫遮蔽得更好的位置。“不觉得热吗”她问沈煊。
沈煊摇头，“空调吹得想晒太阳。”他笑着跟方澍解释。
“也对。”方澍点点头，晃动了几下肩关节。她当然看出了沈煊今天的分外沉默，相比以往而言，“是有什么心事吗”她看向沈煊的侧脸。
沈煊听她这么问，心脏不受控制一般地剧烈震颤了一下，“有。”
“那是什么愿意跟我讲吗”
沈煊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既然你这样问了，我正好就说了吧。”
方澍没说话，继续认真地看着沈煊。
沈煊起身，往下走了两个台阶，蹲下来看着方澍的正脸，“之前说过的，我现在
还在等着你的回答，对吧”
方澍机械地点点头，想解释什么，沈煊摇头制止了。
“我想我应该是不想等了，那个答案，不管是什么，都不需要了。”沈煊望着方澍，说话的语气很轻，脸上的笑容很好看，只是给人的感觉是有些客气了。
“什么意思”方澍不解地看着沈煊，但是沈煊身上的疏离感，她分明感知到了。
“就这样结束吧，没在一起过，也不能叫分手的吧”沈煊想了一下，“确实不是。”
方澍听沈煊在说着这些她从来没想到过的以至于有些听不懂的话，愣在原地。
“还是你觉得我要为我突然的决定向你道歉要是道歉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的话，对我来说倒是也没什么。”沈煊笑了一下，接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笑意，“对不起了，我不等你了，方澍。”
“为什么”方澍回过神来，依旧云里雾里，她们分明没有任何争吵啊。
“我知道你会这么问。听着，造成这样情况的原因，肯定是我占的原因是更多的，本以为对着你我的心动能维持得久一些的，没想到，我还是想错了。你应该也有所耳闻
，我向来花心，谈恋爱不走心也是十有八九，分手啊，不对，我们这甚至都不算分手。从这个角度上来讲，我对你已经够好了，因为，过去的分手我通常都是冷处理到对方受不了开口为止的。”解释完之后，沈煊重新直视方澍的双眼，“我解释清楚了吗”
方澍机械地点点头。
沈煊冲她笑了笑，“大家都清楚了就好，再见面打不打招呼都可以。”说完站起来，朝大厦入口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他回头，冲方澍说了一句，“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了，时间不早了。”
“好，我知道了。”方澍应声。起身的时候，眼前短暂地陷入了黑暗，站定等了几秒钟，阳光照耀着的世界重新出现在她的眼中，沈煊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方澍的视野。
午后的阳光，依旧很明媚，可是方澍觉得一阵寒意从心脏的位置，由血液承载着，源源不断渗透到皮肤的感觉神经中。
她记不得自己怎么回去的，也不记得怎么度过了那一下午的时间。好像做到了若无其事来着，非得要描述的话。因为身体里的寒意，没有透过她的行为，被身边的任何人发现。
“你怎么会想突然问我夜明珠的事”泫珏百无聊赖地翻着杂志，听到梓柔的问题，神情看起来像是，觉得奇怪的程度要比感觉生气的程度多了一些。
“少爷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梓柔看了他一眼，反问道。
“说吧。”泫珏放下手中的杂志，注视着梓柔的脸。
“少爷接下来是想从向岳亮手上拿回夜明珠吧”因为提前预演过这般的对话，此刻的梓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神色。
“这确实是我的一个打算，”泫珏肯定地回答，“但是，并没有把你算进来，你只需要听我的安排就行了，不用提前知道。”
“我明白，”梓柔点头，“但是有个信息少爷务必需要知道。”其实这番话才是她真正准备拿来对换“情报”的。
“什么接着说吧。”泫珏重新拿起杂志来，随意地翻动起来。
“现在方澍有机会接触夜明珠了。少爷还是坚持自己做的话，似乎应该跟她交接一下的吧但是，少爷真的想白白浪费这么好的机会吗”
梓柔的问题让泫珏心里有几分的不痛快，这些梓柔既能看出，也能提前想到。
“确实，是个好机会，比我自己下手还要快一些吧”泫珏不屑地笑笑。
“说了半天，你应该还没开始你的正题吧”泫珏已经意识到了，梓柔在干什么。
“向岳亮交代方澍尽可能多地收集关于夜明珠的信息，作为对她的考察，所以，比起少爷应该没有谁掌握着夜明珠更多的信息吧”
“你是在代替方澍跟我谈判吗”泫珏带着几分怒意冷笑了一下，“筹码是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方澍应该可以做到的。另外，这么做不是方澍的意思。”
“那就是你的主张了”
“是的，少爷。”梓柔承认道。
“你在赌赌我会配合你们，是这样的吧”
“少爷，我想这不是赌，而是希望少爷能做一个省力的决定。更何况，您想让向岳亮掌握更多信息吗”
“我想他掌握的应该已经不少了吧。”泫珏笑笑，“不然他不会走到今天，更不会在这样的时期做着这样的事。”泫珏表情冰冷着起身，“所以你说的下午要出门应该是
去见方澍的吧”他往前走了几步之后，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却自然而然地反应过来。他的状态，甚至让梓柔怀疑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是的，少爷。”梓柔转身朝向泫珏的方向，回答道。
“可以，很好，我跟你一起去，不是要知道更多关于夜明珠的事吗不是再也没有谁比我出面更合适了吗”泫珏决定道。
“好的，少爷，那我现在就准备。”梓柔不带着任何情绪地继续用公事公办的状态应了下来。这种可能性倒是她没有想到的，或者说，想了，但却否定了。
约定见面的地方约在了离保利不算远的一条小巷里，方澍是走过去的，花了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坐在店里之后，距离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行尸走肉也不是，因为心脏那边持续不断地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感与凉意。她到现在都没有从沈煊说的那些话里抽身出来，并且，不知道会用多久的时间从这件事里抽身出来。因为没有确定恋爱关系所以可以全身而退吗她想到了沈煊分明表达了这样的意思。那他呢为什么这样的话可以说得这么轻松写意她不懂，想不明白，心脏很难受，泪腺却像是堵塞了一样，眼睛涩，没有眼泪。
“方澍”声音从方澍的上方传来，她抬头，梓柔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还有身
边的是
“泫珏少爷。”她起身，毕恭毕敬的模样，跟以往没什么区别。
“坐吧。”泫珏说着，自己率先坐下了。
“梓柔和少爷先看看要吃什么吗”方澍还缺乏应对泫珏的技能，尤其是自己被泫珏宣布从东海除名之后，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对着泫珏了。
“可以，你们两个决定就好。”泫珏却难得地没有张口就拒绝。
这多少让方澍紧绷的神经稍稍轻松了一点点。
“小喜哥哥，小亚有点害怕。”
“小亚不用怕，我们等他出门的时候再进去，看到没，有一扇窗子一直是打开的，到时候小亚负责帮我望风，小喜哥哥会进去然后快速地出来的，这样是不是就没那么害怕了”小喜轻拍着小亚的背，他们两个已经窝在这灌木丛里将近一个小时了。
“好，我知道了，小喜哥哥，而且天要黑了，我们一定是安全的了。”小亚看着夕阳西下，意识到了这一点。
“对，所以这是最好的时间，如果他真的会出门的话。”小喜并没有按照跟方澍约定好的，等到那一天再行动，他从尔老板那边拿到了向岳亮的住址之后，就带着吃完了
刨冰觉得心满意足的小亚来到了向岳亮的别墅这边。伺机而动着，当然，并不排除铩羽而归的可能性。
“哥，我回来啦”回到家的沈煊换上了精神百倍的状态。
“我弟弟还真是说话算数呢，今天回来得很早嘛。”沈灿从厨房里探了探身子，看到沈煊坐在地板上换拖鞋。
“没跟他们几个混时间的关系，要不然还得好一会儿的吧”沈煊笑着解释道。
“今晚想吃什么我到现在才刚把米饭做上。”
“没关系，我来吧，我都回来了，你就歇着去吧。”沈煊走进了厨房里面，接替了沈灿的工作。
“你这样每天回来住岂不是很麻烦”沈灿看着自己弟弟，知道他在想什么、做什么。
“还好。”沈煊笑笑，“反正剩下的实习时间也没有多久了，可以应付的。”
“那也是，我现在还没正式成为病人呢，你不用跑回来照顾我的。”沈灿拍了拍沈煊的肩膀，“听我的，明天不要这样折腾了，一星期回来一次就得了，还想天天往家里跑”沈灿劝着沈煊。
“那行，我看着办吧，你就不要跟着操心了。”
“好，那我去外面玩啦辛苦亲爱的弟弟了。”沈灿笑着慢悠悠地走出了厨房。
当两人都恢复成自己待着的时刻，彼此脸上的笑意都渐渐消失了。强打着的精神，确实更多的是在为对方考虑吧。
沈灿没有告诉沈煊，手术安排在了两天后，他不打算说了，等手术后醒过来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怎么还没回来”几天的时间里，小塔把冰箱门开了关上，关了又打开，总想确认水果们是不是还新鲜。
“要不我再去摘一点新鲜的”他自言自语，因为方公子出去的时间着实有点太久了，他禁不住觉得心慌。万一这个时候族长或者族长夫人来了，他肯定是要吓破胆的。
“这些不就挺新鲜的吗”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的时候，小塔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感觉自己在幻听。“年纪轻轻的，怎么还出了幻听的情况呢”他皱眉嘀咕道。
“小子，不是幻听看看我是谁”方容猛地出现在了小塔正对面的位置，给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公子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过神来之后，小塔起身，给了方容一个热烈的拥抱。
“快从我身上下去，你最近好像又变重了吧看来我不在家你给自己吃了很多油水啊。”方容边说着边把自己从油乎乎的拥抱中抽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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