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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要讲
“哥，我回来了”沈煊进门之后，果然，客厅里没人，他换上拖鞋，朝厨房的方向大步走去。
“回来啦”沈灿回头笑着看了一眼沈煊，“洗手，端菜，盛饭，今天晚上三菜一汤，不错吧”
“今天难道是过什么我不知道的节日而且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的”沈煊不禁觉得好奇。
“第六感。”沈灿说罢露出了神秘一笑，“看来给你发的短信没看到啊。”
“应该是那会儿在公交车上打瞌睡了，还真没看到。”沈煊笑，“这么说来，咱们真不愧是一个爹妈的孩子，这强烈的心电感应。”
“是吧”沈灿笑，“先端这个糖醋排骨吧。”
“好。”沈煊点头，接过盘子的时候看了一眼自己哥哥，他总隐隐约约地觉得今天的沈灿有点不太对劲，像是有什么事埋在心里的感觉。
等饭菜都摆好了，沈灿端着汤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
“这可怎么办我这个贤惠的哥哥，将来许给哪户人家的姑娘才好啊”沈煊笑着调侃沈灿。
“说到贤惠这个词，我可是比不上我亲爱的弟弟的。”沈灿说完冲沈煊挑挑眉，“不要忘记咱们家从一开始到现在的大厨是你才对啊。”
“嗯，”沈煊颇认同地点点头，“只不过大厨最近忙着实习了，所以有些不称职了。”
“知道就好，以后再接再厉，不跟你贫嘴了，贫不过你，吃饭吧。”沈煊把围裙解了下来，坐到了沈煊对面的位置。
在吃饭的过程中，沈煊愈发觉得沈灿有心事，以往肯定是要“唠叨”个不停的，只是今天有些太安静了，时不时地还会有种出神一般的表情。
“好吃吗哥做的”沈灿感受到了沈煊的视线，抬起头来笑着问他。
“好吃，像是个真正的大厨做出来的味道，”沈煊一脸严肃地点评，接着摇头，“不，大概是用心程度地关系，比专业的大厨做出来的还要好吃。”
沈灿通过沈煊的反应，也几乎确定了，他应该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反常。从小到大，只要沈煊察觉到了沈灿有心事或者烦恼的时候，总是会认真地用贫嘴的方式来哄他。这
次，跟以往似乎也没什么区别。所以，沈灿很容易就知道了。他确实计划让自己做到不露声色的，但是，这次的事情似乎有些棘手，让他没办法真的做到那样完美的程度，甚至可以说是，跟完美毫不相关。
“你是不是察觉到了，我有心事”沈灿主动问道。
“嗯，”沈煊闻言放下了筷子，“哥也知道，我们之间的默契。”
“好，我宣布一个消息，可能会让你惊讶的消息。”沈灿这么说的时候，尽管一直在笑着，但却难掩那不受控的紧张。
“”沈煊看着沈灿，心脏也没来由地提了起来。
“是这样的”沈灿在沈煊的目光注视下，“下学期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但是我打算休学一个学期。”
“休学”沈煊对于这件事感觉有些错愕，他很难想象，沈灿会有这样的打算，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他一直拿学校当作他生长的地方的，“为什么”
“就是觉得适当地放松一下自己也挺好的。”沈灿笑着解释，有些力不从心。
“说吧，肯定不是这回事，除了在实验室里，你还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有更有意思的地方吗”沈煊注视着沈灿，一脸严肃。
“这件事，还没有确定下来，所以”沈灿犹豫，“身体里长肿瘤了，所以，该休息休息了。”
“”这个回答是沈煊想象不到又无从消解的，“身体的哪里去检查过了吗”
“胃，具体的要等手术之后才能清楚。”沈灿放弃了隐瞒，实际上这件事根本无从隐瞒。
“好，我知道了，”沈煊注视着沈灿的双眼，“接下来我都会准时回家的，好好照顾你，一定会好的。我们那么艰难的日子不也过来了吗”
“还好哥哥这些年给咱俩攒了一点钱，加上当时爸妈留给咱们的，肯定没有问题的。不过就是可能要把我亲爱的弟弟的存款也用掉了，这可怎么办”沈灿笑着调侃沈煊，当秘密可以说出来之后，他如释重负，跟沈煊开玩笑的样子跟过去的许多年都一样。是的，在他眼里面，弟弟一直都是弟弟，还是印象中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鬼头。
沈煊努力地冲沈灿笑，心里止不住地难受，却没办法像当年一样恣意地流眼泪。
“好了，先不想之后的事了，咱们两个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对了，最近方澍怎么样”沈灿自然地提起，似乎当他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可能会按下暂停键之后，他反而能更
加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沈煊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她应该挺好的吧。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他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是自然的，正常的。
“嗯，那就好，挺久都没见到她了，也不是，上次倒是见到了，但是自从冒然表白之后，我们就没办法像之前那样相处了。”沈灿这样说着的时候，有种莫名的踏实感，他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自己选择了回避啊，一直在回避，可是，像现在这样面对，为什么反而会有种更舒服的感觉呢
“”沈煊有一瞬间读懂了沈灿脸上的神情，当然，似乎也包括沈灿对方澍的感情，现在的，“哥还喜欢她吧”
沈灿听到这个问题就笑了，“这个问题，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吧不过我承认，确实还是喜欢的。但是，一定是跟她没关系的，只会让人产生负担的喜欢”沈灿说到这里，笑着摇摇头。“你呢跟你那个前女友恢复正常状态了吗”
沈煊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像往常一样笑着，“应该是吧最近一直都风平浪静的。”
“嗯，”沈灿点点头，“那就好。”
沈煊笑，“你现在好好养护自己的身体吧，没必要再替我操心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那不对，不管咱们两个长到几十岁，我还是比你大，还是你哥哥。”
“是，哥哥。”沈煊无奈地应承，当谈到方澍的时候，他的心里，除了难以抑制的担忧与抵触一般的难过，还增添了一丝空洞。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者应该这样说，他不想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谢谢方澍姑娘今天的招待，我吃得很好很好。”餐厅门口，方容十分认真地向方澍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方公子不要这么客气。”方澍笑着摇头。
“说起来，我在这里逛的时间也够多了，大概明天就会离开吧。”当方容得知方澍的决定之后，他也很快地做出了决定，不应该这样继续叨扰下去了，不管是对着李荼白、向小南，还是对着方澍，他都觉得有几分歉意。毕竟，他不得不正视的就是，这次他来的目的没有那么单纯，并非只是想把玉盒送过来。更重要的是是因为方澍，他还想见到她，所以跟了过来，即使当时他不知道方寸叫方澍，不知道“方寸”是女孩子，更不知道“方寸”还是让他一直想亲眼见到的人鱼。
“明天就离开吗”方澍并没有从李荼白那里听说这件事。
“嗯，”方容点点头，“对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去送方澍姑娘回家吧”他颇绅士地提出了建议。
“没关系，我有力气，跑得也快，再晚应该也不至于不安全的，更何况想，现在时间还挺早的。”方澍结账的时候看了一眼挂钟，显示的时间连八点半都不到。
“不过方公子方便自己回住的地方吗要是不行的话，我去送方公子好了。”方澍记起了这一点。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怎么能让一个姑娘送回酒店放心吧，我认路能力向来特别好的，脑袋里能自动生成地图，所以方澍姑娘放心地回去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方澍姑娘要从路对面坐车吧我在这边。那我们今天就这样”方容一股脑地说完道别的话。
“如果明天我的时间可以的话，一定会去送方公子的。”
“没事，听小南兄说方澍姑娘现在在努力地实习，你可真有勇气，愿意去适应人类的生活方式。”方容说着冲方澍竖了竖大拇指。
“这倒也不是，都是有原因的。”方澍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那也是，要是我恐怕一天都坚持不下去。”方容冲方澍笑，“下次再见面的时
候，应该就是在北海了，希望你能早点完成你要做的事，也能替自己的身体着想一下。”方容说罢冲方澍摆摆手。
“好的，谢谢方公子的提醒，我们到时候见吧拜托方公子了。”
“哪里的话方澍姑娘你太客气了。”方容笑，“再见，方澍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没问题。”
“我也觉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方容的，说起来这个名字没太有谁会叫。”方容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好，方容。”
“嘿嘿。”方容摸着后脑勺笑着，出了餐厅之后，他又重新戴上了固定样式的棒球帽，这次是蓝色的，宝石蓝色的棒球帽。
“那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
“方你也是。”
方澍到家的时间，显然比小喜想得要早上很多。
“怎么样好好说了吗”小喜坐在沙发上，扫了方澍一眼，他简直不要抱什么希望了。
“当然，我们约定北海见了。”
“他该不会明天就要走了吧”小喜推测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方澍表示惊讶。
“我当然知道，不过也是猜的。”
“小亚呢”
“今天说是困了，就早早地让她睡了。”
“嗯。”方澍点点头，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把文件袋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小喜好奇凑了过去。
“秘密文件，向岳亮给的。”
“向岳亮那个家伙”小喜顿时戒备了起来。
“他又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肯定是公司里的事的。”
“那你好好看看是什么吧，我对那个老家伙一点信任都没有。”小喜撇嘴。邪恶的人类，大抵就是向岳亮那家伙那样的。
“”文件袋里确实只有一页彩色打印的纸，不算薄，非常清晰。
当方澍和小喜看清楚打印的照片之后，同时愣住了。
“这”小喜有些犹豫地望向方澍。
“应该是的吧”方澍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泫珏少爷的夜明珠，对吧”小喜重新确认了一遍。
“对。”方澍机械地点点头。
“可是他给你这个要你做什么呢”
“说是检验。”
小喜听到这个回答之后，愈发觉得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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