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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早早的注意到了心儿衣衫上的灰尘，还有那比原来别扭许多的走路姿势，一想，她几乎就可以猜到是谁的手笔了。
她再三追问，心儿才吞吞吐吐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主子，奴婢没事，奴婢真的没有一点事
心儿看着程素沉下去的脸色，笑的没心没肺，不停地解释自己没事，甚至狠狠地打在自己刚好的伤口上。
心儿，放心，程素一把拉住了心儿的手，将两人的手紧紧扣在一起，目光灼灼放心
嗯嗯，奴婢信主子，心儿带着哭腔说道，重新服侍程素躺好，才重新退了出去。
心儿刚离开，程素便睁开眼睛，起身靠在床头，目光冰冷。
春燕这个丫头她知道，欲望强，胆子小，她自己来挑衅心儿，那几乎没有可能。
唯有受人指使，那这个人就只有赫连静芸了。
紧闭的窗子突然从外被推开，兰绵的头探了进来，对着躺在床上的程素呵呵一笑，手脚麻利的翻了进来。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瞧了眼正低着头抹眼泪的心儿，轻声说道娘娘，奴婢都调查清楚了。
程素身子一紧，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床铺，死死的扣着，仿佛这样能给她力量和支持。
昨夜，小六的确进了太子府，去了赫连静芸的屋子。听暗卫说，赫连静芸痛哭了一场，小六在一旁细心安慰。
程素的双唇不由得紧抿，下颌紧紧的绷着，眸光微闪，涌现了点点失望。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兰绵说过的话，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小六，你终究还是与赫连静芸站到了一起吗
不，你这样做是对的，赫连静芸是你的亲姐姐，你该这样做
程素不停的安慰自己，胸口却生疼，脸色变得苍白无血丝，仿佛有什么珍爱的东西被挖走。
娘娘，您还好吗
兰绵神色紧张，连忙上前为程素顺气。
没事，没事，程素慢慢的说道，拒绝了她的好意，无力的阖上了双眸，软绵绵的身子顺着滑了下去，她侧身躺着。
兰绵瞧着她这幅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抿了抿唇，翻身跳出了窗子。
程素缓缓的睁开双眼，目光清亮，异常坚定。
小六不可能是那样的人，绝不可能
滚出来来人啊
你们做什么快点出去
程素是被一阵怒骂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手按了按发昏的额角，才拖着身子起身。
娘娘，您起来了，立在外间的侍女，听见里面的响声急忙跑了进来。
外面出什么事了
程素一边问道，一边往外走着，侍女却飞速的冲出来，挡住她的路。
娘娘，没事，没事，侍女有些慌乱，神色闪躲。
快说
程素沉声道，眸光迸现出厉色。
娘娘，奴婢说，奴婢说，侍女噗通摔跪在地上，神色看起来不太好，急忙解释是，是赫连小姐身边的春燕出事了。
赫连静芸如今的身份尴尬的很，皇上明明下旨罢去她的太子妃之位，贬为庶人。
太子殿下却不开口让她离开，也不开口将她留下来。
权衡之下，便唤赫连静芸为赫连小姐。
何事
死死了
程素一愣，目光略沉，她想起了心儿与春燕的争执。
走，程素不屑的笑了，抬脚走了出去，侍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也没有之前那么慌张，跟着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程素抬眼便看到了被压在地上的心儿，心儿口中被塞着黑黝黝的布块，脸上大块的红肿，兰姨正在拼命的扯住心儿。
赫连小姐，你好大的威风，竟敢在本宫这院子里耍威风
程素冷声道，目光高傲，不屑的看着赫连静芸。
随着她的出现，院子里的争执顿停，兰姨趁机一把将心儿扯了过来。
赫连静芸脸上的笑意顿收，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尴尬。
她如今是庶民，程素却是上了皇家玉蝶，两相对比之下，她还需向程素行礼
不过，仅仅片刻的功夫，她的神情便恢复了自然。
上前半步，微微俯身，勾唇轻言赫连静芸见过侧妃娘娘，给侧妃娘娘请安。
赫连小姐好大的威风，本宫怕是受不了你这礼
赫连静芸紧紧咬住双唇，目光轻颤，带着深深的恨意。
按照大宣的规矩，程素不受她这一礼，她便不可以起身。
侧妃娘娘，您说笑了，您是太子殿下的侧妃，而我只是个庶民，哪里会有受不起一说
赫连静芸故意咬住侧妃二字，无不讽刺程素的身份只是个侧妃，她却曾是太子殿下的正宫娘娘。
知道自己身份卑贱就行，没事，千万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程素厉声训斥，一字一句说的掷地有声，声声狠狠砸在赫连静芸的脸上。
赫连静芸敏锐的觉察到，众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猛然变了，有嘲讽，讥笑，唯独没了尊敬。
是，赫连静芸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发出干涩至极的声音，幽冷的眸子带着彻骨的寒意，直愣愣的缠绕在某人的身上。
今日之仇，她定然双倍拿回
赫连小姐，以你的身份，继续在太子府住下去，恐怕有诸多不便。为了太子府的声誉，你即日搬离。
算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管家，派几个人帮助赫连小姐整理行装。
好嘞，管家朗声应道，瞧那神情只差拍手称快了。
程素话锋一转，直接将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给赫连静芸。
侧妃娘娘，赫连静芸急急的阻止，身子直接扑到一旁的担架上，掀开白布。
一张发青的脸露了出来，正是春燕。
侧妃娘娘，不是我不愿离开，而是我的侍女不明不白的没了。春燕，春燕，你怎么舍得离开我呢春燕
娘娘，您要给我一个交代啊我的侍女就这样没了，我怎么敢离开
娘娘，此事与奴婢无关，奴婢什么也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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