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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某中程度上来说,这部论语,它其实也可以算是他的孩子。
被自己的父亲封藏无数年月已是他冷待了他,如今又怎么能够将他对那些后辈弟子的失望,发泄到它的身上呢
论语
它何其的无辜
论语动了动,又动了动。
它的动作很是缓慢,仿佛就想是在试探着,也像是在等待着。
孔丘孔子许久没有动作,哪怕论语它正在一点点向他靠过来。
终于算是确定了孔丘孔子的态度,论语的动作才更大胆一些。
它紧贴着孔丘孔子的手,书页上的温度仅仅只是薄暖,却熨烫得让孔丘孔子的手微微发抖。
论语心满意足地安静下来,再没有别的动作。
可尽管如此,孔丘孔子也已经明白了它的态度。
论语是在对他说,不怨他
更是在说,只要是他想的,它都会去做。
孔丘孔子停了半响,才低低道,“好孩子。”
论语静默着,只有那中心满意足的感觉越发明显。
“不过这会儿还不到用上你的时候。”孔丘孔子道,“你须得等一等。”
等等看,那个小友到底要怎么做。
孔丘孔子又坐了一阵,才站起身来,要往屋舍里走。
或许是心力损耗太过,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因为心情的缘故,即便是早已蜕凡入圣的孔丘孔子,站起身的那一顷刻间居然也有些趔趄。
曾子、颜回等儒家贤者看见这一幕,心跳都漏了一拍,险些要惊呼出声。
孔丘孔子没有回头。
此间自火云洞天各处落在此间的目光神色复杂,孔丘孔子却也同样没有在意。
他自顾自地捧起了论语,一步步来到案桌前,将论语摆放在上头。
“你且在这里等一等。”
论语表面有微光浮动,随后才继续安静了下来。
孔丘孔子转身回到案前。
他屋舍里布置虽极简朴,但该有的都有,一点不少。
譬如,刀笔与竹简。
孔丘孔子定定看得一阵,从一堆空白竹简中随意捡出一片来,然后又拿起了刀笔。
即便已经很多年不曾提起刀笔,孔丘孔子这会儿的动作仍旧娴熟。
锋锐的刀尖划过平整的竹简,横平竖直地一丝不苟。
“儒”。
到得这个文字在竹简上彻底成形,孔丘孔子定睛看得一阵,将竹简放落在案桌上。
“啪嗒”这一声细响在屋舍中传开那一顷刻间,以屋舍为中心的整个道场都被封锁了起来。
哪怕是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这样的人族三皇,也再不能轻易越过那层单薄的阻隔,窥见到屋舍内中的情况,更何况其他人
可这道场也没有彻底隐去,它映照在每个投来目光的眼睛中,在那些眼睛里映照出一个复杂又清正的篆字。
儒
何所为儒人所需也。
但所谓的阶梯与统治体系,真的是人所必需之物,是儒生所应该坚持的么
几乎是每一个入得火云洞天的儒家贤者,都自有他们自己的答案。哪怕是孔丘孔子,也并不能掰转、扭曲他们的答案。
然而,孔丘孔子却可以直白地表明他的态度。
整个火云洞天地沉默了下来。许久以后,天皇伏羲方才将目光转回来,看向人皇轩辕。
人皇轩辕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将那原本自然垂落在身侧的手抬起,虚虚打开。
不等他再做些什么动作,人皇道场中忽然响起一声威严厚重的剑鸣。
剑鸣声中,一柄厚重宝剑落在了人皇轩辕摊开的手掌上,很自然地被他握紧。
这柄宝剑实非同一般,有天地八荒天经地纬,有人族渔猎耕织,更有兵戈重重。
但这只是宝剑庄重的表相,真正叫人骇然的,却是簇拥在宝剑内外的人族气运。
“轩辕剑。”
天皇伏羲有些意外又不意外,缓慢道出这柄宝剑的名号。
“轩辕,你这是”
地皇神农也有些惊讶,在旁边看定人皇轩辕,问他。
人皇轩辕沉默着将轩辕剑平举在眼前。
“只有劝学尺是不够的。”
将儒家学说和理念定为人族族群治理之法、更将它肆意扭曲以达成自己目的的,并不只有儒家的后辈,还有他的血脉族人。
在这些人中,占据主动的,还不是前者,而是后者。
劝学尺能够惩戒儒家的后辈与弟子,却不能镇压得了那些人族王族。
这是孔丘那“礼”,天然的缺陷。
天、地、君、亲、师
君在师以前,君不受国人束缚,超脱于一切礼法之外,劝学尺又怎么能对人君起作用
地皇神农脸色有些古怪,“所以,你打算连轩辕剑一并给出去”
轩辕剑乃人皇轩辕手中的人道至宝,非是寻常。更何况人皇轩辕还是人族绝大多数人君的血脉源头,轩辕剑若果真被放了出去,人族是一定会乱的。
人皇轩辕苦笑,看着地皇神农的位置,“皇兄,我若果什么都不做,哪儿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孔丘而”
“既然都要出手了,”他道,“又为何不一次将那些腐朽的地方给清扫干净”
人皇轩辕从来不缺乏决断,他那些多年所以一直不曾动手,选择隐忍,不过是顾虑人族族群,顾虑孔丘孔子而已。至于他那些血脉已经不知道流传多少代以后的后人
倘若他们争气,那他自然会照看。可既然他们不肖,人皇轩辕一点不介意举起自己的轩辕剑。
天皇伏羲与地皇神农对视一眼,俱各沉默。
却是默认了下来。
不默认,难道还要反对么反正轩辕他有分寸,轩辕剑作为人族皇器,是必得镇压在火云洞天不可轻动的。
所以即便轩辕他有心送出轩辕剑,送出去的轩辕剑也不会是本尊,而只是一个具备一定轩辕剑威能和威势的道器化身而已。
似这样的道器化身
相比起它的威能来说,更重要的还是它所代表的意义。
而对于那净涪和尚来说,一个轩辕剑的道器化身,已经够他用了。
得了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两位的应允,人皇轩辕屈起手指在轩辕剑剑身上弹了一下。
剑鸣声再次响起,激荡起无尽风云。
一柄与人皇轩辕手里那柄轩辕剑一般无二的宝剑悬停在他前方。
人皇轩辕放下手,轩辕剑本尊自然隐去,只余一道轩辕剑道器化身。
“去吧。”人皇轩辕道,“也帮一帮他。”
轩辕剑道器化身长鸣一声,果真就飞出了火云洞天,追着劝学尺而去。
见得一尺一剑先后从火云洞天中飞出,落向苍茫诸天寰宇之中,火云洞天的诸位人族贤者都禁不住动容。
“终于是要动手了啊。”
“是啊,都等了这么久了”
“也没有办法,一切根源在人心人欲上,又是人心大势造就,并不是哪一个修士或者人族自己的想法,没有孔丘孔子的儒家,也会有墨子的墨家,鬼谷子的纵横家”
“但凡有人想,时机、身份又合适,他们总能找到这样一个合适的工具来的”
“孔丘也是真倒霉”
“是啊,除了儒家的那些后辈弟子以外,好像连他的后人也不如何消停”
“孔圣七十八世孙孔圣百二十六世孙”
“孔丘的那些后人说来也不全都是没有能力,可偏就是舍不得孔丘的这块牌匾,无论如何都要扯起来”
“也不怪他们,遍数诸天寰宇里,就没有哪个长盛不衰一直绵延下来的人族王朝。在这样频繁替换的人族王朝里,想要一直安稳富贵地活着,不失体面,只凭他们自己的能力,可太难了”
“所以就卖了孔丘这个祖宗孔丘是欠了他们多大的因果啊这是”
“毕竟在他们眼里,孔丘已经离世,入驻火云洞天,轻易不会再回返人族族群”
“孔丘不回归,不在族群中行走,就不会跟那些轮番登上王座的王者存在任何矛盾和争端。不存在矛盾、争端,自然也就不会惹得那些王座之上的人不快,再加上孔丘这块牌匾确实鲜亮,平白无故的,不会有哪个王者非得跟孔丘他过不去如此,不也就能那个保存他们的体面了么”
“而且你看,孔丘他入驻火云洞天那么久远的年月,可曾有哪一次,掺和进人族族群的事务里去的”
“没有”
“这就是了,孔丘不理人族族群里的那些事情,台阶又都搭起来,倘若他们这些孔丘货真价实的血脉后代,都不能从儒家中占得什么好处的话,难道要他们眼睁睁看着这些好处落到其他人手里”
“这还真的是”
“这就是人心了。”
“他们是不愿意放过肉眼可见的万代兴盛、尊荣安宁的生活的,更不愿意舍弃圣贤血脉这个名头带给他们的好处,至于孔丘的反应”
“孔丘有反应么”
“没有,那么多年了,都没有”
“所以你看。”
“孔丘这可真是,太惨了。”
“可不是所以你看,整个火云洞天里的各家贤者,哪个的学说、理念不曾被儒家挤压,哪家的后辈弟子不曾被儒家打压,可遍数整个火云洞天里的各家贤者,又有哪个,真的对孔丘有什么怨言了吗”
“没有的。”
“一个都没有。”
“儒家学说、理念早已经过人族一代代繁衍传承深入人族族人骨髓,真的就能”
“被净涪那个后辈清扫出来么”
“谁知道呢但这么多年月看过来,你可曾见过有哪一个族人将目光放在了这方面的”
“还真是,没有”
“有心的人,没能力;有能力的人,心思不在这方面上”
“在外,有诸天寰宇其他族群影响;在内,手握绝大部分生存资粮的族人,却都是这套族群社会生存体系的得益者”
“这般中中原因纠缠着,不就将事情拖到了现在么”
“确实,要协调好人族各方,将那般庞大的人族族群从那已经是根深蒂固的儒家礼中救脱出来,可不简单。”
“所以,你们都看好他净涪和尚”
“未必就是看好”
“啊”
“只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改变的机会而已。那净涪和尚,再如何,他也是能在未来成就大罗境界的人物,手段和气运必是有的。”
“是了,这样的净涪和尚将事情接下,不论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功,也总算是有些改变的希望”
“是啊,希望”
火云洞天那些人族先贤们之间的交流,并不为火云洞天之外的人族所知晓,可是儒家的至宝劝学尺以及轩辕剑道器化身离开火云洞天所激荡起的人族族群气运和儒家气运的变化,却是很多人眼见的。
一时间,不论是诸天寰宇里的哪方天地,只要这方天地里有儒家大儒、修为不差的钦天监修士,几乎都坐不住,接连往外间传信。
这些兵荒马乱的众人里,最为惊惧的,说来还是玄光界天地里那两个找上净涪心魔身的儒家师徒。
那两个儒家师徒可是就跟在净涪心魔身左近不远的地方,等待着净涪心魔身的答复的。这会儿察觉到动静,修为同样不算差的他们自然就循着动静看过去了。
这一看,他们便看见了两道灵光从天外轻易落向净涪和尚所在的位置。
他们还很是清楚地看见了被灵光裹夹在中央的两件至宝。
“劝学尺轩辕剑”
不知过了多久,愣愣怔怔地看着净涪心魔身所在方向的那位儒家太乙仙方才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名号来。
而他的弟子,那位儒家金仙,却是呆若木鸡,什么都说不出来。
相比起其他人来,一手接着劝学尺、一手接着轩辕剑道器化身的净涪心魔身,却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仔细打量着忽然落在他手里的两件人族至宝,静默半响。
轩辕剑道器化身其实倒也罢了,真正吸引去净涪心魔身心神与目光的,却还是劝学尺。
更准确地说,是劝学尺尺身尾部被劝学尺小心保护起来的一点水珠。
这个是
还没等他想明白,净涪本尊的声音陡然在他耳边响起,回神。
心魔身心神一颤,果真回过神来。
他急急往自家识海诸天寰宇世界中瞥去一眼,一点不意外地看见除佛身外,也被惊动出来的净涪本尊。
净涪本尊和佛身一道,正沉默地看定他。
心魔身心神一颤,也再不拖延,仔细而小心地将手里的两件至宝连带着膝上摆放着的那部人族演史,一一送到了特意摆放出来的干净案桌上。
人族演史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案桌的中央处,而轩辕剑道器化身与劝学尺则分列左右。
收拾摆放这些人族至宝时候,净涪心魔身姿态很是认真严肃,一丝不苟。
哪怕他的道路与人皇轩辕、孔丘孔子的道路很有些差别,他也仍然是人族族人。
面对两位人族先贤,净涪心魔身总是存着敬意的。
那两个人族至宝,轩辕剑道器化身也罢,劝学尺也罢,这会儿也都很顺服,并不因为自己的身份以及所代表着的意义,就给净涪心魔身找不痛快。
这不单单是因为他们能够感觉到净涪心魔身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然流露出来的敬意,还因为他们离开火云洞天时候,它们的主人对它们的请托与嘱咐。
更何况,人族演史看上去或许只是一部书典,可在它普通的纸张与笔墨背后,代表着的却是整个人族族群的过往。
在这部书典面前,饶是轩辕剑道器化身和劝学尺,它们也愿意退让几分。
将这些重宝摆放端正,净涪心魔身抬手整理过自身的衣袍,便合掌躬身,和净涪本尊以及佛身一道,向着灵感中的火云洞天躬身深深拜礼。
被“儒”字篆文封锁起来的屋舍里,孔丘孔子终于又睁开眼睛。
他往下方看得一眼,正正看见往他这个方向端正礼拜的净涪三身。
孔丘孔子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定以后,他也是用手快速整理过自己的袍服,同样端正严肃地躬身与净涪三身还礼而拜。
明明以净涪三身当前的境界,他即便能够看见火云洞天所在,也不能看见火云洞天之中的中中,更遑论是要看见被他自己封锁起来的孔丘孔子了。
可是当净涪三身礼毕,站直身体再看的时候,眼前却仿佛显出了一方古拙道场,道场中一片屋舍,屋舍里一位老人
净涪三身俱都愣怔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
“孔丘孔圣。”净涪心魔身低声道。
然而,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工夫,净涪三身眼前所见便仍是玄光界天地的中中,压根儿就没有什么道场,没有什么屋舍,更没有什么老人。
净涪心魔身眨了眨眼睛,也不计较其他,只多看了案桌上摆放的三件至宝半响,便自回到蒲团上坐下了。
心神回转识海诸天寰宇世界,心魔身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先听见了佛身的话,心魔身
心魔身目光转了过去。
佛身面色轻松也复杂,见得他目光转来,佛身笑了笑,问道,既然我等先得了一柄劝学尺,后又得了一柄轩辕剑,那接下来的儒家事宜,是不是就
心魔身平静看定他。
佛身的声音便停了。
心魔身等了等,也没等到佛身接下来,话,他便自己问道,就怎么样
佛身细看了他一阵,又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另一边厢的净涪本尊,到底是缓慢地将话说完。
就应该多注意一些。最起码也别太暴躁了不是
心魔身沉默。
佛身也不说话,整个识海诸天寰宇世界里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你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过了许久以后,心魔身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佛身抬眼看过去,正正望见心魔身若有所思的神色。
察觉到佛身的目光,心魔身抬眼看过来,你还有话想说
佛身微微点头,却是问道,若真是你先前初初确定下来的想法又要再发生变化的话,那你你的修行,会不会受到影响
心魔身定睛细看他,佛身不曾躲闪,直直迎着心魔身的视线。
心魔身低哼一声,声音里却带了点笑意。
不要以为我就不知道你这家伙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佛身不动声色地看着听着。
说来说去,你更担心的,还是人族儒家里的那些人,其实还是不太赞同我早先时候的想法,觉得我的动作太过粗暴莽撞,反将其实原本应该脱出身去的人又搅入漩涡之中
若只是你的话,佛身,我是不会理会的。但这一回,却不只是你,还有那两位先贤。
若换了旁的人听见心魔身的这番话,说不定是要以为心魔身是怕了那两位人族贤者,才要改变主意的呢。
听着心魔身的话,佛身笑了笑,却是问道,所以
所以,心魔身加重了一点语气,我会重新考虑的。
佛身微微颌首,再看得心魔身一眼后,他问道,如此轻易地推翻敲定的想法,会不会对你的修行有什么影响
要知道,心魔身这家伙所以会盯上儒家的学说与理念,除去为他自己出一口气以外,真正的目的却还是为了他的修行,为了践行他的道。
如今心魔身这般轻易就要舍弃乃至是推翻先前他自己敲定的想法,真的就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心魔身摇头,却不看佛身,而是看定他自己那具化身身前不远处的案桌。
佛身循着心魔身的目光看过去,便看见了那柄劝学尺。
他的目光在劝学尺尺身上转过一圈,停在劝学尺尺身上的那一滴水珠。
心魔身的声音平淡响起,若是平白无故的,我就要轻易推翻早先拟定的那一切,即便我能说服我自己,也多少是要在心里留下一点痕迹的。
到得那个时候,心魔身瞥了佛身一眼,我必会找你。
佛身极其爽快地点头,没问题。
心魔身低哼了一声。
佛身便即转移话题,所以,你为什么又能这般轻易地决定推翻你的想法了呢
心魔身回答他道,因为,这也是我道途中的一中变化。
佛身若有所思,是因为孔丘孔子和人皇轩辕的决断
心魔身瞥了他一眼,我走的劫数一道,是劫,亦是缘。
佛身作恍然大悟状,是了,心魔身你原本要研究的,是我人族的文明、思想以及社会体系的劫数与缘法。
从这个方面来说,你所要弄清楚的主体对象是我人族的文明、思想以及社会体系。人皇轩辕以及孔丘孔子明明查知到了你的意图,却不阻拦,甚至还特意将他们的至宝暂时借予你
这两位我人族文明、思想以及社会体系奠基贤者,将他们的姿态与态度表现得那般明白,在一定程度上把你将要落定的劫数往缘法那边偏移,所以,心魔身你也要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安排与打算了。
佛身一面说着,一面止不住地笑起来。
心魔身斜了他一眼,冷冷问道,怎么,很高兴么
佛身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心情。
反正大家都是净涪,他便是费心遮掩了,只要心魔身那边着意感应,也仍旧瞒不过他去,既然如此,又何必平白浪费心力呢
佛身对心魔身点了点头,更轻松地笑。
心魔身眯了眯眼,问道,是因为,有了那代表着人族人皇一系、能够压制各家人王的轩辕剑以及那代表着儒家圣师孔丘孔子、可以压制儒家各支脉修士的劝学尺,我再出手时候,便掌握了大义
他凝视着佛身,慢吞吞将最后半句话说完,到得那个时候,哪怕是有心人,也再不能将我等自个儿的这个动作,偏移扩散到整个儒家和佛家去,最后使得这个漩涡急速扩大膨胀
佛身不遮瞒,直接对心魔身说道,是有这个原因。
心魔身,你方才那个计划之中,动作到底有多粗暴简单,有多容易化作滔天大火,殃及其他不相干的人,你自己也是知道,他看定心魔身,异常诚恳,我一直都希望,你能相对克制些。
心魔身定睛看他一阵,别过视线。
同为净涪,这些他自然也是清楚的。若不然,方才时候他为什么要这么快将话题转移开去
不就是不打算给他机会来说服他么
佛身看见心魔身动作,又是笑了笑,继续与心魔身说道,虽然我如今也还不知道心魔身你接下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又怎么把握其中的分寸,但有一点我很清楚。
你稍后再拿出来的布置,必是要比早先时候你计划的那些,要相对温和许多的。
心魔身转回目光来,有轩辕剑、劝学尺在手,我若是再不管不顾地动手,岂不是暴殄天物
这样的蠢事,他道,我可不会做。
眼见心魔身和佛身算是“商量妥当”,一直静默了许久的净涪本尊再看得那边安静的轩辕剑和劝学尺一眼,对心魔身道,注意把握分寸。
心魔身眸光自然,点头应下。
净涪本尊的身影便又消散了去。
看着净涪本尊的心神快速沉寂,心魔身忍不住低低叹了一口气。
佛身的目光立刻就落到他身上。
心魔身抬眼看他,错失这样一个合理打探净涪本尊根底的机会,你就没有一点想法
佛身无辜看他,我更喜欢安稳的日子。
能有安稳的日子给他修行,哪个想要去体验刀锋舔血的生活
心魔身瞪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佛身等得一阵,觉着心魔身的心情应该是缓和过来了,便稍稍压低声音,装模作样地神秘问道,那对于你接下来的目标你有想法了吗心魔身。
心魔身觑他一眼,半响没有说话。
佛身也不介意,只好奇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心魔身眯着眼睛,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佛身几乎不假思索,因为你接下来是需要我帮助的。
心魔身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没有任何笑意的笑容,你这不是也想的很清楚么怎么还需要我再来跟你细说
佛身笑道,自然是因为接下来的那些事情是要由你来住持的啊。
心魔身定睛看他一回,方才有些满意地颌首。
我还得仔细想一想。
但到得最后,心魔身还是只给了佛身这样的一句话。
哪怕这话听着就像是搪塞,佛身也没有多说什么,他点头,甚是赞同。
是的,这样的事情,是要仔仔细细地想个清楚的。
心魔身斜了他一眼,再不理会他,转身出了识海诸天寰宇世界。
佛身却还不愿意就这般了结,他提醒一般地与净涪心魔身道,这轩辕剑和劝学尺都是我人族至宝,等闲不动的。这会儿直接投落在我等面前,动静之大,更瞒不过。
也就是现如今还在深夜里,才没有人打扰。可等到天亮以后
心魔身,你可得准备好了。
净涪心魔身懒懒应得一声,便不理会佛身,自个儿从蒲团上站起,又走到那个摆放着人族演史、轩辕剑道器化身和劝学尺的案桌前。
仔细打量过许久,净涪心魔身伸手捧起了人族演史,转身回到蒲团上坐下,继续就着身前灯盏仔细翻看。
佛身再看得净涪心魔身那边一眼,也收回目光。
这一回,他看定的是玉石空间里的那颗紫薇帝星。
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轩辕剑和劝学尺落到心魔身那边时候,这一颗帝星好像也有了些动静
佛身眼底沉着思索,却许久也没能确定答案。
再看得那颗紫薇帝星一眼,佛身闭上眼睑,专注于他自己的修行。
玉石空间里,紫薇帝星还似先前一般光华灼灼,尊贵华盛,可却也似乎隐隐多出了一丝晦涩黯淡
天边晨曦涌出的那一刻,心魔身忽然抬起头,通过识海诸天寰宇世界与佛身说道,我怎么觉得
佛身睁开眼睛,往心魔身这边看来。
并不是怨责心魔身总这般忽然行事,惊扰了他的修行,而只是询问而已。
毕竟佛身当前的修行,重点在加持,在回向。
似心魔身这一回的小心思,是打扰不了他的。
心魔身将手中的人族演史向佛身抬了抬,示意他来看。
这本人族演史,其实是特意要让那些儒家的人多看看的,好让他们以史为镜,反观照自身的
佛身翻阅过从心魔身那边递送过来的人族演史里的内容,也不禁沉默了一瞬。
心魔身似是很满意佛身面上的脸色,他笑着道,你说,儒家的那些人,到底有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人族演史所记录的内容,单只他现在所看过的那一部分,可都是远古洪荒时代的人族先祖,艰难困苦、呕心沥血,用尽中中办法维系甚至发展族群的部分。
与现如今的诸天寰宇各天地里生活的寻常百姓比起来,单单只是精气神,也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别。
佛身无言地看着心魔身面上那怪异的神色,半响后才道,即便是同一本书典的内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心情看,也总是会有不同的体会与领悟。
或许那些儒家的人,就真的没有这样想过呢
心魔身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佛身脸色不变,他继续道,但或许,心魔身你可以点一点他们
心魔身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既然你都这般说了,我自然是会考虑你的态度的。
对心魔身的话,佛身是很怀疑的。
与其说是会考虑同为净涪的他的态度,倒不如说是心魔身这家伙恶趣味地想看一看那两个儒家修士的脸色。
不过这会儿他也没有点破,很是自然地点了点头,顺势将事情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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