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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请卿补足50订阅,方可追更自从郗璇的父亲郗鉴去世之后,郗家大不如从前。
郗鉴,王导,庾亮。这三位在东晋前期风骚一时的重臣,在短短半年里,相继去世。在他们去世之后,琅琊王氏,高平郗氏,颍川庾氏在庙堂的地位大不如从前。
尤其是高平郗氏。高平郗氏的门第本就非一流,全靠郗鉴支撑,才让高平郗氏挤入贵族之流。
在这个注重门第的时代,高平郗氏之所以能与琅琊王氏联姻,只因为当初颍川庾氏与琅琊王氏庙堂之争猛烈。王导处境艰险,需要有人支持他。恰好郗鉴手中握有流民兵。当时王导看中了这一点,故而与高平郗氏联姻。彼时,庾亮与陶侃联手,想要废掉王导。多亏了郗鉴几番维护,王导才能化险为夷。
而颍川庾氏,因外戚关系,成为新贵。庾亮去世后,由其弟庾冰带领颍川庾氏。自成帝、康帝驾崩后,庾冰也跟着去世了。庾冰去世后,颍川庾氏开始走下坡路。
昔日,王导在时,民间盛传王与马,共天下。可见,彼时琅琊王氏的地位高于皇族司马氏。王导去世后,琅琊王氏虽然大不如从前,但是身为第一门阀,其影响力依然很大。
在这个时代,门阀高,则门庭若市,受人追捧。门阀低,则无人问津。
王羲之身为琅琊王氏的嫡系,虽然居住在山阴僻静之地,远离了庙堂。但是平日里还是常有人递帖子求见。见或不见,全看王羲之的心情。
王家门前,常常热闹。
相对比之下,这郗家门前就有些清冷了。
王献之被阿陌抱下车,黑如染墨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郗家大门。
郗家的仆人看到王羲之来了,立马欢喜的迎上来行礼。
“小奴见过王公见过王老夫人见过王大郎见过王大夫人”
语气微顿,仆人迟疑的问道“这位容貌俊美的小儿郎,可是王七郎”
王献之虽然四岁了,但是此前还未来过郗家,郗家的仆人并不认识他。
郗璇笑容温柔的答道“正是七郎。”
郗家仆人欢喜的夸赞道“果真是落雁美郎王七郎生得真是俊美几位贵客快请”
王玄之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围观的路人,收回视线,让左右搀扶着他走上台阶。何氏跟在他的身旁。
王献之走在王羲之与郗璇的身后。
路上,郗家的仆人歉意的告诉郗璇“我家主母病了,不便招待贵客。已让人通知我家郎主,郎主于正堂招待几位贵客。”
郗璇笑着摇头,温和的说道“听闻二弟妹染病,我一家便来探望她。自是一家人,何必多礼。”
郗家的仆人笑呵呵的点头“王老夫人所言甚是”
郗璇不过四十岁,她的容貌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没有一点老态。听人称呼她为王老夫人,王献之觉得有些别扭。想到这是古代,王献之摇了摇头,目光好奇的望向四周。
一行人来到正堂,入席坐了少顷,便听到外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郗恢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走进来,他笑容灿烂的叫道“姑母姑父”
郗璇笑盈盈的望过去“阿凰快到姑母身前。”
郗璇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侄女了。
四五岁的小女孩长得水灵灵的。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秀气的小鼻子,红润的小嘴巴,配上一张小包子脸,头上又扎着两个发苞,若是换上鲜艳的花衣裳,肯定会让人觉得这孩子是从年画里走出来
郗道茂松开郗恢的手,脱掉木履走到郗璇的面前,弯起嘴角,她笑容甜甜的叫道“姑母”
扭头,郗道茂目光好奇的盯着王献之,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红润的小嘴巴微微张开。
口水缓缓顺着郗道茂的嘴角,流了出来。
王羲之笑道言道“看来阿凰是没看到姑父。”
郗道茂又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王羲之,开口叫道“姑父”
郗道茂说话的时候,口水流得更快。顺着她的下巴,滴到了衣服上。
见状,王玄之笑着打趣道“噗阿凰见到七郎,都口角流涎了”
郗恢脱掉木履,走过来用手巾帮妹妹擦掉口水,开口说道“七郎生得俊美,自然引人欣赏。我亦喜欢七郎的容貌”
王献之淡定的坐着,目光好奇的盯着架子上的摆件,似乎没有听到大家的谈论。
外面传来木履踩踏的声音,郗昙走了进来,他笑着言道“未曾想今日阿姊与姊夫会登门探望山荆。山荆受寒,不便见人。她让昙转告几位,谢谢诸位的关怀”
郗璇笑着摇头“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坐着吧一段时日未见,阿凰长得越发水灵了。”
郗璇说话间,伸出手握住了郗道茂的小手。觉得那只小手温温软软的,摸着舒服极了虽然小儿子的小手摸着也很温软,但是王献之的手却没有郗道茂的小手肉多。嗯,果然还是得把孩子养胖一点才行
郗昙脱掉木履,走进席间坐下,他眉眼柔和的看着女儿,嘴角挂着笑意说道“阿凰近来胖了不少。”
郗道茂听了,微微脸红。如水的眸子,眼神紧张的瞅了眼王献之。
王献之神色认真的盯着架子上的摆件,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众人的交谈似乎与他无关。
郗道茂红着脸,小声的辩解道“才没有胖”
王玄之乐笑起来,打趣道“咦阿凰怎地脸红了”
郗恢一听,低头看向妹妹,发现妹妹的脸的确红了,他诧异的问道“阿凰,热否”
第一场秋雨后,天气转凉。因妻子生病,郗昙对两个孩子更上心。担心孩子们受寒,今日一早,特地吩咐仆人要给郗恢与郗道茂增添衣物。兄妹两今日穿的衣物比平日多,郗恢还以为妹妹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热了。
郗道茂摇了摇头,把头埋得低低的。
王玄之继续打趣道“既然不是热,那就是羞了”
何氏摇头,伸手触碰了一下王玄之。给人家小女郎留点面子
郗昙诧异,招手让女儿过来“阿凰。”
郗道茂把手从郗璇手里抽出来,转身来到父亲的身边。
郗昙低下头,打量了一下,发现女儿的脸蛋果真泛红。他微蹙眉头,关怀道“热了”
郗道茂再次摇头,忽然抱住了郗昙,钻进了郗昙的怀里,把脸埋起来不见人。
郗昙怔了一下,笑着摇头。
见此,王羲之也笑了。
一时间,大家欢笑晏晏。
郗道茂把脸埋在郗昙的怀里,在众人笑话她的时候,她紧张的探出视线,偷偷瞅了眼王献之。
在场的人,除了王献之之外,大家都在笑她。而王献之,此时一本正经的坐着,精致如玉的脸没有什么表情。那双如画的眉眼,正专注的盯着架子。
四岁的王献之,能跑能跳,就是还不曾开口叫人,这让郗璇担忧不已。
听说抱朴子来会稽了,郗璇立马下帖子把人请到家中。
抱朴子,是葛洪的号。他是两朝名医,南渡后,元帝封其为关内侯。
王家的家医看不出王献之的情况,郗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葛洪身上。
“道长,我家七郎已经四岁了,至今不曾开口叫人”
葛洪已经年过花甲,他满头银霜,长须花白,双眉如雪覆,目光如炬,炯炯有神。气质出尘,颇有仙风道骨。
捋了捋长飘飘的白须,葛洪平静悠然的说道“王七郎何在”
郗璇轻声答道“道长稍等,七郎片刻即到。”
王羲之的儿子们都住在东厢,王献之断奶之后,就被送到了东厢里,与其他兄弟住在一起。王凝之跟王涣之这几年在外游历,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归家。王肃之跟王操之还在建康学习,平常无事不得归家。如今东厢里只住着王玄之与他的妻子何氏,以及王徽之与王献之。
这两三年来,王玄之出门的次数逐渐减少。王献之到现在还不会开口说话,王徽之跟王玄之互相把这笔账推到了对方的身上。两人都觉得是因为当初那一摔,把王献之的脑子摔出了问题
每次看到王玄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准备出门浪,王徽之就会阴阳怪气的讥讽几句。
王玄之脸皮薄,被五弟责备,便是觉得自己没错,听多了也会产生几分愧疚。如果七弟当真因为那一摔,摔成了痴儿,那他的责任就可大了
“快快把七郎抱去前院抱朴子来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王玄之放下笔,探出脑袋望向外面。抬高声音问道“抱朴子来了”
仆人连忙点头“是夫人让小奴把七郎抱去前院”
何氏在一旁研磨,听到这话,她出声言道“抱朴子医术出名,定然能治好七郎。不如夫主前去看看”
随即,王玄之让左右搀扶他走出屋子。
见王徽之也从屋里出来了,王玄之对他说道“一道去看看吧”
王献之正在屋里睡觉,突然被人叫醒,他目光迷离的看着仆人。
对上那双乌黑明亮如玄石般的眸子,仆人心里顿时一片酥软,柔声说道“七郎,夫人让小奴抱你去前院。”
王献之打着哈欠点头,张开手任由仆人抱他。
王献之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岁,此时他还是个小短腿。王家府宅很大,从东厢到前院相隔甚远,若是让王献之自己走,起码要走上半个时辰才能到前院如此一来,会让客人久等
来到这里三年了,王献之终于知道自己投胎到了什么朝代
东晋历史上的混乱时期
而他,竟然投胎成了王羲之的儿子
王羲之,被后世称为书圣的大佬那是他爷爷的偶像啊
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王献之的心情才平静下来。
这个时期的语言与后世的语言相差太大,哪怕王献之听懂了,却说得不好。所以他一直不曾开口说话。
看到七弟被仆人抱出来,王玄之开口言道“七郎听说抱朴子来了,我陪你一道去看看”
王徽之跟着点头。
王献之打着哈欠,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这两个人,任由仆人把他抱出东厢。
“阿娘听闻抱朴子来了,我与大郎陪七郎过来看看。”王徽之走进屋里,注意到葛洪,他目光好奇的打量着坐在席间的老人。
王玄之让左右退开,他淡笑着对那位老人行礼“道长好”
仆人把王献之放到席上。
王献之目光好奇的打量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葛洪捋着胡须,将麈尾放到案上,笑容慈祥的言道“王家郎君有礼了。”
郗璇笑着介绍道“道长,这位是我家大郎,这位是五郎,这是七郎。”
葛洪眉目慈祥的看着那个如粉如玉的小人,他对王献之招手“王七郎,到贫道面前来。”
王献之迈着小短腿朝葛洪走去。走近了,他能闻到这人的身上有一股很浓的硫磺味。
王献之忽然停了下来,清澈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葛洪。
郗璇轻声说道“道长,七郎六个月大时,曾摔过一次。也不知当时有没有摔出毛病,家医诊不出来”
葛洪轻轻颔首,声音柔和的对王献之说道“再近些。”
王献之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
等王献之靠近,葛洪伸手罩住他的头顶。
王献之看到葛洪的广袖里袖兜鼓鼓的,硫磺味特别浓
在葛洪检查王献之的头顶时,王献之也伸出了小手。把手伸进葛洪的广袖里,将他的袖兜解开。
几个精致的小瓷瓶从葛洪的袖兜里掉落出来。
王献之伸手接住,由于手小,只接了两个小瓷瓶。有两个小瓷瓶掉到了席上。
王玄之跟王徽之脱掉木履,走进席间,在软塌上坐下。
葛洪一愣,低头把那两个小瓷瓶捡起来。
王献之打开了其中一个小瓷瓶,硫磺味向四周弥漫。
将另一个小瓷瓶交给葛洪,王献之把小瓷瓶里的硫磺倒在手心里。
葛洪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孩。他慈祥的问道“王七郎对石硫黄感兴趣”
这些硫磺粉是葛洪费了一番功夫,才从石头里提炼出来的。
王献之淡定的把手里的硫磺倒入小瓷瓶里。有一些硫磺粉洒落到了席上。
然后,王献之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巾,从容的把手擦干净。
拿起一个柿子,王献之把柿子递给葛洪。
在葛洪接下柿子后,王献之将那个小瓷瓶放进了自己的怀里。
王徽之好奇的问道“道长,那石硫黄是何物能否也赠我一瓶”
王徽之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到七弟拿了一瓶,他也要拥有一瓶
葛洪看了眼手里的柿子,慢慢的回答王徽之“这是贫道费了一番功夫从石头里炼出来的东西,数量不多。”
王徽之似乎没听懂葛洪的委婉拒绝。他学王献之,也拿了一个柿子,把柿子塞到葛洪的怀里,毫不客气的从葛洪手里拿走了一个小瓷瓶。
葛洪的眼角微微抽搐,白眉也跟着抽动了一下。
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审视着那双清澈如水的葡萄眼,少顷,谢安开口言道“王七郎有何想法”
王玄之看了眼王羲之,见王羲之含笑看着,没有出声说话的意思,王玄之也继续看戏。
郗恢是个老实孩子。他忍不住出声替王献之解释道“谢叔父,七郎还不会说话。”
郗恢在王家住了几天,期间他没见过王献之出声叫人。所以,他以为王献之还不会开口说话。
谢安扬起眉头,拉长语调言道“哦王七郎如今该有四岁了吧竟然还不会说话”
王玄之开口言道“七郎已会开口说话,只是他不爱言语。前几日王家邀抱朴子为七郎看诊,抱朴子说,七郎并非不会开口说话,而是不愿开口说话。其后,抱朴子觉得七郎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便收七郎为关门弟子。”
谢安瞟了眼怀里的小人,笑着言道“王七郎天生俊美,的确骨骼惊奇。抱朴子名声在外,既然他求收王七郎为徒。王七郎一定有过人之处,才会被抱朴子相中。”
说着,谢安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摸了摸王献之的脸蛋。
嗯,这小脸蛋摸起来的手感,果真跟看起来的那样光滑柔软。
王献之向来不喜欢别人摸他的脸,皱了皱小眉头,他抬起手将谢安的手推开。
谢安蓦地一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王七郎是个有趣之人。今日认识王七郎,我心甚悦即刻奏一曲乐,送给小友”
王献之什么都没做,只推开了谢安的手,就被谢安称为有趣之人。王玄之听了,心里有些纳闷,他想不明白谢安怎么会跟王献之结交王献之才四岁,又不爱开口说话,跟一个四岁孩子交朋友有何乐趣
谢安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人,双手抚琴,闭眼弹奏起来。
琴声缓缓,穿梭在山林间。
天边的白云,不知不觉染上了橘色。未见旭日,山中的白雾却开始渐渐消散。
王羲之等人,闭眼聆听佳音。
王献之静静地望着天边升起的旭日,小脸一片宁静。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染上了朝阳的光芒,明亮透彻。
演奏到一半的时候,谢安的眼睛睁开一条细缝,视线瞟向在场的人。见在场几人皆是闭目倾听,一脸陶醉的模样,谢安的嘴角无声上扬起来。
视线扫了眼琴弦,谢安不经意间看到了王献之。
如画的眉,此时平静柔和。长长密密的睫毛,眨眼间灵气生动。明亮透彻的眸子,眼中映出了红日青山之景。
倏地,琴声戛然而止。
王羲之等人睁开眼睛。
此时,晨曦的光辉笼罩着竹林。几人的头发,沾上了雾水,青丝结起来。
转头望向身后,天边的云通红似火。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
秋高气爽,新的一天,大雁结队开始新的旅程。
王玄之惊叹道“东山之日出,果然美哉”
郗昙欣赏了一会儿景色,回头望向谢安,开口问道“曲未终,谢郎为何停下”
一个大美男,怀里坐着一个小美男。晨曦笼罩在他们的身上,令二人光华夺目。
郗恢忍不住凑到琴前,朝王献之招手“七郎,来。”
谢安眉眼带笑,在朝阳的映照下,那双桃花眼波光粼粼,勾魂摄魄。
谢安开口,郎朗言道“既然此曲是赠给小友的,安之知己自然知晓下阕。”
这话,让郗昙一怔。
摇了摇头,郗昙笑着言道“看来昙并非是谢郎知己。”
转而,郗昙望向王羲之问道“此等妙音,只听半阕,实难尽兴若是有人听出了下阕,不如奏上一奏,以圆此曲”
作者有话要说褚裒放了褚某吧只要你肯放了褚某,褚某必定会给你高官厚禄
阿三闭嘴。
我最近发现了一件事,如果一篇文的节奏突然变快,时间线跨越很大,意味着这篇文即将完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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