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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刑警队的人赶到了孙铭在郊区的那间公寓,救出了陈丽娜,还找到了一台笔记本。
第二天上午郑敏怡来了,她是从杭启新那边的医院赶过来的。她走进病房,直接扑到汤愿身上,一边哭一边数落“你脑袋让门挤了还是被驴踢了随便就敢跟人走以后给你拴上狗链子”
汤愿也是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表示今后除了你们几个,打死我都不跟旁人走。
两个好朋友哭到尽兴,汤愿问起杭启新的情况。
“醒了。”郑敏仪言罢,回头看着站在一旁的柳研司,“昨天下午他醒了一次,当时是我和峰哥在他身边。”
柳研司想起昨晚上峰哥的所作所为“是他让峰哥去找孙铭的”
“他就醒来那么一会儿,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跟我说。只跟峰哥说让他去找孙铭。”
后续的的发展,郑敏仪不知道。这会儿只能问柳研司“孙铭怎么样了”
“被莫宁带走了。估计短时间内出不来。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个陈丽娜呢”
“陈丽娜送进医院了。”柳研司晃晃手腕,“戴着手铐进去的。”
这算是最好的结局吗
汤愿深深吸了口气,神色黯然。
郑敏仪问她怎么了。
“不知道。”汤愿说,“就是高兴不起来。”
不只是汤愿,其他人甚至包括莫宁都高兴不起来。
莫宁带着笔记本回到刑警队。视频看完了,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安静。
小赵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还有几个没抓到这帮畜生”
时间是中午十二点,仍然没有找到王斐的下落。莫宁越发的火大“出动了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人都找不到,这说得过去吗”
的确说不过去,可是王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这样,大家在忙碌中又度过了四天的时间。
这四天里,柳研司几乎是寸步不离汤愿,不管多大的事儿他都不想过问。莫宁已经懒得吐槽柳研司,也不去打扰。
到了第四天晚上八点左右。柳研司收拾了便当盒,出去丢垃圾。刚回到病房走廊,看到小赵和小马站在外面,想来莫宁肯定是在病房里面。
“你怎么来了”柳研司走进病房,笑着跟莫宁打招呼。
莫宁神色凝重“出事了。”
“什么事儿”
“赵华彬的脑模项目在一周前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已经有两百名患者植入了脑模。植入效果非常明显,一切都非常好。可就在两个小时前,这两百名患者突然集体陷入深度昏迷。”
这不是小事,柳研司终于明白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凝重了。
莫宁继续说“科研所那边进行了全方面的排查,发现是有人切入了数据库,修改了执行代码。科研所的那些老专家跟我讲,这个执行代码相当于操作系统的权限,也就是说,脑模被另外的人操控着。这个人修改了设定和指令,所以两百名患者才会陷入深度昏迷。”
柳研司脱口说“王斐”
莫宁点点头“只有他嫌疑最大。”
一旁的汤愿也傻了眼“然后呢他这么做图什么啊”
莫宁抹了把脸“应该还是为了他女儿。不过,到现在他也没联系任何人。”
莫宁愁的都想去撞墙了。现在两百名患者的家属全部集中在医院里闹事,要院方和科研所给出一个说法。但是,真正的原因又不能说,一旦说了,会引起恐慌。
“我里找你,是想着王斐会不会继续联系你。”
柳研司心知肚明“患者在哪家医院”
“就在郑医生那家医院。”莫宁说,“科研所的专家,院方的专家,还有我的人都
在那边。临时成立了危机小组。”
“我跟你去。”
汤愿从床上下来“我也要去。”不等别人拒绝,她说,“我本来就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多吃点好东西就恢复过来。但是这事儿我真的放心不下,拜托拜托,带上我吧。”
柳研司没等莫宁开口,先一步拉住汤愿的手,说“当然。我到哪儿都会带着你。”
莫宁翻了个白眼这时候就别秀恩爱了
几个人赶到医院后,直接去了大会议室。汤愿乍一进去,差点被里面的烟味熏个跟头。
莫宁带着他们走到角落里。汤愿把在座的挨个瞧了一遍,有的人认识,有的人第一次见。
还在开会的众人没在意谁进来了,尤其是专家组。
这时,院方的一位老医生说“像脑模这么严谨的科技产品,为什么会被黑客轻松的夺走操控权”
专家组有人回答“是从升级系统切入的。其实”
何院长一听便明白了“你所说的升级系统就是老柳一直反对的那个”
专家组的人默默点头。
何院长“为什么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再三警告过你们,人工升级系统是有漏洞的,有危险的”
专家组有人不乐意了“何院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谁能想到王斐这么丧心病狂”
“就算知道了,你们能做什么明知道有问题不修正,不悔改,还敞开大门等着坏人进屋子里偷东西。这就是你们搞科研的态度吗”
“何院长,你不能这么说。就算是柳工活着的时候,也不会这么讲话。他可是常说”
柳研司忽然站起来“你指望一条老狗学会新把戏吗”
会议室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柳研司面色严正“这句话是我父亲的口头禅,对吗”没人回答他,“他已经不在了。但是你们还在。省去那些相互指责,推卸责任的把戏吧。有两百名患者在等着你们。难道你们真的指望王斐回心转意,把脑模的操控权还回来”
莫宁偷偷摸摸给柳研司竖起大拇指。
柳研司的这番敲打足够让大家冷静下来。专家组的一位老先生缓缓起身“现在的情况,院方帮不上什么忙。赵董在科研所带领数据组的人想办法。我们专家组会留在这边,与两百名患者共进退。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解决办法。但是,我希望在
座的各位有个心理准备。”
就在大家陷入沉默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打开。大王站在门口,对着莫宁大声说队长,通缉令下来了,已经录入面部识别系统。只要王斐露面,就能抓住他。”
莫宁站起身来“我们警方会尽全力抓捕王斐。何院长,安抚患者家属就劳您费心了。”随后,他指向柳研司,“你留在这儿,随时保持联系。”
柳研司被莫宁留在了医院,汤愿自然也要跟着留下来。会议室里再次响起议论纷纷的声音,不同于方才的争吵,这次是开脑洞找方法。
为了不打扰专家们,柳研司带着汤愿走出会议室。
两个人站在走廊最后一扇窗前,汤愿看上去多少有些郁郁。
“怎么了”柳研司问道。
汤愿靠在窗台上,说“王斐的女儿,如果不马上做移植手术,会死吗”
柳研司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心里犹豫几分,才说“不会。不过王斐身为孩子的父亲,有他的立场吧。”
“我觉得,王斐已经知道自己迟早会被抓住,他不能为这个女儿做什么了,所以才会用两百名名患者的安危来威胁大家。”说着,汤愿抬起头来,“你以前工作的时候遇到过这种事吗”
柳研司笑着点点头“有一次。大概是四年前,一个研究员为了他的妻子,将一种
没有疫苗的病毒在一个家小区里投放。”
汤愿眨眨眼“后来呢”
“我们说服他停止犯罪行为。但是很遗憾,他的妻子没能活下来,他自杀了。”他伸出手,在汤愿的眼角轻轻擦过,抹去那一点泪痕,“你的手机一直在振动。”
汤愿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从微信发来的视频通话邀请,对方的id让她觉得很陌生。她不记得什么时候加过这个名字,叫的人。
接受视频邀请,万万没有想到出现在屏幕上的人居然是王斐。
“王、王、王、王”一紧张,汤愿磕巴了。
柳研司马上拿过手机,举到自己面前“王斐。”
视频里的王斐胡子拉碴,左边脸颊上还有已经凝固结茧的血迹。他两眼通红,像条蛇般盯着屏幕外的人“柳研司。”
柳研司回道“两百名患者现在都进入了深度昏迷状态,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说话的时候,把自己的手机塞进汤愿手中,手在下面比划了一个“六”。
汤愿心领神会,溜到一边给莫宁打电话。
视频里的王斐神经质似地摇晃着脑袋“我也不想这么做,我没办法,没办法是你们逼我的,是孙铭。是孙铭逼我的听着,我必须保证我女儿的手术顺利进行。不然的话”
“王斐,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就算你不用这两百个人威胁警方,他们仍然会尽心尽
力照顾你的女儿。”
“你也说了是照顾。”王斐抹了把脸,“柳研司,我知道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可我女儿怎么办在我进去之前我必须安顿好她。只要你们保证我女儿的手术可以顺利进行,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能说。”
柳研司沉默了一下“好,那就让我看看您的诚意吧马正午究竟是不是车祸的肇事者”
“不是。”
果然柳研司的内心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是因为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气“请告诉我原因吧。”
王斐直言“车祸当天早上柳老找过我,他已经知道是我出泄露了乐平的数据,并且掌握了线索。他暗示我去自首。他给我一天的时间,如果我不去自首,他会去举报我。那天晚上我并没有想撞死任何人,我只是想制造一起车祸让他进医院,我知道那个证据在他的包里,我只想拿回那个证据而已。我没想别的,我没想到车祸会那么严重。”
汤愿听不下去了,冲上去对着电话大叫“你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乐平、柳伯伯、车上的司机、还有那个孕妇”
柳研司急忙把汤愿抱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胸膛上,在耳边低语“冷静,冷静。让我跟他说。”
汤愿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泪水浸湿了衣襟。
柳研司放了手,挡着身后的汤愿,继续问道“为什么在汤愿的记忆碎片里会出现马正午”
“车祸发生之后,我进车厢里拿走证据,等我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汤愿跟前他是问汤愿是不是醒着。他看见我了,问我要不要报警。我认识他,知道他是一个患有严重遗忘症的病人,所以”
“所以。你用这一点把自己的车祸责任推卸到他身上。”柳研司神色如常地说,“那份带有他指纹的资料,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家的货箱里”
王斐说“那份资料我让他拿过。那时候我假装说报警了。我骗他,让他送我回科研所,然后绕了远。他的遗忘症很严重,再加上我对他做了很多暗示,他忘了车祸的事,认为他半路上车子发生故障,刚好被我遇到了。我把他送到家,趁着他不注意就把那份资料文件塞进他的货箱里。然后,我把他的车拆了。”
听到这里柳研司长长地吐了口气“王斐,去自首吧。为了你的女儿。”
岂料,有问必答的王斐在这个问题面前忽然变得非常激动“不可能我知道明天中午之前配型结果就会出来。现在是晚上十点,明天晚上十点前,我必须看到我女儿手术成功。一分钟我都不会等,如果明晚十点我没有看到我女儿从手术室出来。那两百个人都会脑死亡。”
柳研司脸色不变“王斐,我不是医生,不能给你任何保证。我建议你跟孩子的主
治医好好沟通一下。”
“不要想着骗我,照我说得做”
“我没有骗你”话只说了一半,视频断了。柳研司急忙发信息过去,发现对方已经删除了汤愿。
这时,莫宁已经通过柳研司的手机听到了整个过程,在电话那边大叫“柳研司,接电话。”
汤愿把手机交给柳研司。他说“都听见了吧你准备怎么办”
“拼命”
“还有我。”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不懈努力,专家组给出两个解决方案。两种不同的方案被写在书写板上。汤愿看不懂那些公式和专业用词,但是她看得懂最后的分析结果。
a方案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救下一百人,剩余一百人脑死亡。
b方案有百分之五十把握救下两百人,另百分之五十全部脑死亡。
谁都不敢选择其中一种方案。
专家组的何老背着手在会议室里不安地来回踱步,在这里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团挥不去的压力。
柳研司离开医院,帮着莫宁找王斐的下落。临走前,将汤愿托福给几个小护士。
汤愿偷偷摸摸溜回会议室,看到了书写板上的两个方案。
就在这时,专家组的一位专家说“我刚跟数据组那边联系过。他们有个想法如果我们可以将所有程序格式化,回到初始状态,有没有可能重新设定操作权限密码”
几位专家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位说“不管有没有可能性,我们都没有第二次机会。权限密码当初的设定是只能修改一次。王斐已经用掉了唯一的一次机会,谁都无法保证,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整个系统瘫痪。”
“我觉得不可用。”另外一位专家说,“我提醒各位,即便是让系统回到初始状态,也需要相对应的初始代码。这个代码在第一代试验品里,而这个试验品已经被我们的系统删除了。”
于是,大家再度陷入进退两难之间。
何老在这一晚像是苍老了十多岁,即便没人再提起那件事,他仍然在自责为什么没有将柳老的话放在心上不经意间,余光看到房门那边,有一只手对着他摆啊摆。定睛一瞧,是汤愿在招呼他。
何老走出会议室,被汤愿拉着一路到了走廊的尽头。这架势,一定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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