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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纸鸢一样随风飘落
当韩拙抱歉地告诉蒋云松,他的帐号被爸爸冻结了一下子拿不出几万元帮他时,蒋云松更加急得想撞墙
怎么办
急中生智,他连忙追问韩拙手头有没有几千元
“有工资我照收的,改为收现金的方式,我马上问财务要去,我有八千的。”韩拙义气答道。
“全给我,马上”蒋云松也没法子了。
他不敢告诉蒋耕,他怕蒋耕受不了,也没可能问喻安澜。
“行”韩拙二话没说,找财务领了当月未入帐的工资,马上约上蒋云松当面交给了他。
蒋云松因为连夜没睡好,眼睛布满红丝却亮得发光,一脸惶然。
韩拙知道他肯定遇上什么特别不顺的事,只是他不说自己也不好多问。
于是拍拍云松的肩膊以示鼓励,说,“兄弟,加油有什么要帮忙的,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倾力相助。我现在就为你去筹那两万多。”
“谢谢,阿拙”蒋云松没有正视韩拙。
“没事,你保重。给我几天时间,我有办法的。”韩拙看见蒋云松的模样,知道他面临着极大的麻烦,作为好友,作为报效恩人,他也必须帮阿松的。
“谢谢。”蒋云松也没多说,拿了八千掉头就走。
要是还有其他办法,蒋云松绝不会开口问韩拙。
因为,本质上,韩拙是自己的情敌啊要不是自己要跟他竞争喻安澜,要不是半路杀出个韩拙牵走了澜澜的心,他怎么会立志买下石巷,然后没了红利来气死了妈咪,然后欠下一屁股债落得如一头困兽
近来一连串的挫折,让蒋云松几乎忘记了整件事的源头,正在于此
只是走着走着,发生的一切并不在他预算与计划中的,他凌乱地发现艰难的现状,已经让他无法回到那一份纯美的初心
他之所以终于开口求助韩拙,是因为,这一次,蒋云松想要保护的并不是喻安澜,而是守护是人类的财产
这些岭南清代或者只是民国的建手艺砖雕、灰雕、木雕等部件,全是民间的东西,手工再精也不是什么知名大家手笔,只是民间匠人的手艺活并不少见,不会被珍
视。
只是他们蒋家受蒋耕的渲染与薰陶,对这些东西格外珍惜
蒋云松必须要先解决让自己分心的燃眉之急,还了当月的贷款和利息,然后才有可能集中精力在这期限只有一周的时间内,安全转移全部三花里的建筑精华
是要全部必须全部转移
落到江流手中,将会全部流出国门;假如他把这事捅出去,则最终一样没得到保护与重视,可能会被五湖四海的破烂王瓜分,或者被推土机毫不犹豫地推倒
毕竟这个时代,最值钱的是地皮,是商品房
要是这一周内他做不到这事,那么三花里将会像从前的安氏别墅一样,被拆的偷的盗的拿的,一件不留最后被地产商推土重来,里面有多少珍宝,甚至无人再提起,甚至无人再知道
不行他必须保护鸣城旧区没被评为“文物”的真正的民间瑰宝
蒋云松拿到了八千元,他又没去上班了,马上在天桥附近上找到另一个经常坐在那的流浪汉。
这人高高瘦瘦,长得跟自己颇有几分相仿,废品回收站的江流老板一定是以为自己是他了。
于是蒋云松跟他联系起来,通过他,找到了一批穿街过巷收买破烂的流浪汉。
时间紧迫,蒋云松从老实巴交的外地流浪汉们口中得知江流之类的废品回收生意老板每回让他们行事,最多就几百给点苦力就算了。
蒋云松为了保障不出意外,把韩拙手中八千元准备全掷出去
于是,用八千元作为诱饵,几个流浪汉果然把胸口拍得山响,保证一定帮蒋云松把事情做好不会告诉外人
蒋云松耍了个计谋,把自己在设计院的工作牌和卡片给几个流浪汉看了,跟他们说,“现在市里知道有人总是在拆迁区域半夜偷拆文物,正准备严惩一批”
几个流浪汉吓得连忙说,“我们只是收苦力费,谁要拆东西不关我们事的。别惩罚我们”
蒋云松安慰他们道,“别怕,我找你们,是因为有关部门现在要提前保护好拆迁区域的民间建筑精华,让我负责先把三花里几条巷子里头有工艺成份的民居部件转移并保护起来,发现谁偷拆一率严惩”
一帮流浪汉都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或“偷盗”的主儿,只是没工作时客串做做做流浪汉甚至乞丐的,被蒋
云松这么一吓,也当真了起来。
反正都是收钱,肯定收不犯法的钱了。于是一个个流浪汉誓言旦旦会帮设蒋云松说的所谓“有关部门”保护并转移三花里民居里有保留价值的建筑工艺。
约好流浪汉,建立起联系方式,蒋云松准备今晚凌晨十二点,带领他们一起潜入三花里,以团队方式指导这帮熟手的“惯偷”开始“工作”。
这批流浪汉拆卸旧房财物简直是轻车熟路,比请专业人士来更省心更利索
五天,他只有五天时间
必须快啊
知道事成之后,蒋云松将会一个给他们二千元的酬劳,几个流浪汉乐坏了,发财咯
蒋云松吩附他们早点找地方休息一天,要连续几晚通宵作业呢。于是几个流浪汉离开了天桥,纷纷找公园或街心长椅休息去了。
“救命有人跳楼啦”
天桥上,刚要离开的蒋云松忽然听见远处有人一声尖叫
他遁人群指点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不远处摩天大
楼顶层,探出一个人的半个身体,在风在摇曳,仿佛随时都会像纸鸢一样飘落下来。
有些过往女人吓得跪在那哭喊“报警啊,不要跳啊”
有些男人说,“要是他真的想寻死啊,报警也是白报,这么高的摩天大楼怎么救”
有一个老男人说,“他站在那半天了,就是天桥唱歌的乞丐,歌唱得好,人也长得蛮好的呀,一个青年人,可惜了”
阿超
蒋云松忽然想到好几天没见过阿超了是他
是他
“他怎么了”一些人问。
那老男人说,“好像说是炒股,借了贵利,搞什么融资炒股爆仓了,一个崩也没得净仲欠低一罗柚巨债”
蒋云松一听,突然发了疯地跑向摩天大楼
“一个崩也没得净”这是俚语,就是炒股违规融资爆仓,一分钱都没有了还欠下一屁股巨债。
蒋云松冲到楼下,朝摩天大楼上高声大喊,“你不是说,乞丐都不怕做了难道你还怕股市的一切吗爆仓
就爆吧你怕什么你不是挑战了人性了吗你下来,我也欠了一屁股巨债,我们一起想办法我们是打不死的股民啊阿超超哥”
蒋云松喊得声嘶力竭
摩天大楼上的阿超根本没听见,但他对楼下的人说,“她嫁人了”
然后张开双手往下一倒。
“阿超”蒋云松绝望呼号
一路全是尖叫,仿佛整座鸣城,都在看着阿超像纸鸢一样,随风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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