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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赎
老妖婆将花弄影叫出了房间,将房门合上。花弄影虽也有些因嫉妒武青云与妻子团聚才有的难过,但也自觉的跟在老妖婆身后走出房间。
老妖婆向花弄影述说了一次苏白芨的情况。原来六年前老妖婆将有身孕在身的苏白芨接上山来,本准备教她毒术,让她继承自己的衣钵,但苏白芨产下孩子的一年内,她日益衰老,一个月,便似衰老了数年,两三年下来,苏白芨几乎虚弱衰老快要死去。
她这种衰老,并不是普通人那般自然衰老,更确切的说是衰弱。三年前还是老妖婆在苏白芨几番请求之下,方才痛下决心用绝命毒药配制成延缓衰弱致死的速度,以延长苏白芨的生命。
老妖婆望着房门道“若不是我看在芨儿苦苦求我的份上,我定然不会帮她延长生命因为延长她的性命,不过是徒劳耗费我的心神。而且即使延长了,也会令她这几年饱受折磨与痛苦,因为那浴桶之中泡着的许多都是令人痛苦的毒药,她每日在痛苦与病痛中煎熬,如此度过了数年,方才等到了她期盼的丈夫的到来”望着花弄影道“若是你们再迟来半年,只怕
再也见不到她了”
花弄影感叹道“想不到苏姐姐如此命苦”
武青云在房中却也听到了老妖婆的述说,安抚着苏白芨。
苏白芨道“武大哥你是来带我回家的么”
武青云道“是的不过可得等你把病养好”
苏白芨苍白一笑,道“武大哥,别骗我,我知道我这病是治不好的我更知道我已时日无多,若不是师父强行用毒功替我续命,只怕我早已见不到武大哥了”
武青云抚摸着她苍白的脸颊,道“你放心我一定找来救你的法子你在此等我”转身便要走出房门,却见老妖婆将
房门打开,与花弄影走了进来。
只听老妖婆道“没用的,芨儿全身脉络已经枯竭,再无办法可以救她”
武青云道“我便不信”走出房门。
老妖婆却道“站住你是准备去找神阳y魔么”
武青云回头道“目前只有找到他,方才能寻到办法解救芨儿”
老妖婆道“依我看现今就算找到神阳y魔,他也没有办法了,倒不如你多陪陪芨儿芨儿等了你将近六年”
武青云回头深深地望着苏白芨,道“这几年确实苦了芨儿
”
便在这时,那小孩儿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见到苏白芨,叫道“娘你当真要死了么”
苏白芨苍白一笑,道“娘还活着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小孩儿道“可是我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苍老了好几分你是不是就要死了”
武青云一把将苏文若扭了过来,道“你娘活得好好地,何必咒她要死”
小孩儿挣脱不得,扭头便在武青云手臂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方才挣脱出来,指着武青云骂道“你这个混蛋,你欺负我
娘,还要骗我”
武青云没有说话,他数年来没有一天照顾她娘俩,他心中愧疚,让小孩儿骂上一番,倒还好受些。
苏白芨伸手劝道“文儿不得对他无礼,他是你爹”
苏文若一听,呆了一呆,骂道“我没有这样的爹他是个混蛋,坏蛋他欺负你”
武青云任由对方辱骂,不发一言来辩解。他无心辩解,也无力辩解,因为他根本没有辩解的勇气与依仗。
“是我害了她娘俩若是我当年便与神阳y魔要到解救之法,便不至于让她到今天的地步”武青云喃喃说道。
苏文若依旧指着武青云打骂。
苏白芨忽而轻声道“文儿到我身旁来,娘有话要对你说”
苏文若方才走到浴桶前,道“娘”
“啪”的一声,苏白芨重重的打了苏文若一耳光,将苏文若顿时打蒙了。只听苏白芨动怒道“他是你父亲,你不得无理取闹”
说完,怒气攻心,本来虚弱的苏白芨顿时昏倒过去,仰倒在浴桶之中。
武青云急忙上前将她扶住,天山妖婆也急忙上前施救。花弄
影将蒙住不知所措的苏文若拉到一旁,以免他挡住武青云与天山妖婆对苏白芨施救。
天山妖婆令武青云用针刺苏白芨救心穴,又喂她吃了两粒缓神丹。武青云再传度一口真气过去,才见苏白芨缓缓醒转。
天山妖婆令花弄影将苏文若带了出去,自己也随后出门,好让苏白芨休息。
武青云照顾苏白芨歇下,方才从房中出来。他找到花弄影与苏文若,却见苏文若在屋中站定不动,眼睛乱转,嘴上努动,似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武青云知道他是被花弄影点了穴道,当即走上前,将将其穴道解开。
苏文若穴道才被解开,身子酸痛的边活动,边骂道“该死的狗男女你们不得好死,待小爷我学到师祖奶奶的全部毒功,我要将你们折磨得向我跪地求饶”
武青云不禁皱眉,自己虽有过错,但毕竟是他的父亲,他却如此辱骂自己的父亲,乃是毫无规矩可言,又想到他没有父亲或一个好师父的教导,方才心中歉疚,但又听对方如此狠毒的咒骂,知道若是不对这孩子施加管教,将来或许真的会危害江湖。两步走到苏文若身前,死死盯着对方。
苏文若忽然被对方这么盯着,心中倒是有些害怕,他知道此人武功比自己高,但有自己师祖奶奶在旁,他胆气也涨了许多
,道“你你要干嘛”
武青云道“你应该叫我什么”
苏文若道“叫你叫你混蛋,叫你骗子你说你很快就回来找我娘,却让我娘一直等了六年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不知何时抽出匕首,一剑扎向武青云的小腹。
花弄影在旁看得呆住,却不见武青云抵挡或躲闪,那闪着寒光的匕首一下刺入了武青云的小腹。
那苏文若本以为对方武功远高于自己,定然会挡住或者躲开,却不料对方竟不挡不避,自己一剑刺入对方小腹之中,鲜血一时溅了自己一身,他虽然口中歹毒,施展毒术的手段也阴险
,但却未曾亲手杀人。
而今他所杀的乃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心中不禁慌乱,松开匕首,道“是你辜负了我娘你是有错在先”哭着跑出门去,消失在黑夜当中。
花弄影走到武青云身前,给他查看伤口,武青云捂着伤口,用一块青色棉布捂在伤口,迅速的将匕首拔出,放在桌前,靠坐在椅子上,拿着匕首观瞧,只见上面刻着武文若三字。心说看来芨儿还是想让文若跟在我身旁的。
花弄影给武青云看了看伤口,武青云从怀中拿出一些止血药与愈合药粉,掀起衣服,令她帮自己擦拭了。
武青云忍着疼痛在伤口撒了药粉之后,又用纱布将伤口包扎起来。他斯了口气,向老妖婆道“请问前辈都交了一些什么武功给文若”
老妖婆道“我并没有教他什么武功,只是让我大弟子黑寡妇教他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与轻功以及暗器,又传授毒术给他,以让他将来在江湖之上有防身立足之法”望了对方一眼,道“那时我们是做你不回来的打算,将来我这个老太婆死后,他有些武功,又有毒术,不至于在江湖上受人欺负。但如今你回来了,你也可以将他带走,由你亲自传授他武功。我想你这个做父亲的绝不至于坑害自己的孩子”
武青云点点头,道“我会将文若母子接走,只不过现在还不行”
老妖婆望着武青云的眼睛,皱眉道“你依旧打算去找神阳y魔”
武青云道“没错只有找到神阳y魔才有解救的办法”
老妖婆道“我依旧不建议你去找神阳y魔,一个是因为找到他不容易,即使找到他也不一定有解救的办法,另一个如今芨儿状况太差,说不定这几个月的那一天就突然的去了
你所找的办法也来不及解救,倒不如多陪陪她,她可是等了你六年之久”
武青云点头道“我知道我亏欠他与文若的太多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挽回一二”
老妖婆道“你可问过芨儿的意见她是否答应让你前去找神阳y魔”
武青云道“我想告诉她,她多半会反对,一个是因为她病情确实严重,另一个是她担心我不是神阳y魔对手,或者担心我在神阳y魔手中吃亏”
老妖婆道“当然,据我所知,你当年便是与那魔头达成了
一个什么交易,才使得那老魔头方肯放过你二人你如今再去求他,只怕更是将把柄交到他的手中”
武青云不禁陷入沉思。
老妖婆望了他一眼,道“你想过没有,若是神阳y魔以此为要挟,让你杀某些人,你是否愿意比如说这个丫头的父亲荀陌离或者说义父花青阳,再比如你心上人沐心水的师父,乃至是宝相寺的神僧们”
武青云心中一凛,心说若是神阳y魔真的如此要求自己,自己倒是不好办了,笑了一声,道“这些前辈都是武功大成者,武某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更何谈杀了他们”
老妖婆面色严肃道“当年那神魔殿的梁慕衡不也是武功绝顶的高手么”
武青云不禁心中一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心说“若是让我再为了自己而帮他杀人,我是否愿意,是否应该呢”
老妖婆见他陷入沉思,冷笑一声,道“别多想了这两天多陪陪芨儿,考虑好了再动身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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