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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晚与她几个回合下，已经摸清此人招数。
均在她之下。
她作势让了几招。
女子反倒迎上，刀刀致命。
缠着北晚，不让脱身。
北晚说“不打了，你已经输了。”
“呵。”女子冷笑一声，继续出招。
北晚挥鞭，鞭尾缠住刀身，一鞭夺刀。
女子没了武器，她气急败坏道“又来居然又来夺我刀你是除了夺刀，不会别的了吗”
北晚不想理会，只再次重复道“不打了，可听得懂放我们走。”
“你竟没认得我。”女子愤恨道“再次夺我刀也就罢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为那个狗皇帝办事，今日是你该死。”
女子说着拍了拍手，山上站着的山匪当即全部飞身下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将士们背靠背站在一起，时刻注意着对方的举动。
女子说“北晚，今日你和你的人都逃不出这胭脂山。”
“你是”北晚凝眉打量着身前的女子。
女子摘下脸上的面纱，说“你可记起来了”
北晚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禁想起那个稚嫩的脸庞，她艰难的从脑海中想起这个人的名字道“瑶瑟。”
宗无楼的大弟子瑶瑟。
当年只因输了与北晚的比武，错失天策府正司的位置，便远走江湖，再也没回来。
不想在这山坳里，她能遇到她。
“不错，是我。”瑶瑟双手抱肩，打量着北晚说“多年未见，没想到我竟又败在你的鞭下。”
北晚不以为意说“现在，即便是用刀，你也赢不了我。”
瑶瑟眉头紧紧皱起“激怒我没什么好处。”
“我知道。”北晚淡淡道“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瑶瑟道“把刀还我，你拿刀我们再比试一把如何”
北晚淡笑，她将瑶瑟的刀拿在手里，垂眸，无意中看到刀身上的刻字。
“看什么。”瑶瑟语气不好，一把从北晚手中夺走宽刀。
瑶瑟恨道“当年是你投机取胜，其实若我们好好比试你未必能赢我。”
北晚收起异样的情绪道“当年无论怎样，是我赢了，一没使暗器，二没出阴招，是你太过轻敌，太自傲。所以你输了。”
“少废话，再来。”
瑶瑟抽出身边山匪的长刀扔给北晚。
她说“就这一把，你要能赢，你和你的人还有东西都走，我绝不反悔。”
“好。”北晚眸子一凛。
瑶瑟先出第一招。
是宗无楼当年教给北晚最基础的招式。
北晚轻松应对。
紧接着，瑶瑟两招混用，变换莫测。
北晚仍旧轻松应对。
当年她只觉得瑶瑟的刀快如残影，出神入化，她应对不及。
现在却觉得，这刀，只是花架子，好看，却不实用，一招便可击破。
果真，这些年她的勤学苦练没有白费。
反倒是瑶瑟这样的好苗子，可惜了。
北晚让了瑶瑟三招。
瑶瑟烦闷，她是看不起自己么，所以不肯出招么
她不耐烦道“北晚，出招啊，怎么不敢打么”
北晚出招，一刀斩风，借物打物，不费吹灰之力取胜。
瑶瑟的长刀再次落地。
“我赢了。”北晚抬手将刀隔空，准确无误的插回山匪的刀鞘中。
四周观看的将士不禁暗暗叫好。
北大人的身手名不虚传。
瑶瑟弯腰拾起地上的刀道“七八年前，我输了，七八年后，我又输了，这次服了。”
她垂着头，侧身将路让开说“你们走吧，愿今后，你我再也不见。”
北晚神色淡淡道“当年我听说你不是去闯荡江湖了么你不是说要扬名立万么”
瑶瑟怒瞪北晚“你在说什么”
“怎么，闯荡江湖，扬名立万，便是躲在这山坳中当一个抢劫钱财的山匪么”北晚话语虽淡，但在瑶瑟听来，满是嘲讽。
“赢了就赢了，有必要在这趾高气昂的指点别人的生活么只你留在昏晕无道的狗皇帝身边就是好的”瑶瑟从前只觉得北晚闷不吭声的就赢了她，如今瞧着觉得可恶。
嘴上是一点不积德。
北晚身后的将士听言不悦道“胆敢咒骂当今皇上，你是不想活了”
北晚抬手，示意身后的人不要多话。
她笑道“你既觉得这统治者昏晕无道，世道不好，何不当初留下来和我一同来治理，来改变它而不是一走了之躲在山坳中。”
瑶瑟听完，怔住。
她细想北晚坐上天策府正司之位的这些年。
太医院院使、顺天府尹、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大理寺少卿、巡抚、侍郎、太尉、几位皇子等等，这些身居其位而不做其事的人，通通被处置了。
这些事她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听闻是北晚所做，当时只觉得不屑，认为她是邀功。
如今想来，北晚是真的在为疆壁国做事。
单一个治水良策，北晚便已声名远扬。
瑶瑟说“你是了不起。你走吧。”
北晚看一眼天色，的确不早了，她得赶在日落前为将士们找到安全歇脚的地方。
她说“漯新堡三小姐，侯娇，该回家了。”
北晚话毕，招呼将士要走。
瑶瑟将其拦下，她恍惚着。
北晚怎么知道。
“你你认得漯新堡中的人”瑶瑟问。
北晚说“颇有一段渊源吧。”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侯娇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隐姓埋名多年，你”
北晚看一眼瑶瑟的宽刀说“你宽刀上有刻字。”
瑶瑟才惊觉北晚定是知道侯娇离家出走的事，她是知道这段事的，所以看到她的刀，一眼便认出了她。
瑶瑟问道“老堡主还好吗”父亲还好么
北晚道“不在了。”
“不不在”瑶瑟眼中的泪意当即涌上。
北晚不愿多提，她要着急赶路，道“回家看看吧，你大哥侯沉敬应该很想你，发生了什么，他会告诉你的。”
告别瑶瑟后，北晚的内心像一面平静的湖面掀起褶皱。
人总在变，一日可能无甚差别，一年可能差别甚微，可若是十年，那个原地不动的人再也追赶不上一直前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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