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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换行止主动开口道“想不通便不想了,我是来完成姐姐遗愿的。”
“景行的遗愿”北晚不解。
行止说“姐姐临终前叫我助你完成大业。”
北晚心中一怔,一股酸涩之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行止笑了笑,那笑尽显凄凉。
“我们姐妹俩大仇既已报了,祈国我也不打算再回去了,在这疆壁国你总不算是孤身一人,以后有什么要做的,你吩咐我便好。”行止淡淡道。
北晚心中惊愕。
从前那个总和她置气的小姑娘,如今像是忽然长大
。
这其中脱变的过程定是让人抽筋扒皮,才至如今的脱胎换骨。
北晚道“外头雨大,进来说话。”
她转过身往屋内走,行止跟在她身后。
行止声音不大道“今日起,我保护你,北晚。”
这话从前景行说过。
北晚刚走到进屋的台阶上,她顿住步子,转身看着行止道“我不需要你保护,你且护好自己,同我一起看着疆壁国的变化,同我一起守护这山河。”
守护山河这四字如烙印一般,印在行止心中。
“我以为”她红唇微启,眸中隐有光亮闪烁着“我以为,你是要毁了它。”
行止一直以为,北晚来疆壁国的目的便是要疆壁国亡国,为北门报仇。
她一直瞧不上北晚的是,以为她这人太私自,做事只为自己考虑,像是这世人没人能阻止得了她要做的事。
到现在北晚一句话,她才明白过来。
她不是要疆壁国亡国,而是在救这个腐烂的王朝。
“为何为何就不恨它了”行止问。
“恨,怎能不恨。”北晚哼笑道,带着行止进屋。
她扔给行止一套干净的衣服。
行止拿了衣服去纱帐后换。
北晚收伞沏茶,说“去了一趟边北,又去了一趟囡州,看到战后无家可归的人,与那战火烧着的断壁
残垣,瞧见尸坑里填埋的无辜百姓,与未满月的婴儿,眼见那些被战争党争卷入的官员百姓,就忽然想通了。”
北晚晃动手中的茶杯,看着清茶微绿,却是清澈透底的,一眼便能瞧清杯底的纹路。
她缓缓道“错的是国家的统治者,并非这个国家。”
行止换衣服的手顿了顿。
“我若毁了它,让祈国的军队驻扎在这里,到时候死的人可不止当年北山上的那些人。”这些事北晚早已拎得清。
边北一行,白幕遮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过。
当年她说她要来疆壁国为北门报仇,白幕遮让她在
疆壁国做他的卧底,大功告成之后娶她为后。
她从没为这个心动过,她说过,她来疆壁国只是为她自己的事,和白幕遮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行止不信,醋意大发,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才明白是她的偏见和误会,一直错怪了北晚。
北晚坐在桌案前,端起茶杯缓慢饮着。
她的语速也十分平缓,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若是我毁了它,数以百万的人流离失所骨肉分离,我与当年毁我北门,烧我北山之人又有何区别了”
行止迅速将衣服换好,从纱帐内出来,抬眸看了一眼北晚。
她脸上神情淡淡的,没有任何特殊的情绪。
这么久不见,北晚说话做事越发老成了。
行止坐在北晚对面,喝着热茶,她道“怪不得姐姐那么喜欢你,你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北晚笑了笑,提起景行,二人心照不宣。
“你为何不想回祈国了”北晚忽地问道。
她印象中,当年景行行止来疆壁国寻她,行止十分不愿,她只想留在祈国,待在白幕遮身边,如今怎又不愿回去。
行止将手中的茶杯攥紧,她咬牙道“我写信给三殿下,告知了姐姐的事,问他下一步指示。他”
行止欲言又止,最终道“他根本不在意我们姐妹俩的死活,根本不在意,他只想着他的宏图大业,这
样的人,我回到他身边又有何用。”
她记得,姐姐死了,她传消息给白幕遮,他只回了四字“保护北晚”。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凉透了。
北晚没说话。
毕竟当年白幕遮是救她之人,在祈国的那几年,白幕遮对她即苛刻,又极尽温柔,安抚她敏感脆弱的内心,教她成长,他于她来说,是有恩之人。
在疆壁国事成之后,她还是要回祈国去向他道谢的。
“还有一事,我未和你说。”行止忽地郑重道。
北晚问“何事”
“连柔死了。”行止虽不喜连柔,但从未想过要她
死。
北晚心中微微一震。
连柔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不深,但总归也是知根知底的熟识。
“怎么死的”北晚问。
“你知道,三殿下纳连柔为妾的事了吧。”行止嗤笑一声。
北晚点头。
行止手指沿着茶杯边缘慢慢滑动着,她眸子一暗,道“他为登皇位,将连柔处死了。”
北晚不解“连柔忠心钟情于她,为何会因为皇位被处死”
“这自然是三殿下的计谋,若连柔不死,恐怕三殿
下还不能这么顺利的坐到那个位置上去。”行止哼笑一声说“连柔许是到死都不明白,为何三殿下丢了她。”
北晚沉默。
“等着吧,不过一两月,祈国白三皇子登基之事便会传入京瑜城。”行止端起茶杯,看着茶杯上的花纹道“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是啊,终于如愿以偿了。
行止听祈国的探子说起此事。
连柔死的那夜,白幕遮去了一趟地牢看她。
连柔身上被各种刑具所致已是重伤,整个人趴在地牢的草席子上起不来。
白幕遮站在牢门处,目光冰冷的看着牢中的女人说
“这次记你大功。”
连柔闻声,缓缓睁开双眸,她激动的往前爬着,爬到牢门口,地上拖着长长的血迹。
她喃喃道“为什么,殿下,为何要这样待连柔”
“把牢门打开。”白幕遮吩咐道。
牢狱听令将牢门打开,白幕遮进去,他蹲下身,抬手摸着连柔的脑袋,柔声道“你可知道,我见你这面,可是求了皇舅许久,才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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